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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两天,古枫迎来了中医师资格实践技能考试的日子。
有句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古枫并没有把这个实践技能考试当一回事,可是吴老先生及周院长都极为重视。吴老先生临走之时,吩咐古枫一定要慎重对待,周院长就更是着紧,考试这天头上,早早就派了林紫旋来护送,名为护送其实就是监督,以免古枫又像上次一样搞出迟到的闹剧。
“古枫医生,今天要好好表现哦!要知道,我们全院上下都很关注你这次考试的成绩呢!”上了车之后,林紫旋一改以往的横眉竖目恶脸相向的模样,反倒脸若桃花面带微笑给古枫打气。
古枫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眼,甚至还伸过手来摸她的额头。
“你干嘛啊?”林紫旋有些恼的拍开他的手。
“没发烧啊,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说胡话呢?”古枫揶揄了林紫旋一下,才不屑的道,“我考得好不好,关他们屁事,还全院上下呢,真是有够虚伪。”
林紫旋大窘,她的说法虽然是夸张了一点点,但也用不着这么不给脸面的连讽带刺吧,恼怒的看向古枫,却见这厮一脸窃笑的表情,当下明白了,这厮是不把自己惹急了就不心凉,一门心思要气死自己找山拜啊。
虽然明知对方是激将计,但她却还是中计了,不过你要说她是将计就计,也没有人反对的。
“姓古的,你有本事就不要只在我面前逞能,这次又考个满分我看看。”
“我考了满分,有什么奖励没?”古枫没心没肺的问道。
林紫旋那个恼啊,考得好不好全是你自己的事,你以为这个中医师资格是考给我的吗?可是想起周院长临出门时交待的话,她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装出一副笑脸的问:“你想要什么奖励呢?是要我陪你看电影还是吃饭呢?”
她这说的是反话,古枫却摆手,煞有介事的道:“那些都太不切实际了,你直接跟我来场友谊赛还差不多!”
“友谊赛?”林紫旋愣了下,很迷糊的问:“什么是友谊赛?”
古枫有点汗,含糊其词的解释:“就是深入交流切磋的意思,明白了没?”
林紫旋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却还是不解的问:“可是到底交流切磋什么呢?”
古枫想了想,很含蓄的说了两字:“床技!”
说到这个程度了,林紫旋要还是不能明白的话那就不是纯,而是傻了。顿时就脸红耳赤火冒三丈的冲古枫吼道:“姓古的,你一天不耍流氓,你就会死咩?”
“咦,是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古枫仔细反思,不耍流氓绝不会死,但人生会变得没有意义,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耍流氓当成了一项重要的娱乐消遣。
林紫旋巨寒,再不理他。
一路无话,到了考试的地方。
中医师实践技能的考试仍在深城大学医学院,却不是一次过,而是分为三个站进行,很有点过三关斩六将的意思!
第一站,提供一个病例资料,要求考生完成四诊摘要,病因,病机,病位,病性,中医病证鉴别,诊断依据,中医治法,方药,方名,药物组成,药物剂量,煎服法等。
古枫拿到的病例资料,只见上面写着:病人患者下泻不止,色暗不鲜,便脓血,赤白相兼,里急后重,日久不愈。腹痛喜温,小便短赤,舌苔淡白,脉沉迟。
看清楚了病例资料,古枫不由失笑,这么简单的病例也好意思拿出来考人,他都有点替主考方脸红啊。
随后拿起执起笔杆子刷刷的振笔疾书,第一站下来,仅仅是十分钟还不到。
第二站,考的是中医基本操作,灸法操作,针灸取穴操作,针灸异常情况处理,常见急症针灸技术应用,拔罐技术应用能力,推拿技术应用能力。
考这些东西?对于古枫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啊!因为这对他来说就像是鼻涕流到嘴角用舌头一舔那么容易。
古枫原以为,这次的考试,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然而谁曾想到了第三站论证答辩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进入一个房间,里面一排桌子后坐着三个老头。
古枫有点愣神,以为自己这不是在考中医师,而是进了快乐女生的海选现场呢!
