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会说话?”老三最为惊讶,哪怕他的心中惦记着家中的情况,依旧是害怕地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二哥。
“会,再不说话就没机会说了,韩家选错了对手,张王两家庄子不是那么简单,整个三水县,除非皇上下令,否则,谁也管不了。”老二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嗓子不好,还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老三现在不得不承认,张王两家庄子在三水县的势力,方才他已经听到了,人家张口就是半斤木耳,半斤银耳的送,县中的衙役一定是有事就报,就是不知道其他的主薄和县丞有没有被收买了。
他还算清醒,知道这里的县令已经离开,要换来一个新的县令,只是还没到,这段时间,县中的事务交由县丞和主薄来管,想给人定罪,甚至不用上报,或者是隐报就行了。
但他同样怕自己的家人受连累,坐在那里,一脸难过的样子,说道:“我家的人怎么办?”
“家人?你还想着你的家人,你就不想想,你投完了毒别人的家人怎么办?万一哪个不小心吃了,中毒死掉,你想过么?”
庄子门口的地方二狗出现在那里,不听这老三的话还好一些,听到了之后,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对着老三喊道。
“我也不容易啊,还不是为了点钱,池塘里的鱼死也就死了,无非是主家赔点钱。”老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用这个借口。
二狗听到他的话,又笑了“赔钱,主家确实不怕赔,你别说把这些鱼给毒死,你再毒死点东西,只要不是人,你看看张王两家是否赔得出来?
但这鱼几天前就已经不是主家的了,是两个庄子的庄户过年用的吃食,里面还有我几条呢,你把鱼毒死了,让我们吃什么?吃你,一人咬你一口,你的骨头都不够啃的,你也别想好。”
老三听到二狗的话更加害怕了,缩在那里,不敢出声,那个老二这时只好开口:“我们想好好地活着。”
“谁不想好好地活着,你们想好好的就要毒我们的鱼?”二狗轻蔑地说道。
“二狗哥,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老爷、夫人,我是柳儿,要让人去把他的家人找过来,你有家人么?”
这时二狗的身后站出来一个小女孩子,看着张父和张王氏说了一句,又指着那个老二问道。
“没了,没有家人了,你是谁?干什么的?柳儿?没听过,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老二回看了过去,他的目光似乎永远那么冰冷。
柳儿却是丝毫不怕,说道:“我就是柳儿,冯柳儿,晚上帮二狗哥算账,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老爷、夫人,快去救吧,这个人还不错。”
柳儿说着话,小手依旧指着那个老二。
换成别人这样说的话,张父根本不会搭理,张王氏同样不会同意,可变成了面前的小姑娘,两个人不得不考虑了,儿子和儿媳妇一直对柳儿高看一眼,送去的东西不少了,还单独拿出来一个水云间的院子给她一家住。
能让儿子和儿媳妇这般对待的人似乎没有,他们自己看不出来,却相信儿子的本事。
“管家,这个事情交给你了,柳儿这孩子不错。”张王氏看了眼张父,对着张管家说道,语毕,直接跟着张父离开。
“巧儿,今天我是不是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张父觉得刚才的时候有点不讲道理了,尤其是对夫人来说,更是如此。
张王氏也才二十来岁,根本不老,听到这话,笑着回道:“夫君说什么都没有错,娘以前就跟我说,在外人面前,男人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只要跟在身边,那错了也要由妇人来管。
