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大鹰尾随

众人仰头向天看去,只见果然有一头大鹰在头顶盘旋,看了一阵,也不却有何异处。

鲍兴笑道:“这鹰也不见什么古怪。”

冬雪道:“可这七八天来,这头鹰一直在我们头顶上。”

伍封吃了一惊,道:“这就有些古怪了。”

楚月儿奇道:“雪儿怎会知道这鹰一直在头顶上?”

冬雪道:“这次出门,龙伯将鸽儿交给我照看,前几天我偶尔看天上时,便见这头大鹰,我

怕它是听了鸽儿的叫声而来,便将养鸽儿的车用两层帛盖住,料想这鹰便会走了,谁知道它还

是跟着我们,每日不离。记得有一次我曾听柔姑娘说过,有的胡人会养一种鹰用来打仗,叫作

战鹰。这种战鹰发现敌人后,便在敌人头顶盘旋,放鹰者只须远远跟着战鹰,便能尾随敌人而

不被敌人发觉。”

张孟谈道:“小人也听说过这种战鹰,不过如今胡人也未必会养战鹰,中原各国也未听说谁

会这法子。”

楚月儿想了想,道:“我记得在吴国时,那天夫差与勾践会盟,我们杀出重围之际,听过头

顶有鹰叫唤。”

伍封道:“我也想起来了,那日我们在船上遇险,我偶看天时,天上也有鹰飞,只不过未曾

在意。是了,那日烧那落凤阁时,也见过此鹰。”

冬雪道:“这鹰莫非是吴人或越人所养?那颜不疑古怪得紧,说不定便是他养的战鹰。”

伍封摇头道:“不是颜不疑或其他吴人,否则,那日我们从阳山谷出来,颜不疑便不会上当,

仍在谷中放火。我看这战鹰是越人所养,说不定是那计然所放,否则他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先在船上守候?”

楚月儿道:“怪不得那天我们劫了越王勾践回城,文种能先在前面布阵相候,原来是靠了这

种战鹰。若那战鹰是计然所养,那日计然必定藏在附近,只是因勾践在我们手中,未敢露面。”

冬雪点头道:“我看计然生得鼻尖嘴啄,便像头大鹰似的,多半是养鹰久了,人也变得鸟一

般模样!”

伍封笑道:“岂有此理!小兴儿日日与马儿打交道,怎么未见他在地上用四条腿乱跑?”心

想:“计然的链子剑飞身之法,虽然来自于屠龙剑术,但与颜不疑相比又另有变化,说不定是从

鹰身上所学。”

众人听伍封说得有趣,无不失声而笑。

楚月儿道:“雪儿不说还不曾在意,听她这么一说,想想计然还真的生得有些象鹰。”

田燕儿好奇问道:“那个叫计然真得如膺一般模样?”

秋风插口道:“是啊!”她叽叽呱呱地向田燕儿说着计然的模样,张孟谈见她娇憨可爱,会

心而笑,又赞道:“这位雪姑娘可了不起得很啊,连天上的鸟儿也瞒不过她的眼睛,居然认得出

这几天在头顶上的都是同一头鹰。”

田燕儿道:“这都是龙伯教导有方,若是雪儿仍跟着我,哪里能学得到这么多本事?”

伍封皱眉道:“看来这计然阴魂不散,仍跟着我,他这么做自然是想杀我,这家伙当真是坚

忍得很。”

楚月儿道:“夫君,你箭法如神,不如将这鹰一弩射下来,再想法子摆脱了他,免得他生事。”

伍封摇头道:“既然我们已发现他的奸谋,留着这鹰最好不过了。”

张孟谈赞道:“龙伯果然智计了得,这鹰还是留着好些。”

田燕儿不解道:“明知这战鹰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为何不将它射下来?”

