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赐姓大盗

伍封又惊又喜,迎上对柳下跖道:“原来是二哥,这真是意想不到!王子也来了。”

柳下跖见他们一大群人居然在院中堆雪人玩,呵呵笑道:“兄弟大有雅致。”

姬仁看着这五个雪人,笑道:“想不到龙伯神勇无双,却是童心未泯。”

众女正玩得高兴,见有客人来,甚为不悦,便想回避,伍封道:“王子和二哥都

不是外人,你们也不用回避。”

柳下跖叹道:“本来早该来了,不料父王前些时病故,公主即位为中山王,二哥

忙了好些天,才能抽空前来。”

听说中山王死了,伍封和楚月儿都感叹息,柳下跖是个豁达的人,叹道:“人总

有死,二哥早想得开了。”

众人一齐回到后堂上,寺人侍女用条帚将众人身上的雪扫落,将铜炉的火生得更

旺,抬了个三足鼎一般大小的大铜爵来,爵中装满美酒,再用铜火盆在爵底生火。这

种大爵是专门温酒之用,不一会儿,热气腾腾地酒香四溢。

伍封道:“二哥可是稀客,让庖人去将那几尾河鲤制来下酒。”

庖丁刀道:“河鲤若制得不好,不免暴殄天物,还是小人去。”赶去庖室一显身手

不提。

姬仁道:“如此寒天,河鲤可来之不易。”

伍封道:“这都是天子厚爱,时时派人赐些什物美味,今日一大早派了几个寺人

送了六尾大鲤来。”

侍女用酒勺在各人面前觞中注满了热酒,众人饮了数觞,登觉身热,再将上堂中

铜炉火旺,外面虽是大雪纷飞,堂内却如春天一般。

未过多久,庖丁刀带着庖人抬了六个铜鼎上来,在众人中间放好,又在鼎下燃上

火盆,只见鼎中热气腾腾,鱼香满鼻,令人垂涎。又放了若干食案在鼎旁,案上都是

切得极为细薄的牛羊肉片,庖丁刀等人用竹箸夹着肉片在鼎里旋动,只须片刻便拿起

来,一一夹在众人身边的俎上。

众人乘热吃了几片,只觉肉甚细嫩,鲜美异常。

伍封赞道:“其味极佳!小刀儿,这鱼汁煮肉叫什么名堂?”

庖丁刀道:“此名为‘鲜’,俗称‘鱼咬羊’,正合天寒时食用。本来只用羊肉最

好,不过因有贵客,贵人用牛、士人用羊,布衣用豕,只好也用些牛肉,才合待客之

礼。”

伍封喜道:“你也坐下来,用不上你侍候。”

众人吃得赞不绝口,柳下跖久居北地,吃惯了烧炙的大肉,此刻吃着这“鱼咬羊”

时,便觉味道颇异于自己平日之食,对庖丁刀大加赞赏。

吃了好一阵,伍封问道:“二哥是个大忙人,此次来到天子脚下,莫非是为了进

贡?”

柳下跖点头道:“这次我带了良马三百匹、牛五十、羊一百,毛皮二百,正是要

进贡天子。不过今日才入城,正想央王子说项。”

姬仁道:“父王若是知道中山进贡,必定大悦。不过中山向来不通王室,这是第

一次进贡,使者又是柳下大将军,在下怕刘单二卿和舍弟到时候说话不小心,反而得

罪了中山。”

伍封知道他话中的含义,道:“中山进贡,这是天大的美事,如果还有人说闲话

便不好了。二哥是否派人拜访了王子厚、刘单二卿呢?”

柳下跖点头道:“我派人送贡表入宫时,也已经派了人携厚礼拜访。”

伍封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无妨了。”

姬仁道:“不过眼下可有个弊处,晋使昨日已经来了成周,晋国对周事影响甚大,

只怕这事还有些难办。”

伍封道:“这是为何?”

柳下跖叹了口气,道:“只因这晋使是智瑶。”

伍封心中立时明白。中山与代国有盟,如今代国与晋国赵氏结亲,同声共气,中

山也因此成了赵氏的亲厚之国。智瑶素与赵氏不和,自然不想中山坐大。中山是鲜虞

之国,向来不被视为诸侯,与其它各国交往,颇多困扰。如果天子对中山赏赐封爵,

中山便列入诸侯之国,名望和声势大振,更增赵氏势力。他皱起了眉头,道:“想不

到智瑶会亲自来。”

姬仁道:“智瑶表面上是向代表晋国为天子贺寿,依我看,他其实是想插手周事。

晋国早知道父王身子不好,却又迟迟未立世子,刘单二公的态度又含含糊糊,此事插

手,正是绝佳时机。智瑶向来支持舍弟,一心想让父王立他为世子,要不怎会在一大

早便去了王城呢?”

