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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萧峰熟悉分舵内的情况,携着东方不败,二人展开轻功,在黑暗的掩护下,于周遭守卫的丐帮诸人身旁一掠而过,谁也没察觉。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舵里的东厢房甚是古怪,与其它房间大不相同,外面竟无一个丐帮弟子守护,显然是被屋内的人故意屏退了。
萧峰和东方不败二人轻轻一跃,已到了东厢房窗下,只见窗中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
东方不败正欲抬头朝窗内望去,忽闻“嘎吱”一声,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她心中一惊,赶紧伏低了身子,旁边的萧峰也是一样。
抬眼看去,出来的人正是褚万里和朱丹臣,想必他俩刚向段正淳汇报完段延庆来袭的敌情。
待得二人走后,又过了一会儿,东方不败才缓缓直起身来,伴着呼呼的北风轻轻对着窗纸吹了两口气,其上顿时破了两条缝。
她一挥手,让萧峰凑眼到一条破缝前方,自己也从另一条破缝向里张去。
一看之下,萧峰立马呆了,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但见屋里的段正淳,头戴小帽,身着短衣,手持酒杯,盘膝坐在炕边,笑嘻嘻地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
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斜睨着段正淳,却不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是谁?
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非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诞。
他每次遇到马夫人,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笑都不曾笑一下,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更奇的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蜜爱,哪里有半分憎厌仇怨?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
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
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
但闻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冷清清的,曰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望我一下?”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萧峰听罢,心中微微纳罕:“听她说话,倒跟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么?”
扭头朝东方不败望去,只见她也正瞧向自己,轻轻点头,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并且给出肯定答复一般。
二人同时暗想:“段正淳除了刀白凤这个原配夫人外,到底还有多少个**?”
段正淳低声细气地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地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地怜你惜你。那曰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了婚,我三曰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再来探你,不免累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成了卑鄙小人么?”
马夫人道:“谁稀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记挂着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身边?”
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的,说不尽的**宛转,听在耳中当真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出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虽与女子交往不多,却也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
萧峰心中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东方不败见状,心下不悦,伸手在萧峰的左手背上猛掐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还是强忍住,没叫出声。
萧峰大感委屈与不解,转身望着东方不败那张绝美的脸庞,一边用右手抚摸着左手背上的红肿处,一边运起刚从东方不败那里学来不久的传音入密之功,问她道:“东方兄弟,你干嘛掐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东方不败却头也不回,也用传音入密答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就出手掐你了。”
萧峰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却也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又扭头朝屋里看去,这时的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马夫人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半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下来,遮住了段正淳半边脸。
她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我当家的为人所害,你总该听到传闻,也不赶来瞧瞧我?我当家的过世了,你不用再避什么嫌疑了吧?”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段正淳笑道:“我这可不是来了么?我一得讯息,立即连夜动身,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从大理赶来,生怕迟到了一步。”
马夫人道:“怕什么迟到了一步?”
段正淳笑道:“怕你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了人。我大理段二岂不是落得一场白白奔波?叫我十年相思,又付东流。”
马夫人啐了一口,道:“呸,也不说好话,编派人家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人?你几时想过我了?说什么十年相思,不怕烂了舌根子。”
段正淳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笑道:“我要是不想你,又怎会巴巴地从大理赶来?”
马夫人微笑道:“好吧,就算你也想我。段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说到这里,伸出双臂,环抱在段正淳颈中,将脸颊挨在他脸上,不住轻轻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段正淳却故意敷衍搪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来,让我抱抱,别了十年,你是轻了些呢,还是重了些?”说着将马夫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