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丧妻之痛

伍封与三女一起到了迟迟房中,才到门外,便听迟迟在室内小声哼着曲,十分动听。

伍封抢进室中,问道:“迟迟此曲甚妙,为夫从未听过,不知何曲?”

迟迟见伍封四人进来,笑逐颜开,道:“此曲是迟迟新作,夫君要不要听?”

伍封喜道:“正好。”便听迟迟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伍封“咦”了一声。

待迟迟唱完,伍封微觉面红,道:“原来迟迟唱的是这一首,我听着觉得不大好意思。”

迟迟道:“其实此曲我唱得不大好,只因没有这首《关雎》中心情,夫君唱时只怕好些。”

妙公主的眼光立时热辣辣向伍封瞧过来,妙公主道:“正是,夫君应该学唱此曲。”

伍封忙摇头道:“我这嗓子怎能唱曲?”

楚月儿道:“月儿可没有听过夫君唱曲,便唱一唱也没有不好。”

伍封搔头道:“这不是存心让我出丑么?何况我对不懂得歌诗……”,叶柔笑道:“有迟迟教

你,还怕什么?”

伍封见四女眼光甚是热切,知道此事无法推脱,便道:“那好,我便学一学。”与妙公主、

楚月儿、叶柔都在床边坐了下来。

其实曲调甚是简单,伍封学了几遍便会唱了,小声唱了一遍,众女听他嗓音不算极佳,却

天生有一种豪迈摄人之处,无不神醉。

众女兴起,又让迟迟教大家唱曲,迟迟遂教了《桃夭》、《兼葭》等曲,只因众人时时听着

迟迟哼曲,曲调颇熟,不多时学了数曲。

伍封见迟迟懒慵斜坐,满脸的妩媚,怕她唱歌累了,打岔道:“咦,迟迟自从有喜之后,变

得越来越美丽动人,是何缘故?”

叶柔笑道:“迟迟本就温柔,此刻在床上懒懒散散的样子,的确可爱。”

伍封笑道:“还是柔儿眼光厉害,我便喜欢她们在床上的样子。尤其是早上她们三人半睡半

醒之时,最能动人心魄。好在你们夫君定力过人,否则每日定会腰酸背痛,爬不起床来。”

四女听他又胡说八道,知道他心情甚好,妙公主白了他一眼,哂笑道:“夫君的厉害之处我

们当然知道,但说起定力来,夫君怎也说不上高明了。”

众女吃吃而笑。

伍封见妙公主娇媚横生,道:“那日见公主那日演了一套刀剑合击之术,今日才不会被颜不

疑的双剑怪招所乘,是以今日之胜,公主和柔儿大有功劳。柔儿,让我来为你揉揉脚。”

叶柔吃了一惊,讶然道:“公子想干什么?”

伍封解释道:“那日公主光脚练这刀剑合击之术,我替她揉脚以谢。今日不可厚此薄彼,便

帮你也揉揉。”

叶柔笑道:“混说什么?公主光脚练剑,自然要替她揉揉,干我甚事?”她与伍封虽有婚约,

毕竟未曾完婚,自不能让伍封讨了便宜。

楚月儿嘻嘻笑道:“夫君不如替迟迟揉揉,日后还得看迟迟的歌舞!”

伍封笑道:“还是月儿知道我的心思,其实我想给你们每人揉揉,但你们多半会推三阻四,

是以先拿公主做藉口。”

妙公主嗔道:“原来你只拿我当藉日,事后定然会过河拆桥了,哼!”

伍封瞪眼道:“谁说的?你当夫君是这种人么?”

迟迟甜笑道:“公主这么好玩,我猜夫君定不会放过公主了。”

伍封笑嘻嘻道:“就是了。”

妙公主笑道:“你们看看这人,每每迟迟一说话,便立时笑吟吟地受用得紧;柔姊姊多话,

他多半是一句‘柔儿言之有理’;月儿说话后,肯定会说‘还是月儿知道我的心思’。偏偏我说

话时,便横眉立目,吹胡子……,这个,吹眉瞪眼!”

众人大笑,伍封惊道:“公主很是细心!原来对为夫研究得这么清楚,倒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了。”捋袖道:“既然柔儿推辞,为夫便先给迟迟揉一揉脚,见我手势好时,便一个个来。”

迟迟忙缩脚,笑道:“夫君的手是干大事用的,怎能让你揉脚呢?”

