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他这话,又是一愣。
韦九娘直接瘫软在地了。
来买韦九的砖的?而且还买好几贯?
在村里头,谁家里能有个一贯钱的存款那都是富户了,更别提谁做生意能做到一贯以上的。
可韦九这下竟然一下子就能做好几贯的生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是失去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儿子了。
韦九娘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看着张叔,看着梁寒初和沈映月,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你……你们……这……这不可能的!你们这是给韦九出气的吧?怎可能?你们不是隔壁定安县的吗?你们村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一个比一个穷的,怎么可能能拿出钱来的?韦九不可能有钱的!”
“那你听说过凉粉吗?”张叔问。
韦九娘一愣。
“烧仙草呢?听说过吗?”
“啊……”韦九娘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周围的人已经笑起来了。
“原来是定安县的!定安县的人现在有钱啊,他们又是卖凉粉,又是卖烧仙草的,我们去赶集的都知道了。”
“那我们真是错怪了这位大哥了啊……对不住啊,原来你是来买砖头的,那这个合约就是为韦九好的了。”
“有了这个合约啊,以后韦九有钱了也不怕他娘来抢了。”
“什么他娘啊?韦九现在哪里还有娘的?白纸黑字在那儿写着呢,人家没干系了!以后韦九一家就是他们自己三人的,和别人没欢喜了。”
“恭喜你啊韦九,赚大钱了!”
……
大家一边恭喜韦九,一边嘲笑韦九娘,最后一个个的都去跟梁寒初道歉,都说什么错怪他了。
梁寒初知道大家都是为了韦九好,因而怎可能会责怪他们的,便说没关系,大家只觉得他善良又大度。
韦九娘快要崩溃了。
“你们这是……”
“这是什么?”梁寒初打断了韦九娘,把那张合约举起来。
“你现在和韦九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要是纠缠,想要跟韦九要钱,那就是敲诈,是要坐牢的。”梁寒初打断了韦九娘。
韦九娘崩溃了,也怂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走回去的时候还走不稳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她那般势利眼,那般爱钱,知道自己现在和一个即将有钱的儿子就这么彻底断绝关系了,她心里能不崩溃吗?
不过她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是活该。
韦九娘走后,大家知道梁寒初是来谈生意的,便对韦九说了一句恭喜就散去了,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谁家里都还有很多活儿要干的。
“韦九,这就是要跟你买砖的梁老三,这是老三媳妇月娘。“张叔介绍。
“诶,诶,你们好!”韦九擦了擦眼泪,有些拘谨,旋即转身回屋去,很快就拿了两张破板凳出来。
“三哥,三嫂,你们先坐会儿,我们家屋里有些乱……还很黑,不好意思让你们进去,你们先坐。”韦九招呼着。
接着还有一个两岁出头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抱着第三章破凳子出来,放到张叔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