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
“你们真的看见皇甫夜和曹若燕的人在一起?”听完女儿何云秀的叙述,老太师何仲显得惊讶无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三个人。站在他旁边的何华锋也非常惊讶。皇甫夜不是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了吗,怎么还会如此?
“确实是这样。”终悔道人接口道,“虽然我没有看见皇甫夜本人,可这个暗器不会有错,除了皇甫夜,估计没人会有。当时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四处查访,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我好像看到岳云非进了一个客栈,我就跟了进去,等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他们,我也就只能离开,刚好那个时候我找到了一个人,可能知道死者的情况,我就去问去了。事后想一想,如果我可以在那里呆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碰见他们,是我自己太着急了。回来的路上我也没有发现他们,实在惭愧。”终悔道人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道长,你不要这样,如果岳云非和皇甫夜故意躲避,我们是找不到他的。”何云秀劝道,“只要他们在京城,我们就有办法把他们找到,是不是,父亲?”何云秀劝慰着,然后抬头看着父亲。
何仲点点头:“道长,我一定想办法找到皇甫公子,并且保证他安然无恙,等到他一回来,我就想办法把你们送走,你看如何?”
“多谢何太师美意,贫道一个人,浪迹天涯,习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生活,何况付瑞海在这里,我不能放心,所以我不会离开。关键是陈雪音和皇甫夜,希望何太师可以多加照顾。”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既然他们来到了京城,就是我的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道长就是不说,我也会如此做的。”何仲看着终悔道人,非常认真地说道。而后又想到什么,再问,“道长这一趟有什么收获,有没有查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死者家里已经被官府包围,我们去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有发现。我问了一个当地人,据他所说,那个人姓王,好像没有什么名字,都叫他王老汉,是二十年前过去的。去的时候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是当地一个大夫救了他。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说,然后就留在那里了。这个人平日深入简出、沉默寡言,也没有什么朋友,别人对他也不怎么了解。”终悔道人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何仲,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那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他是从北边来的,还是他老婆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北边?”何云秀喃喃自语,想了好一会,说道,“京城就在林州的北边,是不是从京城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个人只是这么说。”终悔道人摇摇头,说道,“后来我又问了几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看起来他们真的只知道那么多。不过我觉得这个人肯定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系,要不然时间也太巧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曹生明的人还是六皇子的人?”
“那个付瑞海知道些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何华锋突然问了一句,要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能通过付瑞海,他和曹若燕、曹生明那么近,绝对不会一无所知。
终悔道人听到何华锋问起付瑞海,有点惊讶,想到在江落城两个人可能有些交际,便也不奇怪了,只是说道:“曹生明虽然让付瑞海把那个人杀了,但这一次并没有告诉他那个人的身份,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亲自出马。我没有让付瑞海去问曹生明,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曹生明虽然表面上相信付瑞海,却不是完全相信。不瞒你说,我原来就是曹生明的人,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不想让付瑞海陷入危险,希望何将军和何太师体谅。”说完之后,深深一揖。
“道长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何仲这样说着,亲自走下去把终悔道人扶起来,安慰道,“道长是什
么样的人我已经清清楚楚了,不会怀疑,你舍生取义、信守诺言,实在让我佩服;那个付瑞海,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你们说了,我也就了解了。在江落城,如果不是他,何华锋就没有今天,按理说我也要谢谢他,却没有机会了。道长如此维护付瑞海,我相信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关心,也不想知道。我想道长一直不愿意说出来,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你放心,我不会问。只是希望这位付公子可以在关键时刻把曹生明的情况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尽快安排陈雪音和皇甫夜离开,以免让曹生明发现了。不知道道长以为如何?”
“何太师想的周到,贫道也早就想到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付瑞海肯定会告诉我的。”终悔道人笃定地说道,“现在就是不知道那个岳云非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拉拢皇甫夜,难道也是和曹生明有什么恩怨,想拉着皇甫夜一起报复曹生明?”
“可岳云非是曹若燕的人,如果真的和曹生明有仇,为什么要和曹若燕在一起?”何云秀不解道。
“这倒不难解释。曹若燕和曹生明面和心不合,曹若燕想摆脱父亲,所以才会拉拢柳岗寨的人,而且她那么信任岳云非,就有可能把这些事告诉他,两个人一拍即合也是有可能的。”终悔道人分析道。
“那曹若燕知不知道岳云非的事呢?如果她知道岳云非和她父亲有仇,她会怎么想,还会利用他吗?”