张孟谈解释道:“这里是齐国地方,计然一路跟来,人数定然不多,否则便不能深入齐境。

他一路不下手,是因我们一直在齐国腹地,不易隐藏行踪,又未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如果将

鹰射落,计然便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定会另想法子来捣乱,到时候我们不免日夜提防。与其

坐等,不如先发制人,但这战鹰能报告敌踪,若是回头杀过去,敌人会预先知道,四下逃窜。

龙伯定是另有妙计,想将追兵一举杀却。”

伍封笑道:“张兄不愧是赵氏家中的第一谋臣,在下这点诡计便瞒不过你。不过这里地势不

好,不便杀敌,等我们一路往前,若觅到善地再作道理。哼,上次被计然逃了性命,如今既然

追了上来,他便不用再回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张孟谈却感到一缕森森的杀气,暗暗吃了一惊。

楚月儿有些耽心道:“计然要对付的是夫君,但他与夫君交过手,这人虽然是董梧的儿子,

剑术比夫君可差远了,我看他也知知非夫君敌手。不说好会向燕儿下手,以他的剑术,要杀夫

君是不可能的,但要加害燕儿就有把握得多了。”

伍封点头道:“我若是计然,也会这么想。燕儿若是有失,我这送亲使者还有何面目见人?

只好一死谢罪。是以计然若杀害了燕儿,实则连我也杀了。不过他所带的若是越兵,必定带了

不少连弩,只要他们远远地乱箭齐射,燕儿可就危险了,是以此事务必尽快解决。”

冬雪道:“龙伯,若要对付计然,我与你一起去。”

伍封知道她那日因在船上被计然他们解开了衣襟,不让她出这口恶气,只怕她会一辈子耿

耿于怀,遂点头道:“我若能擒住他,便交给你来处置。”

春雨、夏阳、秋风三人大为高兴,她们四人向来共同进退,伍封对她们十分爱惜,绝对不

会让冬雪一人上阵,与计然一战,伍封既然能让冬雪去,自然也少不了她们三人,四燕女高兴

起来,媚眼如丝,向伍封大送四季之波。

伍封笑道:“这四个丫头也与月儿相似,颇有些好战。”

张孟谈叹道:“心中若无斗志又怎会好战?斗志即为士气,龙伯属下勇士姬妾均士气旺盛,

怪不得龙伯能百战百胜。”

伍封让四燕女分头去向平启等人小声通报,告诉他们身后有敌人尾随,既要小心提防,又

不要乱了阵形,以免被敌人察觉。

田燕儿道:“龙伯,我也去。”

伍封搔头道:“燕儿这一路也算得上新娘子,怎好骑马上阵?张兄,你看……”,张孟谈是

个聪明人,哪里敢理会这未来主母的事,道:“这个……,龙伯看着办吧,不过战阵之上十分凶

险,最好是……”

伍封见田燕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小脸上满是央求的神色,心软道:“既然张兄不反

对,燕儿便一道去吧!”

秋风道:“四小姐与我们在一起,当日在莱夷剿贼时便曾如此,有我们四人便不甚打紧。”

伍封道:“你们四人可要小心,别让燕儿伤着了。”

傍晚时分,伍封见前面远处有个小土丘,心中有了主意,便道:“风儿,去将‘黑龙’、‘青

龙’和‘黄龙’牵来,雪儿将铁勇带来,一阵过那土丘时,我们三十多人躲在土丘之后,大队

却不要停下来,我猜战鹰定会跟着大队人马,计然便不会察觉,等他们经过土丘时,我们便将

他们一并杀了。”

田燕儿道:“眼下不知计然有多少人,我们只三十多人,会否少了些?”

伍封摇头道:“没法子,我们分开的人数多了,战鹰定有异动,会被计然发觉。不过计然怎

敢带着大队越人在齐境内行走?多半是扮着商人之内,人数定不会多。”

安置妥当之后,伍封与楚月儿上了战马,带好弩箭戟矛,田燕儿骑上“黄龙”,四燕女也提

着长矛,与那三十铁勇背着连弩,等经过土丘之时,三十多骑飞快闪到了土丘之后。张孟谈大

队人马仍按原速向前而去,毫无异样,头顶上那头大鹰打了个盘旋,果然随着大队飞过去。

土丘离大道才三十余步,众人藏妥在土丘之后,伍封和楚月儿悄悄下马上了土丘,探头向

后面远眺,过了一阵,果然见一队马车出现,待马车渐近,楚月儿眼尖,道:“计然在中间车上,

这人十分好认。”

