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离开鲁府,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的观音庙。面对着眼前神圣的观音像,曹若燕虔诚地拜了一拜,开口说道:“观音大士,小女子曹若燕在这里虔诚而拜,小女子现在事事不顺,实在无奈,此次要挟鲁月琴,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保佑我从此以后顺风顺水、万事如意,早日入宫,为母报仇。如能偿愿,定来酬谢。”说完,拜了几拜,然后站了起来,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过了很久,才睁开眼睛,给观音像烧了一炷香。一切安好,慢慢地转过身来,往回走。
“做贼心虚的人在菩萨面前说再多的话,拜的再虔诚,也是没用的。做了就是做了,就算真的是情非得已,也是不可原谅,还不如不拜。”站在她旁边的付瑞海突然淡淡地说道。
曹若燕走过他身边,刚好听见他说的话,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付瑞海随口回答道,“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要不然你父亲该着急了。”说着,就要往前走,却被曹若燕拦住了-------
“我知道你并不同意我现在的做法,可除了如此,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把别人控制住,我就会受制于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走到最后一步,我就必须先出手,否则的话我就可能死在别人手里。”转头看着付瑞海,“你大概不希望我最后死在曹生明手里吧?”
“我不会让你死在他手里的。”付瑞海看着曹若燕,真诚地说道。突然发现她目光闪烁,看着自己,急忙转头回避。定了定神,接着说道,“鲁望远和鲁月琴不会害你,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放?”
“我没有纠缠他们,我只希望他们帮我一个忙。”曹若燕反驳道,“而且这个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可别忘了,鲁月琴现在是宸妃娘娘,不是鲁嫔娘娘,想要一个宫女进去,对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难道她也不愿意帮忙?看到她那个推三阻四的样子,我就生气。”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这件事确实不好办。你也知道她的性格,懦弱、没有主见,让她做这样的事,真的是难为她了。”
“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曹若燕不甘地问道,“难不成你让我去找何云秀,她会帮我吗?想来想去也只有鲁月琴了。”
“可你也知道鲁月琴并不得宠。据我所知,自从当上了宸妃娘娘,皇上就去过两次,而且只留宿了一次。你选择鲁月琴,恐怕会让自己失望啊。”
“我当然知道,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进宫是我的第一步,至于以后怎么办,怎么接近皇上,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知道鲁月琴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是怕我害了她。怎么可能,她把我带进去,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害她不等于害我自己么?我没那么笨。”曹若燕得意地说道
。
“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也许说了以后,事情就是会有转机。”
“刚才那个环境,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我好话说尽,可你看看他们的态度。”曹若燕无奈地摇摇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看见了,刚开始我好好说话,可他们都不听,我也没办法,只好硬起来,对付冥顽不化的人,就得这个样子。”
“可你这样下去,不是让关系恶化、情况更糟么?”付瑞海反问道。
“那不是还有你吗?”曹若燕转过头,颇有深意地看着付瑞海,“最后不是你的一句话让我放了他们一马么?”
付瑞海苦笑:“多谢你给我了一个面子。”
曹若燕摆摆手:“先别高兴得太早,实话告诉你,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我给了你一个面子,放了他们一马,你也应该帮我一个忙,这是我的条件。”
“你想让我做什么?”付瑞海平静地问道,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曹若燕不会那么容易地放过鲁望远和鲁月琴的,必有阴谋,而且和自己有关。
“我知道你和鲁望远的交情不一般,在江落城的时候,你为了陈雪音的事情,去见过他好几次,别以为我不知道;鲁望远后来变得那么听话,不和我们作对,也是你的功劳;刚才那句话如果不是你说出来,不仅我不会听,鲁望远也不会听,对不对?我猜想他一定对你感恩戴德,是你救了他们一命。”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付瑞海不耐烦地问道。
“很简单。去劝劝他们,让他们答应我的要求,不要和我对着干。这样的话,明天见面的时候,大家也可以轻松一点。”曹若燕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付瑞海并没有吃惊,只是平平常常地问了一句,他知道曹若燕可能会找自己,但不能确定。其实他也想去找鲁望远,终悔道人的话不敢忘,必须提醒他。本来打算晚上去,曹若燕和曹生明都不知道。居然现在曹若燕亲口提出,那肯定是安排好了,看看她怎么说。
“现在就去,我等不及了。”曹若燕催促道,“虽然我给了他们一晚上的时间,可你也知道,得不到答案,我睡不着。如果让他们自己考虑,明天肯定不会答应,你现在就去,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们,让他们看清楚利害关系,让他们不要和我作对。”说完之后,等了一会,看到付瑞海还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便又催促道,“怎么还不去,没听见我说话啊?”
