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年心道:这人看来是怕了我了,所以还没有动手,就先求饶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起了轻视之心。
抬头一看,只见他长得虽不是十分俊秀,但却彬彬有礼,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但是儒雅之中更加隐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眼神,一看便是一个英气勃勃的人物。那少年穿着一身灰布长袍,身材高大,站在他面前,却是不卑不亢。
那俊秀少年不由的哼了一声道:“你小子为什么来多管闲事?”只见灰衣少年笑了笑说:“这杭州城,那一条哪一弄是你们家买下的?却不许他人行走?”他说话间轻描淡写,实际上已经握紧了拳头,暗暗催动内力。
那车中少年一收折扇,怒道:“本少爷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碰到能管我的人呢!小三小四,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从他身后转出两个强壮少年,大都十三四岁年纪。只见这两个少年都是一身肌肉,健壮如牛,面露凶光,显然是欺压人惯了的。和那个瘦削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少年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文啸天也不由得暗暗担心,害怕那个少年吃亏。
那少年却不慌不忙,犹如置身事外。只见那名叫小三的强壮少年左拳抡出,直攻那少年胸口。小三身体极为强壮,出拳也是有板有眼,看来也是自幼习武,他这一拳上带风,呼啸而来,仿佛要把那少年吹倒。那少年却是不急不忙,仅是微微一闪,便卸开了他的拳力,顺势右脚抬起,一下子就撩到了小三的腰间。他这一下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小三竟趴在地下,哈哈地笑了起来,原来那少年点了他的“笑腰穴”,让他大笑不止。小三内力尚浅,虽然力大,但要想冲开穴道,却是难于登天。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哈哈笑个不停。文啸天心道:这少年当真深藏不露,他刚才那一些踢穴的功夫,认穴之准,便是母亲也做不到这一点。
小四和小三交好,见小三受辱,自是大怒,大吼了一声。吼声未落,小四右手一掌平平地击出,从掌风来看,似乎武功更在小三之上。那少年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一矮身,从小四掌旁卸开,小四一击不中,右脚顺势踢出,踢向那少年太阳穴。那少年却已绕到他身后,轻轻一点,小四背心朝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下,正好从他胯下穿过。小四穴道被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忍受胯下之辱,可小三却在一旁狂笑不止,滑稽极了。
文啸天心想:这人竟有如此之大的本事,我真是小觑他了。他如此本事,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我若是能和此人结交,那该多好!
那拿着折扇的少年见小三小四一出手便被羞辱,心道:没有的废物!他手都不抬一下,便把折扇掷出,正好打在小三身上,小三这才停止了狂笑,折扇打在小三身子之上,尽力却没有卸尽,只是微微改变了方向,顺势解开了小四的穴道。两人虽然被解开了穴道,
但是仍然兀自躺在地上,看来受伤的确不轻,许久之后,这才爬起。那少年却是毫无关心之意,白了两人一眼,不屑地说:“没用的东西,滚开!”说完身形一闪,滑到了那少年眼前。
那少年道:“这位小弟的身手好俊。来,咱们两个来亲近亲近。”说着,伸出右手,握住那俊秀少年右手。那少年心道:考究我功力来了!我可绝不能输给他。他年纪虽小,但是父母却都是当时第一流的高手,是以眼界极高,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凝下心来,内力汩汩而出,脸上表情已是凶神恶煞一般,早不是之前的气定神闲。而那灰袍少年却是脸色如初,显然是不慌不忙,胜券在握一般。
两人内力相交,那少年的右手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笼罩,竟拔不出来,骨头簌簌地好像要断裂了一般。那少年顿时汗流浃背,他身手虽好,但毕竟年纪稍小,内力不足,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他却不服输,左手一点,直指向那少年背心,心道:你出招来拿我左手,右手上劲力自然卸了,我再趁机而上,便可取胜。
那少年笑道:“老弟不必动怒。”说着微微一抖,那俊秀少年的左手立即没了力气,耷拉了下来。原来他早有防备,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文啸天看的清清楚楚,心想:这少年本领可真高,我不知要何时才能有他这般身手。他的师父,恐怕更是世间第一流的武学高手了。
这时,一个矮个子走了过来,此人其貌不扬,一双小眼睛却射出精光,俯身在那俊秀少年的耳旁低语几句。那俊秀少年立即如变色龙一般,脸色一变,道:“这位大哥英雄了得,咱们不妨化敌为友。”
那少年听他服软,微微一笑:“那自好,这是请兄弟不要再和这老汉为难。”说着语速加快,道:“如再这样横行霸道,小爷见一次打一次,见十次打十次!”说着腾身而起,一跃竟然跃起丈余。
只听“啪”地一声,一支飞镖正中墙头。原来那矮个子在那俊秀少年耳旁耳语之时已经扣好了飞镖,那俊秀少年假意服输,却是为了使对方失去警惕,那矮个儿好趁虚而入,一击成功。想不到那少年神机妙算如斯,竟然把矮个儿的阴谋诡计算的清清楚楚。可惜矮个儿的奇谋妙计最终直落了一场空。
不知人一生中,有多少次谋划最终落空?
