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拉住知府大人,”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吩咐堂下站着的所有捕快道:“快!”
众捕快得了命令,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惧,上前七手八脚将知府大人制住。
“放开本官,你们这群蠢货,放开!”知府近乎咆哮地吼着,指着堂上的知县大人,道:“你……你好啊……干得好啊……”
知县嘴角动了动,随即谦恭地笑道:“知府大人息怒,这妇人上县衙来状告大人,下官升堂提案乃是依法行事,大人不妨先坐下来,且听这妇人说些什么?”
“哼!”知府一甩衣袖,气鼓鼓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嗯嗯……”知县清了清嗓子,“肃静。”待堂上静下来之后,看着东莪道:“知府大人既已到堂,那么堂下之人有何冤情,一一如实道来!”
东莪埋下头,看着地上,道:“启禀大人,民女第一要状告知府大人恶意诬陷好人,这人便是本县秀才陈澈!”
“你与这陈澈是何关系啊?”
“回大人,陈澈是民女的朋友,”东莪道:“前日晚桃花县发生火灾,许府被烧之时,陈澈正在明心轩睡觉,夜半时分无人为证,但他绝不可能是放火烧许府之人,此事实乃知府大人恶意陷害,还请大人明断,还陈公子一个清白。”
“既无人证明他在家中睡觉,那你要本官如何还他清白?”知县大人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堂下的知府满脸得意,继续道:“昨日许府下人胎里坏到堂作证,说见到亲眼看见陈澈放火,这你要如何解释?”
东莪了然,她知道知县这是在帮自己,所以故意将胎里坏那不堪一击的证词搬出来,目的是想让自己要求将胎里坏带到堂上,来个当堂对峙,人会撒谎,可不一定能将一个谎连着撒两次中间还一点细节都不改。
东莪当即说道:“大人说得是,民女是没有证据证明陈澈无罪,但仅凭胎里坏的
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陈澈有罪,大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知县看了知府一眼,见他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不紧不慢道:“你说!”
“民女想请大人将胎里坏带到堂上与民女当堂对峙,若他撒谎,民女一定能找出他证词里的破绽,若他说的都是真的,民女任凭大人处置,绝无后话。”
“这……”知县假装为难,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按理说,陈澈之案已定,他自己也已认罪,本没法翻案,但细细说来,此案关系到知府大人的名声,本官暂且准了!”
“谢大人!”
“不过……”知府又道:“本官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今日状告知府大人已是大罪,若你拿不出有力证据证明陈澈的清白,本官定不饶你!”
东莪点点头,以示明白。
自许府出事以后,胎里坏一直住在桃花县最好的一家客栈,想必是得了知府不少好处,加之许府出事之时,大捞了一笔不义之财,才能过得如此财大气粗。
知县派出两名捕快去客栈寻他,久不见将他带来,一时堂上寂静无比。
知府大人托着下巴,思衬着怎样将东莪,陈澈,许峰这一干人全部消灭,知县大人则神情严肃地看着远方,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东莪一直盯着地上,纹丝未动,她在想一会儿胎里坏来了该如何接他的话,这个胎里坏一肚子的坏水儿,心眼儿又多,整日油嘴滑舌油腔滑调,东莪必须一开口就让他哑口无言,否则难以应付。
过了有一会儿,正当知县大人耐心已耗尽,准备再差人去寻胎里坏时,县衙门口响起了一阵吵闹,“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有什么好看的,都给老子滚!”
这个声音东莪再熟悉不过,可不正是那个满嘴喷粪的胎里坏,他原本在许峰手下时就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如今自认得了知府大人青睐,更是横眉
冷目不可一世,东莪暗笑,这个蠢货,此刻无疑是在给知府大人招黑,不过这样也好,就怕他不够蠢,对付起来麻烦!
胎里坏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看都不看堂上的知县大人一眼,自是更不会去看一眼堂下跪着的东莪了,他径自低头哈腰地来到知府大人面前,谄媚道:“知府大人,小人有礼了。”
“哈哈哈哈哈……”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听到胎里坏对知府说的话,登时哄堂大笑,这胎里坏想是如今自认高人一等了,原本一介草莽之夫,偏要学着有知识的人文绉绉一番,倒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了,可他自己却不知,还转过身瞪了众人一眼。
东莪偷偷拿眼角看去,只见知府大人一张本就不悦的脸,此刻已是黑云满面,稍加煽风点火就要打雷闪电,这倒是了,原本知府大人是今日的被告,东莪告的就是他诬陷陈澈放火烧许府,可这胎里坏是许府之人,许府出事,只他一人如今还安然地待在桃花县,任谁都能猜出来他与许府的那场大火脱不了干系,再结合东莪状告知府一事,到底谁人狼子野心,答案呼之欲出,偏这蠢货一来就与知府大人套近乎,明摆着是告诉众人,他与知府大人是一伙的,两人狼狈为奸。
“知……知府大人……”胎里坏此刻也才发现知府大人的脸色不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啪!”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传来,胎里坏被吓得一哆嗦。
“大胆刁民!”知县怒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此人罔顾法纪扰乱公堂,先给本官打三十大板!”
两名捕快上来就将胎里坏按倒在地,紧接着“啪啪啪!”的板子如雨点般落下,从知县下令到板子落下,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哎哟!哎哟,我的妈呀……”直到板子悉数落到了屁股上,胎里坏才一声爹一声妈地喊起疼来,“知府大人,救救小人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