他见伍封有些不解,解释道:“成周虽然也有舍弟之宅,不过他喜欢居于王城,

这些年中他得晋国智氏之助,势力甚大,俨然王城之主。”

伍封吃了一惊,道:“这可不大好,万一处置不慎,只怕周室会再兴一次王子朝

之乱。”

姬仁叹道:“正因如此,父王才迟迟不愿意立太子。”

这时就算是丝毫不懂政事的鲍兴,也知道天子属意王子姬仁,否则直接立了王子

厚为太子便了,何须拖延?而姬仁对中山之时如此心热,固然是为了周室的脸面,自

然也有拢络中山之意。他势力单薄,虽然中山偏远势弱,但有此国相助总胜于无。

伍封心中忽地有了主意,道:“既然智瑶去了王城,一时间肯定赶不回来,我们

便来个以快打慢!王子与二哥在府上稍坐,在下立刻入宫,向天子进言。”

姬仁和柳下跖对他向来信服,这次同来本就是想让伍封设法,心中大悦,姬仁更

是高兴,虽然这事情是为了中山一国,但因此一来,便让自己与伍封站上了同一线来,

日后更增交情。

伍封让楚月儿款待二人,自己叫上鲍兴,匆匆入宫觐见周敬王。

周敬王听说伍封入宫,连忙在偏殿传见。

周敬王的精神颇好,想是因接了中山的贡表,心情甚佳。问道:“龙伯冒雪入宫,

未知何事?”

伍封拱手道:“微臣听说中山来贡,特来相贺。”

周敬王道:“寡人心悦之余,又有些烦恼,正想与人相议,龙伯此来最妙。”他特

地赐座,请伍封坐在一旁。

伍封问道:“天子威盛,以至远方异族来贡,正是美事,天子又因何而烦?”

周敬王叹道:“中山在贡表上自称‘中山子’,态度甚恭。本来寡人应该笑纳贡物,

赐以伯爵。但晋国派智伯为使,眼下已经来了成周。当年晋国六卿之乱,齐国、中山

均被卷入,相助范氏和中行氏。范氏、中行氏败后,齐国与中山结盟,深为晋国所恨。

齐国势大,晋人不敢轻惹,但中山却小,寡人若予以授爵,晋人必定不悦,智伯多半

会大加反对,寡人怎愿意驳他的面皮呢?”

伍封笑道:“其实此事十分简单,授爵是天下公事,智伯反对或能找出一些有些

道理,只要天子另用他法,既抚远臣,不失中山人之心,又不必授人以口实,觅些堂

而皇之理由来反对,便可以左右逢源。”

周敬王忙问道:“有何良法?”

伍封道:“中山来贡,天子安然受贡,仍以子爵相待,不必升为伯爵。从表面上

看,并没有公然承认其在诸侯之列,智瑶便无法反对了。然而对中山使臣却可以大加

赏赐,这是合乎礼仪之事,也无人能予以异议。”

周敬王道:“中山子入贡,自然是想寡人封其为诸侯。单是赏赐使者,只怕会岂

令中山子不满,日后还有何国来贡?”

伍封笑道:“天子想必知道了这使者是柳下跖,此人昔日为盗,纵横列国,人人

惊惧,如今他改邪归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子正该大加颂扬,以为天下为盗者

之表率,这正是仁厚之举。中山子前不久亡故,继位的中山子其实是女子,即柳下跖

之夫人,赏赐柳下跖,便是赏赐了中山子,中山子必定悦服。”

周敬王点头道:“原来如此,寡人若是赐柳下跖为卿如何?”

伍封道:“大国三卿,小国二卿,大王赐柳下跖为卿,代天子守国自然是好,不

过这会让人觅到口实,以为名爵觞滥。依微臣之见,天子不如化公事为私事,任何赏

赐都不必要,只须赐柳下跖为王姓‘姬’便成了。天下人皆是天子臣民,大盗归正,

天子赐以王姓,正是爱民如子之意。如此一来,天子赐姓并没有用朝庭名&&&器,做臣下

的怎好干涉?智瑶自然说不上话了。中山子虽未受爵,却成了天子的同宗,日后生子

自当姓姬,继续中山子之位,这姬姓之中山一国不就成了天子的属国么?”

