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对着夏伊朵说道。
“好!”夏伊朵跟着翎羽上前,在楼梯转弯口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下柜台前坐着的女孩,女孩依然津津有味的捧着娱乐杂志看着,似乎一点也不为外界的事物烦恼,倒真像她话里的意思,没事别打扰她。
夏伊朵失笑,她可真是疑神疑鬼,至从进入y市后,她的神经进入高度紧绷状态,或许是因为如此,产生幻觉了吧。
是以,她终于放松下来,随着翎羽上去。
也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见,在他们两上楼后,原本应该坐在柜台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娱乐杂志的女孩却是霍然抬起头,凝视着夏伊朵跟翎羽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血腥而残忍的笑容,也露出,那两颗黑色的獠牙……
如果说,最初通讯工具的发明是促成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为人们提供了方便之外,那么通讯工具存在的另一个理由,就是为黑暗社会提供了便利。
就如同此刻,女孩随手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四位数的短号。只听短号在‘嘟’声后进入了收听范围,而女孩只是用手指在话筒上敲打出了一系列的声音符,清脆的音响声后,电话自动挂断。
而女孩却是飞身闪出了旅馆外,一袭黑衣在夜色中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蝙蝠般朝向更黑的天际。
只余下柜台上,那一本被翻到一半的娱乐杂志跟一小叠还未完全吃完的玫瑰花饼,而那本早已喝干的咖啡杯上,杯壁上居然慢慢沁出一丝丝的血丝,渐渐的,那血丝蔓延了整个杯面,最后,‘滴——’的一声,杯壁上沁出一滴黑色的血珠子,滚落在柜台台面上,又被桌面给吸收了进去。
来到那间房间前,不等夏伊朵用手去拭下门把手,翎羽已经将钥匙对准了钥匙孔,只听见‘咔擦——’一声轻响,门被打开,翎羽一把抓住夏伊朵的胳膊,就将她拉入了门内,‘咔擦——’又是一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只是翎羽却是直接将其给锁上了。
“翎羽?”夏伊朵颇为不解,“嘘——”不等夏伊朵说话,翎羽就将一根手指放在唇瓣上,止住了夏伊朵接下去的所有语言。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只看到他的耳廓一动,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分外凝重起来。
“我们还有一分钟!”转身,他对着不甚明了情形的夏伊朵这样说道,然后用眼神快速的扫视着里面的一切。
可以看出,旅馆的外面虽然破旧,可是内里却是全新的,不仅连床面是新的,就连地板都像是崭新的,这种崭新,像是新装上的一般。
不等夏伊朵反应过来,他就径直走进卫生间,拉开窗帘查看了一番。
夏伊朵紧随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分外严肃,“出事了!?”这句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肯定。
“还有三十秒,我们即将被这里包围,你害怕么?”在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翎羽的眉宇拧的很紧,只是看着夏伊朵那张满是麻子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眸子因为上眼皮的聋拉,而显得有些晦暗,他反而有些心疼。
“怕?为什么要害怕!?”夏伊朵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仅仅是片刻,片刻过后她就完全的将自己给调整了过来,开始与翎羽一起查找线索,只是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很显然,这间房间已经重新装修过了,之前的一些印记应该是全部都抹掉了。
那么,值得疑问的是?这些印记到底是被谁给抹掉的,如果那个人抹掉这些痕迹,那么势必,他肯定清楚夏父夏母的失踪,也就是说,夏父夏母的失踪应该跟做这一切的人有些不可磨灭的关系?那么,这个人应该是谁,是这个旅馆的主人,还是——夏伊朵眯起眼儿,那个穿着宽大老式衣袍全身皮肤皱的像一张皮一样只剩骨头的拄着拐杖的老人,那个坐在柜台前兀自翻着娱乐杂志在大晚上喝咖啡吃点心的女孩?
“没时间了,我们走!”翎羽的耳廓一动,就能听到不远几百米处传来的脚步声,拉起夏伊朵的胳膊,几个大步走向窗户,刷的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怕么?”虽说只有三层楼,从这个角度望下去,下面一片黑暗,而看到地面的那一刻,夏伊朵觉得,她确实有些晕。特别是在这样的天气,清爽的冷风迎风拂面,将她前额的刘海吹起,她有一瞬间,确实觉得有些心虚。
“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么?”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软弱,夏伊朵的小腿肚确实在发软。
“放心,你不会出事!”翎羽的话语里满是肯定,这不仅仅源自于他的自信,更是因为他坚信于就算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夏伊朵出事。
夏伊朵苦笑,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这套灰色休闲服,唇角不禁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出门的时候,你让我换身衣服,是打这个目的啊!”
顺着她的话语,翎羽的目光落向她身上那身灰色休闲服上,似乎虽然是在这样的黑夜,而她仅仅穿着一身休闲服,都可以窥探到那底下的玲珑曲线,翎羽不仅拧了墨眉,“当然!”
“好你个翎羽,你居然,啊——”
还不待夏伊朵说话,翎羽已经霍然拉过夏伊朵的手臂,一手堪堪的捞住她细软的腰身,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夏伊朵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直扑脸面,将她剩下的尖叫声全部堵回了喉咙里。
“抱紧我!”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来,就听到上方翎羽的吩咐,顿时很是识相的将双手揽在他的脖子上,尽量减缓后者的难度,同时心里不禁将后者骂了个半死,原来刚才那时候他那么多话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么?
不过起个起落之间,翎羽已经抱着夏伊朵轻跳到了地面上,在一个安全地段停下后,他们都没有先缓口气,而是快速的将目光转向了那个窗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