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双手剑术

15.1双手剑术

伍封见大军人数不少,不便进城打搅,便在城外扎下营来。虽是新添了不少人,但许长蛇

的辎车上有许多营帐,不虞有缺。

这赢城之中大多是夫余人,也有不少齐人,冉雍是齐人的首领,入城略作安排,城中齐人

和夫余人都拿了不少酒肴来迎接伍封,忙了好一阵,才算安定。

这时,吴舟等人带了三四百健妇侍婢回来,叹道:“胡胜和许长蛇认真不是东西,到处抢了

不少女子,安于寨中,受群贼所欺凌,小人已安置了一半人,剩下这一半人无家可归,只好带

了回来,由大将军设法安顿。”

妙公主在一旁笑道:“这有何难呢?大将军见了女子,自然是照单全收,上次在卫国打个转,

不是连卫国的宫女也带了七八十人回来?”

楚月儿嘻嘻笑道:“公主说得是,不如将人带来给公子瞧瞧也好,免他心痒。”

伍封摇头道:“月儿与公主在一起久了,也越发地顽皮起来。”

妙公主和楚月儿更是笑得十分得意。

叶柔在一旁道:“其实这也好,这些士卒随大将军从军,也要婚配。何况主城人丁稀少,将

她们带到主城,择人而嫁,一来终身有个依靠,二来安士卒之心,其家眷都在主城,自然会誓

死护城。”

伍封点头道:“还是柔儿说得有理。”命吴舟再设大帐,安顿众女,这些女子便由叶柔率领。

又道:“今日柔儿和众女立了大功,便不用忙碌了,在她们营中设个大帐宴饮,让她们好好玩一

玩。”

妙公主与迟迟自告奋勇前去安排。

伍封让四燕女到剑姬们的帐中去,今日便不用她们侍候,另叫了数婢进帐,再将冉雍、高

丽文和东屠愁请入帐来,一同用饭还各自回帐。

伍封见天色尚早,便与楚月儿出帐看看众剑姬。才出了大帐,便见鲍宁和鲍兴远远地探头

探脑,做着手势,楚月儿笑嘻嘻地跑了去。

伍封大奇,不知他们捣什么鬼,也走了上去。

楚月儿道:“他们今日老是缠着我,要学矛法。”

伍封笑道:“这两个家伙倒是勤力,你将矛法中简单凌历的招式教给他们便是。”

三人答应后,楚月儿带他们练习矛法去了。

伍封信步走到剑姬的大帐之中,只见众女欢闹一片,猜拳者有之、斗箸者有之、六博者有

之,一个个乐不可支。妙公主与迟迟也与她们混在一起胡玩,极为开心。

帐中环佩叮当,香风四溢,令伍封心怀大畅,忍不住闯了进去,与众人闹成一团。他向来

就不拘俗礼,府中的规矩也少,是以众女见他进帐,无不大抛媚眼,檀口香泽,弄得伍封立时

大晕其浪,被众女灌酒无数,往妙公主和迟迟身上大嗅幽香,醉倒在二女怀中,连叶柔和四燕

女也被他乱中抱搂了好一会。

伍封一觉醒来,便见楚月儿笑嘻嘻看着他,道:“公子这一次醉得历害,还胜过杀了朱平漫

那一晚!”

伍封笑道:“昨晚可是胡闹,我再不敢轻易走到剑姬的帐中了。”盥洗后吃了几品蔬果,与

楚月儿出帐。

伍封看看天色,吓了一跳,道:“只怕已快巳时了吧?”

楚月儿笑道:“迟迟说你醉得厉害,要多睡一会儿。公主便命午饭之后才动身,眼下庖人已

在准备午饭了。”

伍封问道:“公主和迟迟呢?”

楚月儿道:“她们在营外骑马。”

伍封忙道:“如今还有一个叶小虫儿未剿除,叶小虫儿行踪不定,说不定就在左近,她们可

不能去远了。”

楚月儿笑道:“不怕,有柔儿、平爷、小宁儿、小兴儿他们陪着,还有冉爷、少令子和高丽

大人带了二十人在旁边守护!”