周敬王大喜,道:“龙伯果然足智多谋,这赐姓之举是最好的方法,既能安抚中

山,又不能让他人反对,还能让天下人知道寡人爱民若子、劝人为善,为王室大增美

誉,妙极!妙极!”

伍封见事情已定,告辞出宫,回到齐舍时已经过了午时。

姬仁和柳下跖正等得心焦,见伍封笑嘻嘻回来,忍不住问起。

伍封笑道:“天子封中山之爵,智瑶定会反对,若是不加任何封赏,只是让二哥

由柳下跖从此改称姬跖,王子和二哥以为如何?”

柳下跖抚掌大笑道:“这真是妙计!二哥正耽心天子封爵之事难成,若赐以王姓,

日后吾子继中山一国,便自然而然成了天子的同宗封国。天子虽未承认中山是诸侯之

国,却承认了下一位中山之主是诸侯!”

姬仁叹道:“如此一来,一则利于王室和中山,二则解了父王左右为难之局,三

则让人无法反对。这么高明的一箭三雕法子,非龙伯想不出来。其实刘单二卿原不姓

刘也不姓单,亦是姓姬,乃王族,刘公封于刘,单公封于单,名为二国,实则为邑地,

后来才以刘、单为姓。”

午饭后姬仁带着柳下跖入宫进贡,行了盛大的入贡之礼,周敬王果然未赏赐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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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嘉柳下跖改邪归正,为天下不法者作了表率,赐以王姓“姬”。智瑶虽然赶入宫

去,却毫无理由出言阻止,他是政事老手,天子内中深意当然看得出来,唯有眼巴巴

看着而已,不过这事对智氏暂未造成实际上的影响,智瑶见大局已定,便不必死抓住

此事不放了。

须知诸侯之国久未向王室进贡,如今有中山进贡,周人无不大悦,成周上下一片

喜庆。

下午伍封并未入宫去,只是与姬妾在齐舍饮酒为乐,拥四燕女入室,大加抚慰。

晚间周敬王在宫中设宴,款待晋国和中山使臣,派人请伍封入宫同饮。

伍封入宫之时,见宫中十分热闹,走入偏殿,见姬仁、姬厚、柳下跖、智瑶、刘

卷、单骄均已经先来,或是因智瑶之故,连梁婴父也获天子亲睐,居然也入宫赴宴。

伍封与众人一一施礼相见,见右手边是姬仁、姬厚、刘卷、单骄,左手边是智瑶、

柳下跖、梁婴父,智瑶与柳下跖之间空着一席,自然是自己的席位了,伍封由宫女引

着入席,坐在智瑶之下、柳下跖之上。

智瑶一改以前的傲慢,笑道:“龙伯所到之处,常有新意,令人不得不佩服。”

伍封心道:“这人定是知道,天子赐二哥王姓是我的主意。”笑道:“智伯谬赞了。”

又对梁婴父道:“梁师父可好?”

梁婴父轻哼了一声,道:“还算过得去吧。”他额头的剑伤早就痊愈,不过那一道

淡淡的剑痕却十分明显。

智瑶道:“月余未见龙伯之面,龙伯之神采湛然,雍容飘逸,与上次见时略有不

同,更具风华,是否近来练功大进所致?”

伍封暗暗佩服这人的眼力,点头道:“果然瞒不过智伯,近来在下的学艺稍长了

些。”

智瑶暗暗心惊,心忖伍封的剑术程度本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再要有所精进是十

分困难的事,不料一个多月不见,这人又有了进境,委实令人惊佩。

柳下跖点头道:“兄弟日有所进,二哥为你甚感高兴,想必是与董梧一战而大受

启发吧。”

众人说了几句闲话,这时候周敬王由宫女扶了出来,殿上众人一齐起身施礼,等

周敬王坐在中间高台后,才坐回席上。

周敬王道:“远方来贡,齐晋相贺,正是喜庆之事。不过这王宫之中,规矩甚多,

寡人身弱,难以陪饮,故而知道众卿入宫,宴饮必定不欢。”

众人深以为然,须知这饮酒之道,原要尽兴,在天子眼前便不能纵性乱饮,失了

分寸,一个个规矩守礼,连与身边宫女调笑几句也不成,饮酒还有何趣?

