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章 汉之大贼



杨顺带领锦衣卫搜捕了半月有余,毫无一点桃花侠的线索。严世蕃长时间待在相府之内,心烦意燥,一身的不舒服,于是便带着路楷以及十几名随从径直往翠云楼奔去。

一干人策马扬尘地来到翠云楼前,严世蕃下马进门,只见偌大的厅堂里,有一半的人在飞针走线,另一半的人在读文习字,好不热闹。

严世蕃见此情景,大笑道:“野鸡变凤凰,妓院变学堂,这事倒新鲜的很呀。哎,亏徐娘想得出来啊……哈哈……喂——徐娘,本少爷来看你来了。”喊声过后,却不见徐娘出来。严世蕃与路楷一对眼,两人不由心生疑惑。

路楷见到眼熟的一个姑娘,上去搭讪道:“小红,你们这里怎么都学起这些东西了?老板娘呢?”那小红抿嘴一笑:“徐娘已经走了。”

严世蕃满心疑惑地问道:“走了?现在谁是翠云楼的老板?”

小红玉手一指,道:“喏,那边正在教梨花妹妹习字的就是。”

这时,夏雪莲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是严世蕃那狗厮,怒气冲冲,杀气漫漫。袖里的匕首瞬间滑落到手心,运足气劲向严世蕃掷去。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沈若寒的锐眼,他风一般就到了严世蕃的面前,微笑道:“严公子大驾光临,令鄙阁篷壁生辉呀。”而此时夏雪莲刺向严世蕃的匕首已被他接住,藏进了他的衣袖里,并背着手向楼上的夏雪莲摇了摇,示意她不要随意妄动。

夏雪莲轻轻一跺足,转身回了房间。

严世蕃打量眼前的沈若寒一番后,冷笑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沈若寒道:“正是。”严世蕃道:“地方换了主人没关系,只要味道没有换就可以。烟柳巷是温柔乡,翠云楼里好风流。唉,你怎么还不叫人备酒置菜伺候本少爷呀?”路楷添油加醋似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呀!”

沈若寒不为所动,微笑道:“公子爷恐怕是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可是不做那出卖肉体色相的龌龊勾当的。”

严世蕃瞪大了眼珠子,疑惑地道:“你这里不是翠云楼吗?翠云楼不就是做这种生意的吗?”

沈若寒一抱拳,说道:“看来公子爷真是走错地方了,我这里可不叫‘翠云楼’,而是‘从良阁’,不信请公子爷移步一看究竟。”

严世蕃一只独眼死死盯着沈若寒,指指路楷道:“你去瞧瞧。”

几句话的时间,路楷回来了,满脸是解不开的疑惑疙瘩:“大白天活见鬼了,刚才我们来时还瞧得清清楚楚是‘翠云楼’三个字,眨眼工夫怎么就改了门庭了?”严世蕃不耐烦地道:“你罗嗦个什么。”以严世蕃的聪明,自然从路楷的神色间明白了结果。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转过脸,严世蕃又再重新打量着沈若寒,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脸、深不可测的眼睛,心里不由自主的发起毛来,一转身喊道:“我们走。”

严世蕃一走,沈若寒就上楼来到夏雪莲的房间。夏雪莲正在气头上,狠狠跺着脚,指着沈若寒兴师问罪地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严世蕃那狗贼?”

沈若寒平心静气地道:“不是不让你杀他,而是在这个地方不便杀他。如果杀了他,那这里的人怎么办?她们都会受到牵连,你想过没有?”

夏雪莲瞪了沈若寒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桃花侠,到时凭你的武功救他们又不是难事。”

沈若寒笑道:“你以为这世间只有桃花侠一人武功最好呀?能作为他的朋友,当然要有两下子了。你这么抬举他,不光光是他救了你一命这么简单吧?”

