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月琴一听,吓了一跳,转过头刚好看见郑浩东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还在愣神的时候,就看见旁边的李淑敏已经跪了下来,不敢怠慢,也急忙跪到了旁边:“臣妾鲁月琴、李淑敏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郑浩东笑眯眯地说道。转头看着鲁月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闲着无事,就来看看淑妃娘娘,给她请安。没想到遇到皇上,打扰了皇上的休息,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鲁月琴说着跪了下来,非常紧张的样子,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起来吧,朕又不是老虎,用不着你那么害怕,不要紧张,好好说话就是了。”看到鲁月琴害怕的样子,郑浩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是一家人,经常走动走动是应该的,用不着这样。我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没有来得及过去看看你们,你们一定要体谅。哦,我听说你最近生了病,怎么样了,好多了吧。”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淑妃娘娘关心臣妾,派人给臣妾送了东西,臣妾这次过来就是来感谢的,不知道皇上要来,耽误了时间。”鲁月琴小心翼翼地说道。每次和郑浩东说话,鲁月琴都是低着头,非常小心的样子,总是怕说错了话,惹了麻烦。
“你父亲怎么样了,称病在家这么久,差不多了吧。”郑浩东接着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上朝?”
居然问到了父亲,鲁月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是不是曹生明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抬头看看郑浩东,见他虽然这样问,脸上却是非常平静,看样子并没有生气,放了心,想了想,才说道:“父亲的病是老毛病了,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好的,父亲也希望早点好起来,可以回到朝廷为皇上排忧解难,可身体不允许,也是无能为力,希望皇上可以体谅。”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了,你就让他好好休息,朝廷大事就不用他操心了,安心养病吧。”郑浩东劝道。郑浩东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有主意,鲁望远确实是个人才,可毕竟不是自己人,郑浩东不愿意用他。可曹生明说这个人可能知道夜明珠的秘密,而且和陈穆文关系不一般,如果把他留在江落城,以后就是个威胁;本来想杀了他一了百了,可鲁望远声望非常高,如果就这样杀了他,恐怕天下不服。把他留到京城,可以看着他,也可以控制他,至于用不用,还不是自己一句话。所以当曹生明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郑浩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刚好这个鲁望远看起来也没有要当官的意思。那就正好,既然得了病,就在家里休息吧。这里是京城,鲁望远也做不出什么来。郑浩东不喜欢鲁月琴,尤其是她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非常反感,现在这个时候更不愿意看见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朕要休息了,不希望别人打扰,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朕过几天再去看你。”
“是。”鲁月琴舒了一口气,她知道郑浩东不过是在敷衍自己,过几天?一年还是两年,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只要自己可以平平静静的就好了,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离开了,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个。不过自己的事情,这样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李淑敏。
李淑敏明白她的意思,想起她说的事,就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郑浩东面前,说道:“刚才月琴妹妹给我说了一件事,希望我答应,可是事关重大,臣妾拿不定主意,就想问问皇上的意思。”抬头看看郑浩东,见他点点头,于是说道,“月琴妹妹有个表妹过来投奔,住在鲁府非常不方便,月琴妹妹就想把她接进来住一段时间,也可以和她做个伴。臣妾觉得不错,想要答应,可后宫规矩这么多,臣妾不敢随便做主,想问问皇上的意思,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郑浩东转过头来看着鲁月琴,突然问道:“你这个表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她叫鲁惠凤,今年二十,因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才来找我们的。乖巧伶俐,和我非常投缘,所以我才想让她进来,和我做个伴,陪我说说话,请皇上恩准。”
郑浩东想了想,点点头:“好吧,你就让她进来吧,既然觉得无聊,就找个人过来和你说说话也是可以的,不过不能坏了规矩。”
“臣妾知道,谢皇上隆恩。”鲁月琴赶紧磕头谢恩,礼毕,站起来,说道,“臣妾的事已经办完了,臣妾告退,皇上好好休息。”说完,马上退出了宏芳宫。
事情终于办完了,而且是非常成功,鲁月琴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和曹若燕也可以交代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让她不知所措,如果曹若燕来了,自己怎么和她相处?曹若燕心
高气傲,会安安静静地给自己当丫鬟吗?鲁月琴知道,曹若燕的目的是皇上,可自己那里,皇上根本就没有去过,虽然是宸妃,可鲁月琴觉得自己就是生活中冷宫之中,或许还不如月巷的生活,没有自由,没有声音,冷冷清清,曹若燕怎么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没有办法改变,曹若燕也只能如此。想着想着,忽然叹了口气,惆怅满腹,不知道和谁诉说。忽然感到身边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是杏儿,刚要问为什么,就看见杏儿指着前面问道-------
“娘娘,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曹大人旁边的付公子?”