伍封道:“你怎不去玩?”

楚月儿脸色微红,道:“公子宿醉未醒,我怎敢走开?”

伍封顺手搂住了她,道:“昨日好似在公主和迟迟身上钻了一回,被你躲过了,今日好像应

该略作补偿吧?”

楚月儿脸色更红,呢声道:“公子想怎么补偿?”她随伍封日久,自不象以前那么动辄害羞。

伍封在她脸上嗅了好一阵,忽在她樱唇上吻了一口,笑道:“今日便这样罢,过些天,嘿嘿!”

楚月儿自然猜到他心中想着的念头,满脸绯红,“嘤”地一声逃了开去。

伍封大笑,信步向众勇士与步卒的营中走去,楚月儿带着四燕女小心跟在后面。

只见营帐围出的大场分成了两边,一边正由赵悦、蒙猎和吴舟训练新兵,另一边是众勇士

正由慕元领着练习刀矛。

众人见礼之后,伍封仍让他们练习,自己与楚月儿看了一会新兵,见他们其实身手都很敏

捷,也有力气,只是无甚常法,赵悦和蒙猎正教他们军中所用的戈击之术。吴舟板着脸在一旁

看着。

又到了众勇士的那边,见他们练得甚是认真,刀术矛法都有极好的根基。

伍封问道:“月儿,你昨日教鲍宁和鲍兴的矛法,他们学得如何?”

楚月儿道:“我选了三十几招矛法教他们,都学得不错,还教了一会儿剑术。”

伍封道:“你还记得那日与慕元比武的那个樊越么?他的戈法极其简单,力道浑成,来来回

回使出来,颇有些威力!”

楚月儿点头道:“公子是想让我选些矛法中猛恶简单,又能循环使用的招式教给他们?”

伍封赞道:“月儿聪明得紧,这些勇士力大勇猛,胆色过人,不过所学的刀矛之术终是有所

不足,若能将给他们一些简单凌历的招数,恐怕更加厉害了。雨儿四人的刀法还有可精进之处,

我也在寻思,日后想一套刀术出来教给她们。”

他想起那日慕元与樊越比武时,双手握剑,随手使了几招,寻思自己倒可以研习一下双手

使剑,看看与单手剑相比,是否有值得习练之处。当下拔出剑来,双手握住剑柄,他这剑柄长

有一尺,双手握住还大有余裕。

伍封站了一会儿,双手握剑,使开了“刑天剑法”。

他双手握剑,剑上的力量几乎大了一倍。本来他的剑法便是猛恶淋漓,用双手使开,更是

威猛无筹。这双手使剑,说起来简单,其实极难。皆因所有的剑法之中,劲力的运用、出剑的

方位、身法的施展都是针对单手的,好在伍封在“刑天剑法”招式简单,并没有变化,伍封又

对武技一道格外有天赋,使了数百遍后,终于能双手使出伍氏剑招,“六御剑”也能化为双手使

出。渐渐融汇贯通之后,伍封的剑法展开,每一招式都是惊天动地。劲力攒发之处,周围的人

不自禁地连连后退。

众人看得心中凛然,连楚月儿也暗暗心惊。待伍封停下剑来,众人只见他身周地上的积雪,

不知如何已经消失,地上形成一个直径达十余丈的圆圈,露出黑地来,想是被他剑术强盛的威

力,将积雪化去蒸发。

伍封收剑回来,楚月儿道:“如此剑术,天下能御之者恐怕没几个人。”

伍封道:“这双手剑术甚难,内中尚有许多处未能臻善,须慢慢练之。”

这时已到午时,妙公主迟迟一众骑马回来,途经军营,见伍封与楚月儿二人亲督众人练武,

忙跑了过来。

妙公主从小与伍封闹惯了,又是不日要成亲的,对昨夜伍封在身上胡摸乱钻并不在意,心

中反而高兴。迟迟虽然久历风尘,却是守身极谨,是以伍封昨夜醉中对她大施轻薄之手,想起

来心中甜丝丝的,脸上却嫩,见了伍封便有些不好意思。唯有叶柔红着脸远远地躲在众人身后。

伍封见妙公主和迟迟脸色,自然知道她们心中所想,飞步上前,将二女抱下马来,怪笑道:

“今日晚上便由你们陪我饮酒,不醉不休。”

迟迟吓了一跳,妙公主笑道:“也好,便与你斗一斗酒,看看谁的酒量大些。”

迟迟小声道:“公子宿醉起来,难道不觉累么?”