夏雪莲哼道:“你别用轻薄的话来激我生气,我才不上你的当。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桃花侠是谁的,你等着瞧吧。”

沈若寒笑道:“我等着呢。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现在严世蕃肯定对这里产生了怀疑,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再说眼下全京城搜查的非常严厉,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最好在这里不要乱动,桃花侠救你一命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夏雪莲哼了哼:“姓沈的,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腿长在我身上,是走是留,还轮不到你说话!”

沈若寒沉默。有时候强迫一个人做某件事,事情往往是很糟的,事倍功半。所以,他朝夏雪莲微微一笑,下楼去了。只留下默默发愣的夏雪莲,想着惨死的父亲,泪水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严世蕃绝不是纯粹的花花公子,他思维敏捷、遇事即使是严嵩这般老奸巨猾之人有时也不及他的冷静,做事之前思虑周密、一步到位,从不拖泥带水。他自“从良阁”出来后,脑中便不住思索:

翠云楼何时变成了从良阁?

那老板年轻的透出一丝丝怪异,看来还会武功。

桃花侠是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京城里来了这一号神秘人物,看来要有大事请发生(对他严家不利的行为),我得赶快回去禀知爹爹,也好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他心中思索着,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就对路楷道:“你派人十二个时辰给我盯紧了那楼子,连一只蚂蚁都不要放过。”路楷领命,立马组织“天外楼”的手下安排在翠云楼的四周暗处盯查。

吩咐停当,策马前奔。不多时,严世蕃勒马停足,指着前面一群人中一个穿青衣戴小帽的问路楷:“你看那人是谁?”路楷不知他所指何人,便道:“公子爷,你是指得哪一位呀?”

“那个穿青衣的,半个月前与我们过不去还骂我不是东西的那个人。”

路楷明察秋毫似的终于瞧见了沈炼,道:“对,就是他。哎,他旁边不是给事官马云德吗?”

马云德与沈炼不但是同乡,更是同一年中的进士。此次沈炼来京述职,马云德由于公事繁忙,一直没有请沈炼吃顿饭。今日难得空闲加上天气如艳,马云德兴致高昂,便请了沈炼到玉波楼吃饭,以表心意。

转眼间到了玉波楼,马云德、沈炼再加上几位陪同的官员一起上了楼。挑了一间雅套分职位大小坐了下来。就在小二上菜上酒之际,马云德讲起了玉波楼的典故。

“这玉波楼呀传说是宋朝神宗时一个王皮匠开的。这王皮匠开酒楼总得要牌匾吧,可惜他又不识字,只好去请当时的书法名家米芾给他写一个。米芾二话没说,挥毫而就,写了‘王皮楼’三字。这皮匠一看就傻了眼,他虽不识字,但他对自己的姓还是知道的,这第一个字就是他的姓。至于第

二字他也猜了出来,就是他以前做得生意。要是这样一挂出去,那还不要笑死人呀,他就哭丧着脸道:‘米大官人,这也太不雅观了吧?’米芾神秘地一笑,然后在‘王’字下添了一点,在‘皮’的左边添了三点。这下王皮匠可不认得了,等米芾一念,高兴的合不拢嘴来。哈哈……”众人听后皆抚掌大笑了起来。

沈炼笑道:“就是有一个问题,那王皮匠是把酒楼开在汴梁的,怎么到大明朝他后辈就开到北京城来了,莫不是跟着王气走的?”

马云德大笑道:“风水轮流转,哪里有钱可赚就到哪里,这本就是商人的经营之道呀。”

“啪、啪、啪”这时严世蕃拍着巴掌走了进来。马云德和其他几位官员一见到是严世蕃,脸上立刻显露出恐惧害怕的神色,全身不自然地瑟瑟发起抖来。

严世蕃瞧瞧沈炼,来到马云德的身边,说道:“马大人,小侄可是听说你是滴酒不沾呀,怎么这话是骗骗人的?”