谁又能次次成功呢?
文啸天心想:既然是在杭州城中,武功又如此高强,这少年定是“狐狸派”中人了。看来“狐狸派”这“江南三大派”之首果然是当之无愧。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狐狸派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文啸天又想:此人真是当时之侠士,救人之困,我要是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他想起父亲本事威震天下,不由得有一丝惭愧之情从心底生出。
他心中惭愧,不由得加快了
脚步。
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转眼间,这一天就要过去,忽听街头又有一个老人求饶之声,心想:那少年难道又来生事,这回自己可非要逞一回英雄不可。他钻到墙角,伸出半边脑袋,他不看则已,一看则怒不可遏。
原来那俊秀少年却又在殴打那老汉,那老汉却已奄奄一息,鲜血涌出,骨头也断了好几根,口中吐出白沫,只是双手微微抖动,看来是不活了。文啸天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欺软怕硬,此时不由自主地火冒三丈,心想:世上竟有如此说话不算话之人。他捋起袖子,凛然道:“你说话怎么却不算话?又来殴打这无辜之人。”
那少年却是一惊,竟愣在了那里,心道:我今天真是倒霉,竟然两次遇到这家伙。等到见了爹爹妈妈,一定叫爹爹妈妈好好收拾那个小混蛋。
他抬起头定睛一看,见不是制服过他的少年,傲气顿起,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文啸天道:“你又是什么南北?”那少年道:“我不是南北,你才是呢!”文啸天道:“那你既不是南北,那就是东西了。”那少年道:“你才是东西呢!我可不是东西!”
只听身后的一群尚不知事的小孩发出一阵阵笑声,那少年此刻方知说漏了嘴。文啸天久居江南,对小孩之间互相吵架戏弄的言语早已了如指掌,那少年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半句,却是不知文啸天在拐弯儿骂他,所以中了他的道儿。他心想:我堂堂男儿,怎能受此屈辱,当即怒骂道:“混蛋!”说完抡起拳头,就向文啸天砸去。他出手法度森严,显然经过名家的指点,远非寻常孩童可比。
文啸天已经一天未吃饭了,双眼满是金星,四肢无力,要想还招之时,双手却已抬不起来,双腿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移动半分。待文啸天勉强抬起手肘,撞向他手腕穴道时,那少年出拳如电,已然绕开了文啸天的手肘,击在文啸天胸口之上。文啸天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三步,口中一口鲜血微微渗出。他咽喉一甜,却是更加不顾一切,揉身再上。
那少年三拳下去,文啸天已经被打倒在地。那装着那少女送给他包子的笼子也掉了出来,散成了竹条。文啸天急忙查看,只见那笼子破损的厉害,自然无法修复。他对那少女所送的东西珍视非常,勃然大怒,挣扎着爬将起来,将浑身力气使将出来,挥出一拳,被那少年躲过。
那少年拳头又来,文啸天哪里躲得过,立即又被重重地打倒在地。他却不服输,连连起身,也打中了那少年几拳,自己却已鼻青脸肿。他虽然武功不济,不过甚是有骨气,绝不服输。每每被打倒时,总对自己说:“打不过,加把劲。”再加上他从小学武,身子甚是健壮,这几下还勉强挨得住。
审核:admin 时间:04 24 2015 3:58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