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罡抓在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雪凰几个月未见,不知所踪的好妹妹,南绮玉。
此刻南绮玉披头散发,脸色异常的煞白,原本清丽的杏眸如今尽显媚丝,双唇的粉色已不见,而是透着青紫色,身上只穿着一件绛红色的薄纱,光洁的双肩裸露在外,像极了青楼里扮装妖媚的妓女,又或是不同于人类的妖精,因为在她的眉心,正渗着红色的印记。
那红色似能渗血的印记,为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妖惑之色,她浑身透着的气息甚为阴煞邪恶,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一看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练了一些邪门歪道的武功,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和以前的南绮玉,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若不是对上南绮玉那憎恨的双眸,南雪凰几乎认不出她来。
“南雪凰,哈哈……”南雪凰诧异的眸光,让南绮玉颇为满意,一张妖艳的脸上布满狰狞扭曲的神情,狂笑起来:“南雪凰你没有借着夏紫莹那个贱人的手杀了我,看到我现在还活着,实力比你强大,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
南雪凰确实是意外,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就是没有想到,在背后吸取人精气栽赃给她的人,会是南绮玉。
更意外的是,南绮玉是如何练成这些邪功。要知道,就算一个人走火入魔,在没有邪魔功法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会懂得吸取人的精气。
将军府不会有这样的邪门武功,就算有,南毅也不可能让南绮玉练。
“南绮玉,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微眯起凤眸,南雪凰冷视着南绮玉,“是你在苍昊城,四处吸取人的精气嫁祸给我,然后修炼邪功?”
天罡一直以来都没有跟南雪凰说过,他回苍昊门是因为什么。他也相信,君耀和叶疑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前,是不会把事情告诉南雪凰。可南雪凰从何处得知,有人在苍昊门吸取精气嫁祸给他的事情,“你知道了?”
抬眸看了眼天罡,南雪凰蹙眉沉声道:“澈儿在雪城,打听到的消息。”
“哈哈,南雪凰你就等着,被朝廷,被天下人追杀,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狐狸精吧,哈哈……”南雪凰的神情越沉重,越担心,南绮玉的心里就越高兴。
若不是南雪凰,她不会被天下人冷嘲热讽,成为笑话。也不会失去心爱的人。她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拜南雪凰所赐。
就算她的实力杀不了南雪凰,她也要让南雪凰无法立足,被人当做妖精喊打追杀,成为落魄的丧家犬。
“南绮玉,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报复我,如果这么想,你也太天真了。”冷冷的盯着南绮玉,南雪凰的眼底杀气愈浓,“你吸人精气,修炼邪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到最后,不依旧落到我的手里。上一次,我念与你之间的姐妹之情,留你一条活路,岂知你不知悔改,居然入魔,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饶过你?”
她指尖一弹,冰蚕丝银芒一闪,狠毒的缠住南绮玉的脖子,顷刻间,南绮玉的脖了上,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痕。
脖子上的疼痛,让南绮玉疼的面目狞狰,阴毒的瞪着南雪凰,狠厉猖獗的笑道:“杀我,哼,那你就动手啊。”
南雪凰凤眸顿敛,闪过一道寒光,手里的冰蚕丝骤然勒紧,迅速的缠住南绮玉的四肢,细如发丝的冰天丝,如利刃般牵入南绮玉四肢的血肉里,将她捆绑起来,不能动弹。
然后,拿出一颗乌黑的丹药,蹲在绷着身子,疼的满雪地打滚的南绮玉面前,唇角勾起诡谲的弧度,“就那么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你既然不怕死,那怕不怕生不如死。恰巧,我手里这颗毒药,就是六尾毒蜈和吸髓食人蚁所炼,服下后,会让你饱受求不得,不死不能的痛苦。”
她手指捏开南绮玉紧闭的嘴,南绮玉拼力扭头挣扎,一双充血的眼眸,恶毒瞪着南雪凰,咒骂道:“南雪凰,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南绮玉的心里恨死了南雪凰,那恨,像这浓重阴凄凄的雪空,沉重的似要崩塌下来。让她恨不得,食她的肉,饮她的血,让她不得好死。
“很遗憾,你没有机会看到我不得好死的那一天。”强行扣住南绮玉挣扎的嘴脸,南雪凰便要把毒丹塞到南绮玉的嘴里。可就在这时,一道阻止的声音响起,“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阻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罡,他看着南雪凰沉声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苍昊城作祟的人,不是止她一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听言,南雪凰几不可见的蹙起娥眉,看了眼一脸挑衅的南绮玉,又看向天罡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冒充我在苍昊城吸取人精气,为非作歹的人,不止南绮玉一人,还有其他人?”