伍封笑道:“我昨晚干了什么费力的事么?何以会累呢?”

迟迟啐了一口,白了他一眼,笑着找楚月儿说话去了。伍封便知道此女已经彻底地放开了

以前那一种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态度,融入到他的生活之中了。

高丽文满头大汗,他最重修饰,拉着女婿东屠愁入帐擦洗去了。

吃过午饭后赶路,晚间时到了博城,伍封命在城外扎营。

博城这是高丽族人的根本之地,高丽族人送上了美食,让人人吃得赞不绝口。

伍封见高丽美酒极佳,多饮了几杯,由楚月儿陪着,坐在帐中与楚月儿说话,妙公主自是

趁天未大黑时与迟迟在营外骑马。

这时,冉雍、高丽文与东屠愁走进帐来。

高丽文道:“大将军,明日小人和小婿便不送大将军了。”

伍封笑道:“大人和少令子送了这么远,真是盛情哩。”

东屠愁上前施礼道:“大将军,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大将军若能答应,小人会感激之极。”

伍封道:“少令子请说。”

东屠愁叹了口气,道:“若是舍弟东屠苦有得罪大将军的地方,还望大将军能予以饶恕,日

后能饶他一命。”

众人都吃了一惊。

伍封奇道:“这人想杀害少令子,少令子为何还要为他求请?”这东屠愁随行两日,虽然少

说话,却也看得出他是个厚道的人。

东屠愁道:“东屠苦虽然行止不端,毕竟与小人一起长大,有兄弟之谊。何况他在族中的追

随者甚多,若杀了他,自是要追究下去,只怕不少族人会因此丧生。”

伍封点头道:“少令子原来是仁厚之人。既然是少令子相求,万一他落于在下手中,便饶了

他,若是他生出祸乱,在下大军所至,乱军之中就难说了。”

东屠愁叹道:“大将军既能答应,小人便放了心,若是他不知悔改,死于乱军之中,也只能

怪他自己了。”

伍封想起这东屠苦便厌烦,岔开话头道:“听倭人官爷说,东屠苦的剑术是少令子所授?”

东屠愁道:“小人从家父处学来剑术,再授给诸弟。东屠苦的剑术算是最高了,竟能胜过小

人。”

伍封点头道:“伯嚭的剑术诡诈阴狠,与少令子性格不符,这剑术在少令子手上使出来,恐

怕发挥不出其中的狠毒。但东屠苦竟能对兄长下手,可见其诡诈阴狠,练这种剑术自是要强过

你了。”

东屠愁佩服道:“正是如此,冉师父也是这么说,是以小人已尽弃所学,随冉师父学剑。”

伍封笑道:“冉兄与公良孺同出一门,所使的剑术只怕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剑吧?”

冉雍笑道:“大将军定是见过公良孺的剑术了。其实我们在夫子门下,夫子量才施教,剑术

各有不同,不过大致相类,或是大将军所说的君子之剑吧。”

伍封点头道:“昨日冉兄为追兵所迫,施展过剑术,在下看冉兄之剑虽不如公良孺气势弘大,

但变化多端,只怕比公良孺尤有过之。”

冉雍叹道:“原来在下只出了几剑,大将军便能看得这样清楚了。”

伍封问道:“冉兄是满饰箭的师父,未知满饰长老的性格如何呢?”

