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委屈的目光,没有引起月儿的同情。
反倒,更加触怒月儿。
她阴沉的面容,唰的恼怒万分。
目光不善打量着男子全身。
在视线略过男子绰约的身姿与俊俏容颜时,她嘴边勾动猩红舌头在舔拭着烈火红唇,眯着带有贪婪欲望的眼神,忽的冷冽凌厉道。
“没钱?
没钱就给我去卖!白费老子时间
刚好,昨天我输了不多,几个金币而已,我已经与那人商量过了,只需过去让你陪上三天就可以还清。
反正你的身子已经便宜了她人,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了。
我等会出去一趟,到正午,会有人亲自将你领走,你现在打扮打扮,将黑眼圈给我遮盖住,不要弄得披头散发,一副疯癫模样,争取把自己扬出名声,当我赚钱的摇钱树。”
月儿眼眸泛红,摸了一把陆雨平嫩白的脸庞,邪邪一笑,阴森恐怖,不念及一丝妻夫情感。
陆雨平闪过绝望表情。
“该来的,终究会来...”
他此时,半根手指不想动弹,一想到被托付给她人的遭遇。
自己的清白之身,恐怕,要变成一堆任人玩弄的烂肉了吧。
他想起自己的亲人,若是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体肮脏了,会不会认自己?
又或者,往后,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同情关怀,想到,在有需要的时候,要靠着作践自己,向人乞讨请求着施舍画面...
陆雨平眩目,发冷的身子竟然感觉不到多了一双手游走。
那双手,似乎在找寻着东西。
渐渐,游走的走力气加大,弄得他东一痒西一痛,将陆雨平目光唤回。
他不舒服的挺动身体,扬着脖子,将视线看向双手的主人。
便看到那人,喘着粗气,一边骂骂咧咧,眼神也随着双手,肆意搜刮自己。
男子麻木的身子,不堪重负,在女子的揉捏下,激动,羞愧,落寞,痛楚,通通应运而生...
对于女子污言秽语,陆雨平却是无力反驳,既然月儿已经给自己定了一个结局,自己也无法更改,注定是,一身白玉千人染,一点艳唇万人尝的货色...
“钱币都被你放哪里去了?”
猝不及防,又一个巴掌摔在另一侧面颊,使得两脸红印对称,辣乎乎一片。
月儿搜刮了男子全身各处,别说钱币,连半点毛都没摸到,这可把她气得。
“真的没有!”
陆雨平没有屈服,忍住脸颊的疼痛,避开女子血眸般疯狂骇人的视线。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现在先把你卖到窑子里换些钱币应应急再说。”
月儿没有犹豫,提着男子的后领,一步步拖着走去。
“痛...住手...”
缠绕在陆雨平胸前的衣服绷紧,像是被绳子紧紧捆缚的火辣疼痛,意识开始无声呢喃。
“知道痛了?
还不给我麻利点拿出来。”
月儿冷着脸,手一松,将男子摔在地上。
“要是你不想等下出门是光着的话,我劝你,不要跟我耍滑头。
其实,我也不希望,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会被那些没给钱的人用眼睛给玷污了...”
月儿闪过一抹凶光,已然没了当初小女子怜惜丈夫的模样,更像是,得知自己丈夫偷吃出墙后的破罐子破摔,恨不得,闹得全家皆知。
陆雨平有些不甘自己像是可有可无的抵债物被推来推去,也不甘月儿沉迷赌局虚度,他挤出最后一丝气力道:“月妻,回头是岸,不要执迷不悟!”
对于陆雨平最后一次劝说,月儿表现漠然,似乎,男子说的不是她一样,对此置若罔闻。
陆雨平知道月儿的性子,见自己没能说动,认命一般,垂下脑袋。
他终是为了暂时保全自己的清白,选择屈服女子的淫威之下。
他移动着虚弱的身子,迟疑步伐,走到一处角落,把搁置的火炉推开,从黝黑的地方,取出一个红艳的荷囊。
提起时,一阵钱币撞击的清脆声入耳。
听到这声音,不等陆雨平打开,月儿抢先一步夺过,将荷囊凑到耳边,使劲摇晃,两眼放光似的,激动无比。
“终于,钱...到手了。
这才乖嘛!”月儿长吁一口气。
眼睛闪过一抹厌恶,大有深意看了一眼男子。
随即将其抛下,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动作很是急切,似乎一刻也等不了...
月儿的背影逐渐消失,陆雨平抽空魂魄一般,身如枯木,箕踞而坐,嘴中低喃,秋水瞳中划过尽是失望无助的神态,那双纯净的眼眸,完全被痛苦取代,“完了,一切都完了...”
月儿远离,窗户冒出的一小截脑袋渐渐缩回。
继一道人影走后,一个畏怯的人儿适时窜了进来。
“爹,冬儿来了。
你怎么了?”
冬儿小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冬儿努力挥舞着,得来的,却是男子没有丝毫反应。
宛若心死之人。
“爹,你看啊,是冬儿,不要不理我,呜呜...”
冬儿晃动着男子的身躯,焦急道。
陆雨平耳际声音清晰,一阵哭腔传来,心忽地悸动。
好似血脉共鸣般,蓦地起身,将冬儿抱住。
“冬儿,爹在呢,不哭!”
陆雨平替女孩擦干眼泪,安慰道。
冬儿哭声渐歇,被无精打采、迷茫的男子急得抓耳挠腮。
“爹,冬儿都与你说了,趁早和离是对的。
现在,娘她已经疯掉了,要将你卖了,不如,你快离开吧...”
“乖冬儿,都是爹不对。
你想啊,爹逃出去,吃点苦没问题,那奶奶、爷爷和可爱的冬儿呢?
一家子的,维持生计都是困难。
何况,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爹要为你们负责,不能只顾着自己一走了之...”
“娘已经这般对你,你却,还不知道自己处境吗?
你不知道,冬儿有多担心你,才做出决定让你逃走的。”
冬儿急得又要哭诉起来,看着陆雨平犹豫不决,很是着急。
“你,冬儿,我知道心肝宝贝心疼爹。
可是,我一个夫道人家,往哪里走?
用不了多久,不是被人抓回来,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在知道月儿要将自己托付给其她女子,陆雨平的第一反应也是逃离。
但是,不说自己走了家人会如何,自己独自离开,也没有方向,他又何必,冒险,从一个泥潭中爬起,掉入一个更大更深的坑中。
听了陆雨平的诉说,冬儿虽然闪过一丝喜悦,但眼中的担忧,几乎占据全部。
她眼珠溜动,左顾右盼,银牙一咬,出主意道:“爹,要不,你去顾府中吧。
顾岚小姐她会念及旧情,收留与你的。
你想想,当初,也是她出现帮助我们家度过那场劫难的。
起码,她会比娘更加照顾你。
娘她就是不分事理的蠢货,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怀疑担忧,却不知,爹对她有多好,有多忠诚!”
冬儿一想到陆雨平的遭遇,顿时对自己娘亲感到不满,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