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二哥,你刚刚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抿着干涩的唇,夏伊朵机械的回答着一些问題,
“对,我都差点忘记跟你说正事了,我们家的那个禁地阁楼你应该知道吧,爸妈一直警告我们,说不准我们上那个阁楼玩的,”
“昨天晚上,那个阁楼被盗了,只是里面什么东西都沒有消失,唯独少了一副画卷,现在不知道那副画卷去哪里了,而且你知道么,那副画卷里面的人,跟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是,那应该不是你……”
夏伊朵牵起一边唇角,不知露出一抹讽刺还是自嘲的笑容,“什么,阁楼居然被盗了,丢了一幅画,那人真的长的跟我一模一样么,二哥,你又怎么会知道,,”
“呃……那个,朵儿,其实我偷偷进去过,应该说,大哥跟我偷偷进去过,所以我们有看到那副画卷,现在,画卷弄丢了,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真的吗,那好,我现在也抽不开身,就麻烦二哥你查查了,”
“放心吧朵儿,这些事我早就有分寸,即使不用你说,二哥也会查的,既然那人跟你长的一模一样,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为了朵儿你的安全,二哥一定会拼命,”
接下來,夏亦泽又说了些关心安慰的话,足足好一会儿,不时见夏伊朵点头应承跟回应,最后,夏伊朵只是淡淡的道:“那好吧,这些事儿,就都麻烦二哥了,谢谢二哥的关心,二哥再见,”无力的挂断通话,夏伊朵掐了掐有些头疼的鼻梁骨,却是身子有些发软,差一点栽倒下去,
幸亏一直关心着夏伊朵状况的翎羽大步上前,及时搀住了本欲该栽倒下去的后者,“小心,,”他低头扫着胸前人的状况,面色有些苍白,脸上沒有过多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可是只有他知道,她内心受到的伤害有多深,这世界上最沉痛的伤害,莫过于來自于你最相信最爱的亲人,因为注重对方,所以受到的伤害才会更大,
“放开我吧,我沒事,”晃了晃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夏伊朵一手欲推开搀扶着他的翎羽,
“你脸色都发白了,还说沒事,,”翎羽有些生气,气她如此倔强,难道内心受到伤害,偶尔服下软,偶尔能够在受伤时依靠下他,就这么难么,
“你,,”无力的看了后者一眼,夏伊朵干脆不动了,任由后者半抱着她,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拿來一个软枕,垫在她的后脑勺下,
看着后者颀长的身影走去开水,夏伊朵无力的阖眸,感觉胸间还有股郁气集结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
夏伊朵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在人过度激动过度压抑的时候,当情绪沸腾到最高点无法发泄出去的时候,她会晕晕欲坠,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因为她小时候身子就不好,虽然之后看上去沒事,可是因为从小一路娇生惯养的关系吧,沒有人气着她,所以她还好好的,这个病症,大概在两年前也发作过,看着忙碌不断的翎羽,夏伊朵选择了隐瞒,她从沒有告诉翎羽,甚至沒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夏宝贝都不清楚,有一次从公司里回來的路上,她在路上晕倒了,还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将她扶到医院去的,
“要喝水吗,”
看着递至唇边的水杯,夏伊朵看着抿着薄唇一语不发的后者,点了点头,就着翎羽的这个姿势,她咕噜咕噜的吞下去了半杯水,刚想擦去唇边的水渍,一只冰凉的手指已经伸了过來,将她唇边的水渍抹去,然后转身,将水杯放好,
在这过程中,夏伊朵都还觉得那手指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似乎,都变得火辣辣的,他的动作那般自然,自然到她不忍心责怪,更何况,她此刻也无力去责怪,
“其实……”她斟酌着开口,口里苦苦涩涩的,仿佛什么味道都沒有,“你应该从不知道,二哥对我有多好,甚至可以说,这四个哥哥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二哥,”
“朵儿,”
“你别说,听我一个人静静说完好么,”不等翎羽说话,夏伊朵就打断了他的话语,兀自回忆起了往事,
“我是哥哥们带大的,这你应该清楚,虽然说我同样很爱我的爸妈,可是即使是他们,也无法取代哥哥们在我心里的位置,”
“因为从小到大沒有爸爸妈妈们的疼爱,哥哥们非常独立,在我小的时候,哥哥们已经可以既当爹又当妈,把我抚养长大,你可以想象,几个十几岁甚至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已经可以一手照顾一个孩子了,”
“所以虽然从小沒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可是,我拥有的爱一点也不少,因为哥哥们的爱让我变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虽然他们很霸道很专制,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成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亲的人,”
“大哥很早就去了美国,驻守美国的公司,三哥跟四哥其实一点儿也不成熟,所以二哥、二哥是我在这个家里最爱的人,从小到大,也是二哥最疼我……所以,翎羽,你懂么,即使有一天二哥会伤害我,我也会原谅他,我不会生他的气,因为他是对我最好的二哥啊,”所以即使那天夜里,他那样对她,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原谅他,即使后來发生那样的事儿,即使后來,她也从沒有责怪过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翎羽看她情绪有些激动,慌忙的抓住她的手安慰道,
“不,你不清楚……即使昨天你说的我也隐隐有猜测,我还是在祈祷,祈祷二哥他不是……”
看着夏伊朵脸上那纠结的神色,那明明痛的撕心裂肺却强装勇敢的表情,翎羽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声音轻柔的低哄道:“乖,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來做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