冉雍笑道:“长老或是九族之长中最为耿直的人吧。”

伍封点头道:“其实莱夷人比起齐人来说,都比较耿直些,不象那些齐人表面上一套,心里

却另有一套,稍不小心便会上当。”

冉雍道:“这就是在下常居夷地的原因了。大将军,那田新有些古怪,大将军不可不防。”

伍封奇道:“这人有什么古怪?”他知道冉雍心计过人,既然这么说,当然绝非是胡言乱语。

冉雍道:“在下与田新交往多年,始终不能知其底蕴,这人表面上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商人,

但在下到他府上拜访时,常见到他不少的门客,无一不是武技过人,在下与他说话时,常发现

不仅是莱夷,就是整个齐国发生的事他也了如指掌,殊不简单。”

伍封暗暗吃惊,田新整个一副平庸商人的模样,原来其实力出人意料,道:“他既姓田,是

否与田氏一族有何关系?”

冉雍道:“在下也曾怀疑过,但暗中派人查过,也未见他与田氏族人有过接触。”

伍封忽想起一事来,那日从林中救了田盘和田燕儿兄妹,田燕儿身中毒箭,华神医说那种

毒是夷人之毒,又想起田政曾想用夷人之药迷害迟迟,便问道:“莱夷人中哪一族会用毒物?”

冉雍愕然道:“据在下所知,夷人并不擅用毒,大将军为何会这样问?”

伍封道:“在下知道有一种毒,涂抹在刀剑箭矢之上,若是伤了人,中毒者一般难以救治,

据说那是夷人之毒。”

高丽文奇道:“有这种毒?在下从小在莱夷长大,为何会不知道呢?”

伍封心道:“莫非华神医弄错了?他是东皋公的弟子,医术之高明只怕在列国之中也少见,

又怎会有错呢?”

东屠愁突然道:“若是真有这种毒,恐怕唯有玄菟人才有吧。”

高丽文点头道:“愁儿说得不错,玄菟人终日神秘兮兮的,若说他们有毒物,倒是大有可能。”

伍封忽想:“到莱夷这几日,见了多族之人,其余的虽未见过,却也听说过,唯有这玄菟族

人无人提起过,是否连他们也不知道?”问道:“我听说玄菟族人身份甚是尊贵,是否很少与你

们见面呢?”

高丽文苦笑道:“小人从未见过玄菟族的法师玄菟灵,连他们的族人也少见。有时到了夷维

城,见到城中人的衣饰或与齐人相似,或与它族之人相似,却也不清楚谁才是玄菟族人。小人

去拜访玄菟灵时,总是在门口便被拒绝回来,说是法师出了门,不能见客,一点面子也不给。”

冉雍奇道:“原来大人也是如此。在下拜访过玄菟灵,他们也是说法师出了门。”

东屠愁道:“小人见过法师。”

众人无不愕然,他虽是东屠族的少令子,但身份总及不上高丽文。高丽文也见不到玄菟法

师,他又如何能见到?

东屠愁道:“有一次小人奉父命到夫余上人府上办事,恰好遇见了玄菟灵法师,他才四十岁

左右年纪,风度极佳。我见夫余上人在他面前极为恭敬,比见了大将军还卑躬些。小人向他施

礼时,他拍了拍小人的肩头,小人只觉心惊胆战,在他的身边便如站在利剑之尖上一般。”

伍封惊道:“杀气?”

东屠愁叹道:“小人回寨后悄悄对家父说起此事,家父骇然良久,说这是顶尖高手才有的杀

气,若真如家父所说,只怕玄菟灵才是真正的莱夷第一高手。”

伍封道:“这真是意想不到。是了,玄菟灵连高丽上人和冉兄也不愿意见,为何会到夫余上

人的府上去?”

高丽文喃喃道:“这事有些古怪。小人和冉兄上门去,玄菟灵也不见,莫非夫余族与他有什

么特别的关系,还由得他亲上门去?”

冉雍道:“在下却听说玄菟灵对十七八岁的少女极有兴趣,派人在天下列国中找寻美女。是

以大惑不解,才会小心查探,却始终不得其解。”

高丽文道:“此事小人也听说过,鄙族中有人说昔年陈国的夏姬有一种采补之术,怀疑玄菟

灵也是练有此术,才会广罗少女。”

东屠愁奇道:“什么采补之术?”

