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心软,并且心善,只得由着他了,只要他做得不是太过分,福晋都不会说什么。
甚至,徐安已经到了心理扭曲的地步。他痛恨所有的世家权贵,所以,福晋娘家唯一的男丁璟贝勒便成了众矢之的。徐安痛恨他,所以处处与他为难,福晋也由着他了,每次徐安无理取闹福晋都是帮着徐安。
据说有一个关于驯犬的理论,说是无论多么烈性多么凶猛的犬类,之所以从来不敢反抗主人,就是因为当它还很幼小的时候,每次反抗主人都会被木棒狠打一顿,因为太小,所以从来就没有打赢过,打的日子长了,它的脑子里边便会形成一个定势,认为这个人是绝对无法反抗的,即使将来长大了,力气和尖牙都远非昔日可比,可一见到曾经调教过它的主人,还是会立刻变得温顺无比。
璟贝勒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他扮演的,却是那无比温顺的犬类。而一向被世人认为温柔恬静的衢云王福晋,就是那驯犬的人。在璟贝勒很小的时候,福晋就常常教导他,若是他不听话,福晋便有自己的法子惩罚他,尤其擅长以柔克刚。所以,璟贝勒从小就对衢云王福晋是又爱又恨。长大了之后,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与日俱增。
所以,每次徐安挑衅自己,璟贝勒反压之后,都会被亲姨母狠狠地训斥一顿,久而久之,他也便老实了。堂堂贝勒爷整日拿给一个太监压着一头欺负,他习惯之后竟也没觉着多大不妥,只是每次都会被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东莪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唏嘘不已,原来,那尖酸刻薄,待人无礼的徐公公,竟有一段如此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这结局,真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不能说福晋变了心对不起徐安,人生一世,不可能只爱上一个人。她错就错在,一位地心软,才造成了徐安的今日。
或许从一开始,福晋就像徐安表明,她已经不
再爱他了,让他死了心。福晋自己不揪着心中的不安,衢云王也不会派侍卫去给徐安送银子,徐安也不会无意中变成阉人,那么,也不会也接下来的那么多事,悲剧也不会发生。
正如璟贝勒所说,经历那么多苦难,徐安的心理已经扭曲。他不需要银子,不需要权利,他只是恨,他要报复,他想让衢云王福晋记住,她亏欠他一辈子,而徐安,真的做到了!
对东莪一口气讲完这些,璟贝勒似乎心里舒畅了许多,直接不顾形象地仰躺在床上,嚷道:“口渴了,东莪,给本贝勒爷上杯茶!”
东莪被他的叫声拉回思绪,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躺在床上,东莪惊讶得睁大眼睛,随即立刻背过身去,大声骂道:“你无耻,赶紧起来,我说完正事就回去了!”
璟贝勒本来没觉得自己躺着有什么不妥,直到听到东莪骂自己无耻,璟贝勒才意识到,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站自己房子,而自己竟然就随意地躺下了,确实有辱斯文。他随即坐起身,干咳两声,以此来缓解尴尬,然后道:“要说正事是吧?那行啊,先给本贝勒爷倒杯茶,本贝勒爷再考虑听不听。”
东莪拗不过他,无奈地叹口气,只得过去桌边给他倒茶。
可是刚拿起茶壶,东莪便发现了不对劲。东莪揭开壶盖,再仔细地闻了闻,最终确定,这就是她自己秘制的茶叶。东莪忍住心中的愤怒,倒出一杯茶,端到璟贝勒面前,递给他。
璟贝勒撇了东莪一眼,得意地伸出手来接茶杯,可是,就在他的手还未碰到茶杯的那一刻,东莪却将一杯热茶直接泼到了璟贝勒脸上。
“你干什么?”璟贝勒生气地吼道:“你疯了吗?竟敢泼本贝勒爷!”
“你不是要喝茶吗?”东莪一脸天真道:“我给你倒的茶,还好喝吗?”
“你……”璟贝勒指着东莪,咬牙切齿道:“
你是故意的!”
东莪瞪了他一眼,回身放下茶杯,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定定地看着璟贝勒,道:“关于茶叶的事,说吧!”
“什么茶叶?”璟贝勒气呼呼地擦拭自己身上的狼藉,未反应过来东莪话中的意思。
“什么茶叶?”东莪反问,“你还好意思问什么茶叶?你说,你这儿怎么会有我秘制的茶叶?”
璟贝勒停下手上的动作,心下明了,原来是为这事泼他,他笑道:“不是你亲自送本贝勒爷的么?”
“我什么时候送过你茶叶?”东莪理直气壮地反问。
“哟,”璟贝勒阴阳怪气地道:“这么快就忘了?东莪掌柜真是好记性啊,上回桃花县举办灯会来向本贝勒爷要钱的事,记性怎么没见这么差过?”
“你少阴阳怪气的,”东莪挥挥手,她突然想起了这一回事,上次乡亲们请璟贝勒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给璟贝勒送了礼,就自己没送,所以她当时随口就答应了句,随后给他补上一份特殊的礼物,结果这货开口就说要她的秘制茶叶,可东莪当时并没有答应,而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并且后来也没送,这事东莪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肯定没送过他茶叶,东莪瞪着璟贝勒,道:“我没送过你茶叶,你不用拿话来压我,你还是说说着茶叶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吧,我好回家给灵儿交待去。”
“你要跟那个丫头片子交待什么?”璟贝勒不解,随即突然想到什么,问东莪道:“你那会儿是不是来过我府上一趟?”
东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看来他是喝醉了之后,将陈灵儿认成了自己,难怪陈灵儿会那么生气,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希望自己在心爱人的心中,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东莪别过脸,生气道:“没有,贵府门槛太高,我怕被绊倒!”
璟贝勒听她这么说竟轻声笑了起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