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王午剑漫不经心地微晃头脑,一脸不屑地喝问道。
“这里有个山洞,麻烦你和那蜘蛛进去看看,也许能有不小的收获。”钱乾一脸阴沉地笑道。
王午剑瞄了一眼正前方的山洞,那洞口附近没有任何生机,土地的颜色明显比脚下的更为黑暗,即便相距十几米,洞内的死亡之气仍让人不寒而栗,任傻子也能知道这里又是一处煞血蜈蚣废弃的穴居处。
“可以啊!”王午剑皱眉思索片刻后,毫不犹豫地答道,话音刚落,便与方晓媚跳下嗜血蜘蛛。
嗜血蜘蛛张扬跋扈地嘶哑几声,朝着钱乾飞扑而至,钱乾脸色突变,但并非出于畏惧噬脑蜘蛛,而是坐下的环眼兽惊恐地吼叫一声,掉头竟往山洞里逃遁。
钱乾又恼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眼见洞口将至,他又怎会以身犯险,连忙纵身一跃,临空几个虚步稳稳落在旁边的小山头上。
环眼兽顾不得洞内的阴邪之气,寸步不停地爆鸣一声钻将进去,嗜血蜘蛛更是无所畏惧,八爪齐条,紧随其后。
“臭小子,你敢耍我?”钱乾红润的老脸气的青一块紫一块,指着王午剑大声喝道。
“哈哈哈哈……你个老匹夫,难道你能耍我,我就不能耍你?”王午剑放声大笑道,四周之人见钱乾惨状哄笑不已。
钱乾尚待发怒,洞内突然传出环眼兽的一声惨叫,然后一切恢复平静,漆黑的洞内似乎泰然若初。
“小王八羔子,要是我的宝骑出了什么闪失,我立刻要了你的命!”钱乾气的吹胡子瞪眼喊叫着。
环眼兽好歹也算排得上名号的怪兽之一,收服它也曾耗费不少精力,就这么亡掉,任谁也不会甘心。不过对于钱乾而言,更重要的是那张老脸,以他的实力再收服一只环眼兽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纵然这只环眼兽死了,他该如何收场?
杀了噬脑蜘蛛?那便等于同方氏家族宣战;将气撒在王午剑身上?那更是画蛇添足,王午剑的命已经有上百人在照看着,对他下手,无疑是孤立自己。因此他心里虽然咒骂埋怨环眼兽不争气,却也希望它能活着。
“不甘我的事哦,蜘蛛是她的,你要算账还是找她吧!我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经不住您的老拳……”王午剑蹙眉扁嘴指着方晓媚,委屈地辩解道。
“不甘我的事哦,是噬脑蜘蛛它自己要干的,要算账您还是找它吧!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禁得住您的老拳?”方晓媚同样抿着樱唇委屈地说道,但明眸中吐露着幸灾乐祸的狡黠之色。
洞内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钱乾正待上前查看,却不料十数条暗红色的蛛网宛如纤细的利刃般蜂拥而出,钱乾脸色微变,连忙跳起七八丈,临空而立,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衫腰带,雪白的发须随风飞扬,竟有飘飘然之概。
蛛网扑空,一声怪异的低鸣之后,嗜血蜘蛛一纵跳出洞来,而它的背上竟托着一个被蛛丝包裹起来的“食物”,看那东西的形体也大抵可以猜到——可怜的环眼兽此刻定然生不如死,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窒息而死。
四面八方所见之人无不大笑,想那平日里张扬跋扈威风八面的环眼兽此刻像只大蛹虫,就连钱家之人也不禁捧腹偷笑。
“你……”钱乾瞪大了一对臃肿的老眼,指着王午剑一字一字喝道,“你信不信,我宰了它?”
“无所谓啦,反正我又不心疼。”王午剑轻蔑地笑道。
钱乾恼羞成怒,若不是心有顾及,他早就动手杀人了,又怎会忍受到现在?
“嘻嘻,蛛蛛真厉害……”方晓媚蹦蹦跳跳地停在噬脑蜘蛛跟前,以纤手抚摸着它额下的绒毛夸赞道,这种待遇似乎是对噬脑蜘蛛最大的奖赏,它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美女主人的爱.抚,完全忘记了背上由于窒息而挣扎的环眼兽。
“嗯……虽然它的肉挺多,不过嘛……还是把它扔了吧,那怪胎才不好吃呢!”方晓媚以手指盯着滑.嫩的下巴翘首笑道。
嗜血蜘蛛闻言,猛地睁开眼,冲着钱乾嘶哑地咆哮一声,而后前爪腾空,两道蛛丝缠起背上的环眼兽全力甩出去。
眼看自己的坐骑竟被人当作沙包一样丢来丢去,钱乾气的七窍生烟,五脏生火,要紧牙关压制着火气,手气一剑将裹在环眼兽身上的蜘蛛丝斩断,蛛丝霎那间破碎,环眼兽毫发未伤地出现在半空中,四爪扑腾几下,踉踉跄跄跌落在地面,嘭一声,溅起一圈乌色尘埃。
“哼,不争气的家伙……”钱乾瞪了它一眼低声骂道,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给他掉链子,若是人少的话,说不定以此时的心境一剑将之解决。
环眼兽兢兢战战地躲在他的身后,偷看对面那呲牙咧嘴,嚣张示威的嗜血蜘蛛。
“我看呐,咱们还是各找各的,反正我也不能逃跑不是吗?”王午剑脸上抹过一丝鄙夷之笑。
“哼!算你小子精明,你给我记着,如果没有解药,你绝对活不出这个月。”钱乾狠狠地说完后,上了环眼兽悻悻地离开。
“解药?什么解药?他真的逼你吃毒药了?”尉迟研惊讶地叫道。
昨天进入山谷之时,尉迟研等人都曾听到方晓媚口称她自己和王午剑均中了阴阳丸之毒,但尉迟研等人又怎会看不出他俩是做戏?因此谁也没有相信,纵然有顾一旦出面确证,他们也不以为意,暗自以为他们早与顾一旦串通好,试图利用众人铲除钱乾的势力,因此谁也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当真,而此刻……
“没有……没什么,这里到处都是蜈蚣,不太安全,我们回去等着吧!”王午剑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欲走。
在他要转身的时候,侯阿技上前一步拉着他急切问道:“老大,那天我听说他给你吃了阴阳丸,难道……难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