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应小川摇头：“我已经同意豪柏轩将这一年的产出的鱼量都供给他们，我不会出尔反尔。”
汪董深深的看着应小川，似认定他目光短浅，忽地嗤笑一声：“你以为攀附上豪柏轩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吗？豪柏轩背后的潜力绝对没有环宇大，不出一年，环宇就会追赶上豪柏轩，拒绝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应小川道：“您错了。”
“错了？”
“我没有攀附豪柏轩。在我眼里，豪柏轩才是锦城最有前景的酒店。”
“你说什么？”
应小川自信的说道：“您不那么认为吗？我培育出来的鱼，就是豪柏轩最大的前景，也是一年内您能不能赶超豪柏轩的关键，不然您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汪董脸色蓦地沉下来，旋即一笑，隐隐乍现几分阴沉：“你果然很聪明，比我想象的更难搞，你才二十岁，有必要跟我作对吗？”
这句话已经暗藏威胁了。
应小川从容稳定：“我并没有跟您作对，要是我是那种被钱就能撬动墙角的人，怕是您跟我合作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吧。何况来日方长，汪董事长何必把话都说死。我既然能培育出绝味的鱼，就能培育出绝味的蔬果。难道就因为这一次合作不成功，您就把以后合作的可能性都断了吗？”
“绝味的蔬果，你已经培育出来了？”汪董眼中冒出锐利精光。
应小川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竟然被这小子给绕进去了。
汪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冷冷道：“应先生志向高远，看来是真的没有跟我们环宇合作的打算，那么这顿饭也没有去吃的必要了。”
陆虎车缓缓停在山脚的公交站牌前，驱逐之意显然。
应小川璀然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多谢汪董载我一程，有生之年第一次坐上豪车，还能跟汪董畅聊一番，实属我幸运。”
他一通巧言，随后便在汪董愈发难看的脸色中开门下车。
公交站牌前，一人一妖目送陆虎绝尘而去。
应小川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脸色并无变化。
红中冷哼：“那车子一晃一晃的，摇的我真不舒服，还不如我那辆三轮车呢。”
“那辆车起码100万。”应小川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
红中噎了一下，半晌道：“老大，环宇开出的条件这么诱人，汪董也有诚心跟你合作，你干嘛放着挣钱的机会不要？”
应小川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拒绝汪董的行为很傻逼？”
红中没有说话，嘿嘿一笑，表情说明一切。
应小川翻了个白眼：“汪董这人太过急功近利，而且目光短浅，只看眼前。我一说不合作他马上就变了脸色，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合作？反观张臻，为人没有架子，彬彬有礼，关键是有领导气概，大方豪爽。你说这两个人相比之下，我会选择哪个？”
“张臻。”红中道。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老大原来已经考虑的那么深远了。
应小川继续道：“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我心动的是张臻给我的条件。张臻有意拓展我们池塘的规模，我这几日细想了一下确实有搞的花头。一旦拓展鱼塘规模我们的收入直接能往上翻几倍。这几日我勘察过这附近的地形，确实有空间能够建造鱼塘。我想借机让张臻投资扩大鱼塘的规模，他注资我供鱼，营造双赢。”
这话一番话，红中虽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好歹是听出重点，也听明白了。
“老大，你是想自己当老板？”
“那是当然。”应小川挑起眉，理所当然的反问：“当一个永远的被动者，跟一个平起平坐的合作者，哪个更好？”
“后者！”红中毫不犹豫的回道。
“孺子可教也。”应小川满意的勾起唇，拿出窥天镜在手中把玩了会儿，然后解开锁屏，给通讯录里边的张臻去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就连上线了。
“董事长，您在忙啥呢？”
“打高尔夫球。”张臻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惬意。
“……”应小川无语了几秒钟，忽地对比起方才他与汪董的那番纠葛，就感到牙齿有点儿发痒。
“怎么了，小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上回的事情，你已经考虑好了？”
应小川并不正面作答，而是道：“刚才汪董亲自来找我了，我跟他在车子上坐了半个小时，聊了不少事情。”
张臻‘啪’打出去一球，这才接道：“汪董开出的条件应该很大方吧？”
“嗯，比你大方多了。”应小川上下牙齿相互摩擦了会儿，说道。
张臻笑出声，语气愉悦：“那你不是也没有答应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答应，人家都愿意替我赔付违约金了。”
“汪董对于利益从不吝啬，不过我相信你。你要是答应他了，就不会跟我打这个电话了。”
二人你来我去，谁也不肯让谁半步。最后，应小川主动后退一步，说道：“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事，我同意了，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渔场的位置由我决定，你只负责投资建造。”
“你的预算是多少？”张臻打断。
应小川顿了一下：“不超过一百万吧，你先听完我说完。第二：渔场规模不超过五亩，再大我顾不过来。第三：渔场股份全部都是我的，我一股都不会分给你。但我能跟你再签份合约，三年内我养殖出来的鱼全部只供给你家。”
张臻倒抽一口凉气，安静数秒，而后咬牙切齿道：“你这小狼崽子未免也太贪心了吧，这事儿你是不是盘算很久了？”
应小川笑道：“不算太久，你跟我提议我才认真考虑的。”
“不行，没有这么做生意的，我投资这么大，闹半天半分好处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