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清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隐约有个人影在眼前晃动,而后似乎说了句什么,接着就走开了。
昏迷之前的情景慢慢回想起来,非清手中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手中空空如也,“非云!”非清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四下寻找,发现非云正被一个人搂着。非清冲过去一把把非云夺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这样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燕明月傻呆呆地看着非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傻妞,我说的不错吧,早就跟你说不让你动非云的。”一旁,梁财打趣燕明月道。
非清这时才看清楚四周,此时他正身处一间木屋之中。木屋长宽各有一丈五尺多,容纳他们几个人还不算太挤。屋顶上吊着一个小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一些能发光的飞虫围着布袋飞来飞去,使原本漆黑的木屋里有了几分光亮。
此时,梁财、燕明月、金吾兄弟和司马新之正靠着墙坐在四周看着非清,直到看得非清浑身都不自在了司马新之才笑道:“小兄弟看来很关心这个小姑娘啊!”
“那还用说。”燕明月好心替非清抱了一会儿非云,却被非清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盯着非清道:“他是捧在手里怕风刮跑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非清被她说的脸上有点发烫,不过也没有反驳。
“现在什么时辰了?”非清岔开话题问道。
“马上就天亮了。”梁财对非清眨眨眼睛说,“你小子真是没话说,每次一晕过去都是好几天,哪一回不是害的明月和我担足了心?”
“啊?我昏迷了几天?”非清急忙问道。
“别听他胡说,也就一夜而已。”燕明月接着问道,“你那时候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像疯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非清想了想昏迷前的状况,也摸不着头脑,只知道好像感觉到风魔的气息,似乎风魔又要用噬魔劲打他。
“你们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的。”司马新之说道,“风魔前辈在非清身上做了些手脚,只要非清不动杀机就会安然无恙。”
“这是怎么回事?”梁财惊疑道,当初跟风魔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过风魔做什么啊。
“我这一路听到不少传闻,说有个少年一路平山灭寨朝南方而去,想来就是你们吧,那之前非清是不是造了不少杀孽?”
“是。”梁财老实地点点头,非清也有点不好意思。
“估计是你们这么做惊动了风魔前辈。”司马新之接着对非清说道,“他老人家虽然入了魔道,但心肠却比谁都好,最见不得人恃强凌弱,妄动杀机。不过他老人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因为杀念而堕入魔道。”
“嘶!”燕明月和非清还没觉得怎么样,梁财却倒吸了口冷气说:“自从我们过了寒雾泽之后,非清就像变了个人,不管是谁,只要来招惹他必然被他杀掉。而跟风魔分别之后,他又像变了一回,不再像之前那么嗜杀成性。我开始还一直纳闷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想来应该是风魔前辈做的吧。”
非清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点什么变化,却总是理不清头绪,现在想起来确实如此,跟风魔前辈分别之后,我似乎再也没有动过杀机。”
“那你白天的变化也是因为对我动了杀机?”司马新之问道。
非清点点头:“我下不了手,不知道为什么,气剑到你跟前就是刺不下去,之后就觉得风魔前辈好像就在我跟前,正在准备用噬魔劲打我似的,当时我是又紧张又害怕。”
“噬魔劲?”司马新之问道。
“是的,上次前辈就是用噬魔劲一招将我打晕,并且打散了我所有真气,还晕了好几天。”非清苦着脸道。
“呵呵,别哭丧着脸了,这是你的福气啊!”司马新之笑道,“福祸相依,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停,我都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燕明月不满意道,“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三个人是什么人?”
司马新之收起笑脸道:“那三个人是不灭明王座下洪怀松的部下,我在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除掉洪怀松。”
“就是你把洪怀松打成重伤的?”金吾惊道。
“不,确切说来是两败俱伤。不过,现在洪怀松又来了个帮手,他的一个兄弟洪怀杨不久前带着部下赶到了烟柳林大寨,并且还给洪怀松带来的治伤药品,若我估计不错的话,现在洪怀松的伤势已经好了近半了。”司马新之看了看非云接着问道:“我跟你们素未平生,怎么小姑娘一见了我就大打出手?”