伍封笑道:“替自己心爱的人揉脚,难道不是大事?”从被中捉出迟迟的纤足,轻轻揉动。

迟迟十分感动,道:“迟迟从小便做人家的奴婢,揉脚之事是常做的,不料活到今日,反而

有夫君来揉脚。迟迟只盼着早日生下了这小家伙,好随夫君到岛上去看海。”

伍封揉着她脚,细细看着,赞不绝口道:“下次我带你到水里去,让你看看海底的绝美。嘿,

迟迟这双脚晶莹剔透,纤细幼滑,如此美足,怪不得有绝人的舞技。”

叶柔笑道:“公子当真是口才了得,一双脚也能说得天花乱坠。”

楚月儿嫣然笑道:“此刻月儿倒想看看夫君的神勇之脚是何模样。”

伍封笑道:“我可不是胡说,迟迟的脚生了六趾,偏又十分好看,与众不同。舞跳得好不好,

这双脚最为要紧。我见过迟迟的舞技之后,常常心动,日后等小家伙生出来,迟迟便好好我我

舞一次瞧瞧,随我心愿。”

妙公主叹了口气,道:“我早想看看这小家伙是男是女,长得若象迟迟那是最好不过,若象

夫君就麻烦了。”

伍封又瞪眼道:“像我还不好么?”

妙公主笑道:“若像你这般凶巴巴的,如何是好?”

伍封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最怕这小家伙也像她娘一样,躲在娘亲的腹中迟迟不愿意出

来。”

他只顾了说话,手上便失了准头,手指在迟迟脚心搔动,弄得迟迟缩脚不迭,吃吃而笑。

晚间伍封回房之后,忽觉有些心绪不宁,在房中坐立不安,对楚月儿和叶柔说道:“月儿、

柔儿,此时我总有些心神不定,是何道理?”

叶柔道:“公子是否因为今日与颜不疑一场大战,兴奋得紧?”

楚月儿道:“是否因为这几天未曾饮酒呢?”自从任公子第一次上门之后,他便一直未曾饮

酒,怕酒醉后被市南宜僚混入府来闹事。

伍封道:“或是吧。”命冬雪拿了酒来,他喝了几爵酒,渐渐心神平定,道:“燕儿今日为何

没甚精神?”

叶柔道:“燕儿在路上染了些风寒,公主刚刚去陪她对弈。”

伍封失声笑道:“对弈最须静心,公主向来性急,对弈多半会输。”

他眼睛在楚月儿和叶柔身上瞧来瞧去,得意地道:“月儿,柔儿,我正想……”,才说出几

个字来,便听见门外脚步乱响,小鹿在门外道:“师父,有客!”

楚月儿和叶柔同时惊道:“这么晚还有客来?”

伍封心中正打着鬼主意,却被打断,怒道:“什么人这时跑来?”

小鹿道:“鲁人。”

伍封微微吃惊,道:“多半是柳下大哥派来的了,我在鲁国三月也未能见到他,甚有些牵挂。”

他出门问道:“小鹿儿,客人在哪里?”

小鹿道:“厢房,急事。”

伍封忙向厢房走去,一起跟上出来。

三人由小鹿陪着,还未及进厢房,便见公输问与赵悦匆匆而来。

伍封微觉诧异,赵悦与蒙猎一向守在龙城大营,从来不敢擅离职守,今日这么晚由营中赶

来,想是有事。

赵悦道:“公子,余皇底舱的那位阿三兄弟今日死了。”

伍封惊道:“阿三怎会死的?是否生了急病?”

赵悦摇头道:“他是被人杀死的。据大头说听见余皇之下水响,疑有异处,阿三便带人下水

去看,结果下水七人,全部被人杀了,这是一个时辰前的事。”

伍封大吃一惊,叶柔道:“市南宜僚的‘断水剑法’甚是厉害,这剑法是在水中练成,想来

只有他才有这么好的水性。”

伍封点头道:“柔儿说得不错。赵兄,你将那班水遁者带到水城中去,九人一齐下水,千万

不可落单,五龙水城和龙城大营戒备森严,说不那市南宜僚仍在水中躲着,小鹿儿的水性比得

上水兄,也一并过去,动起手来也大有胜算。这市南宜僚行踪诡秘,以颜不疑的本事也找不到

他,千万要小心从事!”

赵悦道:“小人正是这么想,蒙兄正在搜查凶手,他虽然擅于缉凶,但此刻天黑难辨,若有

招兄的夜眼相助,便是最好不过。”

伍封道:“那便请招兄也去吧。”

他安排妥当后,才与楚月儿和叶柔到了厢房。

伍封进了厢房,见房中坐着那鲁国的客人,一眼便觉面熟,楚月儿和叶柔跟着走进来,楚

月儿看看那人,道:“原来是公敛驷!”