“曹若燕不是普通女子,别人做不出来的事,她就有可能做出来。如果真的如付瑞海所说,曹若燕不但不会把他杀了,反而会重用。”终悔道人分析道,看着何云秀,再一次叮嘱道,“何小姐,对于曹若燕,万万不可大意。”
何云秀见他再一次这样叮嘱自己,笑了笑,说道:“道长,你已经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已经记下了,我会注意的。我早就听说过曹若燕不是一般的女子,原来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了解,也知道了七八分。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如果和她对着干,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何云秀不得不这么说,不是贬低自己,而是实话实说。又想了想,说道,“本来以为这一次她进不了宫,却没想到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不过她想进宫,似乎也没那么容易。”说完,得意地看着其他人,父亲,哥哥,陈雪音,终悔道人。
“你怎么知道?”何仲急忙问道。
“皇宫的守卫森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入宫,就算曹若燕想当一个宫女,没有皇上或者淑妃娘娘的允许,是肯定进不去的,光靠一个鲁月琴,不一定可以。”何云秀非常自信地说道,环视众人,笑着说道,“我看我们不必那么紧张,如果皇上或者淑妃娘娘不允许,曹若燕一样进不去。”
“既然你都想到这个问题,曹若燕怎么会想不到?”何仲没有让她高兴太久,就一泼冷水浇了上去,“如果曹若燕威胁鲁月琴,鲁月琴不可能不答应;只要鲁月琴答应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我听说鲁月琴和淑妃娘娘关系不错,我看这件事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了,你也不要再想了,还是想想,入了宫,怎么对付曹若燕吧。”
几句话说的何云秀哑口无言,只能愣在那里,看着父亲,满脸无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非常重要,却不能肯定,不知道该不该说。”终悔道人又说道,也是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的事情,想不清楚,不敢开口。但今天这种场合,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道长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这里都是我的人,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何仲看他想起了什么,就催促般地说道。
“我在林州和岳云非交过手,当时我就觉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所以我一直想办法见到
他们,不仅是因为皇甫夜,和那个岳云非也有关系,可是一直没有成功。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仍然没有结果。刚才见到关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岳云非好像就是我在关家遇到的那个蒙面人。”
“什么,是他?”何仲大吃一惊,充满希望地看着终悔道人,继续问道,“道长,你能不能肯定?”
终悔道人摇摇头:“不能,都是晚上,都是蒙面,根本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身形、武功非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所以我就怀疑了,只是不能确定,所以也不敢说出来。刚才犹豫了半天,才决定说出来。”
何仲没有说话,只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其他人也不敢打扰他,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心里面非常着急,许久,何仲才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如果道长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岳云非就是杀害六皇子、掳走关风的人。不知道道长有没有看见关风?”
一直没有说话的关叶听到这句话突然震了一下,本来想亲自问出来,没想到何仲问了,自己就不需要开口了,只是满怀希望地看着终悔道人。
终悔道人看到关叶期盼的目光,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可终悔道人没有办法给她,只能说道:“我没有见过关风,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所以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何况我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也无法判断。岳云非故意躲着我,也许是因为皇甫夜,也许是因为关风,现在难以判断。”看到众人露出失望之色,便又说道,“到底是不是这回事,难下结论。不过我会让付瑞海注意的,有了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们的。时间不早,我也离开了,告辞。”说完,转身要走。
“道长请留步。”何仲喊住了他,“道长一路风尘劳顿,非常辛苦,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来人啊,给道长准备客房。”
“不必了,何太师,我还是离开吧。”终悔道人拒绝道,“我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非常不便;而且走了好几天,我也应该去见见付瑞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说不定有什么事情也要找我。”
何仲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强留,只道:“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道长一路走好,小心保重。”说完,拱了拱手。
终悔道人也拱拱手,转身离开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道长”,转过身来,就见陈雪音跑到自己面前,焦急地说道-------
“道长,我和你一起走。”看到终悔道人面露难色,陈雪音怕他不同意,急忙说道,“当初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出去办事,现在你回来了,也就应该把我带回去了。”
“雪音姑娘,京城并不是安全之地,到处都是曹生明的眼线,如果让他们发现了你,会对你不利的。我这里虽然算不上绝对安全,可曹生明如果想来,可能还得考虑一下,起码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何仲劝道。
陈雪音知道他们是一片好意,本不应该拒绝,但她知道留在这里,什么也得不到,听不到,看不到,还不让人急死,所以必须离开。对着何仲福了福身子,道:“何太师的好意雪音心领了,也知道何太师说的是实话。但我陈雪音这次来到京城,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皇甫夜。我也知道这条路非常危险,可我还是必须走下去,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扔下他不管。住在这里,固然安全,可离他越来越远,我就更放心不下了。现在终于知道他的消息,我就更要出去了,只要我在外面,他就有可能看到我,说不定就有见面的机会。至于安全问题,何太师不必担心,我自幼习武,还是可以保护自己的;我会听道长的话,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会轻举妄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