伍封看了一会儿,见计然一众才二十余辆马车,约有五十余人,众人都是商旅打扮。

二人下了土丘上马,将铁戟和长矛横放马背上,拿出了弩箭,小声道:“敌人有五十多人,

我们先放一阵箭,再冲出去,只要能杀了计然,余人便不足为惧。雨儿,你们四人不要恋战,

仔细守着燕儿。”

众人悄悄转到丘旁,端好弩箭。

过了一会儿,便听车声辚辚,渐渐逼近,片刻间计然的车队从山丘旁出现,伍封喝道:“放

箭!”

只听“嗖嗖”声响,箭如雨下,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越人倒下大半,一阵箭射完,

伍封挥着大铁戟冲了出去,他早看准了计然的所在,一路冲过去,铁戟展动处,刺倒了五六人,

他骑下的这匹黑龙久未上阵,此刻兴奋之极,四蹄翻动,速度奇快。

伍封眨眼间便到了计然面前,手起一戟向计然刺下,计然满脸惊慌之色,手中铜剑急格,

击在铁戟之上。他被伍封突如其来的骑兵弄得方寸大乱,毫无防备之下,连人影还未看得清楚,

对方便到了身前,一剑顺手格挡,力道不足。伍封的力气本就大他数倍,又是藉黑龙前冲之力,

大铁戟又十分沉重,便听“当”的一声,手中剑被伍封震得脱手而飞。

伍封铁戟从计然肩头擦过,顺手回勾,戟上尖钩将计然勾下车来。

计然在地上打了个滚,跃起身时,手中已经握着从地上拾起的一口剑,向后狂奔。本来伍

封先前大可以一戟刺死他,但想从他口中问些话,因而未下杀手,却料不到这人竟然能逃了去,

暗吃了一惊,纵马便追。

计然知道双脚怎也不及马快,因而并未向远处无人处逃走,反向人群中直撞过去,心忖若

是能擒上一人为质,伍封等人投鼠忌器,不敢过份逼近。

正好田燕儿骑着“黄龙”撞上来,迎上计然,娇叱一声,手中长矛向计然当胸猛刺。计然

奔行不停,忽地扭过了腰,身子便如打了个折一般,矛尖从他胁下擦了过去。

田燕儿见一矛未中,便要回矛再刺,谁知长矛被计然夹住,她的力气比计然相差太远,扯

了几下丝毫未动,自己还险些被计然扯下马去。

计然知道情势危急,双手握住矛杆,正要借田燕儿回扯之力跃到马背上去,谁知道还未久

跃起来,便见田燕儿手中一口明晃晃的长剑顺着矛杆批落下来,他若不急着放手,只怕双手十

指也会被批落了。

计然双臂猛震,左臂上挑,右臂下压,大喝一声,田燕儿一手握剑,单手之力自是不如计

然双手奋力,但她又不愿意放手,整个身子竟被计然举了起来,向后甩了过去。

田燕儿离地二三丈,人往前飞时,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便听“嗤”的一声,长剑从计然

肩头穿过,剑尖从后背处露了出来。计然想不到此女身手如此敏捷,能以飞剑伤人,惨叫一声,

跌倒在地。

田燕儿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袅袅向地上跌去,心中暗惊,忽地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而来,

一条铁臂从她纤腰处穿过,将她搂住,斜飞而过,田燕儿靠着那宽厚的胸脯,连这人的心跳声

也能听出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人便是伍封,娇躯微微颤抖,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

伍封左手抱着田燕儿落在“黑龙”背上,右手铁戟压在计然肩上,道:“这人勇悍得紧,早

知道我先前就痛下杀手了。”

田燕儿嗅着伍封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心神俱醉,发出了细细的娇&&&喘,心中只愿伍封永远

