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儿吐吐舌头,过来拉拉林志远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走开。
林志远一边看着那只白玉般的手,一边六神无主地跟着她的步子走。
到了厨房,陈灵儿才放开林志远的袖子,往厨房外面看了一眼,有些抱怨道:“这人真是,大上午的就跑到这儿来撒疯,林大哥,你以后看着这人离他远点,免得无辜遭殃。”
当陈灵儿的手从林志远衣服上离开的那一刻,林志远充满了深深的失落感,现在听她这么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多谢灵儿姑娘的关心。”
“啊?”陈灵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随即想到林志远这也许是在跟自己客气,毕竟天底下像璟贝勒那般爱无理取闹的人不多,于是摆摆手,“哎,你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林大哥,你要喝点什么茶,我马上给你泡。”
“都可以,”随即又加了一句,“只要是你泡的我都喜欢喝。”
陈灵儿只当他是在夸自己泡的茶好喝,得意地笑道:“还是林大哥待人好。”
两个人相视而笑。
再说东莪回到房内,关上房门,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刘知府走前留下的那卷书信,只见一卷小小的信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段话:
东莪,我刘某人走了,或许是浪迹天涯,或许是亡命天涯,但绝不会是去做官。官场昏暗,不是我等布衣能够看透的,前任知府被砍头,我也算大仇得报,而我唯一的遗憾,便是对不住你和陈澈。为了报仇,我无端将你与陈澈牵扯进这件与你们无关的命案中,刘某人羞愧,东莪姑娘与陈公子大恩只有来世再报。对于令尊的遭遇,我深表痛心,这是官场腐朽必然导致的结局。摄政王个好人,战功赫赫,深得民心,你也是个好姑娘,老天已经愧对令尊,定不会对你太差的。林志远跟着我的日子最长,是我在这世上很信任的人,所以我将他留下了,一来了他自己的心
愿,二来他也能够帮你们对付到李知县那个贪官,相信有你和陈澈在,李知县这样的贪官官位时间不会太长,最后,相识不易,相爱尤难,愿你与陈澈惺惺相惜永不离分。
读完这段话,东莪手中的信纸掉落,信中有一件事,东莪十分不明白,刘知府说大仇得报,那是什么意思?
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东莪将信收好,走下楼。
“东莪!”东莪正在四处寻找林志远,被身后冷不防的一声大叫吓一跳。
不用转身,东莪便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这声音如今就像她的噩梦一般。
“贝勒爷,”东莪没转身,没好气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完往前走打算继续寻找林志远。
璟贝勒从她身后跑到她跟前,拦住她的去路,“本贝勒爷叫你呢,你跑什么?”
东莪瞪着他不说话,这个贝勒爷性格真是捉摸不定,一会儿正正经经地说人话,一会儿又蛮横不讲理的。
璟贝勒见东莪这么瞪着自己,有些心虚地干咳了几声,道:“你……今日你怎么一个人在店里晃来晃去,你……你们家心……心爱的……陈澈没陪你啊?”
“咳咳咳……”东莪没忍住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璟贝勒真是没个正形儿,这么大庭广众的居然问出这种话,再是个男子不怕羞,这么问也有失风度啊。
见东莪咳个不停,璟贝勒下意识地上去拍她的背,想舒缓她的反应,却被东莪一把打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贝勒爷请自重,”东莪正色道,随即想到他对陈澈的心思,吞吞吐吐道:“陈……陈澈去私塾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再耐心等等吧!”
璟贝勒眨眨眼,他要什么耐心?随即潇洒地打开折扇,不紧不慢调笑东莪道:“去私塾?依本贝勒爷看,怕是去见他那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了吧!”
“哟,”东莪
也忍不住打趣道:“现在我这明心轩的酸味儿怎么这么大啊?该不会是贝勒爷的醋坛子打翻了吧?”
什么醋坛子?璟贝勒未明白过来东莪的意思,“本贝勒爷有何醋坛子可打翻?”
“陈澈啊,”东莪脱口而出,“贝勒爷心里不是对陈澈挺在意的么,怎么?之前有一个我与贝勒爷争抢,想必贝勒爷压力就够大的吧,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李月儿,你本想看我们鹬蚌相争,结果现在反倒更使你力不从心了,没错吧?”
这都哪跟哪啊?璟贝勒被东莪这一番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话都结结巴巴了,“我……说什么?我喜欢……我心里有……陈澈?你没事儿吧?本贝勒爷怎么会看上那个蠢……”虽然最后一个字被东莪瞪回了肚子里,璟贝勒还是继续澄清道:“我堂堂贝勒爷,怎么会有断袖之癖,是……是谁给我造的谣?看我不扒了这人的皮。”
东莪见璟贝勒气势汹汹的样子,以为他是自己的短被人揭了气急败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安慰道:“放心吧,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
“谁……谁要你们保密。”璟贝勒甩开她的手,气冲冲道。
“哦,”东莪急于想知道刘知府那封信的意思,不愿再与他纠缠,装作恍然大悟般,大声道:“贝勒爷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这断袖之癖只有俗气的人才会厌嫌,贝勒爷怎么会同那些俗物计较,放心吧贝勒爷,东莪看好你,你一定会找到你心爱的男子的。”
“你……”璟贝勒指着她,正要怒火滔天,却见周围的客人都看着自己暧昧地笑,瞬间脸红到脖子根,骂道:“笑什么笑?喝你们的茶,再笑信不信本贝勒爷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随即自己实在觉着羞愧难当,狠狠瞪了东莪一眼拂袖离开明心轩。
可算是把这祖宗打发掉了!东莪看着他走远,松了一口气。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