冉雍笑道:“此事说起来就长了。一百多年前,郑穆公有个女儿名叫夏姬,据说梦中学会了

采补之术。夏姬嫁给了陈国的大夫夏御叔,生了一子叫夏征舒,字南,故又叫夏南。后来夏御

叔死了,夏征舒被任为司马。这夏姬有一样怪处,年纪近四十岁,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生

得妖媚动人,或是其采补之术所至吧。”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心道:“原来除了老子的吐纳术、支离益的‘蜕龙术’之外,世上

还有它术驻颜。”

冉雍道:“当时陈君是陈灵公,下面有两个大夫孔宁和仪行父,都是纵淫不堪的人。孔宁与

仪行父用了诸多手段,与夏姬私通,后来竟将陈灵公荐给了夏姬。夏姬住在株林,为了儿子的

前程,遂与陈灵公有私。大夫泄治直言相谏,反被孔宁和仪行父杀了。一时间陈国上下,秽声

远播,百姓作歌嘲弄曰:‘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

我乘驹,朝食于株。’夏征舒不堪为民间笑谈所辱,终于叛乱,将陈灵公杀了,孔宁与仪行父逃

到了楚国。”

众人“噢”了一声,不料室中淫行,竟导致了家国之变。

冉雍道:“楚国当时是楚庄王在位,此人雄才大略,非同一般。孔宁与仪行父请楚庄王发兵

杀夏征舒,楚庄王素来知道这二人颇为不堪,不予理会。那时,楚王屈、景、昭三姓之中有一

人名叫屈巫。屈巫文武兼资,剑术之高天下罕见,精于机关奇巧之作,又擅长用兵,甚得楚庄

王器重。屈巫多年前出使陈国,曾见过夏姬,便心生爱慕之意,为夏姬作诗一首,诗曰:‘彼泽

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兰。有美一

人,硕大而卷。寤寐无为,中心涓涓。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而俨。寤寐无为,

辗转伏枕。’”

伍封点头道:“原来这屈巫的诗也写得好,为夏姬作此诗一首,夏姬多半会为之心神动摇,

免不了‘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楚月儿在旁嘻嘻一笑,伍封向她看去,见她笑吟吟地眼中大有深意,多半是想起了自己的

那首“月出皎兮”,瞪了楚月儿一眼,却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冉雍怎知他二人心中的古怪念头,续道:“屈巫心知这是绝佳的机会,便向楚庄王进言,说

是陈国可以讨伐。楚庄王对他言听计从,便兴兵讨陈,将夏征舒擒住。”

高丽文色迷迷地问道:“夏姬到哪里去了?”

冉雍道:“夏征舒不敌楚国大军,自是一战被擒,夏姬也被楚军擒住。屈巫欲讨好夏姬,偷

偷将夏征舒放走。谁知这夏征舒也是该死,逃出三十里外,竟又被孔宁和仪行父带人擒住。楚

庄王便将他车裂于市,屈巫再想去救时,却未来得及。楚庄王见了夏姬后,也为之迷,欲纳入

后宫。”

伍封皱眉道:“楚庄王继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之后,也为诸侯霸主,不至于如陈灵公一

样吧?”

冉雍道:“屈巫见楚庄王想将夏姬纳术后宫,自是不愿意了,便说楚军入陈,是为了讨伐弑

君贼子,若纳了夏姬,岂非让人误认为是为了此女而起大军,义始而淫终,惹人耻笑。楚庄王

见他说得有理,便道:‘此女是世间尤物,再让寡人见到,必定不能自制。’便让人放了夏姬。

屈巫自是心中大喜,他有救夏征舒之德,不愁夏姬不入他的府中。”

高丽文道:“夏姬就这样归了屈巫?”

冉雍笑道:“哪有这么容易?楚庄王要放此女,屈巫便想开口索要,谁知楚庄王身边的几位

大臣名将均纷纷开口索要此女,屈巫自然是一一驳斥,不让楚庄王将此女给了他人。楚庄王无

奈之下,将夏姬赐给了连尹襄老。那襄老年纪高大,屈巫知道他寿命不久,便未加反对。”

高丽文摇了摇头,道:“便宜了襄老。”

伍封失声笑道:“大人何必耿耿于怀,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呢!”