“你说的话我当然听见了,我也愿意去。可曹大人那边怎么办?今天早上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如果他只看见你一个人回去,没有看见我,问起来,你如何作答?”付瑞海虽然想去,但也不愿意让曹若燕为难,便说出了这个问题,“我看还是今天晚上再去吧,曹生明不会知道,我也方便一点。”
“来不及了,现在就去。父亲那里,我自有办法应付。”
曹若燕的态度似乎很不耐烦,根本没有听出来付瑞海是关心自己。
付瑞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看见付瑞海离开,曹若燕才放心,走下楼梯,坐上轿子,对外面的人说:“走吧,打道回府。”那些人不敢怠慢,抬起轿子走了。
付瑞海并没有马上去鲁府,而是跟着他们,一直看到曹若燕进了家门,才放心,返回身,去找鲁望远。也不知道鲁望远是怎么想的,自己的话会不会听。虽然矛盾万分,付瑞海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为了鲁月琴,鲁望远肯定会好好考虑的。如果他想活着,就不能得罪曹生明,更不能得罪曹若燕,对于这一点,付瑞海相信他们看得清楚。
曹若燕觉得今天很累,大概是因为没有成功,虽然也算不上失败,可毕竟没有确定,心里忐忑不安,就看付瑞海的了,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己的希望。很累了,曹若燕现在只希望好好地休息一下,回房的时候却碰见了曹生明。曹生明一直在等待她的消息,看她回来,就急忙迎了过去:“事情怎么样?”
曹若燕好不容易暂时忘了刚才的事,现在又被提起,心里很郁闷,但面对父亲,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摇摇头,道:“他们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要考虑几天,尤其是那个鲁月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和我推三阻四,实在让人气愤。”想起刚才的情景,曹若燕就非常生气。
曹生明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鲁望远和鲁月琴不可靠,不能依靠他们。鲁望远和我不和,这你看得到,为什么还要去求他们。就算他们同意了,你跟着鲁月琴入了宫,她会好好对你吗,说不定还要利用你,对付我。这个办法行不通,可你偏不信,现在看到了吧,晚了。”
“女儿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想要入宫,只能依靠他们。”曹若燕劝道,她怕父亲突然改变主意,那就功亏一篑了。“如果还有其他办法,女儿也不至于这样做。不过今天虽然他们没有答应,不等于他们不会答应。鲁月琴要在那里呆两天,我给他一天时间,明天一早,我再过去,我相信她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呢?”曹生明板起脸,问道。
“不可能。”曹若燕很干脆地回答道,“你可别忘了,鲁月琴和何华锋的关系,如果皇上知道了,可是满门抄斩,不仅是鲁府,就是何府,也幸免不了。这可是两家人,十几条人命,鲁月琴难道就不考虑一下?”
“鲁望远和何仲虽然没有怎么来往,可他们并不是没有关系,如果联合起来,我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曹生明担心道。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皇上暗暗支持何仲,目标就是他。如果真的对抗起来,胜负难料。时机还没有成熟,曹生明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
“那又如何,鲁月琴和何华锋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只有我看见,还有你,还有其他几个人。大家一起作证,他们是百口莫辩。”曹若燕信心十足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