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带着王小虎來这里落地生根的时候,也是因为老公刚死了,这里的人同情她的遭遇,租金也少收了她不少,所以这些年來小虎她妈有点吃的,总是会不时送给街坊邻居。
但是这三婶在这巷子里,谁家不用打听都知道是个破烂货,平常嘴巴坏心眼也坏,但是也沒有几个人敢跟她斗理,她一个人的毒舌足以扛上一大群人,而且还不会示弱。
小虎她妈自然是想在这地方生存下去的,不仅是因为租金便宜,更是因为她好不容易在这地方落了根,也不愿意随随便便换地方,但是跟街坊邻居闹翻,可也不是她愿意的。
所以,小虎他妈很为难,“对不起,他三婶,但是,我们家小虎真的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他真的只是调皮而已,绝对不会去偷你们家的钱的!”
她说完便伸手拉了小虎一把,“快,你跟三婶说说,说你沒有偷她的钱,快,,”
小虎他妈推了小虎一把,只是小虎却是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十分憎恨的目光看着三婶,似乎要生生用牙齿咬断了对方一样。
三婶看着小虎这目光,当即居然被吓退了一步,随即一头跌倒在地上,然后哇哇大叫出声,“哎呦喂,要人命了啊,有人偷钱不还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喂!?”
撒泼向來是三婶的拿手好戏,她跌倒在地上后非但沒有接受旁人的帮助起來,反而是干脆就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我的四百块钱哦,我辛辛苦苦劳作一个月才赚了那么点钱哦,真是天杀的哦,偷人钱是会下地狱的啊!”
听着三婶她那一句句的诅咒,小虎他妈气的眼睛都红了,却是一直拉着小虎,不肯掉下泪來。
“你们给我说说,你们给我说说,这一对寡妇儿子,至从住在我们这里后,为我们街坊邻居带來了多少麻烦。过去那些都不说了,结果今天寡妇的儿子她居然偷钱了,都说有爹生沒爹养,这就是有爹生沒爹养啊!”
听着三婶那一句句刻薄的话语,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有的是不忍多说,有的则是赞同的点头,毕竟王小虎这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大家都是顾着街坊邻居的面子才沒有说破。
是以,众人看着小虎他妈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对于这个当初单身一人领着王小虎來他们巷子里讨生活的母子,众人心中都有那么点好奇,譬如说,孩子他父亲去哪里了?有人说小虎他妈沒有嫁人,有人说小虎他爸爸早逝了,也有人说小虎他妈在外面跟人偷人了……
总之,众说纷纷,群众向來是最八卦的,一传十十传百的,人人一张口,最后都不知能说成什么样了?
“……三婶,”听着三婶那张破嘴说出的那些话,小虎他妈整个人都快晕晕欲坠,她的眼眶都红了,却是一直拉着王小虎不肯哭出声,“三婶,你做人可是要凭良心哪!?”
“我敬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都要见的,四百块钱而已,我赔给你就是了,但是不许你侮辱我儿子!”她男人早逝,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着小虎长大,这些年虽然有些流言蜚语,但是她也不许别人这样说她的儿子!
“你赔给我!?”三婶似乎是愣了下,接下來眼睛都跟着放光了,“既然你愿意赔给我,那么今天这事儿也就算了,我也不会把你儿子偷钱的事情给说出去的,我们这也就算是了了。”三婶一听小虎他妈愿意赔钱,哪还有再说话。
说起來她也很郁闷哪,明明就放在洗手台上的四百块钱,居然不翼而飞了,这让爱财如命的她如何了得。
后來听女儿说是王小虎偷的,顿时怒从心起,当下什么话都沒说就直冲王小虎家门了。
谁都知道,她三婶的钱沾不得,看哪,还不是乖乖要叫出來了。
小虎他妈抹了把眼泪,俯下身去摸了摸小虎的脑袋,然后便进门去拿钱了。
而王小虎一跟母亲的眼睛对上,便看到了后者的眼眶都跟着通红了,似乎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一直受到这种屈辱,当时王小虎的心理就在想,他一直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他的母亲。
如今见母亲居然哭红了眼睛,王小虎的心下自然很难受,待母亲起身进屋后,王小虎回过身來,狠狠的看向那个平常母亲让喊三婶的人。
在众人都沒有发觉甚至都放松下警惕的时候,夏伊朵就看到王小虎突然对着那三婶扑了上去,直接骑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拳头朝她的脸上给揍了上去,“我让你欺负我妈,我让你欺负我妈,,”王小虎的拳头來的又狠又凶,一拳直接揍到了那胖三婶的脸上,把那白花花的肉都揍成了青紫的一团。
“小虎,,”夏伊朵跟着围观的人群连忙奔了上去,想要拉开王小虎,怎奈王小虎的力气却是很大,他在揍了一拳后还不解气,居然恶狠狠的提起三婶的衣服领子道:“我告诉你,你们家的钱不是我偷的,我说了不是我偷的就是不是我偷的,你沒有权利冤枉我偷钱,还想让我妈倒贴给你,呸,,”
他的一口口水直接吐在了三婶的脸上,“你还要不要脸啊!?”
一个孩子,终究还是大人的力气大,王小虎最终还是被拉开了,而那三婶似乎是沉浸在小虎凶神恶煞的气焰中,在被揍了一拳吐了一口口水后,居然还圆睁着双眼,半点反应都沒有。
夏伊朵可不会去管她如何,当即奔去了王小虎那边,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呵斥道:“小虎,冷静点,你怎么可以打人哪!?”
小虎一看是夏伊朵,顿时有些委屈的喊道:“她侮辱我偷钱,可是我并沒有偷钱!”
夏伊朵艰难的弯下身,对上小虎异常倔强的眼睛,居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另一个自己,她知道,小虎并沒有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