这么抱住她,可惜那“黄龙”碎步跑了过来,伍封小心地将田燕儿放上了马背,笑道:“燕儿的

剑术我是第一次见,果然厉害得紧,这次连董梧的儿子也伤在你的手里呢。”

田燕儿面红似火,低头“嗯”了一声,酥胸不住地上下起伏。

伍封却没有在意田燕儿的神情,向周围看了看,他这些铁勇士卒是精选出来的士卒,每一

人都算得上高手,格外的厉害,就在这片刻间数十越人已经倒了一地,全军尽墨。

伍封回头看着计然,笑道:“计然,上次被你走脱,想不到你还敢跟来送死。”

楚月儿骑马在四周转了一圈,见无人走脱,这才纵马过来。

伍封向计然问道:“你一路跟上来,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奉了勾践之命?”

计然半身浴血,面色惨白,摆过了头去,不肯作答。

冬雪纵马上前,向计然问道:“那战鹰是你养的?你若将养鹰之法告诉我,我或会请龙伯饶

你一命。”

计然摇了摇头。

伍封见他甚是硬气,叹了口气,见冬雪正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冬雪从马背上附下身去,在计然耳边小声问道:“当日在船上解开我衣襟的可是你?”

计然傲然点头,哼了一声。

冬雪娇斥一声,从计然肩*长剑拔出来,一篷鲜血随剑喷出,拔剑之际一刀劈下,计然

哼了一声,一命呜呼了。

冬雪“呸”了一声,咕咙道:“便宜了你。”将剑上的血擦干净,递给田燕儿,道:“四小姐

的剑术真好!适才还真有些凶险。”

伍封道:“燕儿的剑术比你们要好得多,不过她临敌经验不足,才会如此。至今日始,谁也

不许说计然曾伤在燕儿手上。燕儿大婚之后便要留在晋国,我们不可能总守护着她,万一董梧

要找燕儿报仇,岂不糟糕?哼,这人若想报仇,便来找我好了。”

田燕儿见他想得十分周到,感动之极,众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一起点头。

秋风问道:“龙伯,还有二十多人未死,是否一并杀了?”

楚月儿忙道:“夫君,这些人既然未死,便放了他们吧?”

伍封点头道:“计然已死,这些人也不能为恶,便放了他们。”

春雨和几个铁勇将未死的越人押了过来,春雨道:“适才问过他们,这些人是奉了文种之命

来刺杀四小姐。”

伍封见那些越人多是被矛刺伤了肩头,微微一笑,道:“月儿,这些人是你手下留情吧?”

楚月儿点头道:“我见他们只是寻常的士卒,奉命行事,便没有下杀手。”

伍封赞道:“这样最好了。”对那些越人道:“今日便放了你们,回去告诉勾践和文种,没事

休要再惹我们,否则那一天我也会跑到越国去杀人。”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掘个坑将这些尸体埋了,再悄悄回越国去,否则这些尸体被巡哨的

齐卒发现,知道有越人大举入齐,到时候四下搜索,你们恐怕就出不了齐国了。”

春雨又道:“文种还派了一个叫乐灵的人,带了数十水卒,在大河上扮作渔人等我们西行的

大船,欲在途中凿船,幸好我们未行水路,乐灵便无法下手,这计然却靠了战鹰之助,能够一

路追上来。”

秋风笑道:“龙伯水性通天,凿船又有何用?难道‘龙伯’之名是白叫的不成?”

伍封道:“我和月儿虽不怕水,但大河滔滔,灰黄难辨,你们和燕儿的水性虽然还过得去,

但在河中只怕大有凶险。文种不是傻子,他派人凿船并非要对付我,而是对付燕儿呢!”

众人细细一想,心中暗惊,若非今日擒了越卒细问,谁能料到文种会千里迢迢派人在大河

上相候?幸好田燕儿临时改变路线,不行水路,否则还真有些凶险。

众人打扫了一下战场,留了五六乘空车给这些越人,才向大队人马的方向疾驰,他们的马

匹都钉着马蹄铁,是以放心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了上来。

张孟谈见他们如此快捷,惊奇不已,问道:“龙伯可见到了计然?”