梁财和燕明月虽然知道原因但也不好多说,最后非清开口道:“非云身上的伤就是被一个修罗打的,并且,我们师父情急之下为了给非云报仇施展了狂心诀,从此也离我们而去了。”
“修罗是不会擅自行动的,你知道那个修罗叫什么吗?”司马新之奇怪道。
“骆云。”非清心里十分复杂,不管怎么说当初都是骆云出手才就回了自己一条小命,但现在又不得不跟他刀兵相见。
“啊!”金吾和司马新之齐齐发出一声低呼,尤其是司马新之,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没有吭声。
“喂,大叔,你怎么了?”燕明月奇怪地问道。
“呵呵,你还是不要管我叫大叔了。”司马新之苦笑道。
“为什么?”司马新之思路跳的太离谱,燕明月更加奇怪了。
“若我猜的不错,你们师父是火霞剑客骆霞吧?”司马新之问非清,看非清点头又长叹一声:“如此说来,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师兄呢!”而后,司马新之又转过脸对燕明月道:“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叫我大叔了吧!”
“嘁,我跟他各论各的。”燕明月不服气道。
而非清则是一脸惊讶:“师兄?从何说起啊?”
“我本来是天门山弟子,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说着,司马新之看了看金吾和梁财,金吾梁财点点头。而后司马新之接着说道:“论辈分,你们师父是我是师叔,那你们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兄了?”
“这……”非清支吾了好久,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看起来你比师父大多了,怎么会是晚辈?”
“嗯?”开始司马新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非清说的什么意思之后司马新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骆霞师叔都快两百岁了,还有,解兵城里那个白蛇白怡柔,她都活了一千五百年了,看起来有我老吗?”说着笑着,司马新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啊!”非清恍然大悟,一边燕明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有时候觉得你还挺机灵的,怎么有的时候就像没睡醒一样呢?本姑娘我都活了七百年了。”
“呃。”非清大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了好半天,司马新之总算止住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非清道:“骆院向来出奇人,骆云骆霞两位师叔如此,到你们这一辈看来也错不了。”
“师兄别取笑我了。”非清一着急“师兄”脱口而出,也顾不得刚才的对立情绪了。
“呵呵,不说这些了。”司马新之脸色一正接着说道:“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绕道过去还是强行打过去?”
非清看看梁财,这些事向来都是听梁财的。梁财和金吾对视一眼后道:“我们本来打算将洪怀松除掉的,不过按前辈所说,洪怀松现在伤势无碍,而且又来了帮手,这主意看了是行不通过了。”
司马新之点点头道:“确实,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加起来确实不足以和洪怀松兄弟对抗,真要是动起手来,胜算不到三层。”
“前辈的伤势如何?”梁财问司马新之道。
“你说呢?我要是恢复一点儿的话,那小非云能一招就把我打趴下?”司马新之风趣道。
非清突然眼前一亮道:“财哥,咱们可以用在留艳湖水寨对付洪怀柏的办法啊!”
“你是说我们先把洪怀松一伙引出来稳住,然后偷偷把八哥和大头领他们救出来,两下汇合再打洪怀松个措手不及?”梁财说着说着也有点兴奋,但随即又摇头道:“可是谁去稳住洪怀松呢?”
非清听了也有点蔫了,这确实是个问题。想着想着,非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点理不清头绪,皱着眉想来想去突然说道:“对了,当初华井文说他一个人就能把洪怀松稳住的,那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洪怀松已经换成了洪怀柏了。照这么说来,洪怀松的修为即使比华井文强也强不了多少,我们跟华井文也半斤八两,这两下对比,似乎我们也不比洪怀松差多少啊?”
燕明月抱着脑袋摇着头道:“你绕来绕去我都被你绕糊涂了,你不能说的明白点儿吗?”
梁财一愣:“你说的不错,可是洪怀松不像这么容易对付啊,否则司马……前辈也不会和他两败俱伤了?”
“不错,洪怀松绝对不好对付,估计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华井文有什么倚仗吧。”司马新之沉声说道,“不过这个办法也并非不可行。”
“师兄有对策了?”非清急切地问道。
“没有。”司马新之摇摇头,随后一笑道:“不过,我们有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