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物是景非

伍封举爵先敬齐平公,道:“国君,微臣这次赶来是以国事为先,虽然私底下与

相国有些误会,但微臣不会因私废公,误了国家大事,国君尽管放心。”

齐平公正耽心他年少气盛,威权又重,会与田恒大打出手,被越人有机可趁,听

他这么说,立时心下大慰,笑吟吟饮了这爵酒。

伍封由袖中取出一件金丝甲献给齐平公,道:“国君,此甲是微臣新造,名曰金

丝甲,穿着轻软,又颇有防备刀箭之效,可穿在衣内,打造甚是不易。”

众人见这亮晃晃的衣甲叠起来甚小,伍封竟能放在袖中,可见其轻软。齐平公让

寺人拿过来,提着展开在身上比一比,见大小合适,大喜道:“封儿孝心可嘉,寡人

最烦着甲,但这金丝甲是件异物,如此轻便,穿在内里也无妨。”让寺人收好,此后

每日服侍穿上。

伍封又向田恒和田盘敬酒,道:“相国和大司马是否觉得,在下甫一入城便处处

针对田氏,有意寻事?”不仅是田恒和田盘,在座的人无不这么认为,此刻听伍封公

然说出来,无不纳闷。

田恒愣了愣,道:“本相倒没有这么想。”

田盘道:“龙伯此刻提起这事,想必是另有用意?”他为人老实得多,这么一问,

是自承心中有此疑惑。

伍封摇头道:“在下决非有意针对田氏,而是就事而发。眼下都在宫中,并无外

人,我们的话当传不到军中去,是以恕在下直肠直肚实说了。譬如这次越军入寇,齐

国只所以连连惨败,一来是用人不当,二来是用兵有失。我们有长城济水为凭,南面

只要扼守琅琊,越军大军便难以调度,西入济水便要惊动宋卫,东进琅琊,我们派大

军负险地而战,再以水军相助,越军怎能轻易入我齐国重地?可敌人大军前来,只派

了右司马领万人守琅琊,太过轻敌。而右司马身负重责,居然不战而逃,以至琅琊失

守。眼下勾践将国都迁往琅琊,就像在齐国胸腹间插了一把刀子,令齐国要地尽失,

国势大倾。”

田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说话。田恒不住点头叹气,田盘道:“龙伯说得是,

本来父亲想要重责右司马,但大敌当前,军中需要用人,临阵换将是兵法大忌,才没

有追究。况且在下父子都曾领兵与越人恶战,越人来去如风,箭矢又利,委实厉害无

比,是以右司马之败,也情有可原。诚如龙伯所言,琅琊一丢,齐国便凶险得很了。”

他提起越人时,脸色不断变幻,禁不住露出惧意。

伍封心道:“你和田恒也败于越人之手,所以不好责罚田逆。”向田恒等人瞧去,

只见众人垂头丧气,脸上都显出畏惧之色,显是对越人十分害怕。伍封心道:“众人

心生惧意,意志颓丧,这个可不大妙。”说道:“本来事情还有可救之处。按理说越人

夺下琅琊,迁都于此,毕竟是新得城池,民心未附,不足惧之。若是强力攻打,未必

不能夺回来。”虽然他语中仍有责怪之意,语气却缓了许多。

田盘道:“可勾践分兵两路,自取平陆、盖城,文种却取即墨、莱夷,围镇莱关,

我们疲于迎敌。”

伍封道:“勾践派文种东进,并非要夺齐东,而是以围关之举,牵制我们,好巩

固新都琅琊。文种围镇莱关数十日,越军的粮草辎重恐怕是源源不绝运往琅琊,眼下

琅琊城池坚固,粮草充足,越人的水军也赶到琅琊海上,这都城已经是固若金汤,真

正成了齐国的心腹大患了。就算我们打败了勾践的大军,他只须退守琅琊,这长城之

险与我们共而有之,我们就算有二十万大军,只怕也夺不下琅琊来。”

田恒道:“本相也有此耽心,是以曾派田豹率万人支援镇莱关。”