公敛驷恭恭敬敬施礼道:“小人正是公敛驷,当日在曲阜城外见过大将军。”

伍封立时想起来,去年送高柴回鲁国时拜访孔子,曾在曲阜城外见过此人。这公敛阳想用

十八个活人为其亡兄公敛阳殉葬,被他和公冶长阻止。此人无关紧要,没太多印象,不料楚月

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竟连这人不名字也记得清清楚楚。

伍封道:“阁下深夜到在下府上来,所为何事?”

公敛驷叹了口气,道:“自从小人先兄亡故之后,小人也没甚出息,久慕莱夷之地富华景丽,

大将军治境有方,便想带家人安居莱夷。”

伍封皱起了眉头,心道:“这种小事有何必这么晚来找我?”道:“前些时我在鲁国待了数

月,你为何不来找我?”

公敛阳续道:“小人自家兄故后,便投到了柳下大夫府上,上次随柳下大夫去了吴国,未能

见到大将军。这一次趁柳下大夫赴莱夷之便,全家跟随而来。”

伍封吃了一惊,喜道:“柳下大哥也来了?”

公敛阳苦笑道:“来是来了,只是柳下大夫在吴国时不服水土,生了两个多月的病,此番带

病而来,途经赢城时病发,甚是沉重,再也不能动身,小人只好跑来送信了。”看他的脸色,柳

下惠之病想来甚是沉重。

伍封忙道:“此事非同小可。小鹿儿,快叫上小兴儿和问表哥,一起到赢城去。”

楚月儿皱眉道:“师叔既然有恙在身,怎好带病而来?”

公敛驷叹道:“眼下季孙氏为政,非要遣了柳下大夫来,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想是见大将军

与柳下大夫有兄弟之谊,特地派了来吧。”

伍封心里急成一团,道:“请阁下在府中小住数日,等在下回来,一阵间在下便赶到赢城去。”

府中忙乱了一阵,伍封、楚月儿、叶柔、公输问一并出府,带了二百勇士,各上马车由南

门出城。

才出了城门,还未到南关,楚月儿忽然道:“夫君,月儿觉得这事有些异处。师叔行事极有

分寸,何况他身怀吐纳之术,怎会病倒在途?”

叶柔惊道:“我们出门在外,小鹿儿和招来又不在府中,眼下府中高手大多出了门,若是有

甚变故,恐怕不大妥当。”

伍封与柳下惠感情深厚,担心着柳下惠之病情,未能虑及其它,此刻心中一凛,看了叶柔

一眼,脸上显出惧色,道:“只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小兴儿,赶快回府。”

鲍兴策过了马头,将铜车沿原路赶回,其余人跟了上来。好在才出了外郭,赶回去应该还

来得及。

伍封心中忐忑不安,此刻府中说得上高手的只有庆夫人、玄菟灵了,若市南宜僚到了府中,

除此二人外,只有四燕女的四方刀阵能与市南宜僚勉强一搏,剩下的人怎挡得住市南宜僚的高

明剑法?眼下迟迟有孕八月,后果堪虞。

眼见快到了大将军府,便见秋风一人一骑追了过来,正好迎上伍封,她远远便道:“公子,

府中有刺客,公主受了伤。”

伍封大骇道:“是否市南宜僚所为?”

秋风道:“正是他了。他带人闯到了迟迟夫人的房中,杀了几个侍女。幸好被公主撞见,打

了起来,等我们赶过去时,公主受了伤,迟迟夫人也受了惊吓。”

伍封听见妙公主受伤,迟迟有孕在身受了惊吓,心中大急,此刻车到了府前,伍封不待车

停,跳下了铜车,直往后奔去,到了后院,见庆夫人和玄菟灵脸上都十分紧张。

伍封一迭声问道:“公主和迟迟怎样了?”

庆夫人道:“妙儿肩上被市南宜僚刺了一剑,迟迟受了惊吓,怕是动了胎气。那些寺人中有

不少医士,正为迟迟定惊收神,你们先不要进去,免吓了她。”

伍封扭头道:“问表哥……”,才说了三个字,公输问便抢进了房中。

伍封搓手顿足了好一阵,又去看妙公主。

妙公主肩上的伤早已经裹好,正坐在床上由田燕儿和春雨、冬雪陪着。

伍封抢上前道:“公主,你伤重不重?还疼不疼?”

