前尘往事,想忘也忘不掉。那道伤疤,是谁的旧伤疤。前世梦魇,时刻纠缠于心。辗转反侧,久久挥散不灭。
容天儿从集益湖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但是她的心思却早已深陷在那段梦魇当中。
“身子刚好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黑心王爷一脸阴测测道。此时他的面容却是愈发清晰,琥珀色的眼瞳里充斥着野性的狂傲。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容天儿没法说话只得用手比划着。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你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的臀部。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黑心王爷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死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容天儿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黑心王爷人已经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一名叫流年的随从应声出现,随后将容天儿拉了出去。
鞭子,是无情的强有力的;伤疤,是鲜红的血淋淋的。当鞭子被硬悍地强行鞭打在身上时,却是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每及之处,便是一道道鲜红的伤疤!当容天儿被拖着回来时,全身上下已经体无完肤。黑心王爷甚至还下令用冰水浸泡自己,之后,还将自己粗鲁地扔在了床上,就这样,自己裸身躺在床上。
黑心王爷仍然不让过容天儿,强行在自己身上满足自己,用尽很多手段折磨容天儿。
“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受啊。”黑心王爷带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让人从我。这下倒好,我开始好奇,你怎么才能不从我。”
……
容天儿喘了一口粗气,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铁网栏之上。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想起来,自己前世的名字,是……
“华容!”
容天儿几乎是颤抖着语调说出这个名字的。她现在总算能够模糊地记起那些一点一滴,记起前世自己的名字,可是为何自己明明能够说话,却又一直用手语。而且因为前世的记忆,原本不用手语的她,竟然就能够懂得比划!
“那个黑心王爷,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容天儿总觉得头脑里面左边是水,右边是面粉,一动便浆糊了!
容天儿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操场这边,跑道上原本在奔跑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此时另一个人向那人走去,手中拿着一个手机递给跑步者,说:“少爷,是先生的电话!他让你马上回复他,说是有要事交代!”
“知道了,我待会收拾下就打回给老爸。”此时,跑步者突然转过身来,向容天儿这边瞄了一眼,似乎看见了她但是他并没有在意。然而就在那人瞄了一眼这一瞬间,当容天儿看见他的面孔时,瞳孔却是猛然一缩。
只听见跑步者对来人说道:“对了,流年,你先把我的东西收拾了,我待会就回去!”
“流年!?”容天儿颇为讶异,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是!少爷!”那个被唤为流年的人应声道,随即离开。
跑步者并没有继续跑步,也没有和流年一起走开,而是回过头望向容天儿这边,表情不动声色地朝容天儿这边走过来。
刺痛,一阵阵的刺痛!当那人朝着容天儿走来时,容天儿只感到一阵阵尖锐的刺痛由胸口处蔓延之全身,那种感觉,就如同前世的时候,黑心王爷百般**她的痛感一样。
“请问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跑步者来到容天儿面前,关切地询问道。
“我没事的,谢谢!”容天儿慌忙逃避对方的眼神,在转身之际,只觉得腰部忽然一闪,则是摇摇晃晃将要倒地。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随即横在她的腰际,顺手将她抱住,容天儿所幸避免了栽倒的危险。不过这个近在咫尺的身体,却让容天儿心扑通扑通跳得猛快。
“同学,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够走的!”容天儿别过脸,不敢与对方直视。此时从她的腰部传来一阵阵酸痛,就连她的双腿都瑟瑟发抖。
“你确定,现在的你还能够走吗?”对方在容天儿的耳边轻声问道。不待容天儿反对,他便一手将她横抱起来,在他的怀里,容天儿身子愈发抖得厉害,双腿和腰部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现在很痛吗?还是说,很害怕?”对方抱着容天儿,便即将离开这里。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叫喊,
“少爷,你要去哪?不回去吗现在?”
“我待会就回去,你先和老爷子说一声。”跑步者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反应,竟然让容天儿心中略感迷惑。
容天儿探出头来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个名唤为流年的人。当流年走近的时候,容天儿心里倒是一阵小惊讶,这人和之前她和杨毅纯在酒吧里遇到的那名司机很神似,可就不知道是否会认错,容天儿也没敢乱发表言论了。
“是!”流年恭敬地回应道,此时他也忍不住瞄了他家少爷怀中的少女,一身青色长裙,加上之前少爷偶尔提及的那个奇怪的绰号,也不禁使他脱口而出;
“一根葱!?”