伍封哼了一声,道:“这就是相国用人不当了。先前命田逆守琅琊,已是鸡当牛

用,以致琅琊失守,后来还用田豹引大军为援。田豹虽擅兵法,但他私心甚重,竟然

引军坐观,继而干脆退保高唐,引大军不回,不仅未助镇莱关一臂之力,反而将临淄

的大军分了一万去,势力大弱。”

田恒长叹了一声,道:“这田豹委实可恶,本相对他如此看重,这人居然会如此

自把自为,丢了我田氏的脸。”

伍封冷笑一声,道:“可前几天田逆和田豹还升为右司马和左司马,如此有过不

罚,反而升迁,又算怎么回事?”

田恒叹道:“本相又不是年老昏聩了,怎会胡乱赏罚?这事怪不得本相。只因这

田豹拥兵自重,大军不回,又不能派兵捉拿,唯有升其职以安其心。然而他是司寇,

只有授军职才能合他心意,鲍大司马亡故后,大司马空缺,是以升盘儿为大司马,田

逆也升一级,让出左司马来,由田豹充任,一来是鞭策盘儿、田逆为国立功,二来是

安抚田豹之心,想让他乖乖回来。”

伍封叹道:“以我齐国人材度之,息大哥不在了,军中能为继者唯田兄而已,是

以让田兄当这大司马十分恰当,在下并无异议,但田逆、田豹升职委实不当。田逆畏

敌而逃,那是天生懦弱,倒还罢了;田豹却是公然抗令,大有谋逆嫌疑,便不能不追

究,是以在下鉴于情形,先往高唐,夺田豹兵权,又责打百棍,以儆不臣之辈,事先

未向国君启奏,国君请恕微臣专擅之罪。”

齐平公点头道:“封儿处置得当。若非是封儿出面,这事还不能这么顺遂。”

伍封道:“其实在下处置田豹、今日又存心责罚这些侍卫,还有其他用意。各位

试想,眼下敌军势大,国事不可预计,难保齐人中没有人生出投敌求荣之心,那伯嚭

身为吴国百官之长,尚卖国投敌以保荣华,齐人中未必便无伯嚭之流。是以非要杀一

儆百,以镇摄人心不可!今日在下看似针对田氏,实则心含此意而为,相国不可多心。”

在座的人人点头,寻思原来如此,都放了心。田恒却心下雪亮,伍封说不是针对

他田氏那自然是假的,但他处罚田豹、责骂田逆,偏又维护田盘,便显得公私分明,

心想:“数年不见,这人行事老辣得多了,不可不防!他对盘儿的维护之意似乎出自

真心,倒是奇怪。”

田盘见伍封对田氏其他人、包括田恒在内都没好声气,唯对自己却十分看重,不

知何故。正想着下殿之后问一问,便听伍封道:“唉,在下上次离开齐国,还是为相

国送亲,将燕儿送到晋国去,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这五年之间事情多多,人事全非,

燕儿却香魂归天,公子高、息大哥先后病故,委实令人伤感!”说着眼中泪光涌了上

来。

田恒和田盘听他提起田燕儿,心中自然伤痛。齐平公也是摇头叹息,伍封又道:

“燕儿常说,平生与大司马最是相得,临死时反复叮嘱在下相助大司马。日后大司马

有何难事,尽管吩咐在下便是。何况当日在下与相国有约,如果有人敢与大司马为难,

在下当守旧约,誓杀此人!”

田盘心下忽地明白,田燕儿死前牵挂的未必是自己,而是儿子田白,想必是临死

托孤,要伍封尽力照看田白。伍封爱屋及乌,是以才会对自己一力维护。

田盘点头道:“在下早就想过,等龙伯回来,便请龙伯收了白儿为徒弟,让白儿

向龙伯学些本事。”

伍封点头道:“这事好办,在下便收他为徒,只要有时间,便会教他本事。”

