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似乎有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來,他沙哑而低喃的声音藏了一丝忧伤,“你讨厌我?”
夏伊朵只愣了一下,就快速的否决,“当然沒有!”
“嗯……我也是!”
瞠目结舌,看着对面那个站起來的身影,夏伊朵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大哥,这算哪门子的对话!?
“记得你之前说过的,我要给你做一个月的饭菜!”所以,你不许赶我走!
在落下这句话后,他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徒留下夏伊朵对着这满桌的菜肴,想着他刚才临走前留下的话语,无语至极。哪有人给人做饭还乐的那么高兴的,这个影,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疯!?
吃饱喝足,夏伊朵照常捧了一杯开水坐到外面葡萄藤架下,这个季节的葡萄藤只有光秃秃的几片叶子了,深秋的天色萧条的让人的心理也莫名的有些忧伤。
偶尔想想,最近这段日子过的实在太过太平,沒有人打扰沒有意外也沒有突发情况,平平静静的像是一场梦。而接下去的日子,她也做好了全盘的计划,让娜娜打听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着落,她要为自己的人生开始一场奋斗。
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开水,夏伊朵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这个季节可真是冷啊。
正在她小声的抽着气的同时,一件温暖的大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阵惊吓,马上回过身來,面前却是压上了一个黑影,夏伊朵忍不住将身子后仰了些许,“你……”她在回过神來后忍不住责怪自己的大惊小怪,“你怎么也出來了?”
“你不是也在?”对方反问,却已经在她身边的那张石板凳上坐下,一点也沒有打扰别人而愧疚的自觉。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夏伊朵忍不住反驳,“我跟你不一样,我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也是,,”后者立刻欠扁的跟上,真让夏伊朵忍不住想一拳头捶上去!
“喂喂,这跟原來的你一点也不像好不好!?”夏伊朵恨恨提醒,记忆里犹记得初见到影的时候,对方的目光甚至连一眼都沒看过她,那冰冰冷冷的样子,跟如今这个话多又缠人的家伙,确定是一个人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似乎在某些时候,对面这个人已经悄悄的改变了,而这种改变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却无从察觉。
“这样不好么?”听闻夏伊朵的话,影的目光却渐渐暗淡了下去,“原來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或许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这个话題,有些过于沉重。夏伊朵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心里满满的都是老茧,粗糙的仿佛是一个农民的手,她只是略微惊讶了下,就义无反顾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掌突然被人拉住的一瞬间,影的身上似乎涌过狂躁的气息,只是当目光触及那只柔软白皙的手掌时,他的意志力才完全恢复过來,不过片刻,他已经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如果你愿意,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吧!”不知是因为怜惜对方还是因为某种情绪作怪,夏伊朵想也沒想,就说出这句话语,只是在这句话落后,她就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因为话里面的意思,是不是太暧昧了点!?但是,她的确是想这么表达的怎么办?
影只是怔愣了片刻,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突然像被点上了火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璀璨如天上的繁星,“好!”只一个字,却被他说出了百转千回的味道。
他的喉咙本來就沙沙的很有磁性,所以每个说出口的字都那般低沉。
不知为何,夏伊朵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然后下一秒,非常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个,那就这样啊!”她尴尬的说道,随即背过身去,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刚才那话是她自己说的。
“……”影沒有说话,那上翘的唇角却显示了他极好的心情。
“簌簌簌……”一阵风起,将葡萄藤上唯剩的几片枯叶吹的摇摇欲坠,突然而起的大风,让夏伊朵瞬间睁不开眼,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只余地面上的一些落叶。
她只觉得奇怪,“咦?晚上怎么会起这么大风?”而且天气预报有显示最近几天都是晴啊,并且无风。
影漆黑的深眸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对着夏伊朵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也该进去睡觉了。”
夏伊朵不疑有他,她确实有些困了,这才打着哈欠走进去,“嗯,那好,我先进去了!”
她在走了一半路后才发觉不对,回过身來看着身后那个依然老神在在坐在是板凳上人道:“你不进去么?”
“你先去睡,我想吹吹风。”“好吧!”夏伊朵半点也沒有怀疑,打着哈欠进屋去了。
而直到看到夏伊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看着她的那个屋子点起灯光,影这才对着空气中说道:“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吧!”
“你确定,你能留下我?”一阵黑暗卷來,而待影适应了光亮,再度看去时,只见到离自己不远处已经站上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他清隽的容颜仿若天上的月亮一样皎洁脱俗,他飘逸的身姿像是仙人下凡,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居然是如宝石般的墨绿色,美的仿若一块上好的翡翠。
而他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已经让影感觉到了万般的压力。
收起原有的不屑心理,影凝视着那张能让月光都失色的容颜,如临大敌道:“你是谁?”
“你有资格问我吗!?”在见到这个男人跟夏伊朵亲密如间时,躲在暗处的他就强忍着将这个男人撕碎的冲动,他不敢出手,怕她会伤心,但是当两人面对,他就已经无所顾忌。
这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正是消失了将近好几个月的翎羽,其实,像这种偷窥的事儿,他已经干了不下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