三个老头的面前都各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冯吕国,雷三文,朱伟波。
他们不苟言笑的坐在那里,神色威严庄重,使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很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
古枫虽然不晓得这三位是什么来头,但也被搞得有点紧张起来了,正襟危坐着,近看远看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你就是古枫?”左首那个叫冯吕国的老头当先发问道。
这架势有点来者不善啊,古枫撇撇嘴,心说善者我还不来呢。
“我就是!”古枫声如洪钟的回答,面对敌人的拷问,他是从来不惧的。
“听说你是吴老先生的弟子?”中间那个叫雷三文的又问。
“正是!”
“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弟子,在我们这里,没有真材实料,绝对别想蒙混过关!”坐在右首的那名朱伟波道。
“那就放马过来吧!”古枫平淡的道,其实他真的想说的是,这位,你跟我师父有夺妻杀父之仇吗?
如此放肆的言语,还有那副傲慢的态度,显然不是一个考生该有的,那个姓朱的老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拍桌掀案了。
接下来,三人给按照大纲来给古枫出题,不过却很有点按章来抓弄古枫的意思。
冯吕国问的是特殊汗出:自汗,盗汗,绝汗,战汗,头汗,半身汗,手足心汗……各种各样汗的临床意义。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被问出汗,大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但古枫却是一滴汗都没有,反倒是镇定自若的一一回答,侃侃而谈,毫无错漏。
冯吕国问下来后,接着又是雷三文的问题,口味。
口淡,口甜,口腻,口酸,口涩,口苦,口咸一等的临床意义。
这点小儿科,自然是难不倒古枫,始终对答如流。
轮到了那个仿似和吴老先生有仇的朱伟波老头了,他想了想,竟然给古枫来了个重口味,经其,经量,经色,经味……等等的临床意义。
古枫那个汗,刚刚没冒出来的,一下全涌了出来,心说你个老不正经的,你成天没事就研究这玩意儿吗?
好容易,一轮基础答辩下来。
按理来说,前面两站都过了,这最后一站意思意思就够了,可是这三位明显没有就此放过古枫的意思!而古枫,竟然也没有半点要三位高抬贵手的态度。
于是乎,新的一轮轰炸又来了,这次是论辩施治,而且明显要比刚才更是刁钻,古怪,生僻,尤其是那个朱什么波老头的问题更是离奇。
古枫从容应战,有问就有答,那冷静与儒雅之态仿佛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吴老先生与大辽师父齐齐灵魂附体,变成了三合一的绝代医神!
好好的考试,最终却还是搞成了激烈的辩论会。
古枫是古代来的,用的方子甚至是药引大多都已失传,虽然古香古色的味道浓郁,属于陈年老中医,但与现代精简到简陋地步的中医来说,却是难以理解与接受的。
“胡说八道,故弄玄虚,傲慢无礼,全是些什么狗屁偏方,要不是看在吴老先生的面子上,我才懒得跟你争辩!”朱伟波被古枫气得满脸通红的喝道。
“什么偏方正方单方验方,能治的好病就是好方!”古枫也来气了,冷笑道:“如果不是要考这个中医师资格,您老又以为我会跟你多费唇舌吗?”
这一老一少争论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争吵,实在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这位是被气得面色发紫,另两位却是有些尴尬。
这位朱伟波与吴老先生有怨不假,但左首那位冯吕国却与吴老先生很有些交情,于是他就出来打圆场道:“好了,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问题不在你们身上。有些偏方传了几百几千年前,也并不见得就是没用。错不在朱教授,也不在这位古枫,而是如今咱们的中医确实是一种尴尬的存在状态。而依我行医处世大半辈子的经验来看,古枫开的这几味药方古味浓厚,细品之下精奇的很,值得研究和学习呢!”
这话说的也算中肯,古枫爱听,他就是这么个性情,别人尊一尺,他就敬一丈,所以赶紧站起来行礼道:“这位老师过奖了,晚辈少不更事,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原谅。”
“哼,他们可以让你过关,并不代表我可以!”那姓朱的脾气倔强,有人给台阶下偏不要,仍阴阳怪气的道:“我保留对你这个中医师资格的评论意见!”
古枫的眉头皱起来了,你这个老东西到底哪根筋不对呢!
“还有,说这么多花哩胡哨的东西都是没用的,你可敢现场施治,以证你确实有具备做一名中医师的资格!”
“有何不敢!”古枫霍然站起,傲然挺立。
“好,我这就找个病号来!”朱伟波这就掏出手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