田恒和田盘见他答应得十分爽快,愕然之下,均想:“这么多年,这人还是重情

之性,一个燕儿便让他与我们田氏永远割舍不开!”田燕儿爱恋伍封之事田貂儿是知

道的,眼下田燕儿已死,田恒和田盘自然也知道了这些往事,虽然伍封与她并无任何

婚约,但伍封却始终记得这一份情意。

田恒这么想着,悔意大生,暗骂自己当初不该听信田豹的田逆的撺掇,让展如加

害此人。那田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趁自己不在对付鲍家,迫得自己向伍封动手。

其实对付伍封只须重加笼络,这人妻妾之中,楚月儿和四燕女均出自田府,再加上他

与田燕儿的交情,足以令此人无伤害田氏之心。如今害他不成,变成了敌人,委实不

值得。

田逆被伍封不留情面地评价了一番,羞惭无地,低头不语,闾邱明等人见伍封一

回来,齐国朝堂便大生变数,也添出了许多心事来。

齐平公也大有感触,见众人都满怀心事,叹道:“今日便这么着,明日再议军事,

共商破越之策。”

众人各退,齐平公将伍封留在宫中,先让人安排铁卫就在宫中安居,酒水美食决

不可缺,再带伍封到后宫说话。

齐平公将寺人宫女尽皆逐走,道:“封儿,妙儿可好?”

伍封点头道:“公主很好。”他将扶桑的情形向齐平公细细说了一遍,道:“扶桑

民风纯朴,少有争战,微臣那六百里地虽不算大,民众也只有数万,好就好是十分安

心,上下各安其位。”

齐平公道:“封儿以家为国,远征海外,实属难得。当年先祖子牙公初封齐国,

只有二三百里地,后来发展成东方大国。封儿如今有六百里地,要平服整个扶桑也不

难。”

伍封点头道:“国君说得是,不过眼下扶桑人少,农耕低下,得地无用。”

齐平公叹道:“寡人天生疏懒,便没这份本事,眼下连祖宗之业也守不住,委实

惭愧。”

他们是外父与女婿一家人说话,是以齐平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平时要端个

架子,专说面子上的话。

伍封道:“国君是否要微臣在破越之后,剿灭田氏?”

齐平公摇了摇头,道:“这事寡人也想过,但齐国之事,由景公始便变坏了。景

公用严刑、多赋税,而其时田氏大量出、小量进,数代下来,民心渐依田氏而不在公

室。如今齐国被兵,田氏数番开仓放粮,又广设食场,由流民就食,齐国上下更是望

风景从。寡人也曾放粮,但齐民心中,寡人放粮是理所当然,不以为贵,田氏放粮却

是爱民如子,并不相同。越人若真的退了,田氏更杀不得,如果封儿向田氏下手,只

怕百姓都会造反,说寡人过河拆桥,杀戮贤臣。你想,田氏先后加害齐君孺子荼、悼

公和简公,依然安稳如山,势力越来越大,便知道齐人对田氏的爱戴。隶人庶子怎知

道田氏笼络人心、威逼公室?”

伍封怔了怔,也觉得甚是为难,如不杀田氏,早晚必成国君之害,若杀了田氏,

又怕激怒百姓,何况田氏势力极大,自己就算杀了田恒,也未必能尽数将田氏势力剿

除,叹道:“想不到这专权弑君之人反会被百姓爱戴,这真是……”,脸中忽地闪过一

个可怕的念头:“既然民心归附,若是田氏为君,齐国是否更好些?”此念一生,立

时按捺下去。

齐平公道:“寡人多番思索,田氏既然勤政爱民,重视名声,便不会弑君为恶,

自坏了田氏这么多年的名声。”

伍封道:“可先君简公……”,齐平公点头道:“寡人与简公是不同的。简公宠信

阚止,而那阚止又作恶多端,民皆怨之,以致简公被齐人所恨。再加上简公与阚止又

一心要除田氏,当先发乱,乃至被杀。寡人怎会如此?要说寡人的宠臣便只有封儿了,

而封儿又爱民保国,美名远播,连天子也宠爱无比,齐民对封儿十分敬爱,何况封儿

是寡人之婿,谁敢说寡人宠爱错了?是以寡人在齐民心中并不算坏,田氏要加害寡人,

多半会让齐人不悦。”

伍封道:“那么国君之意究竟如何?”

