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馨如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一把抓起冰毕疏的后颈,往楼上去了。那掌柜笑眯眯的送三人上楼,挂口不提积分的事。
冰毕疏的房间中。
冰毕疏翩翩倒倒,摇头晃脑的,几欲摔倒。而兜兜和天馨如,则并排坐在椅子上。冰毕疏从胸口摸出几枚徽章来,翩翩舞舞的送到天馨如手中,道:“你要走,我……我就把,这破徽给你。”
天馨如接过徽章一看,不但是她的,还其他的十位战神以及冰毕疏自己的。侧头看着兜兜,笑道:“真醉了。”
冰毕疏哼道:“我会醉,哈哈……”提高嗓音道:“天塌了都不会。你看我走得多稳健。”脚步踉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乜斜着眼,说道:“看我使出前几日,所悟出的绝世力量——平衡之力来,看谁敢欺辱你们!看谁敢!”
兜兜道:“咱们走吧!别跟酒疯子一般见识。”
天馨如点点头,低声说道:“嘿,脸都让他丢尽了。”说着二人携手出了去。冰毕疏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不知几时,冰毕疏从睡梦惊醒,但觉眉心处疼痛难当,想要动手去摸摸,却发现动不了,原来双手绳索给交叉绑缚在身后,双脚也差不多。
冰毕疏急调运平衡之力,却发现,半点意念也发不出,佛力更自不必说。冰毕疏心头一凛,暗叫:“糟糕,酒后误事了。”放眼望去,漆黑一团。
忽听得有人说道:“火神,哈哈,火神。”
冰毕疏一听,大为所动——这声音出自一个女子之口,而且,极为熟悉,略一回想,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当下,淡淡的道:“是紫银纱紫姑娘吧?不,准实说应该叫‘天盟’盟主?”
黑暗中,紫银纱噗哧一笑,甚是娇媚。轻言细语的说道:“冰大哥,坦白讲,我是应该感恩你救过我的,不管怎样,当时你都是对我发过善心。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生存苛刻的条件下,我们并不可能共存。”
她长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你对我的威胁太大,连修罗城的统治者,对你都怀着三分忌惮。小小的天盟,算得了什么,在你翻手间,即可灰飞烟灭。哥,你能理解我吗?”
冰毕疏“咳咳”两声,他当然不会因为,这轻言细语的恭维的话,就低估了这小姑娘。道:“嗯,想说理解吧,确实,不太理解;想说不理解吧,你费了那么多的口舌,把这气氛烘到那儿了,甚至,哥都叫上了,我怎好意思说‘不’字,毕竟大家都认识。你让哥很为难。”
紫银纱的声音又响起:“哥,我有件心事,要跟你说,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听?”
冰毕疏胡抓乱扯的说,本有意拖延时间,等待奇迹的发生。紫银纱不会不知道,不但不反驳,反而仔细的听,好言好语的说。
冰毕疏淡淡的道:“你是能撑大权的人。在你可爱的面容下,暗藏的尽是大算盘。在你动手之前,我想最后再看你一眼,可不可以?”
紫银纱幽幽的道:“哥,你知道么,自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莫名的激动,兴奋,这是对旁人所没有的。当你神威凛凛,战胜凌云尊者时,哥,你知道么,我好欢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对我来说,生和死,其实没有那么在意。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世界上,允许有一个男子可以征服我,那个人一定是你,只能是你。’。之后,你公然挑衅统治官,你知道么,我都看傻眼了;那个时候,在我心里,你比天下人加起来都帅。”
二人说话,完全不搭边,看似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其实二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
紫银纱声音一变,厉声道:“可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叫馨如的姑娘,还有一个叫兜兜的女孩。我自认为,并不输给那两个妮子,为什么?为什么我给你送微章,你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冰毕疏回想与她接触这两回,心想:“的确,她每次看自己时,一脸的傻气,眼眸中满是秋波送来,可能真的喜欢上我了。”
紫银纱见冰毕疏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哥,我问你,你觉得我漂亮吗?”
冰毕疏冷冷的道:“我现下看不见你,教我如何评价?”
紫银纱没有说话,黑暗中一片寂静。过了良久,紫银纱黯然道:“我们又不止见过一面,难道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冰毕疏从她的话音中,不但感受到她淡淡的忧伤,还带了一丝的惋惜,无奈。冰毕疏不敢再违拗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凄然说道:“有,特别深,尤其是你那一身素纱衣。纱纱,我承认,你很美;也承认我已经和馨如有了约定,答应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已经对兜兜不起,又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紫银纱道:“这也不能怪你,你要是不专一,反而不完美了。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走:其一,你加入天盟,做我的左膀右臂,以后咱二人双宿双飞,万里层云,千山暮雪,作一对快活的比翼鸟,白首不分离。其二,我挑断你全身筋脉,好教你时刻陪在我的身边。”
冰毕疏森然道:“你的爱,真是霸道!容我考虑考虑如何?”
紫银纱想了想,道:“好吧。你是点燃我生活的唯一希望,我会给你,我拥有的一切,所以,哥,别让我等太久。”
冰毕疏道:“纱纱,你真好!你放心,让我好好想想,耽误不了咱俩的时光。”
“哥,你怕不怕寂寞?我陪着你好不好?”紫银纱的声音即细且小,带着三分羞涩,两分腼腆。
冰毕疏呵呵一笑,道:“再好没有了,有你陪着,当真一命呜呼了,那也不枉此生了。”
紫银纱嗔道:“你尽瞎说。哥,我真的好开心。只要你真心待我,即使一生都生活在黑暗里,我也心甘情愿。”
冰毕疏笑道:“怎么可以,你同意,我可不……”一句话没讲完,啊哟一声,痛苦的嚎叫出来。陡然道:“头好痛,脑袋要炸了。”
紫银纱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哥,你就别装了,我下手有分寸的,我怎么可能忍心伤你。”
冰毕疏依旧哭天喊地,在这黑暗中,声音更显凄厉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