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审讯室中,人们低垂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警察,这些人眼神中带着血丝,好像是见了血的蚂蟥。
在他们的对面那些警察询问着他们所有的细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其中大多数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有少数的一些人死咬着自己是去看热闹的。
不过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刘老狗。
他的名字可不是这个,他叫做刘建国,不过在楼兰城附近的镇子里依靠收废品为生,每个月赚个三五千的没有问题,但是就在半年前,他的女儿被诊断为白血病。
这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白血病,全名叫做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只要有足够的金镶嵌,然后到靠谱的医院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是可以痊愈的,这是一个可以治疗的急病,也是一个刘建国治疗不了的疾病。
原因很简单是,这病是富贵病,如果有钱就能痊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如果没有钱,像是他一样,那就全都白费了。
他现在被羁押在审讯椅上,低着头猩红着眼睛,好像一个疯子,他对面的是警察。正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男人。
刘建国现在就像是猛兽。
“那黄金是我的,是我找到的,你们谁都不能抢走,不能!”他现在还死死的盯着眼前。
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没人能理解他的疯狂。
在身旁的警察已经审讯了半个小时了,但是他依旧只有这么一句话。
正在这个时候,临时局长进了审讯室,他走到旁边仔细询问。
其他的审讯室要么是罪犯死不认罪,要么是含糊其辞。也有人老老实实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都说出来。
唯有这个男人猩红着眼睛,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血丝,明显就是不正常,他的话到现在为止都只有这么一句。
听的审讯的警察都感觉到通体生寒。
“小赵,这是什么情况?”临时局长说道。
“方局长,这人根本不管我问他什么,就是那一句话,死咬着那黄金是他的,其他的任何话题都不接茬,不过身份已经调查出来了,旁边的西林镇人,五年前老婆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半年前检查出来有白血病,不过据说可以治疗,只要有钱。”
“我估计就是想要给他的女儿凑医药费。”警察小赵说道。
方局长默默的点头然后顺便询问了其他的情况。
这才知道刘建国可不是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那杀伤性比较小,这家伙曾经是边防部队的,算是特种兵的一支,在执行任务中没听从命令击杀了毒贩,这才被命令退役。
不过这家伙当初可是兵王。战斗力惊人。
小赵说了半天才讷讷的说道:“根据了解,他已经找了很多慈善机构,但是没人同意给他女儿治病,因为没有噱头,所以现在这家伙几乎和疯子没区别。”
“他的女儿最好是在三个月内进行治疗,如果不行拖得太久可能就没得治了,所以我毫不怀疑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可能会铤而走险。”小赵依旧小声的说着。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危险人物,曾经的特种兵兵王要是想要潜伏到普通的平民区是很简单的,搞什么强硬的手段造成的伤害更大,所以平时对他们都是严格的监管。
所以他的资料才这么齐全。
方局长听到小赵的话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仰头看着天花板。
“操!这就是兵王?连给女儿治病的钱都没有?操!”他低声的咆哮,仿佛在说着不甘。
他更想要砸了这桌子,因为他们都是部队下来的,只不过运气好点儿,所以进了警察局,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荒野上来当警察。
可是他们当年也是兵啊!也是部队出来的,都是精锐,所以几乎感同身受。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战友。
“能想办法从轻处理么?顺便咱们哥们凑凑,看看能不能帮帮他。”方局长说道。
他们都是转业回来的,手头都有一笔钱,虽然不多,可也大概够用。
小赵点头:“好吧,不过他的女儿确实要钱,资料你仔细看吧,我还怀疑他的心里应该有些疾病吧?”
他没多说,但是方局长已经知道了。
根据资料,这汉子当年是真正保家卫国的,也是兵王,但是因为是犯事下来的,所以钱也就没多少了。
退役之后这家伙运气也不好,回到地方他尝试干了无数项工作,最后却都没有机会,甚至真的在矿上当过矿工,尝试做过小生意,在工厂打过工。
然而都没用,就在几年前,他的老婆被骗子将家里所有的钱都骗走了,还背负了大笔的债务,之后悲愤之下,跳楼身亡,留下了他带着女儿艰苦的生活。
但是好像老天爷也想要惩罚这个汉子,就连最后的希望,让他活下去的希望都不留下,他的女儿得了白血病。
看着资料,他默默的走到刘建国的身边低下头对他轻轻的说:“国家对不起你,我们也没办法,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来审判你,不过……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
他说完,有些踉跄的离开房间。
当他刚刚离开审讯室,忽然看到一个男人挡在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走廊中的他。
这个男人用睿智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一切事情都已经洞悉。
“你怎么哭了,这可不是我听说的那个方疯子,敢于和所有的恶势力做斗争的疯子。”
站在他的面前的正是司凡,他好奇的看着方局长,似乎想要听到答案,只不过眼睛已经落在他的手上的资料上。
方局长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司凡的目光之后,忽然凄惨的笑了:“领导,他的黄金真的不能归他自己所有么?”
他这几乎就是明知故问了。
司凡笑着摇头:“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这是不能逾越的,口子不能开,这你应该知道。”
听了司凡的话,方局长好像感觉天塌了,他只能叹息一声。
“唉!~”千言万语,似乎都在这一口叹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