齐平公叹了口气,道:“只有过一日是一日,寡人也不愿意对付田氏,有封儿在

外,田氏也未必要对付寡人。封儿这次来,能退越军最好,若不能退越人,齐国亡了,

寡人无非是带了积儿,随封儿到扶桑去。”

伍封愕然看着他良久,心中暗叹,自己这老丈人委实不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以前

自己在齐国,又有晏缺、公子高、鲍息在旁,那时齐平公还有些斗志,如今晏缺、公

子高和鲍息先后亡故,自己又常年在外,他身边没了个可倚仗的人,再加上本性恬淡,

是以全无上进之心。他既然如此,自己便有倾天之力,又能如何?

齐平公苦笑道:“在封儿眼中,寡人只怕是好无大志吧?”

伍封长叹一声,道:“微臣在成周之时遇见老子,蒙他收为弟子,学了些道。国

君并非胸无大志,而是颇合道者之清静无为。其实人生在世,所求无非是日有数食、

夜有软枕、身旁有妻室、膝下有子女,无论是英雄毫杰还是凡夫庶子,百年后终归一

死,生前金珠高爵又有何用?譬如那伯嚭贪佞无耻,富贵数十年,家积宝货百万,还

不是被微臣杀入府去,一刀两断?国君这么想也是不错的,虽然无桓公之业,百姓却

能安居,却总好过夫差、勾践引军争霸,以致天下百姓奔走流离、生死不知。”

齐平公听伍封之言,正说在他的心底里去,点头道:“能知寡人之心者,天下间

唯封儿和貂儿二人而已!”

伍封早闻他这些年对田貂儿十分冷淡,见他提起田貂儿,问道:“君夫人……”,

齐平公摇手道:“别提她了,此女算是聪明之极,也体贴人心,然而总是偏向外家,

对寡人极不忠心。”

伍封大感愕然,道:“以微臣所见,君夫人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齐平公道:“封儿哪里知道!寡人在宫中所作所为,每每传到田恒耳中去,有些

事发生时,只有貂儿知道。譬如上次寡人饮了不少酒,与积儿在后院玩,以自身为马,

让积儿骑坐在颈上,乐不可支,寺人来报那太史子余死了,寡人也没怎么理会,当时

只有貂儿在旁。谁知道这事第二天便被田恒和田盘知道了,田恒还没怎么说话,田盘

却觅个机会悄悄向寡人说起,说朝廷有臣属亡故,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表面上还是要

深表哀痛,以安抚臣下之心,如此云云。封儿你想,这种事情都能传出去,寡人还怎

信得过她?诸如此类的事有好些,寡人说出来也无趣。”

伍封沉吟道:“传出去的事,是否都是国君醉酒高卧、不理朝政之类的事呢?”

齐平公愤然道:“就是这些子事,哼,好事又不说,专挑寡人的毛病,让臣属看

笑话。那田恒老奸巨滑,睁只眼闭只眼,田盘却每每找寡人说话规劝,似乎他这大舅

子当得挺是过瘾一般!”齐平公说话向来文诌诌的,今日气愤之下,便随口这些民间

俗语来,其实他在夷维城时,与百姓混在一起,就是这么说话的,只不过当上国君后,

说话便十分注意,眼下在女婿面前便毫无顾忌了。

伍封忍不住笑道:“国君可误会了,君夫人其实是想保护国君,免国君被外家所

害,才会如此!”

齐平公怔了怔,问道:“这话怎么说?”

伍封笑道:“假如君夫人常向田氏说起,啊,前日国君提及仓廪,昨日问起三军,

晚间问政一夜,诸如此类,田恒会怎么想呢?田恒必然会想,国君如此勤政,又或如

此有才干,是否会对付我田氏?必然深为忌惮。他有了这心结,早晚会生出加害之意。”

齐平公沉吟道:“嗯,以田恒的为人,这倒大有可能。”

伍封道:“君夫人专挑些国君无伤大雅的荒唐事说出去,时间长了,田恒便觉得

国君胸无大志,得过且过,对国君便全然放心了,是以无论君夫人怎么说,他也不会

理会,心里却高兴得紧。在田恒心中,巴不得国君每日醉卧才好,如此便保全了国君,

田恒便不会生出异心来。”

齐平公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是寡人错怪貂儿了?”

