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深眼底拂过晦暗不定,薄唇噙着一股冷笑:“推开?云简月,换做你是男人,一个女人主动对你投怀送抱,把自己脱光光你会拒绝得了?”
云简月一怔,因为拒绝不了,所以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让自己用强的?
“禽兽!”
顾知深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身上的阴戾气息立刻让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云简月心里一哆嗦,脱口而出道:“我骂我自己禽兽!怎么能对顾总做出这样禽兽的事!”
原谅她这么怂,谁让顾知深是一只老虎,而她,就是一只小小小绵羊啊!战斗值分分钟被秒成渣。
她的答案似乎让他很满意,紧绷的轮廓线缓了缓,压在椅子扶手的手抬起来,摸小宠物般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能这么快自我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思想觉悟很高,放心只要你对我负责,我会原谅你的!”
云简月:“……”
顾知深同志,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就算是她喝得太多,是她主动用强的,那也是因为他没有反抗的缘故导致那样的后果,怎么能把错误全部都推给她承担!
“就算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次,要我负什么责?我都没叫你对我负责……”
她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小声的嘟囔,顾知深没听清楚,挑眉问道:“你说什么?说大声一点!”
“我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要负什么……”抬头迎上他清邃灼热的眸光,云简月心头一颤,声音戛然而止,立刻就低头避开他的眼神。
顾知深骨骼分明的手指倏然捏住她的下颚抬起,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凑近的唇瓣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就要贴上她的唇瓣,“谁告诉你,我不是第一次?”
What?
清澈的瞳仁倏然睁大,写满不可思议的瞪着顾知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他的意思是,他,他在和自己那个之前还是……处男?
My,God!
这要是被顾知深的仰慕者知道了,大概一人一个眼神,自己就能被射成马蜂窝了。
可是——
他可能是第一次吗?
云简月纠结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神似有若无的扫过顾知深的小腹下方,她听猪宝宝说过,男人超过25岁还是个处,不是Gay就是阳痿。
“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立刻停止,否则后果自负!”顾知深看到她眼神往自己的裤裆扫,从她变化莫测的脸蛋上差不多能猜测到她的小脑袋一定不会想一些自己的好事!
这个小女人,好像从来都不按照正常逻辑出牌!
他有力的手指用力,云简月疼的忍不住“嘶”的一声,黛眉微蹙:“疼!”
顾知深瞧见她的下颌被自己手指捏着的周围皮肤都泛着红晕,眸色掠过一丝无奈。她的皮肤还真脆弱敏感,一碰就红。
收回手,折身去衣架取下外套,“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云简月下意识的问。
顾知深没有回答她,只是给了她一个威严的眼神,云简月立刻败下阵来,乖乖的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顾知深的司机叫许时,他们上车后,也不用顾知深吩咐,许时向云简月问过好之后,很自觉的发动引擎,车子很快的开出博伦的地下停车场并入了主道。
云简月与顾知深并排而坐,中间却像隔着一条银河,她在银河的这端,而顾知深在银河的那端。
一路上云简月心里盘算的小九九一直没停过,就想着该怎么说,顾知深才会同意和她去民政局把这个莫名其妙的而来的红本本换成绿本本!
但每次等她想好一个理由,抬头看向顾知深想要开口,他一个眼神射过来,就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说什么,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和千言万语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犀利的眼神给镇压了。
云简月心里默默的流泪,此刻无比想念不知去向的云思晚,好好的逃什么婚啊!不然她也不会和顾知深牵扯上。
还有那讨厌的苏叙,早不提分手,晚不提分手,偏偏要在她姐姐订婚的当天提出分手,不然她也不会难过的去酒吧喝酒!
想到喝酒这个问题,云简月已经恨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酒,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不过是喝醉一次就莫名其妙变成顾知深的老婆,要是喝醉第二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
就在云简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下了,云简月跟着顾知深下车,乘电梯,一直到出电梯,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来了医院。
可是为什么呢?
还没来得及问顾知深,他突然止步,侧头看向云简月,声音低沉严肃:“待下进去,你不要乱说话,负责点头微笑嗯就可以了!记住了?”
“啊?”云简月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皱眉眸色渐冷时,反应过来点头:“哦。”
顾知深见她神色呆滞的模样,心里真不放心,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一手推开门,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往里面走。
云简月怔愣,下意识的就想要从他的掌心挣脱。
顾知深低头一个冷光,云简月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病房很大,是一个套间,有客厅,小厨房,餐厅,然后是卧室。
顾知深牵着她的走向卧室。
卧室的窗户是打开的,清风拂动着窗帘,一片静谧;坐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看着书,在顾知深开口叫“外婆”的时候,抬起头脸上是岁月给予的痕迹。
外婆?
云简月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与恐慌,他居然带自己来见他的外婆,下意识就想要逃跑,可手被他牢牢的扣在掌心里。
外婆顾微抬头看向他们,厚厚的老花镜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意外,直勾勾的盯着顾知深手里牵着的姑娘。
“外婆,这就是我和你之前和你提的未婚妻云简月,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婚礼择日会办。”顾知深向顾微介绍云简月,又对云简月说:“叫外婆。”
云简月是被赶鸭子上轿,不想叫也要叫,不能失了礼貌,微微一笑,声音都在颤抖:“外婆好。”
“你好。”顾微笑了笑,质疑的眼神瞬间射向自己的外孙,“我记得你之前说的好像不是她,是叫什么云什么晚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