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吃完饭,赵耕赵耘被带下去,朱翊钧看着赵肃一身风尘,难掩疲倦的模样,盲道:“你快去洗漱,朕还有好些话要和你说,今夜便同塌而眠吧?”

怎的又是同塌而眠,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神,赵肃心头一软。

“是,臣这便先告退了,陛下且在书房看看书。”

朱翊钧笑吟吟应好,目送着他离去。

待赵肃沐浴完毕,整理好仪容,回到书房时,皇帝正拿了本折子在看,脸上没有一点不耐之色。

“陛下。”

“这是你写的?”朱翊钧晃了晃手里的奏疏。

赵肃点头:“这是臣还没写完的折子,本想过几日进宫再一并呈给陛下,上面所写,都是此行在广州的见闻收获。”

“如今朕的人就在这儿,肃肃不必再写了,大可面对面和朕促膝长谈。”朱翊钧笑道,起身拿起旁边的酒坛子,拍开坛口封泥,倒了两杯酒。

“这是……?”

“这是朕从宫里带出来的,埋了二十年的陈酒,今儿个高兴,自然要好好庆祝,就当是为你洗尘了。”

“这里头放了桂花?”赵肃抽抽鼻子。

酒香瞬间钻入鼻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颇有点未饮先醉的味道。

“对,不过后劲大,朕长这么大,还从没和你在一块儿喝过酒。”

他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铛的一声,分外清脆。

皇帝虽然白龙鱼服,可毕竟也是在君前,赵肃双手执杯,不忘礼数。

朱翊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赵肃笑道:“有的,陛下忘了,那会儿还在裕王潜邸的时候,臣常常上门蹭饭,先帝和高师傅都在,少不了要喝酒,当时陛下年纪还小,在一旁也闹着要喝,结果先帝不得已,给陛下尝了一小杯,可让您醉了整整一天。”

“是么?”朱翊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朕长大了,起码要喝很多杯才会醉倒了。”

赵肃知道他借着给自己洗尘,难得出来一趟,平日在宫里,连想醉一次酒都不太容易,所以更加珍惜这少有的放松时刻,便也不再拘着规矩,两人边喝着酒,边聊起赵肃在南边的见闻。

屋里温暖如春,酒香越发浓郁起来,光只是闻着,都几欲令人沉醉其中。

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大半坛子下去,两人姿势都随意许多。

朱翊钧借着此刻,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旁边的人。

赵肃脖颈枕着手肘,身体歪歪靠在椅背上,脸上染了些潮红,也不知是醉的,还是热的。

“你平安归来,这头三杯,是给你洗尘压惊的。”

“谢陛下。”

“第四杯,是贺你在南边立下大功,为朝廷造船练兵筹得四百万两白银!”

“谢陛下。”

“第五杯,为你有一双玉雪可爱的佳儿而饮。”

“谢陛下。”

“第六杯……”

“……”

“这第十九杯,则是……”

“陛下,臣怕是……有些醉了。”

赵肃打断他,只手撑着额头,觉得头晕乎乎的,神智开始飘散,身上仿佛点了一把无名之火,开始发热。

“醉了正好,今夜高兴,我们便不醉不归。”朱翊钧同样酒意上涌,眼神却越发明亮,目光灼灼盯着赵肃,几乎可将人洞穿。

“不喝,了。”赵肃摆摆手,舌头都有点大了起来,“这屋子有些热,臣出去,透气……”

“不喝,了,”赵肃摆摆手,舌头都有点大了起来,“这屋子有些热,臣出去,透气……”

说罢按着桌子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往旁边歪倒。

朱翊钧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却因对方将全部体重倾过来,身体也没能稳住,两人齐齐摔在地上,朱翊钧没有松开手,还维持抱着人的姿势,看起来有些狼狈,也幸而没人瞧见。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毯子,底下还烧着地龙,并不冷,所以赵肃这一摔,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倒觉得更晕了。

他发现这酒的后劲确实有点大。

自己的酒量也算得上不错了,可这么一坛,就已经被放倒了。

赵肃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坐直身体,手却摸到旁边的人腿上,被一把抓住。

“你醉了,朕扶你到床上歇息。”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谢,陛下,臣自己……”

“怎么自己,你都站不起来了,莫非是嫌弃朕么?”