伍封小声道:“已经杀了。他们一共五十多人,奉了文种之令来刺杀燕儿,嘿,文种也太过

小看我了!”

张孟谈吃了一惊,向田燕儿看去,只见她正低着头,脸上挂着两片淡淡的红云,叹道:“想

不到文种竟会打四小姐的主意!计然既然是董梧之子,此事若让董梧知道,恐怕会找龙伯报仇。”

伍封道:“我虽不愿意开罪董梧,但他的儿子要来对付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了其子,

不要说董梧,其实我连屠龙子支离益也早就得罪了。”忽然心思一动,心想:“我仇人不少,若

想找我报仇,向燕儿下手便是最为合适。若有人想对付赵氏,此举也大有所为,这一路上还得

小心提防。”

田力道:“董梧是代国重要的人物,赵氏方与代国交好,正有婚姻之约,董梧理应不该开罪

赵氏。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却做开罪赵氏的事,岂非大大地不孝!”

伍封道:“不过他若得手,常人只会怪罪越国,也不会知道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就算知道也

不能说这是代国所指使。”

张孟谈也道:“这件事董梧也未必知晓,怪不到他头上。”

楚月儿却看着天,道:“这头战鹰为何还不走呢?”

众人见那大鹰来回飞着,发出声声悲鸣,伍封叹道:“想不到这战鹰如此忠心,计然死后,

仍不离去。”

冬雪道:“它不是想着要为计然报仇吧?”

张孟谈笑道:“一头鹰能报什么仇?”

楚月儿担心道:“这鹰飞了一日也不休息,只怕会累死!”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在道边立下营寨,当晚只听头顶上鹰鸣声声,直叫唤了一整夜,弄得

伍封和楚月儿等人都未能睡好。

次日早饭时,楚月儿听着鹰鸣,心中不忍,对庖丁刀道:“小刀,你在空地上放一块肉脯,

计然死后,这鹰恐怕也没饭吃了。”

庖丁刀去了好一阵才回来,叹道:“大鹰虽然见到了肉脯,但它并不落下憩息,也不啄食,

只在空中打转,它这么飞了一天一夜,恐怕真会累死。”

平启却道:“被这畜牲吵了一夜,好生烦恼,小人去一箭将它射下来。”

伍封摆了摆手,沉吟道:“莫非这鹰身上被计然做了手脚,只能停到计然特制的物什上?”

楚月儿想了想,道:“我去将它擒来瞧瞧。”

张孟谈愕然道:“大鹰在空中飞着,小夫人有何办法擒了它来?”

楚月儿笑道:“月儿自有办法,不过这需要夫君帮手。一阵间夫君用火矢逼得它低飞,我便

能擒它。”

众人愕然,不知道楚月儿有何办法擒住在空中飞的大鸟,向伍封看去,却见伍封微微笑着,

显是心有主意。

众人好奇之下,随楚月儿出了大帐,伍封拿着大神连弩,鲍兴将三支火矢点着后递给他。

伍封搭上箭后,向那战鹰顶上三尺处一箭射出。这战鹰与其它畜牲相似,也十分怕火,鹰

眼最为锐利,见一团火飞来,自然是骇得下飞避火。

伍封一连射了三箭,战鹰已被备逼得离地仅七八丈高了。此时便见楚月儿跃身而起,大袖

轻扬,向那战鹰飘了过去,离战鹰四丈多远时,左袖振动,忽见一件黑黝黝的物什从她袖中激

射而出,鹰飞之速虽快,但这物什的射速更快,便听一声鹰啼,楚月儿飘落地上,左手抖处,

那物什带着大鹰被她拖了回来。鹰到近前时,正要张嘴向楚月儿手上啄去,这丫头眼明手快,

右手疾探,伸出二指将战鹰的利啄捏住,左手抓住战鹰的双爪,将那战鹰擒住。

众人一齐喝了声采,拥了上去。

田燕儿见楚月儿凌空的身影,忽想起昨日一役,心中泛起了一缕甜蜜蜜的感觉,旋又被失

落和无奈所替代,独自神伤。

这战鹰在空中飞时,众人还不觉其大,此时楚月儿将它擒在手中,才发觉它赫然有半人之

巨,展开双翅足有丈余之宽,甚是骇人。

楚月儿细看着战鹰,道:“怪不得这鹰不落下来,其实是无法下落。”

