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其他‘人’都在外面把酒狂欢的时候,金龙带着自己的妻子青龙,秘密得将龙蛋送到一个山洞内。
这是两龙初次幽会,也是它们初尝禁果的地方。山洞里堆积了不少发光的宝物,夜明珠、玛瑙、珊瑚,黄金美玉不计其数。当然,也承载着两人数万年来,无尽的美好回忆。
两龙走的很慢,很多时候,两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到同一件摆设上,然后低声一阵絮语。那是只属于它们两个人的情话。越往里走,两人的心就揪得越痛。
这是最后的漫步,最后的回忆。两人之间有太多不舍,但为了下一代,金龙选择亲自将自己的爱人推向死亡。他虽然努力装出一副冷冷得样子,但心头却在滴血。
最终两人在一个寒潭边停下来。寒池冷气如烟,在池水表面盖了薄薄一层。就像眼泪模糊了彼此的眼睛。
“青雅,我很快就会去陪你。”金龙费劲力气抬起头,红着眼直视自己的妻子。
青雅的眼泪簌簌落下,却努力笑着说:“我的王,我不会告诉你,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
说完没等金龙开口,便衔起龙蛋一头扎进寒池中。水面一阵搅动,“嘭”得一声,青龙再度从水池中钻出来。她昂首嘴里擎着龙蛋,身子盘曲在水潭中。
寒潭水中寒气,迅速沿着青龙的龙身,向上蔓延。冰渣一层层冻结了她青翠如玉的鳞片。
青龙眨了眨眼,在全身彻底凝固之前,挤下最后一滴眼泪。
金龙上前一步,一把将那滴泪托在手中。眼泪沾染了寒气,凝成固体,格外晶莹剔透。金龙看可眼凝固的泪珠,又看了看青龙。龙身内突然爆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暴厉情绪。
“不!不应该这样!”金龙飞身而起,就想上前一爪撕裂青龙身上那层冰。他知道,这时候还能把青龙救回来。只要青龙不念血祭咒语,他就能把她救回来。
去他的种族传承,去他的敌人,去他的命运,去他的天意。我只是一条龙,我背负不起那么多。或许,我的预言是错的呢。虽然那是我的种族天赋,但也有错的时候,对一定有。
金龙想为自己自私一回,任性一回。可他终究完了一步,青龙再最后意识传音给金龙。“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否则,我会恨你。”
“我会恨你”这四个字,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砸在他的心头。金龙从空中跌落下来,跪在寒潭边,失声痛哭。
也在同一时刻,青龙念起了血祭咒语。低沉得咒语,像是能穿越时空,带着一种崇高圣洁的味道,在这狭小的山洞里弥漫开。青雅僵硬的身子成了火炬,青光如火焰,从她的嘴里喷涌出来,如一团团火苗,烘烤着那枚龙蛋。
刹那间,龙蛋被青光照得晶莹剔透,龙蛋内一只闭着眼的小龙,正在安然沉睡。下一秒,一切恢复如常。不过,龙蛋表面却多了一条青龙浮雕,不过,那浮雕并不是死物,而是青龙的神魂在不停绕着龙蛋表面游走
。
那青光不会停歇,直到龙蛋孵化才会停止喷涌。不过,那时,便是青龙真正魂飞魄散的时候。如果龙蛋永不孵化,那么青光将永远持续下去。
这便是血祭在龙族秘术中,也被称为永恒守护的原因。因为创造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龙蛋,确保龙蛋正常孵化。
众所周知,龙族生育力极低。就算龙族最为强盛的神话时代,也没有超过一万头。很多龙‘辛劳’了一辈子,都难以产下一枚龙蛋。还有些龙,临死前好不容易产下后代,但却因为没那么长时间照料,使得龙蛋得不到足够的能量,最终变成永远无法孵化的死蛋。
后来,龙族一位天才,为了解决种族延续的问题,便化身为人,远赴人类国度,寻找解决办法。
因为在当时,智人的生育能力是极其强大的。最终,龙族天才耗时八百多年,才带着他的研究成果重新回到族内。
他的研究成果便是血祭,当然也被后世称为永恒守护。据说,他创造这段咒语的灵感,是来源于人类的祭祀活动和上古巫师的诅咒。
祭祀能够沟通更伟大的存在,让他们护佑自己的子民。不过,在这段咒语中,祭祀中所要沟通的便是她自己。她要通过咒语来激发自身潜在能量,然后将自己的所有能量都传给自己的孩子,从而确保龙蛋拥有足够的能量孵化。
诅咒则是为了震慑敌人。血祭中的诅咒极为强大,他无视敌人修为,无视对方是什么,只要是由能量构成的东西,都是被诅咒的目标。
血祭诅咒的具体内容是,凡是在龙蛋孵化之前,伤害龙蛋的一切生物(包括能量体),都将在三天内彻底湮灭。