关切中带了点委屈的声音,让人硬不起心肠拒绝,赵肃想说点什么,又记不起来,身上热度越发高了一些,烧得有些难受,忍不住伸手去扯领子。

朱翊钧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到床榻上,正想给他宽衣,手被赵肃按住。

“臣自己来,陛下……陛下请出去。”

赵肃口干舌燥,他不是不经人事的稚子,自然知道身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为了正事奔波,没顾得上私事,久而久之,个人欲|望就更寡淡了些,官员不许嫖|妓,他又没纳妾,偶尔欲|望上来了,也是以手解决,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竟被一坛酒勾得情动,身体叫嚣着想发泄出来,但他隐约犹有一丝理智,知道皇帝就在旁边,所以苦苦强忍着。

“为什么要赶朕出去,咱们不是说好要同塌而睡么?”朱翊钧拨开他的手,声音里略带无辜,他见赵肃醉得狠了,禁不住凑上前去,在他耳边说话,酒气熏得对方耳根子泛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赵肃喘着气,伸手去推他,却没多少力气:“那臣,出去,陛下,在这儿,安歇罢……”

“肃肃,你很热么?朕帮你把衣服脱了,就不热了。”朱翊钧尽灌他酒了,自己偷偷做了些手脚,倒是没喝多少,此时优势便显现出来了,这点儿抵抗完全不在话下,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扯开腰带。

不一会儿,锁骨以下,一大片赤|裸的胸膛暴露在视线之中。

赵肃并不瘦弱,相反,他从没落下骑射,南下广州,除了坐船的时间,大部分都是骑马,与苏正和宗弘暹那些文弱书生不同,因而也练出一副好身骨。

除开那身衣服,肌肉匀称地分布在身体上,如同一只优雅矫健的豹子,与平日的儒雅斯文全然不同,因酒醉而露出难得的虚弱,更令人怦然心动。

朝思暮想了多年,愿望成真的那一刻,朱翊钧自然是激动的,以至于脱他衣物的手都有些发抖,再无掩饰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体上逡巡,从脖颈,肩膀,胸膛,小腹,再往下……

赵肃毫无所觉,他仿佛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眼睛微阖,紧紧拧着眉头,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两腿之间。

手被阻住,下裳被掀开。

裤子被已然勃|起的器官撑起的弧度,铃|口处对应的白色亵裤湿了一小片。

赤|裸|裸|地,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赵肃仿佛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着,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您说是吗?”

朱翊钧在他耳畔说道,摸上灼烫的器官,紧紧握住,开始缓缓撸|动。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赵肃猛地睁眼,却没了焦距。

药会不会下得太猛了些?朱翊钧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夜还长着呢,否则泄过一回,让他恢复神智,就进行不下去了。

屋子里,仅余喘息之声。

“这样的力道够吗,要不要重些?”他低声问,手劲分明放松了些。

手蓦地被按住,赵肃没说话,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却抓紧了些。

皇帝轻轻勾起嘴角,俯身在他唇边烙下一吻,沿着唇角轮廓细细舔舐,再探进|去。

皇帝轻轻勾起嘴角,俯身在他唇边烙下一吻,沿着唇角轮廓细细舔舐,再探进|去。

对方因为喘息而微微张口,瞬间便被吞没,朱翊钧食髓知味,越发不肯放人,直吻得对方四肢酸软,这才转移阵地,啃向耳垂与脖颈。

你可知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

你可知我苦苦压抑,左右为难,生怕唐突了你,委屈了你,可又情难自已?