“南雪凰,你就是一个贱人,想要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料到了天罡不会让南雪凰杀自己,绮玉恨恨的得意道。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南雪凰还指望南绮玉来证明她的清白,哪会杀了南绮玉,不过是给她服下毒药,逼她说出是从何处学来的邪功,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苍昊城危害人类的人,不是南绮玉一人,她捏着南绮玉的嘴角,把毒约塞到南绮玉的嘴里,跟天罡道:“去雪山之巅的悬崖。”
天罡看了眼南绮玉,骤然幻化为庞大威武的娲皇龙蟒。赤金色的羽翼扑散在纷飞的大雪里,犹为飘逸漂亮,为在雪白的世界添上一抹迷人的风景。
南雪凰用蛇尾绳绑住一脸痛苦的南绮玉,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天罡的背上,扯着蛇尾绳的一头,把南绮玉吊起来,随着天罡的飞行,悬吊在空中。
“南雪凰,放我下来。”南绮玉吓的脸色煞白,身穿薄纱的她,本就抵御不了这极寒之地的寒,体内又有毒生发作,此刻,还被悬吊在空中,任如刃般的风雪侵袭,简直是生不如死。她只能一边用功力压制体内的毒性,一边咬牙切齿的冲着坐在天罡背上的南雪凰,哆嗦着嘴唇怒吼,“南雪凰,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
冷漠的眸子,瞥了眼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南绮玉,薄唇微勾,冷冷一笑道,“只要你说出,是谁传授你这邪门功法,同党有多少人?我便可以放了你。留你一命,倘若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自有千百种办法折磨你,直到你说为止。天罡,加快速度。”
速度加快,风雪也就显大,风刃也就更加如锋利的刀子。很快,南绮玉的脸上已被风刃割出一条条伤口,鲜血汩汩而流。
美貌容颜对女人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南绮玉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她更加注重自己的容貌,如今被风刃划伤,就意味着她会毁容,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她近乎狂疯般吼道:“我不知道是谁。我真不知道,你快放我下来。”
眼睛已经被风暴大雪吹的睁不开。脸上是刃割般的疼。这疼,让南绮玉觉得,比体内毒发的痛苦还有疼。
南雪凰和天罡已经到了雪山之巅的悬崖前。南雪凰直接把南绮玉的身子,悬吊在悬崖下面,被风雪吹的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从万丈悬崖坠落,“不知道是谁没关系,那就等你知道是谁后,我再把你从悬崖下拉上来。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拖延时间,我可不敢肯定,一会儿强大的风暴卷来,你不会被风暴卷入风穴生生撕裂,也不确定,这根绳子还能吊你多久,若是禁不住这冰雪风暴的侵蚀,断掉了,那你就只能身葬悬崖粉身碎骨。”
南绮玉一张脸冻的惨青惨青,听到南雪凰的话后,刷的一下煞白的吓人,她此刻正饱受着体内毒药的摧残和寒气侵袭,早已经痛不欲生。
再想到会被风穴硬生生的撕碎,或坠下悬崖,粉身碎骨,她吓的魂不附体,三魂失了七魂,就算遭受体内剧毒摧残,也不敢轻易的动弹身子,唯恐绳子断了会掉落悬崖。
风暴贴着悬崖峭壁刮过,发出阵阵鬼哭狼嗥般的呼啸声,听的人头皮毛悚,也把南绮玉绷直僵住的身子,吹的如同落叶一般摇曳不停,吓的她满眸惶恐,冲着悬崖上怒吼:“南雪凰,我若死了,你也休想知道幕后人是谁。”
微眯起眼眸,瞟了眼悬崖下面的南绮玉,南雪凰没搭理她,一个人的承受力,到了一定极限,又害怕死亡,就会和盘托出,不需要她再去逼。
“你去苍昊城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在调查此事,有什么眉目?”收回视线。南雪凰看着天罡问道:“会不会和夜修尘有关?”
没办事,夜修尘在南雪凰的心里,已经是十恶不赫,罪大恶极之人。但凡和邪恶沾上边的,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夜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