马云德惶恐道:“公子爷说笑了,下官的确不会喝酒,只因今日同乡年谊在这里,故而小饮一口,以表心中之意。”

严世蕃冷笑道:“哦,是吗?那烦劳马大人为小侄引见一下你这位同乡年谊了。”

马云德不及答话,沈炼便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日和那泼皮无赖一起强行要买那老汉女儿的。可惜你跑快了一点,否则当场就跟那泼皮一样,被我送进大狱里去!”

严世蕃听后,放声狂笑不止:“你个球!你算哪门子东西?竟敢来管本少爷的闲事,你信不信本少爷立刻就可以把你投入锦衣卫的诏狱,问你个死罪?!”

马云德连忙拉过沈炼,打圆场道:“公子爷,您息怒。他是刚到京城述职的锦衣卫经历沈炼,不懂规矩,还请公子爷饶了他这一次。”

严世蕃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的经历,竟然在本少爷面前大吼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当朝首辅的长公子。你得罪了本少爷,可没你好果子吃。”

沈炼此时早已经怒火中烧、不可遏制:“我来到京城已有半个多月,天天听闻你严家做得恶事。别人都惧怕你严家,我沈炼不怕。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皇上,无愧于黎民,你严家作恶太多,上天不容,下地无门,到时将被天下所有的人唾骂和遗弃!”

沈炼说得声威并茂、气势逼人,严世蕃心里不由发起虚来,惶恐不安地道:“你……你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不等严世蕃把话说完,沈炼不屑地笑道:“要把我抓起来投进大牢?好啊,请问严公子我沈某犯了何罪?”

严世蕃气无处可出、火无地可发,咬牙切齿,双手握得“咯咯”直响。他一个箭步,把桌子给掀了:“我让你们吃!吃屎去吧!”

马云德见此情景,紧张的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是好。沈炼却是一副毫无所惧的样子,哈哈大笑。严世蕃见沈炼还敢这样放肆,眼中升腾出熊熊烈火,势要把沈炼烧成灰烬。

“沈炼——你等着!”严世蕃积郁着怒火转身离去。

沈炼心中大畅,心里郁结的怒气算是出了一半,洒然笑道:“随时恭候你的赐教。”

严世蕃走后,马云德忧心道:“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呢?那严世蕃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你这样得罪了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炼笑道:“他不肯善罢甘休,我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马云德见沈炼对他说得话无动于衷,心里一边气他一边又为他担心,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出去避一避吧。”

沈炼闻言气恼道:“什么?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无罪无错,干什么要出去躲避,那个独眼龙又能把我怎么样?”

马云德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就快走吧!”

沈炼喝道:“我就不相信他严嵩能一手遮天!”

马云德好说歹说,沈炼就是不听,一场酒宴闹了个不欢而散。

沈炼回到寓所,手捧诸葛亮文集读《出师表》,读到“汉贼不两立”时,感慨不已,一连念了七八遍,心中越想越是气恼,于是取出酒来独饮,尽醉而罢。

睡到五更醒来,不由想道:“严世蕃这厮,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他必然记恨想方设法要来暗算于我。严嵩父子之恶,神人共愤,只因朝廷宠信,我官卑职小,言而无益。本想找个好时机,一举把这两个奸贼收拾掉。现在恐怕等不及了,就只好学作张子房在博浪沙用椎击秦始皇了,如果击中那是最好,如果击他不中,也好给世人做个榜样。”下定了决心,起来焚香净手,摊纸挥毫一气呵成淋漓尽致。奏表上细说了严嵩父子招权纳贿、穷凶极恶、欺君误国十大罪状,乞求诛杀而以谢天下。这道奏表,可堪与几个月钱被处斩的杨继盛所上的奏表媲美,珠联璧合,千古流传。

天晓,沈炼把奏表送到了秉笔太监高存祥的手里,请他转交嘉靖御读圣裁。

谁知这高存祥早就成严嵩一伙。试问当时朝廷有几人不是严嵩的门下之狗?严嵩对嘉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都是由高存祥秘密汇报的。