周敬王忽然话题一转,对伍封道:“龙伯,仁儿一心想拜你为师,龙伯却执意不

允,这些天王儿在宫中陪伴寡人,无暇向龙伯相求。寡人深知其心思,想请龙伯收他

为徒,龙伯以为如何?”

伍封心想:“定是姬仁见我不愿意收他为徒,才请天子出面说项。”道:“微臣在

成周的日子不多,怕耽误了王子。何况王子的年岁还大过微臣,微臣不大敢厚颜视之

为徒。是以一直不敢答允,并非傲慢自大。”

众人闻言,无不愕然。须知能为王子之师,那是极为荣耀的事,这人居然不太愿

意,当真是意想不到。

周敬王笑道:“龙伯回齐国时,仁儿想随龙伯到齐国去,也好跟随受教,寡人甚

喜他这一番好学之心,这才代为相央,龙伯幸勿推辞。”

伍封心中一动,忽然明白:“天子知道姬厚势大,怕自己归天之后,姬仁被他欺

凌,才会将姬仁托付给我。”点头道:“既然天子有意,微臣怎敢不从?”

周敬王大喜,笑道:“如此寡人便放心了,宫中已备礼具,仁儿即可行拜师之礼。”

当下有宫女置少牢之牲,列三尊之酒,姬仁展拜三次,奉酒一爵,九拜三爵,算

是成礼。

众人向伍封和姬仁二人纷纷相贺,伍封见姬厚和梁婴父眼中大露异光,心知姬厚

心含怒意,梁婴父却是羡慕嫉恨,有着不同的心思。

伍封心道:“眼下被天子架上了台面,日后姬仁和姬厚有所争执,我便推脱不得,

免不了卷入是非之中。”

饮宴已毕,姬仁将伍封送出宫来,道:“师父,明日我便到齐舍候教。”

伍封点头道:“王子有暇便来。”

他出宫之时,柳下跖还未出来,等了好一阵,见智瑶、梁婴父、姬厚、单骄、刘

卷先后脚出来,与他们打了招呼,见他们走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柳下跖才出来,二

人一并上车。

途中柳下跖道:“这成周我往来多次,唯独这一次是光明正大而来。本想多呆几

日与兄弟说话,却又怕姬厚找我的麻烦,再加上国事烦忙,只好明日一早便走。”

伍封奇道:“姬厚怎会找你的麻烦?”

柳下跖笑道:“兄弟还记得那一具‘雁嘤’之琴么?那是我于多年前从姬厚手上

抢夺而来。”

伍封大奇。

柳下跖道:“天子宫中有美琴二具,最好的并非‘雁嘤’,而叫‘凤鸣’。‘凤鸣’

在梦王姬手中,二哥虽然甚感兴趣,却不好跑到女子府上去抢,何况在成周城内,也

不能驰骑闯入。正好那时候姬厚向天子要了‘雁嘤’之琴,乐滋滋地一路夸耀,拿回

王城府上去。二哥便隐身于成周和王城之间,待姬厚经过时,飞马出来抢了此琴,还

伤了几个人,这不就得罪了姬厚么?”

伍封哈哈大笑,道:“当日二哥抢了姬厚之琴,今日却与他共坐宫中,姬厚心中

不知道作如何想法?”

柳下跖道:“二哥离中山已久,公主新任中山王,群臣未必尽服,二哥怕国中有

事,不敢久留,先前已向天子请辞。是了,南郭子綦一家被人杀害,未知道凶手是谁?”

伍封道:“我三天两头派人向刘卷和单骄相询,都不得其答,看来这还是桩无头

公案了。”

柳下跖叹了口气,道:“南郭子綦为人淡泊,是我们董门弟子中颇为出色的人物,

想不到会有如此结局。”

伍封道:“兄弟与董梧一战之后,董梧羞惭自杀,他是二哥的师兄,兄弟有些过

意不去。”

柳下跖摇头道:“兄弟无须介怀,董门中人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董梧和朱平漫。董

梧这人行事护短,又傲慢自大,生性凶残。凡有人找上门去比剑都被他杀了,唯一留

下一个活口,便是齐国的玄菟灵。二哥身为大盗,还知道人命珍贵,这人却暴虐成性,

不像个宗师的样子。”