妙公主见了他来,笑道:“没甚妨碍,我没带剑,只有鱼肠刀在手上,只好用这箫代剑,用

刀剑合击之术,把那市南宜僚吓了一跳,一时也不敢伤我,拖延些时候,雨儿四人的刀阵便将

他截住,挡了数十招,娘亲和法师正好赶来。那市南宜僚被娘亲截住,一拳便将他打翻了,法

师又亲手斩了他一条手臂下来。今日我才见到娘亲的空手技击本事,当真是高明得很。”

她将玉箫拿出来,递到伍封手上,道:“幸好这玉箫质硬,未被损坏。夫君,你是否能为我

吹一曲,以示嘉奖呢?”

伍封接过了玉箫,放在袖中道:“等迟迟无恙之后,我便好好为你吹一曲。”

田燕儿叹道:“可惜大家记挂着迟迟,急于到房中去看,反被市南宜僚逃了。这人少了一眼

一臂,成了废人。平爷已追了上去,也不知能否追上。”

伍封见妙公主肩上渗血,还得意洋洋地说话,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摇头道:“这丫头身上

有伤,还能这么眉飞色舞的。”

楚月儿与妙公主素来最好,见妙公主受了伤,眼泪汪汪地上来,小声道:“公主,有没有伤

着筋骨?”

妙公主笑道:“月儿放心,我这手还能动!”将手臂抬了抬,忽觉剧痛,“哎”一声,忙放下

来,皱起了眉头。

叶柔忙道:“公主,仔细挣裂了伤口,到时候手尾便长了。”

妙公主一向信服叶柔,斜眼看了伍封一眼,学着他惯常的口气道:“柔姊姊言之有理,嘻嘻!”

伍封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这丫头刚刚受伤,仍不忘了顽皮,不过也看得出她伤势并不

甚重,不消七八日多半便能好了。

他看着田燕儿,歉然道:“燕儿染了风寒,本当由我们来照顾,反让你来陪这丫头,当真有

些过意不去。”

田燕儿笑道:“大将军说哪里话来?燕儿躺在床上之时,公主时时来陪我下棋,我看她蹦蹦

跳跳地一向坐不住,竟能与我下棋,对她来说,可是天下第一苦差!这些天我便睡在她房中,

陪公主说话好了。”

伍封点了点头,对春雨道:“雨儿,你让人将燕儿的东西拿过来,多派几个人来侍候,公主

和燕儿都坐床休养数日,不可让她们四下乱跑。”

妙公主道:“夫君放心好了,我若跑时,燕儿必会拦住,迟迟没事吧?”

伍封担心道:“问表哥正瞧着!”

他吩咐了一阵,又与楚月儿和叶柔去看迟迟。

庆夫人、玄菟灵和公冶长仍在迟迟门外的后室坐着,小鹿、鲍兴等人也守在房外的后堂上,

人群中见平启、招来都赶了来。

伍封也无暇问平启是否追到了市南宜僚,与楚月儿和叶柔进了后室,见庆夫人和玄菟灵都

在垂泪,吃了一惊,道:“迟迟……迟迟如何了?”

玄菟灵垂泪道:“先前市南宜僚进了房,当着迟迟之面杀了四个侍女,那市南宜僚正要向迟

迟下手,却被与他同来的樊越抢上来挡开了一剑,反被市南宜僚杀了。适才小问出来,说迟迟

动了胎气,只怕腹中小儿要早产了。眼下母子平安已是不能了,只能看看要保全谁。”

伍封原以为迟迟受了惊,有公输问这神医在,略定定神便会无恙,谁知道后果竟然如此严

重,当下骇出了浑身冷汗,颤声道:“自然是先救迟迟再说。”

玄菟灵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觉得这女婿的确与众不同。如今天下男人心中,子嗣是最为要

紧的事,尤其象伍封这样的富华贵人,身边的美女云集,女人垂手可得,一女之命怎及得上子

女?眼下伍封并无子女,居然能以迟迟的性命为先,可见是十分的重情重义,与众不同。

玄菟灵不住拭泪,小声道:“适才夫人也这么说了,小问正在里面忙着。”

楚月儿与叶柔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惊得雪白,不料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都垂下泪来。

伍封坐立不安,堂上室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乱走,满头满脸地汗,走到堂上时,忽

一眼见平启正俯首垂泪,不料这铁汉子也有倾泪之时,伍封心中一酸,忙走回了室中。

过了良久,便听房中忽地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庆夫人与玄菟灵霍地站起身来,伍封心中一

阵剧跳,额上的汗流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片刻后公输问红着双眼走了出来,哽咽道:“公子,恭喜你添了一位小公子,虽是早产,幸

好他天生体魄极好,自是轻了些,无甚妨碍。”

伍封沉声道:“迟迟呢?”