伍封道:“自然是错怪了。不过由此可见田盘与乃父不同,按理说国君越荒唐不

理事,田氏便越高兴,耸恿还来不及,怎会规劝?田盘数番规劝国君,直谏得失,那

是因为视国君为君,心中还未有谋逆之意,才会如此。”

齐平公想了想,笑道:“寡人以前可想错了,每每思及此事便大为不悦。若非封

儿提醒,寡人只怕会耿耿于怀,终身不乐。咦,封儿对女子的心思了解之极,怪不得

连王姬也能娶到手,这本事寡人还得学学!是了,那王姬生得很美貌么?”

伍封见他说话全没个国君和老丈人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对齐平公一直放

心不下,但听他这一问,便知道他生性豁达乐观,笑看人生,如此之人,任何逆境也

能承受,笑道:“王姬和公主一般美貌。微臣终于知道了,公主这性子是由国君亲传

的,当真是乐天知命,实在难得!”

二人相视大笑,登时将田氏、越军之事抛在脑后。伍封与齐平公在一起说话时,

每每被政事所累,旁边又有人在,从未如今天般直抒胸臆,今日这么说一说话,双方

均觉得从未如今日般了解对方。

59.2 蚩尤之后13.3 骑射之途65.4 展如自杀23.3 白公作乱43.4 阵法较量4.1 孙子兵法47.1 以死相托48.3 赵鞅亡故43.3 突击战术38.1 飞羽远嫁18.3 叶小虫儿48.6 剑圣之秘2.1 董门中人20.3 莱国遗物44.2 秦厉共公40.1 九鼎重现51.1 代侄求亲26..4 血浓于水10.4 雪地救人6.3 夜遇刺客13.1 化敌为友30.2 恶梦惊兆51.2 楼烦来犯2.5 公主被劫64.5 军中立嗣48.1 天子猎场63.4 夜袭齐营8.3 舌剑退敌20.3 莱国遗物27.4 身中奇毒20.2 夺取三翼57.4 魔之剑圣15.2 歌舞双绝4.5 暗藏杀机63.2 决战之前9.2 虚张声势66.1 死不瞑目1.4 困兽犹斗25.3 暗室之欺9.3 新制连弩50.2 大漠风沙60.4 离间之计19.4 有功则赏39.2 龙蛰神境28.4 移光之死7.5 识破奸计9.4 关关雎鸠25.4 楚师压境46.2 靡靡之音29.2 火焚飞来3.1 少年英雄63.1 军法无情44.4 火中救人19.5 五龙戏水37.2 技压群雄25.1 绝代佳人5.4 大漠之狼11.2 都辅之军31.3 叶柔之死25.4 楚师压境5.1 子剑弟子13.2 迟来之女44.2 秦厉共公50.5 兄弟相争52.3 朋来仙岛16.5 五龙水城19.4 有功则赏18.3 叶小虫儿55.4 东土异人46.2 靡靡之音65.5 越人内讧35.2 商丘子壶63.2 决战之前61.4 好整以暇1.3 阚止之乱51.2 楼烦来犯22.4 人鬼殊途50.4 夜来狼群60.1 扰敌之策2.1 董门中人38.3 燕儿成亲43.3 突击战术58.1 温柔奇香11.5 鲍氏二子62.1 列国兴兵18.2 二侄纳妾63.5 叶公之逝55.2 内外谋逆43.1 秦军迫境60.1 扰敌之策15.2 歌舞双绝48.4 秦失有难44.4 火中救人12.3 大堂会审32.3 精锐铁勇44.3 技击高手54.3 东郭子华45.1 火鼠退敌39.5 呦呦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