据说这个诅咒已经上升到天地规则的高度,任何人都无法豁免。血祭咒语有了这种强力保证,自然没有东西敢去毁坏龙蛋。同时,也不用担心龙蛋没有足够的能量供应而死亡。
因此,龙族得到这种咒语后,龙蛋的孵化率大大提高。但这种咒语毕竟是以一条龙的生命甚至神魂为代价才能施展。龙皇觉得代价过于高昂,这相当于以命换命,便严令禁止任何龙施展这一咒语。
很快,这一咒语便被封印,成为龙族禁咒,很少有龙了解。不过,巧在青龙青雅和金龙都是知道这段秘辛的人。所以才有了上面的情景。
青雅血祭后,金龙在洞里呆了六天。第七天一早,金龙从那洞里走出来,看到遍地醉醺醺的龙,心中大怒。
他一爪拎起一条打着震天响呼噜的黑龙,将它摇醒,怒声喝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睡,难道非要敌人打到门前才知道训练吗,醒醒,给我训练去!”
“得了吧,哪来的敌人,有病吧你!”黑龙微睁着眼,斜楞着金龙,满脸不屑。
金龙气极,正想一爪子把它捏死,以儆效尤。这事,就看到仙狐族二长老急冲冲得跑过来,“龙王,敌人杀来了!”
这几字一出,金龙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一把将黑龙
摔到一边,大吼:“备战!”
接着,率领仅剩下不到三百头的各色神龙跟着仙狐二长老冲向敌人。
龙族处在结界内的中心位置,等他们到底结界边缘的时候。数百万仙狐已经开始集结完毕,与对面敌军遥遥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胖子从金龙的记忆里得知,似乎每次敌人出现,天上都会出现一轮圆圆的毛月亮。连月光都是惨绿色的。
透过金龙的记忆,胖子看清了那几乎让龙族灭族的“敌人”。乍看过去,都有两米高,全部是人的形状。身穿黑色重甲,手持长戟,清一色的步兵。像是人族。
不过,接下来金龙念了一段咒语,开启它的天赋神通真实之眼。两道绿光从他眸子里射出,眼前的一切,却在瞬间变了模样。
敌人的盔甲完全是由能量聚合而成。至于他们的身体全是半透明的,像一团团水凝成的。月光照在它们身上,只能在地面上留下影影错错的影子。
敌人静静得站在那里,没人动弹,没人发出半点声响。所有人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整齐划一。
金龙甚至看不到他们做呼吸。
战场另一边,仙狐一族中的炼体一脉的巨型妖兽,整齐的排在军阵的正前方。为首一只有着黑白相间皮毛的妖兽,背负一面血色大旗。
旗子有些残破,却仍能在咧咧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那是真正用血染成的旗子,身处旗子后面的仙狐大军,甚至能闻到旗子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血腥味。
“血色旗一出,不是敌人的血流尽,就是仙狐族的血流光。这代表这仙狐族的态度,它们要和敌人不死不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上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胖子这个记忆旁观者,都感觉胸口一阵阵发堵。
巨型仙狐妖兽喝斥喝斥地大口喘息着,从鼻孔中喷出一道道白练。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有人精神崩溃。
这样对峙下去,损耗得只能是自己的士气。金龙和仙狐族族长并肩而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下达攻击命令。
“杀!”
一声令下,狐仙族数万巨型妖兽齐刷刷张开血盆大口,直接用出“苍月斩”。漫天弯月划过战场,斩向敌军。
敌军如割麦子般,一片片倒下。仙狐一族立马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一时间,气势如虹。
杀声震天。
可金龙看得分明,倒下的敌军化成一滩滩液态能量,重新聚集后,纷纷重新站起。妖狐们像打鸣的公鸡,突然被掐住脖子,战场重新恢复一片死寂。
仙狐和龙族众人的脸上,都没了血色。“金龙王,这仗果然不好打,该到我们拼命的时候了!”
金龙王叹了口气,“该来得总归要来,这就是命运。不过,我龙族绝不会向命运屈服,绝不,所有龙族,给我结阵!”
仙狐族长接着高举权杖,“所有狐族,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