众人都笑,冉雍道:“后来襄老战死于晋国,夏姬便以求尸为名,要回郑国。楚庄王便有些

疑心,说尸在晋国,如何要到郑国求尸。屈巫在一旁加以周旋,楚庄王便答应让夏姬回国。屈

巫立刻派人向夏姬之兄郑襄公求聘,屈巫此刻已被封为申公,权势颇大。郑襄公欲交好屈巫,

因而答应。屈巫又设法用晋将的尸首将襄老之尸换回了楚国。”

伍封叹道:“这屈巫为了夏姬左右周旋,只怕不仅是好色!”

冉雍道:“那时楚庄王刚死,楚共王继位,屈巫与楚共王不甚相妥。正好晋师伐齐,齐国向

楚国求救,但楚国因新丧不能发兵,齐师大败。楚共王便要派使者到齐国,愿丧期之后为齐雪

耻。屈巫便自荐为使,楚共王虽不喜欢他,但知道他文武全材,口才了得,便派了他去。屈巫

暗中收拾家财,以出使为名跑到了郑国,先与夏姬成亲,他先前曾救夏征舒,后来又为夏姬回

郑之事周旋,将襄老的尸体迎回楚国,夏姬感念其德,自然是死心踏地跟了他。”

伍封道:“屈巫是楚王一族,娶他国公主而不禀告楚王,恐怕不妥吧?”

冉雍点头道:“屈巫既将家财收始而走,自是早有谋划,为了夏姬将采邑封地尽数不要了。

当时能与楚抗衡者只有晋国,屈巫便带着夏姬到了晋国。晋景公正以兵败于楚国为耻,素知屈

巫是天下奇才,见他奔来,心中大喜,当日便拜屈巫为大夫,将邢地赐给屈巫为采邑。屈巫便

去屈姓以巫为氏,名为臣,至今人称的申公巫臣便是他了。”

伍封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便是巫臣。在下曾听先父说过,吴国始强,全源自申公巫臣,如

今巫臣在吴人心中有若神明。”

高丽文奇道:“这与吴国又有何关系?”

冉雍道:“楚共王知道后,自然大怒,派兵将巫臣之家抄了,族人也尽杀,连襄老之子也被

抄家杀害。巫臣闻讯后大怒,他虽投晋国,是想与夏姬偕老百年,并无害楚之意,何况以其罪

也不致于灭族。他便写书给楚王,说是要让楚人疲于奔命。巫臣这人厉害之极,立刻想出一个

计策来对付楚国,他向晋景公进言,说晋楚势力相衡,要对付楚国,唯有从楚国后方着手,先

通好吴国,然后命他们袭击楚国。”

东屠愁骇然道:“此计当真厉害。”

冉雍道:“晋景公见此计大妙,自然是放手让巫臣去做。巫臣便亲赴吴国,当时吴人少通中

国,都是步卒,向来臣服于楚。巫臣带着夏姬居吴国多年,教吴人以车战,又为他们重金相请

列国的高手匠人,铸造兵器。在他相助之下,吴势日强,兵势日盛,便开始侵楚。这是吴人攻

楚之始。不出多久,楚国的东方属国尽落入吴国之手,吴君寿梦遂僭爵称王。后来吴国更得伍

子胥、孙武之助,与大国相抗,成为天下强国,觅其根源,便在于巫臣。”

伍封点头笑道:“在下看这根源,只怕是在夏姬身上吧!”

冉雍笑道:“也可以这么说罢。楚国始弱,源自吴国始强。幸好晋国公族又被大夫分夺,是

以晋楚相衡之势依然如故。”

高丽文叹道:“区区一个女子,竟能导致天下形势为之一变,谁能想到呢?”

伍封笑道:“大人休要小看了女人!不说别人,便是月儿跑了出去,只怕天下间多少勇将也

会没得饭吃,要沿道乞讨了吧!”