这个字眼刚入容天儿耳中,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时,对方便抱着容天儿兀自离开。夜晚的校园虽不是很多人,但是偶尔也会路过几个人,当他们看到容天儿这一幕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容天儿觉得难堪,但是那个抱着她的人却是置若罔闻。
“同学,你放下我吧,我们这样在路上走,不太合适!”容天儿身子略作挣扎,但是那人的臂力很大,紧紧将容天儿扣在自己的怀中,被我眷顾了还想反抗?心中一把无名的火顿时烧起。
“好,我们先在前面的石凳上休息下吧!”对方没有丝毫异议,只是淡定地将容天儿抱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容天儿身边。整个过程倒是非常温柔,就怕伤者容天儿。
当容天儿坐稳后,便偷偷地瞄了下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问后,容天儿便马上后悔了,干嘛这么主动呢?
“韩乔宇!那你呢?”韩乔宇回过头来,双目凝视着容天儿,此时此刻,容天儿才注意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下,流动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色彩。那种色彩,在无意间,竟然和记忆中那狂傲冰冷的琥珀色眼瞳相互融合。容天儿猛地打住,强行压制油然而生的恐惧之感。
“同学,怎么啦?”韩乔宇近身而来,伸出手抬起了容天儿的下巴,致使容天儿低垂的眼眸与他对视,容天儿的身子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变得僵硬,难以反抗。只见韩乔宇嘴角微扬,轻声道:“你不是还没回答我吗?”
“容天儿!”容天儿只得乖乖回答。这时韩乔宇神情愉悦,才肯放过她,脱离了韩乔宇的束缚后,容天儿伸手去按了按闪到的腰。容天儿心里嘀咕着,今次出门肯定忘了看黄道吉日,这样都能闪到腰,哎,但愿不要很严重的,明天还要表演呢!
“你这样按怎么能有效果呢?我来帮你吧,天儿。”就在容天儿手忙脚乱之际,另一双手轻轻触及到了容天儿的腰部,将容天儿的手拿开后,自脊骨处很有节奏地按摩着每处穴位。韩乔宇的按摩还真的没话说,在他的细心按摩下,终于减轻了容天儿的痛感。
“谢谢你,韩乔宇!”当听到如此生分的称呼时,背后的人似是不悦了,手里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啊,你干嘛?”容天儿转过头去,愠怒地顶着那双琥珀色眼瞳,她觉得终于有点脾气了,怎么在他的面前,自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貌似有错误。
“没什么,只不过,我不太喜欢你连名带姓叫我!”韩乔宇别过脸去,堵着气哼了一声。
天,这也是理由?容天儿真的没辙,这个人还真的是难伺候的主儿,都有随从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对此,容天儿选择迁就他了,
“好好好,乔宇同学总行了吧?”
“这才对,转过去!”韩乔宇欣喜地命令道。
“干嘛?”
“你的腰还要不要了?明天你不是还要上台吗?”
啊?哦,嗯!容天儿只能乖乖地转过身去,让韩乔宇帮她继续按摩腰部。说句郁闷的实话,这种力度还真是恰到好处,腰部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上台?”容天儿问道。
“我今天在操场上看到你在彩排,就在演奏队里!”韩乔宇倒是承认得实在。
“今天彩排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看到我了?”容天儿继续追问道,其实虽然遇到韩乔宇后,容天儿的心一度慌乱过,但是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她判断的能力。那名叫流云的人,容天儿可以断定他就是上次的那个司机,且不说相貌声音神似,就是那一句“一根葱”,就足以让容天儿下定论。还有眼前这个韩乔宇,所不定就是那天叫她“一根葱”的人,虽然当时他戴着墨镜又坐在车里,加上夜晚灯光昏暗,但是他的那种欠踢的言行举止却是隐藏不了的。
“这个需要理由吗?”韩乔宇笑了笑,语气中不可一世。
容天儿沉下了脸,咬着牙说道:“是吗?‘一根葱’?我倒是要感谢墨镜少爷赐予的‘光荣称号’了!”
直接挑明,容天儿厌倦了那种绕来绕去的客套话了!
“看来你一直都很清楚啊!”韩乔宇戏谑地笑道,“还有,为何你身上要带着刀片呢?”不知什么时候,韩乔宇已经将原先放在容天儿兜里的刀片拿了出来,在容天儿面前晃了晃。
“是想要自残呢?还是防狼呢?”
容天儿豁然直接站起身,抢过韩乔宇手中的刀片,说:“乔宇同学,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我也该回去休息,再见!”容天儿转过头,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远远望着容天儿气呼呼的样子,那一身犹如一根青葱的青色长裙背影,韩乔宇放下了悬在空中的手,眨了眨眼,露出了招牌的玩味儿笑容,说道:
“容天儿,一根葱!看来,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