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点点头,道:“没错,当时抓何生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结果又失算了一回。”
欣蓉道:“当我们选择再次返回桂山乡的时候,你们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那就是再让一个人消失,那这次的目标,就是另外一个住在有窗户房间的人,我的师父——黄山老人!”欣蓉此时露出怨恨而锐利的目光。
白袍人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其实只要你们那一天离开了,那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欣蓉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在我师父的房间里面,将他杀害,然后拖到水井边上,造成他自杀的假象!”
白袍人沉默而冷笑着。
此时,我轻轻地牵过欣蓉微微发抖的玉手,一手将她的纤腰搂入怀中,希望能平伏一下她激动的情绪。
欣蓉握紧我的手,深呼吸一下,冷冷地道:“师父到底有没有发现你们的秘密,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是,他却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白袍人惊讶道:“什么线索?”
欣蓉冷冷地道:“有关凶手的线索!”
白袍人问道:“这个线索有用吗?”
欣蓉道:“是的,黄老在天有灵,终于让我找到他!”
白袍人神色凝重地看着欣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合上了嘴唇。
欣蓉冷冷地道:“这个人一直很神秘,藏得很深,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白袍人愕然道:“哦?这么说,你现在有十足把握了?”
欣蓉点点头,道:“是的,我很肯定,我已经找到了!”
“是谁?他在哪?”大伙齐声问道。
欣蓉盯着白袍人道:“这个人,就是铂巾会首领,赵文钊!”
白袍人道:“你这样盯着我,难道,你认为是我?”
欣蓉摇摇头,道:“你不是赵文钊,我猜,你只是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白袍人淡淡一笑,道:“是的,我就是那只鬼!”
“卧槽,原来就是你这只白袍贼!找得我好苦啊!”白头怒骂起来,还奋袖出臂,几欲扑打而上,幸好凌丽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骂道:“不要添乱!听欣蓉说话!”白头才悻悻然站回凌丽身边,怒目瞪着白袍人。
白袍人完全无视白头,只顾着与欣蓉对话,道:“那,你说,我们赵首领怎么杀了黄老?”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欣蓉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从我们停留在桂山乡的第一个晚上开始,赵文钊就已经有所行动,他趁众人熟睡之后,启动密道开关,从地下密道将何生抓走。”
“何生失踪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又趁众人不备之时,暗杀黄山老人,再造成黄老自杀的假象。然后,在白头大哥等人挖掘黄老的坟地之时,启动桂山乡前面那块凹地的机关,让那块凹地迅速成为一片积聚着蚀骨毒液的洼地。”
“昨天晚上,赵文钊再命令你们这些白袍人装神弄鬼地将凌掌门掳走,然后给白头大哥留下了刚才那张纸条,威迫白头大哥暗害我们。”
我着急地问道:“那赵文钊到底现在何处?”
欣蓉道:“哥,你还记得黄老留下的那个‘白’字吗?”
我严肃地点点头。
欣蓉道:“其实你猜对了,黄老是想留下一个鬼字,但不是指他们那些白袍人的装神弄鬼,而是……”
“而是什么?”大伙焦急的目光一起投向欣蓉。
欣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内鬼!”
“啊?!”众人惊讶道。
“刚才喝下午后七花茶而没有产生作用的人,也就是没有吃过面饼的人,自然就是内鬼!我已经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再次确认了!”欣蓉肯定地道。
除了凌丽,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之中谁没有吃过面饼,即使刚才喝下七花茶之后,也没有留意谁在假装中毒,心中暗暗佩服欣蓉的观察入微,我还号称天行堂统领,相比之下,实在让自己汗颜。
此时,我与欣蓉站在黄老房门前,白头与凌丽站在水井边上,血豹和林达则站在东面房门前,剩下的小溜子却坐在西面房门前的地上。欣蓉话音刚落,我们纷纷向欣蓉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即又充满怀疑地、不停地打量其余各人。
“我怎么没有发现,谁对这七花茶没有起作用?”白头惊疑道,然后注视着凌丽,“除了你!”
凌丽白了他一眼,道:“欣蓉说的,一定不是我!”
欣蓉道:“这个人,在第一天晚上,打开密道将何生抓走之后,关上密道,返回自己房间,佯装熟睡,天亮后才走出房门!”
“第二天,在我们撞开那个大窟窿之后,仍未发现何生的踪影,黄老失魂地走回了四合院,而这个人,趁着黄老落单,将其杀害!”
“等等!”我问道,“当时,我和你、还有血豹、林达都在大窟窿这边,而白头、凌丽、小溜子都是同时发现黄老遇害,那怎么可能是我们其中一个?”
欣蓉道:“这个人,必然熟知这四合院的每条地下密道开关,但我也相信,在四合院的墙壁上,同样拥有隐门,只要速度够快,从隐门进入四合院,杀害黄老之后,再通过隐门离开,便可以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哥,还记得黄老被拖行的痕迹吗?就因为凶手走的匆忙而留下!以赵文钊的身手,我觉得,一定可以做到!”
我问道:“你找到那个隐门了?”
欣蓉摇摇头,道:“确实没有,哥,你相信我,一定存在这堵门!”
此时,凌丽与白头对视一眼,边回想边小心翼翼地道:“那一天,我们在那大窟窿的民宅走出来之后,白头不停纠缠着我,我腻烦了,就往四合院西面走,刚走到西北处拐角,就看见了……”随之将视线移向小溜子。
我们也随着凌丽的视线,转向小溜子,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只有欣蓉,仍然直勾勾地盯着白袍人。
小溜子看见我们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连忙站立起来,慌张地手舞足蹈,不停叫道:“干嘛?你们干嘛?你们怀疑我?天啊,我只是个太监,我不会武功,我怎么可能是那个……那个赵文钊……天啊,嫂子,嫂子,你可别冤枉我啊!”
忽然我想起洼地的事情,问道:“但是那片洼地……小溜子当时一直在四合院这边,难道他可以控制这么远的距离?”
欣蓉道:“不是,这个人没有启动,他吩咐了另外一个人去启动!”
我问道:“你是说他们?”我指了指那些白袍人!
欣蓉摇摇头,道:“不是,如果没猜错,这些白袍人当时并不在桂山乡,否则也不需要赵文钊亲自动手!这些白袍人,应该是晚上才回来的!”然后指着领头的白袍人,“阁下当天应该就是去搬救兵去了!然后在晚上伏击白头大哥和凌掌门。”
白袍人笑了笑,道:“我的天,什么都被你猜到,我感觉好像是你在操控我们一般!”
欣蓉只是淡淡地一笑。
“那是谁?是谁开启了那个洼地的开关?”我着急地问道。
欣蓉淡淡地道:“去挖掘坟地的人!”
“什么?”按照欣蓉的说法,在我身边竟然有两个奸细!去挖掘坟地的人,不外乎白头、血豹和林达,他们其中竟然有一个也是奸细?
欣蓉道:“凌掌门被掳走之后,有人带着我们去寻找线索,沿路却没有发现这些白袍人的踪迹,另外,这些白袍人利用的就是凌掌门一苇渡江的办法,在天空中穿梭,做出鬼影翻飞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