楚月儿格格一笑,众人都大笑起来。

楚月儿笑问道:“冉爷,那巫臣与夏姬日后怎样了?”

冉雍道:“据说他们周游天下,又有人说他们隐居于海边,后来不知所踪,人都说双双成仙

而去。不过,巫臣之子屈狐庸曾留在吴国为相,这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为吴王造了一件‘龙

鳞软甲’,历代吴王都穿着以此防身,还为吴国造了三艘天下无双的余皇大舟,其子孙如今在晋

国袭领邢地。据说巫臣与夏姬曾经生有一子,未入邢地,眼下其后人不知在哪里。”

高丽文道:“若是玄兔灵真会这种采补之术,小人倒想向他学学。”

这时妙公主和迟迟骑马回来,二女兴高采烈地一路说话,进了大帐。

妙公主大声道:“封哥哥,迟迟的骑术已经十分精熟了,这都是我的功劳吧?”

伍封笑道:“是是,公主立了大功,一阵便与你们三人痛饮一番,如何?”

楚月儿和迟迟格格笑着,立时逃出了大帐。唯有妙公主却不怕,一迭声让人拿酒过来。

冉雍三人暗笑,告辞出帐。

伍封与妙公主对饮美酒,楚月儿与迟迟在一旁嘻闹,伍封自是不好意思与三女认真,结果

一个不小心,便被三女灌得大醉,塞入大被之中。

次日高丽文与东屠愁来帐中辞行时,伍封才醒过酒来,面带酒色与二人道别,二人大笑而

去。

辰时众人动身,往夷维城出发。

18.5 市南宜僚65.5 越人内讧58.4 大奸伏诛14.2 二族比武54.1 大魔之城5.4 大漠之狼10.4 雪地救人27.1 一箭三矢6.4 金缕之衣31.4 歹人暗算50.2 大漠风沙6.5 送客之礼59.2 蚩尤之后59.5 越师伐齐44.2 秦厉共公38.2 高手之战65.5 越人内讧17.4 脐息之术48.4 秦失有难25.1 绝代佳人7.2 城外鏊兵31.1 三年之约9.3 新制连弩46.2 靡靡之音33.1 晋国送亲63.3 天下第一15.2 歌舞双绝5.2 天下御剑21.3 孔门高弟24.4 绝妙斧法39.4 王姬之宴32.1 董梧之子51.1 代侄求亲33.3 孙武之踪38.2 高手之战10.1 当世大贤20.3 莱国遗物18.2 二侄纳妾20.3 莱国遗物40.3 邙山猎貂63.3 天下第一20.4 龙伯现身19.4 有功则赏21.3 孔门高弟29.2 火焚飞来3.1 少年英雄12.1 妙手巧施50.5 兄弟相争59.2 蚩尤之后7.3 敲山震虎5.1 子剑弟子32.2 五都之兵4.4 新赐府第18.2 二侄纳妾44.1 釜底抽薪40.2 龙伯之国64.5 军中立嗣49.4 一战剑圣62.3 大昆仑山6.4 金缕之衣37.2 技压群雄46.3 九穴之术9.1 大盗之围35.4 智瑶侮赵11.5 鲍氏二子10.4 雪地救人64.1 五行大阵16.3 军政学问42.2 关雎之舞51.3 庄战娶亲6.3 夜遇刺客10.1 当世大贤49.2 生离死别32.2 五都之兵5.3 乔迁之喜47.2 苦无良策20.5 余皇大舟42.1 秦国内情53.3 黑沼大蛇42.3 成周新王1.1 宫中比剑32.1 董梧之子62.4 一波五折58.3 诛心之剑53.3 黑沼大蛇23.2 营救楚王60.4 离间之计47.5 利弊相生19.3 鱼肠之刀57.4 魔之剑圣51.2 楼烦来犯47.1 以死相托63.3 天下第一35.1 女子为王14.4 东屠令子48.3 赵鞅亡故28.4 移光之死55.1 桃灼其华26..4 血浓于水11.5 鲍氏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