鲁月琴抬头一看,果然是付瑞海。此时付瑞海也看到了她,似乎有点吃惊,见到旁边没人,就走了过去,行了礼,说道:“卑职付瑞海见过宸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付公子客气了,我们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多礼了。”鲁月琴温和地说道,“我听说付公子是皇上亲自点名的御前侍卫,可喜可贺,还没来得及道贺,今天在这里有礼了。”
“娘娘言重了,卑职愧不敢当。”付瑞海回了礼,谦虚地说道。
“既然今天在这里见到公子了,那有些事情我就和公子说了,”鲁月琴看看旁边无人,才敢低声说道,“曹小姐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刚才就是去找淑妃娘娘的,她已经同意了,而且皇上也同意了。麻烦你告诉曹小姐一声,让她准备准备,过两天我就去接她。”
“宸妃娘娘请恕罪,这件事,卑职,卑职可能无能为力。”付瑞海显得非常为难,“卑职已经是御前侍卫了,不能随便离开皇宫,也暂时见不到曹若燕,恐怕……”
“原来是这样啊,”鲁月琴也有些无奈,但却不忍心为难付瑞海,于是说道,“既然这样,就不麻烦付公子,过几天我出去了亲自去找她。曹小姐对这件事期盼已久,相信是早有准备,也用不着别人提前通知了。我也没其他事了,就此告辞,公子保重。”
“恭送娘娘。”付瑞海目送她款款而去,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鲁月琴也是个可怜的女孩,从一开始就被曹若燕利用,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回到京城曹若燕还是没有放过她。如果曹若燕进了宫,两个人在一起,鲁月琴是对付不了她的,如果遇到这种事,自己怎么办,是帮助曹若燕,还是帮助鲁月琴?按理说也该帮助鲁月琴,可曹若燕怎么办?付瑞海想到这里,又是一阵为难,还是不想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他突然想到曹生明还在老地方等自己,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非常高兴;曹若燕呢,一定非常得意。对,如果他今天问起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他。打定主意,付瑞海就慢慢地往回走。
宏芳宫里,郑浩东坐在椅子上,李淑敏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郑浩东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下。悠悠地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觉得合适就定下来吧,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来问我。只有这些人提出的要求合理,就答应了吧。”
“那怎么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后宫的事情理应由皇后决定,如今后宫没有皇后,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禀报皇上,我就是个淑妃,怎么能够擅自做主。论理说,宸妃娘娘的地位比我高,她的事反而要来问我,这似乎不合规矩。”李淑敏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那有什么不合理,朕不是早就说过,没有皇后,你暂时统领后宫,管管这些杂事,也算是为朕排忧解难了,要不然这么多事,朕顾得过来吗?”拉过她的手,抚摸着,温柔地说道,“你要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没关系,过几天朕下个圣旨,直接封你为皇后,你觉得如何?”