公输问叹了口气,两行泪流了下来,道:“迟迟想见夫人和师父。”

庆夫人和玄菟灵急忙入房中去,伍封便知事情不妙,一缕寒意从心口沁了上来。

Wωω● тtkan● ¢ 〇 公输问道:“迟迟说公子有多位夫人,但并无子嗣,是以定要保住孩儿,否则再也无颜见公

子之面了。”

叶柔颤声问道:“迟迟是否性命无恙?”

公输问眼中垂泪,摇了摇头。

楚月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伍封想起今日还在迟迟房中为她揉脚为乐,谁知才几个时辰过去,便要人鬼殊途,一时间

心如死灰,怔怔地流泪。

叶柔泣泪,喃喃道:“迟迟为人最为和善,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庆夫人与玄菟灵都小声哭着走出来,庆夫人抱着新生的小儿,道:“封儿,你去看看迟迟吧。”

伍封撞进了房中,见迟迟头发散乱,满脸苍白躺在床上,坐在床边,握住了迟迟的双手。

迟迟神色十分平静,见到伍封,本来茫然空洞的眼中闪过一缕光采,脸上一片红润掠过,

道:“夫君,你不要怪问表哥,是我让他先救我们的孩儿。他虽是医士,毕竟不是神仙。”

伍封泪流满面,不住地点头,哽咽道:“我不怪他,只怪我自己。迟迟,市南宜僚与我有仇,

却连累了你,早知如此,我何必到莱夷来?我何必来?”

迟迟轻轻叹了口气,道:“迟迟一生飘泊,一生受人欺凌,唯有在夫君身边后,才算不枉此

生。夫君是做大事的人,迟迟比不上公主、月儿和柔姊姊,她们都能帮你,我却帮不上手,只

要能让夫君有片刻的高兴,我便快慰得很了。”

伍封在泪眼溟蒙之中,只觉迟迟时远时近,时清晰时模糊,心知她的生命也正在飘飘渺渺

地往另一个世界中去,他紧紧抓住迟迟的手,摇头道:“迟迟,你不要走。”

迟迟缓缓道:“迟迟不会走的,永不会走的。可惜……”,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众人守在房外,只觉夜息森森,凉风入骨。

9.5 卫国之乱65.3 最后决战45.4 桃花夫人28.2 西施到访20.3 莱国遗物61.2 高唐收兵42.4 御风之术24.1 重回姑苏32.3 精锐铁勇36.2 越国刺客12.3 大堂会审5.2 天下御剑55.1 桃灼其华60.3 血战雄关24.3 粮荒之由56.2 无境无界16.5 五龙水城45.3 江淮之约39.5 呦呦鹿鸣47.3 三妻之制7.5 识破奸计61.5 三军主帅32.1 董梧之子27.1 一箭三矢15.1 双手剑术63.3 天下第一60.1 扰敌之策48.3 赵鞅亡故54.5 天降大神55.1 桃灼其华63.5 叶公之逝4.3 吐纳神术66.3 东方之伯14.5 悍盗长蛇7.5 识破奸计65.3 最后决战49.1 襄子灭代44.2 秦厉共公27.3 灵岩刺客36.2 越国刺客63.3 天下第一45.5 天下神医57.3 吴国覆亡34.3 司马之谋5.1 子剑弟子42.4 御风之术5.3 乔迁之喜53.2 巨浪之威23.4 仁恕之举39.4 王姬之宴7.1 鱼口之伏45.1 火鼠退敌3.2 通家之好14.2 二族比武19.2 汲水之道42.3 成周新王58.4 大奸伏诛9.3 新制连弩43.5 函谷奇险59.2 蚩尤之后62.3 大昆仑山50.4 夜来狼群46.2 靡靡之音61.2 高唐收兵43.4 阵法较量12.6 异族家臣66.5 一岁一断57.2 教化伟业14.5 悍盗长蛇59.3 守丧三年20.4 龙伯现身26..4 血浓于水27.1 一箭三矢2.4 美酒佳人40.4 寿宴之辩61.3 物是景非36..4 无心之诀55.1 桃灼其华23.1 叶公纵火50.2 大漠风沙26.2 半招之威58.3 诛心之剑13.4 夫余上人6.5 送客之礼53.4 扶桑之国15.5 未来外父11.2 都辅之军63.4 夜袭齐营28.4 移光之死32.4 镇莱雄关4.5 暗藏杀机50.5 兄弟相争34.4 鲜虞之乱34.1 大破桓魋7.5 识破奸计64.5 军中立嗣12.4 当众刑罚56.3 新选勇士48.4 秦失有难35.1 女子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