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池裳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文渊,皇上这个时候可还是在御书房?”池裳起身,将一边的文渊给唤了过来。
“启禀娘娘,是的。”付文渊觉得奇怪,毕竟最近这段时日,娘娘分明一直是避着皇上的,可是昨日却突然转了性子。这多少的是会让她有些不安。
“去让小厨房准备些糕点,我去陪皇帝用午膳。”
用午膳?
“娘娘,您……”付文渊明显的是愣住了。娘娘这是原谅皇上了么?
可是看着这神情,分明不像。
“快去吧。顺便将我那件红色曲裾寻出来,今日我穿它。”
红色?
付文渊觉着越发的诡异了,却又不敢多问。从失去那个孩子以后,娘娘日日都是素服,今日却?
最近娘娘的心思越发的琢磨不透了,她身为下人,却只能照做。
御书房外。
一直守着的江祈看到一身红衣的池裳,半晌都没有反应的过来,直到池裳走近,才后知后觉的开门,让池裳进去。
“饿了么?先用午膳吧。这是我让小厨房特意为你做的。”池裳低头,将膳食一一的摆了出来。
“啪嗒”一声,荣轲手中的毛笔落下,在奏折上晕开了一片墨渍。
“池裳?”荣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本以为昨日出去,已经是意外,他只盼着今日晚宴的时候可以见到池裳,却不想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我穿的喜庆一点,看,好看么?”池裳微笑,在荣轲的面前转了一圈。
荣轲眸中炙热,大步流星的跨下去,一把将池裳拥住,紧紧的贴着池裳的耳畔,“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明白,她一直素服,为的就是他们那个失去的孩子。如今她不再素服,是不是就意味着,她……
荣轲不敢想,也不能想下去。只要可以维持现在的这种现状,他就已经是极为满足了。只要池裳愿意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过去的事情,他会好好弥补,好好的守着她。
池裳被荣轲禁锢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之间,眼眶就微微的热了几分。心底的疼痛,蔓延的更加厉害。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初心,在这皇宫之中,她终归是待不下去的。
今日,会是她唯一的机会。
思及此,池裳忍不住伸手,拥住了荣轲的后背,轻声道,“好了,用膳吧。我还没有用早膳,很饿。”
“好。”荣轲将池裳放开,摒退了屋内所有伺候的人。
“这是过去我埋在王府的桃花酿,前几日让人启出来的,尝一尝吧。”她过去在王府的时候,每日所想的,所做的,不过就是希望荣轲可以对自己好一点,他爱吃的,爱喝的,她都会很用心的去做。
池裳不擅长饮酒,过去的荣轲,也不愿与她过多交谈,因而这桃花酿,也不过几坛罢了。
荣轲微微一愣,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王府。虽是意外,却让他宽心。
几杯酒下肚,池裳明显的是醉了几分,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离,配上一身艳红的衣物,看在荣轲的眼中,就好像是一团火一般,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借着醉意,荣轲一把将池裳打横抱起,压抑住自己体内的那股冲动。
池裳迷迷糊糊之间,将自己的双手搭在荣轲的脖颈上,“去我宫里好不好?”
“轰――”的一声,荣轲感觉自己脑中的那根弦,突然的就断了。池裳无意识的动作,无意识的言语,听在荣轲的耳中,更加像是一种邀请。让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冲动,再一次的冒出来了。
荣轲顿住脚步,声音沙哑,“池裳,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如今,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害怕这只是池裳的糊涂话,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怨他,恨他。
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如履薄冰,他已经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池裳醉的厉害,通红的脸颊时不时的就朝着荣轲的怀里蹭,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直接的传到了荣轲的脖颈处。
“池裳,这是你自找的。”荣轲低头,狠狠地在池裳的嘴上嘬了一口。
皇后宫内,如火的温度灼烧着二人,荣轲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伸手掰过了池裳的脸颊,声音隐忍,“池裳,听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只要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她。过去的自己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如今,他会改变。
池裳迷茫的摇摇头,身上的火已经是被荣轲挑起来了,她醉了,可是同样的,今日的她,醉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最后一次,让她放纵一下自己吧。
她只想如此。
得到池裳肯定的回答,荣轲再无其他顾忌,时隔多日,他忍耐的辛苦,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
屋外,侍候的宫女早就远离,只留下屋中的二人,无人敢扰。
――
池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不少,浑身的酸痛无一不是在提醒着她,方才的情形有多么的激烈。
偏头,身侧的人正整好以暇的看着她,池裳的脸瞬间是烧的通红。
荣轲的心情甚好,看着池裳害羞的样子,也是忍不住逗弄起来,“还有哪里是朕没见过的?”
池裳白了荣轲一眼,不打算继续搭理他。随即翻身,眼睛微微的有些酸胀,终究还是到了这个时候,这样的地步。
见池裳不回答,荣轲也不强求,直接从背后拥住了池裳,声音低不可闻,“咱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不敢问她是否愿意原谅自己,只敢用这样的方式。
池裳浑身一僵,却没有再次推开荣轲,只是无尽的沉默着。
许久过后,池裳才终于开口,只当没有听见他方才的话一样,“我好累,稍后晚膳我便不去了,好不好?”
荣轲知道,她这是在故意的避开话题。
却没有办法,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