李淑敏一听此话,立即跪了下来,显得受宠若惊,急忙推辞道:“开国以来,必须是有子嗣的后妃才能成为皇后,从古到今无一例外,如今臣妾没有子嗣,而且这个年纪,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皇上还是选择一个更加符合条件的吧。”
“现在后宫各妃都没有子嗣,你让我选择谁?”郑浩东叹了口气,反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能没有皇后,自从前皇后去世到现在也有十年了,也应该立一个了,要不然这么大的后宫交给谁来打理啊?既然找不到一个有子嗣的,那就找一个德才兼备的,这才可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说完,深情款款地看着李淑敏,仿佛已经认定了她。
面对这样的目光,李淑敏只能轻轻地避开,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要说到德才兼备,恐怕就是宸妃娘娘了。她是四妃之首,为人谦和,颇知礼数
,而且在其他妃子面前也是交口称赞,没有什么矛盾,更没有结党营私,我觉得她是最合适的人性。”
“不行,鲁月琴绝对不行。”郑浩东摇头否认,“她虽然是宸妃,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历,也没什么主见。要不是江落城的事情功不可没,我也不会封她为宸妃,她那个样子,怎么可以震得住人,不行,绝对不行。我觉得最合适的人还是你。在这些人里面,你跟我时间最长,十五年了,可以说是相濡以沫,你最了解我,前皇后死了这么多年,后宫的事情都是你在做,而且事无巨细,处理的井井有条,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可你就是不答应,我也不能强迫你。这一次,我是心意已决,你就别再推辞了。”
“皇上,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你不是说有些人不听你的话,不好管理吗?我看有了这个封号,谁还敢出言不逊?”看到李淑敏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郑浩东只能无奈地说道,“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有了这个封号,后宫也就安静了。后宫安静了,我才可以踏踏实实地处理国家大事,你总不希望我一天到晚都在为家庭琐事烦恼吧。”
“那好吧,我就暂时做这个皇后,如果以后有了合适人选,臣妾一定会主动让贤,决不让皇上为难。”看来是无法拒绝了,李淑敏也就只好答应了,转而又问道,“不知道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宣布这件事情?”
郑浩东想了想,说道:“现在是没有时间了,也不合适。一个月以后吧,那时候正好是你的生日,到时候宣布,双喜临门,皆大欢喜,你说怎么样?”
“既然皇上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吧,臣妾没有意见,多谢皇上。”李淑敏给他行了个礼。
郑浩东亲自把她扶起来:“你我夫妻之间怎么需要如此的见外,随意就好,起来吧。哦对了,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了,你就准备一下吧,辛苦你了。”说着,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忽然觉得后面那人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李淑敏露出为难的颜色。“你怎么了?”郑浩东关心地问道。
“皇上这半个月都在臣妾这里,臣妾受宠若惊,可是其他姐妹,她们也希望得到皇上的眷顾,比如那个月琴妹妹,据我所知,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那里了,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合适。如果长此以往,人家就会以为臣妾是悍妇,霸着皇上不放,臣妾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啊你,别的女人恨不得每天把我留在那里,你却使劲把我往外推,我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你了。难道朕喜欢你你还不愿意不成?”
“皇上喜欢臣妾,是臣妾的福气,臣妾求之不得,这么多年,皇上对臣妾依然如故,臣妾非常感动。但皇上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独霸那么久。而且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也没有诞下龙嗣,臣妾一直觉得对不起皇上。皇上,你一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尽快选择一个妃子诞下龙嗣,以后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李淑敏劝道。
“你说的有道理。”郑浩东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已经二十年了,还没有人可以继承大统,实在说不过去。好吧,朕就听你的话,去看看其他人。不过朕希望下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不要拒绝。”看着李淑敏,认真而温柔地说道。
“皇上可以来看臣妾,臣妾求之不得,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只是今天……还是算了吧,臣妾身体不适,不能好好伺候皇上,还是请皇上到别处去看看吧。等到哪一天,臣妾身体好了,再告诉皇上。”李淑敏拒绝道,又想到鲁月琴,说道,“刚才那个月琴妹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我看她的身体不错,还年轻,我觉得皇上应该多去看看她,说不定会有希望。”
“可朕就是不喜欢她那个样子,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郑浩东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过既然是你极力推荐,我就去看看,毕竟是宸妃,经常不去也不好。”
“皇上这样想就对了。”看到郑浩东终于答应了,李淑敏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又可以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一晚上了,没有人打扰。这时候有一个小丫头走到她面前,递来一个碗。李淑敏看了看,递到郑浩东面前,笑着说,“皇上不用那么着急离开,这是臣妾亲自熬制的参汤,对身体非常有好处,皇上喝完再走。”
“每次都是你关心我,每天都是这样,辛苦你了。”郑浩东接过来,一口气喝了,这是习惯,十几年来都是这样,而且每次都是李淑敏亲自动手,这让郑浩东非常感动。喝完了汤,郑浩东漱了口,又和李淑敏说了几句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宏芳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