众人看时,见战鹰双爪上有一条细长之物横绑着,将其双爪扎在一起,自然是无法站立树

枝了,细看那物什,其实只不过是女人头上常用的铁笄。

伍封忙伸手解开战鹰爪上的铁笄,战鹰双爪得以松开,立时向伍封臂上猛抓,快如闪电,

只听“嗤”地一声,伍封衣袖被它撕裂开来,幸挥他臂上有金缕甲片护着,未伤到皮肉,众人

吃了一惊。

伍封笑道:“这畜牲凶恶得紧!月儿,可放它了。”

楚月儿怕它伤人,用力将战鹰向空中抛去,那战鹰双翅剧振,令得众人脸上都感到一阵冷

风刮过,战鹰在空中打了个盘旋,伸爪在空地上抓起了肉脯,长鸣一声,向蓝天上飞去,身影

越来越小,片刻间便消失在白云之间。

楚月儿摇头道:“这头大鹰的力气不小,一般人恐怕敌它不过。”

田燕儿抢上前来,问伍封道:“鹰爪极为锋利,龙伯臂上可有受伤?”

伍封笑道:“不妨,我臂上有宝甲,利剑也不能入,何况是鹰爪?不料这战鹰如此勇悍,令

人心生敬意。”

夏阳飞快取了件衣来,替伍封换下破损的外衣。

伍封手中把玩着那支铁笄,这铁笄入手甚轻,微有热感,笄尖钝平,但坚韧异常,质地与

自己所见过的精铁不同,笄身上镂着极细的花纹,精致之极。

伍封看了一阵,笑道:“这是女人所用之物,燕儿,你拿去玩吧。”递给了田燕儿。

田燕儿看了看,赞道:“这根铁笄不知是如何打造出来,竟能如此精美,质地也十分奇异,

恐怕是买不到的。”又递给了伍封,道:“龙伯为了送我到晋国,将公主留在府中,燕儿十分过

意不去,龙伯不如回去将铁笄送给她,公主定会高兴得很。”

伍封点头笑道:“燕儿这主意极好。”顺手将铁笄放在了怀中。

张孟谈问楚月儿道:“小夫人身形如飞,状如仙人,小人见所未见。适才小夫人用了何物,

能将数丈外的大鹰生擒?”

楚月儿左手轻抖,那支龙爪滑在手上,递到张孟谈面前,道:“这是夫君想出来的奇异兵器,

名叫龙爪。”

张孟谈不敢用手去接,看了好一会,赞道:“这龙爪想法甚奇,大鹰也能擒住,更不要说人

了。”

楚月儿收回了龙爪,道:“这大鹰爪上被绑着,不能歇落,计然定是有何东西可让它落下,

这便不怕大鹰飞走后不回来。”

春雨摇头道:“计然残忍得紧,竟想出这种法子迫使战鹰在天上飞个不住,若非小夫人将它

擒下解困,便只能硬生生地累死了。”

秋风不解道:“虽然它双爪被绑住,累极了时难道不会落地再说,非得累死?”

伍封笑道:“大鹰毕竟是畜牲,怎比得上人?人知道性命的珍贵,保全了性命才有可能得到

其它的东西。大鹰只知道它无法停落,只会飞个不住,到死方休。这便是人能胜过畜牲的地方。”

田燕儿沉思了好一会,缓缓地点头。

众人说了一阵话,又再起程不提,楚月儿小声问道:“北上不远处是中山,夫君要不要去看

看柳下跖?”

伍封摇头道:“若只是我们,去看看他便无妨。如今燕儿要嫁给赵无恤,我们却带他到柳下

跖处去,只怕会招惹许多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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