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爱你如父,爱你如师,爱你如友,爱你如……妻。

手下未停,指尖描绘着器官上勃|起的青筋,掌心却紧紧箍住。

赵肃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地挺动,忍不住咬牙:“快些……”

“好。”朱翊钧欢喜地亲亲他的嘴角,“你记得朕是谁吗?”

赵肃闭着眼,没有回答,额头上已经隐隐冒汗。

也许是神志不清,也不是不肯说。

朱翊钧无声笑了一下。

他要让两人的身体,拥有最亲密的关系。

可眼前这人,不是小倌,自己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以色事人的佞臣,要是明天醒来,他记起这件事情,必然会因为放不下男人尊严而勃然大怒,届时君臣二人,别说回到之前的关系,只怕从此就要生了隔阂,疏远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

朱翊钧从怀里摸出一盒香脂,手指揩了些许,探向自己后方,先是在周围打转,然后咬咬牙,刺了进去。

帝王至尊,何时做过这种事情,自然万分别扭尴尬。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待到觉得差不多了,他满头大汗,抬眼看了看赵肃,对方最要命的地方依旧被他握住不让释放,正是欲|火焚身之时。

“肃肃……”

不成功,便成仁。皇帝狠了狠心,一手撑着身体,对准了缓缓坐下。

两声闷哼响起。

只不过一人是欢愉,一人是痛苦。

赵肃循着本能律动起来,朱翊钧直疼得脸部抽筋,不得不一再放松自己的身体。

“慢些……”

过了一会儿,赵肃明显对这样的姿势和速度很不满意,握住他的腰翻了个身,两人姿势瞬间上下颠倒过来,他开始缓缓抽|动。

几个来回,朱翊钧便有些吃不住,不停地让他慢些,可药性上来,哪里还控制得住,赵肃赤红着眼,早已理智全无,只觉得那处柔软湿热紧紧裹住欲|望,实在是难以言语的美妙。

朱翊钧暗自叫苦,他从不知道男人在情|事中雌伏的滋味竟是如此难受,最悲惨的是这样的滋味还将持续整整一夜。

赵肃眼神凌乱,想是早已被情|欲控制,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冷静克制。

被玉簪束住的头发散落开来,垂在两人中间,随着他的抽|动而微微荡漾。

烛火燃尽,火光熄灭下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头皎皎月光透过窗纸照入些许微光。

床榻上人影交缠,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呻|吟。

赵肃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外头阳光大好,连屋里都一片明亮。

他扶着额头,禁不住呻|吟一声。

头疼欲裂。

再看房间里,皇帝早就不知去向,被褥凌乱不堪,身上不着寸缕。

仔细端详,床上还有一些白|浊痕迹,和血丝。

他顿时僵住。

昨晚……

昨晚二人在喝酒闲聊,然后……

然后他醉了。

再然后呢?

赵肃的记忆有些混乱,要说全然不记得,又还能隐约能想起一些,可总觉得不太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把皇帝给……

赵肃的表情扭曲了。

欺君要杀头,那么凌辱君王呢?霎时间,无数罪名从他脑海里闪现: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凌迟,剥皮,人彘……

他呆滞半晌。

如果说自己是酒后乱性,那为什么皇帝也不推开他呢?

赵肃闭了闭眼,叹息一声,不愿再深想。

无论如何,那个人是皇帝,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而自己只是一个臣子。

两人之间,何止天堑鸿沟。

但是,这局面,到底要怎么收拾?

赵肃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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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呆滞)不对吧,明明是帝王攻,怎么变成臣子攻了?

朱翊钧:为了今晚,朕在酒里下了整整多3倍的药!

朱翊钧:你懂什么,暂时的退让是为了长久的胜利!以肃肃的性格,如果被朕上了,他怎么受得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软,然后……嘿嘿嘿

好吧,不过您被XX了整整一夜,没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适么?

朱翊钧:(大手一挥)没事,朕在历史上本来就是男女通吃的,这叫还原历史,还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