高存祥拿到奏章打开一看,面色如土,赶紧揣好直奔相府。

当严嵩看完奏折,脸色阴沉,愤怒不已,把奏折撕成了粉碎。严世蕃站在严嵩身后,吼道:“爹,这个人就是孩儿昨晚跟你说得那个狂徒。现今他竟然欺到了我们头上,该怎么办?”严世蕃私仇公恨,一起发作,恨不得现在就把沈炼活剥了皮。

严嵩恶狠狠地道:“竟敢在太岁头上撅土,不想活了?”

严世蕃翻着他的独眼:“那就把他打入诏狱,定个死罪秋后问斩!”

严嵩眨了眨眼,老谋深算似的道:“不妥,就凭这道奏折治不了他的死罪,最多罢掉他的官职。”

严世蕃急道:“就这样便宜了他?”

严嵩瞪了瞪眼,背负着双手,在房间踱着步:“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治他个诽谤大臣沽名钓誉之罪,着锦衣卫重打一百棍,发出口外为民。”

高存祥记下了严嵩的话,赶紧下圣旨去了。

严世蕃想想昨日沈炼那般侮辱自己,心中的怨气难出,叫来家丁,说道:“你到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那里,告诉他一定要把沈炼那鸟厮打死在堂上,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家丁应命而去。

沈炼早已置生死与度外,此时正安然地坐在堂前品读史书。

这时

,寓所外马蹄声声,高存祥带着圣旨来到堂上,郎声道:“沈炼接旨——”

沈炼跪道:“沈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炼谤讪大臣,沽名钓誉,着锦衣卫重打一百,发往保安州为民。钦此!”

沈炼深深叹了口气,道:“谢皇上龙恩!”嘴里虽然说着“谢”字,心里却是苦到了极致,比吃黄连还苦。

高存祥阴声怪气地道:“沈大人,不是老奴说你,你干什么去招惹严相呢,这不是活该倒霉吗!”

沈炼“呸”的一声道:“我沈炼是那种为了升官发财就卑颜屈膝的人吗?是生是死,对于我来说已经毫不重要!”

高存祥吃力不讨好,喝道:“带走!”

一刻之后,沈炼被带到了锦衣卫诏狱。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自从沈炼来到京城,就是一直非常看重于他。现在沈炼被抓进诏狱,在他的手里,心里既要保护沈炼,又感觉不好公开与严嵩作对。当严府的家丁告诉他要把沈炼打死在公堂上时,心中郁闷愁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左思右想,终于让他想出了一条计策,既不得罪严府,又不伤了忠义之士。

陆炳拉过高存祥,递给他一张银票并笑道:“高公公,还请你在阁老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句这个?”

高存祥见钱眼开:“陆老弟,你还用老奴来美言吗?你是皇上小时候的玩伴,现在又是皇上身边的亲信红人,老奴巴结你还巴结不过来呢,你怎么说这样伤老奴心的话呢。”

陆炳拉着高存祥坐下,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地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你回去告诉公子爷,他的吩咐我记住了,请他放心。”

高存祥拍拍陆柄的肩胛,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都是识时务的人,陆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陆炳道:“请公公放心。恭送公公——”

高存祥一走,陆炳立马差来几个心腹,对他们一一作了吩咐。然后就把沈炼带进内部刑堂,关起大门。陆炳高喝一声:“开打!”就只听见衙差的呼喝声以及沈炼的“喊叫声”。

两盏茶的工夫,衙差拖了“半死不活”的沈炼出来了,陆炳郎声宣道:“一百棍已满,即刻发往保安安置!”此时早有一人飞马跑回严府,禀告严世蕃去了。

严世蕃听后恼羞大怒:“这个蠢蛋,打人都不会打。你速去大理寺提周至扬和高赉来见我。”严世蕃对沈炼恨之入骨,一听一百棍没有打死沈炼,就想派人在沈炼去保安的半道上好结果了他的性命。所以他立即派人去大理寺提人。

而周至扬和高赉自上次丢失军火物资,一直被关在大理寺刑狱里。片刻工夫,两人来了。严世蕃道:“你们丢失军火物资,本来是要掉脑袋的。我见你们对我忠心不二,暂且留下了你们的性命。这次,我派你们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办好了重重赏赐你们,办不好,你们的脑袋就即刻搬家。听明白没有!”

