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依然沒有回來,从那天他离开这院落后,夏伊朵已经有几乎一周多沒有见到他了。
这日,天空阴郁,沒有阳光,甚至连偶尔破出云层露出的亮光都被很快遮盖。
夏伊朵沒有出门,她只是担忧的看着外面的天色,然后将屋外的东西都收好,然后随即走入屋内厨房,煮粥。
将米淘好,又放入许多玉米粒花生瓜果一股脑儿之类的,夏伊朵将它们洗干净了然后全部放了进去,插上电饭锅的电源,让它自个在那煮着,就走到书房里开始画图。
这些日子里,她已经连续不断的画了几十幅秋装冬装之类的了。
秋装主打风衣系列的款式,风衣长裙套装是她设计的款式最多的,冬装主打暖色调,颜色比较缤纷多彩,甚至比较q,有点像是冰雪初融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样设计对不对,但是每每当那些设计图从她的手下出來的时候,夏伊朵感觉还是挺兴奋的。
娜娜那边暂时还沒有任何消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等。
书房的这片窗口是开着的,窗户向两边推开,依稀可以看到外面桂花树凋残的身影。
桂花已经开完了最后一季,还有零星的花朵挂在树上,遥遥望去,特别萧索。
“嘭,,”夏伊朵刚低下头去继续画设计图,便听到屋外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屋檐瓦片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接着便是许多人嘈杂的声音,“追,一定要给我追回來,那小子,不能让他跑了!”
“都给我追,若是让那小子跑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干系,大家都等着洗干净脖子为那小子陪葬吧!”男人粗犷的声音从屋外传來,还夹杂着小弟们的应和声。
因为这种老巷子都是年代比较久远了,这些院子虽然看着大,但是一点儿也不隔音,所以但凡屋外有任何声音,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夏伊朵蹙了蹙眉,刚放下笔的这瞬间,就听到门外有人用力敲门的声音。
“嘭嘭嘭,,”那扇木门在剧烈的拍动过后,则是响起了一个男人粗矿中带着威胁的声音,“开门,识相的赶紧给我开门!”
“不会这么倒霉吧!”夏伊朵在心中哀嚎一声,却真怕这些人等下直接踹门而入了,所以立刻跑去开门。
待她将门栓拉开后,见到外面那一群人,特别是当中那个有着两撇山羊胡,并且目光特别阴郁的男人,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请问……你们”夏伊朵不敢肯定,这些人是不是來找麻烦的,只是听刚才那些话,大概可以猜出一二,他们也许是來搜人的?
“小妞,”门外的那群人见到居然是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虽然是个孕妇,虽然胖了点,但是跟这镇子上皮肤粗糙的那些女人都不同,顿时冒了色心凑了上來。
只不过他才说了一句,便被之前那个山羊胡给推开,“你这里有沒有见到一个男人,穿着黑衣黑裤,身高在一米九左右,额头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如果沒有错的话,他的身上应该带着血迹!”
血,夏伊朵的心理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沒有表现出來,只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并不知道你口中说的这个人,我一直都在屋子里,并沒有见到你说的这个人。”只是这个人身上的那些特点,怎么跟影那么像?
黑衣黑裤,身高一米九,额头上有一道疤,这些特征居然跟影全部对上,夏伊朵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她的眼神太过干净清澈,刚才那一瞬迷茫的模样也表现的淋漓尽致,所以那个山羊胡犀利的目光在夏伊朵的身上以及院落内扫视了一圈后,终于说道:“既然如此,打扰了!”然后就带着那群手下走人了。
夏伊朵眼看着那群人离去,然后关门插上了栓,沒有人清楚,她交握的双手里,满是冷汗。
正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只听到屋内传來“咚,,”的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恢复了平静。
夏伊朵的眸光闪了闪,然后快速的走了上去,走进屋内,在客厅内快速扫视了下,然后走到厨房内,接着在走到西厢房内,终于在床脚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黑衣黑裤并且痛苦的蜷缩在那里的男人。
地面上还蜿蜒着躺着一丝血迹,似乎是从床头蔓延到了床脚,连床单上都有很明显的血迹。
夏伊朵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窗台上有一个脚印,很明显,來人是从窗台上翻下來的。
“喂,,”夏伊朵上前,用脚踢了踢卷缩在床脚的那一坨黑色的身影。
沒有听到任何回声,夏伊朵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将那坨黑色的身影翻了个身,果不其然的见到了那一张熟悉之际的面孔,“果然是你!?”
底下的那张脸孔十分苍白,他紧闭着眼睛,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并且他的唇角还有一丝血迹,夏伊朵看到,他的左手紧紧的捂住肩膀的位置,而且在指缝间的地方,有一丝丝暗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浸染出來,很快将黑色的衣服染成暗黑色。
中弹了!?
在刚才那个山羊胡的叙述中,夏伊朵就猜到了这个人也许是消失已久的影,只是当这一刻看到卷缩的身影时,还真是思绪万般,理不清啊!
想想这个家伙居然因为一句话而果断的抛下她消失这么多天,夏伊朵狠狠心就想不理他,只是看他表情那般痛苦,夏伊朵还是犹豫了。
她刚准备去推影的时候,只听到院落外传來连续不断的脚步声。
夏伊朵刚收回手,便听到院落门再度被人拍响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的声响明显大了许多,应该是很多人一起拍的缘故。
“你……”而此刻的影已然痛苦的张开了眼睛,在触目望见夏伊朵的时候,他似乎是想说话,却被夏伊朵的一根手指抵在了唇瓣的位置,“别说话,保存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