伍封道:“董门中人各有不同,二哥行事光明,任公子政事兵法通达,凡事以大

局为重;颜不疑冷酷无情,颇能记仇;市南宜僚心狠手辣,计然狡诈多智,朱平漫凶

残横暴,这三人都被我所杀;南郭子綦却最为淡泊,与其他的人不同。”

柳下跖叹道:“要说淡泊,南郭子綦怎比得上老子?虽然人人知道老子在成周,

可能见到者少之有少,二哥当年也曾悄然拜访,却未能见到。这次我本有拜访老子的

想法,但王子仁告诉我,前些天老子与关喜已经辞官西去,不知所踪。”

伍封想起自己与楚月儿天天见到老子,却是面对面也不能认出,道:“其实见过

老子的人肯定不少,只不过就算见了面,却没有人知道他是老子罢了。”

柳下跖道:“兄弟定是见过老子了?”

伍封点头道:“不瞒二哥说,兄弟和月儿一直练着老子一门的功夫,这次蒙老子

不弃,承认我和月儿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柳下跖愕然良久,喟然叹道:“原来如此!兄弟既是老子的弟子,家师早晚会来

找你试剑,可要小心!家师早就说过,天下虽大,但能与他抗手的便只有老子,别人

说老子是神龙,家师便将创出的绝妙剑术称为‘屠龙剑术’,那是视老子为最大的敌

手。虽然我想劝劝家师,但他绝不会听我之劝而罢斗。这件事二哥无法阻止。兄弟虽

然能胜董梧,可家师的剑术要比董梧高明十倍,只盼兄弟小心为上,能避则避。”

伍封道:“兄弟就听二哥所劝,能避则避,不过以剑中圣人的本事,兄弟就算想

避,只怕也避不了。”

柳下跖叹了口气,甚是担心。

44.4 火中救人尾声、瞻彼日月,悠悠我思17.5 比翼双飞44.2 秦厉共公42.3 成周新王23.2 营救楚王14.3 天鄙龙头15.1 双手剑术51.3 庄战娶亲38.1 飞羽远嫁39.3 赐姓大盗52.1 大舟涉海28.2 西施到访6.4 金缕之衣34.4 鲜虞之乱20.4 龙伯现身20.3 莱国遗物4.5 暗藏杀机29.4 捉拿刺客9.5 卫国之乱26.3 卫女蝉衣51.1 代侄求亲32.2 五都之兵61.3 物是景非12.6 异族家臣53.4 扶桑之国2.3 天下奇人48.4 秦失有难22.5 仇人之府29.3 拆抄落凤6.3 夜遇刺客32.1 董梧之子3.3 抢聘公主43.2 斩将夺旗63.4 夜袭齐营30.4 十面埋伏9.1 大盗之围32.1 董梧之子49.4 一战剑圣42.1 秦国内情尾声、瞻彼日月,悠悠我思21.1 兵不厌诈64.4 夫余老爷8.1 千里报讯62.4 一波五折25.1 绝代佳人64.4 夫余老爷64.1 五行大阵7.1 鱼口之伏1.4 困兽犹斗66.1 死不瞑目49.1 襄子灭代65.4 展如自杀29.1 奇袭越都58.4 大奸伏诛9.2 虚张声势57.1 扶桑来客16..4 水上二族4.1 孙子兵法24.2 大打出手14.2 二族比武4.1 孙子兵法64.4 夫余老爷42.5 河图洛书32.3 精锐铁勇61.4 好整以暇49.5 二战剑圣54.5 天降大神59.1 海外夷洲24.2 大打出手37.4 拳拳在念35.2 商丘子壶18.3 叶小虫儿34.4 鲜虞之乱5.2 天下御剑48.2 秦君夜访65.2 柳下兄弟28.2 西施到访27.1 一箭三矢49.2 生离死别15.3 佳人失踪15.4 玄菟法师33.4 五行八卦23.1 叶公纵火40.3 邙山猎貂55.3 血溅毒草57.3 吴国覆亡43.2 斩将夺旗49.1 襄子灭代55.4 东土异人4.5 暗藏杀机64.4 夫余老爷14.1 剿杀胡胜47.3 三妻之制42.3 成周新王21.2 海上龙王45.3 江淮之约33.1 晋国送亲1.4 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