周至扬和高赉有心要将功折罪,于是跪下,异口同声道:“请公子爷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严世蕃独眼里露出赞许的眼神:“好,你们即刻拿我手谕去锦衣卫诏狱,押沈炼去保安,在半道上给我把他杀了!”周至扬和高赉应声道:“是!”

周至扬和高赉一路赶去时,只见街道两旁站满了人,个个是肃容板脸、默然无声,一双双眼睛齐向南面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当他们瞧见沈炼时,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下来。与此同时,街道两边的百姓高声欢雀了起来。周至扬和高赉见到这样情景不由地面面相觑。人群中有人喊道:“沈大人,你要保重啊,我们等着你回来呢!”

“大人,你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啊,老天怎么这样不公呀?”

“大人,这些鸡蛋都是自家的,你带在路上吃吧!”人群里跑出许多人来,送上了许多吃的东西。

沈炼一双眼早已经热泪盈眶、激动不已,感动道:“你们的心意沈炼心领了,你们回去吧……”

周至扬和高赉一瞧这像潮水一般的人群,心里瑟瑟发起毛来,紧张而又疑惑:“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呢?”

殊不知这正是陆炳用的“借势生威”之计。原来,陆炳要保护好沈炼,又要不公开和严嵩作对。只能这样。当时,他差几名心腹把沈炼带入内堂,一早就准备了一个擅长口技的人在那里撕打喊叫,而沈炼随陆炳来到了他的内室。

陆炳为沈炼倒了杯茶,递到沈炼的手中,叹了口气,道:“老弟,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现在严嵩父子正是红日当头,谁有能耐可以撼动得了他们的地位。当年夏言夏首辅在时,本可以将严嵩置于死地,但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竟然将自己的性命也丢了。杨继盛是这样,现在你也这样,想我大明王朝要走掉多少忠臣啊,才能挽回太平的盛世啊!”说到这里,哀痛、惋惜、愤怒,各种心绪在心里搅乱着、碰撞着。

沈炼啜了一口茶,道:“佛家有句话说得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世道艰难,百姓困苦,当朝首辅却不思进取,无所作为,只知道打击异己,排除贤臣,搞的朝廷内外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看的内心纠痛啊!”

陆炳拍拍沈炼的肩膀,摇了摇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你看现在你这么一闹,皇上非但不领情,严嵩依然不倒,你却得了杖责还要发配。这是何苦来着。”

沈炼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人活在世上,必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臣子忠于皇上,皇上不辨是非,让佞臣留在身边,我们臣子就有权力去指出来!”

陆炳连忙捂住沈炼的嘴,低声道:“你说话小声点。这种话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不是杖责发配的问题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沈炼不发一言,默默发愣。陆炳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领着沈炼出了内室。

于是有了前面所叙的一回事。

陆炳一方面使计让沈炼免受棍棒之苦,另一方面又差心腹把沈炼弹劾当朝阁老的事迅速传扬出去,他想借百姓悠悠之口来保住沈炼。因为他心里清楚,严世蕃绝对不会放过沈炼——见打不死沈炼,必然派人路上劫杀。而他这样大肆宣扬沈炼不畏强权之事,必然会激起天下人对沈炼的同情。严世蕃要杀沈炼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必然要激起民变。

陆炳为了沈炼可谓煞费苦心!那沈炼的命运又会起怎样的转变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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