娘说,一个好的媳妇可以让自己的男人躲开所有的危险,男人站在前面,女人要站在后面,有麻烦男人先上,等男人出了错,女人也要顶着,这才是家,家族真正的兴衰,缺不了女人。
小宝说是去那边看看湖泊,等明年,夫君也带我去看看,看看湖面似比人心平,去看看一声招呼万人迎,去看看花儿芬芳绿草宁,去看看青山碧水总关情。秋天也可以,万叶红遍一点莹,残月弯弯挂繁星。轻桨慢撸随波逐,管他红尘或幽冥。”
“巧儿~!我……我”
“夫君,今天你在书房中看书,还不知一些事情,小罗水那边送来了信,说是咱们的儿媳妇随便写了点东西,啦啦啦,你是风儿我是沙,吹过浮萍曾一朵,偶尔笑落花。”
张王氏不等张父多说就插言说了起来。
“恩,句子一般,从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确实不容易,以后我再好好教教他们,可惜,夫人,你为何不教,一代才女啊。”
张父微微点了下头,没有多少夸赞,却是对儿媳妇非常满意,这么小,能写出如此的东西,不容易啊,尤其是前面那啦啦啦三个字,把一个孩子的心态全写了出来,若是换换,放到大人身上,那或许会更好。
张王氏同样对王鹃满意非常,不仅仅是写了这点字,更主要的是,平时一直跟在小宝的旁边,帮着出主意,帮着找漏洞,自己心中最清楚,无数个夜晚,两个孩子在那里想着庄子上的事情。
除了守夜的人都睡了的时候,他们两个小家伙还在那里想办法,听不清楚说什么,但第二天总是有新的安排出现,比如这次能抓到投毒的人,当初就是两个人提出来的,那时只以为孩子想玩,让他们玩而已,哪知道竟然这样厉害,真的就遇到了危险。
“夫人,想什么呢?不如会去安歇,若是再给宝郎弄个弟弟,或是妹妹,会不会也像小宝那样聪慧?有个女娃子,像鹃鹃那样也行。”张父心中还在幻想着,再生个孩子,男的要像张小宝,女的要比王鹃。
“夫君说是就是,我想说的,其实是鹃鹃写出来的字的字体和我们已往看过的不同,我可没本事教导孩子,只要让他吃饱了,穿暖了就行,这世上不再有才女,只有张王氏,小宝他娘,谁觉得厉害就和妾身比比,生了宝郎这样的出来,一个水云间就吓死‘她’。”
张王氏骄傲地说道。
张父不想把儿子捧的太高,不然摔下来也会很疼“水云间有什么?以后要好好管一管,别总宠着他。”
“你总是在自己看书,从来不管儿子。”张王氏看到周围没有别人了,马上就不满地说道。
张父一点都不在乎这种态度的转变,谁让巧儿讨自己的父母喜欢呢,做的菜好吃,还会照顾人,最主要的是文才比他还好,从嫁了过来之后,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流露,一心地管着院子,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代才女啊,自己这样已是高攀,何况…….哎,等明年一定好好考,把身家提上去,给巧儿争个面子。
“是,夫人说的是,水云间怎么了?”张父心甘情愿地妥协了,为这个家,他的付出实在太少了,尤其是没有取得功名的时候,至于这个七品散官?那是儿子和儿媳妇帮着弄来的。
几十万斤的粮食,白白给了出去,三万多只的家禽,放了出去,县里的打点,州中的付出,朝廷的祥瑞,无论哪一样,都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在背后操纵着。
包括衙役们的恭敬,别人不清楚,自己明白,人家恭敬的不是自己这个老爷,是对感激主家给他们家中的好处,那种已经透到了骨子里的好处,不仅仅是花钱那么简单。
谁家的媳妇生孩子了,要送东西,送的不是金银,全是一些大人与孩子需要的玩意,谁家的长辈过寿了,一队车过去,专门给撑场面,哪个衙役取媳妇了,鞭炮响在整个村子,哪个衙役受伤了,医生带着药材用最快的时间赶过去。
按儿媳妇的话来说,就是让那些衙役习惯张王两家庄子,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张王氏对着张父抿嘴一笑“水云间啊,那就不一般了,永诚,等到屋中在与你说。”
今天欠一章半,恩,我的一章三千字,不够就酸半章,共两章半,找不到借口了,现实中琐事,几个连一起,是我主观的原因,明天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