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阳听了,心中不免一喜,又摇了摇头:“要让我定,那是越早越好。不过,总还得香雪点头才行。上回她还说,我们那边儿盖起来的房子她可不去住,要按照她的心思重新起一座。我想着,若是来得及,等过了这个麦秋就问好了她的意思,我再找地方重盖,然后再说成亲的事情吧。”
刘大爷听了,不知道是该好笑还是好气,说道:“你这孩子也是心里实在,一门心思地对香雪好。不过这香雪呢,有时候性子急躁了些,你也别这么惯着她。”
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道:“香雪这孩子,从小命苦。她娘怀着她的时候,就住在我们家旁边了。那会儿她娘也是个能干的,要不也不能替她挣下不少的家业。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撒手走了。,这孩子啊,可就吃了苦了。也幸好她娘算是多了个心眼,给闺女留了条活路。要不,赶上那么个狼心狗肺的爹,她们姐妹二个人,这会儿也不能在了。”
说着,叹了口气蹲在了地头。
“香雪的外祖家里,就没人吗?”宋朝阳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便是跟香雪定亲,也没听她提起过外祖家里的事情。
“她娘孤身一个,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后来才嫁给的她爹。她娘连自己的老家是哪里,原本姓什么都不知道,哪儿去找娘家呢?”
宋朝阳沉默了。
也是,如果香雪有外祖家里撑腰,那周树根夫妻俩原先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那么欺负香雪姐妹了。
又听刘大爷说道:“香雪性子像她娘,热心肠,带着村里那些小姑娘们一块儿做绣活儿赚钱,出来进去的,也不知道碍了谁的眼。要是有人说三道四,你听见了可别往心里去。要是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妥了,你就直接告诉她。我看着,香雪也不是不能听劝的孩子。”
宋朝阳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刘大爷的用意,当下正色说道:“香雪的品行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决不至于有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这个您尽可放心。再者,香雪是我未婚妻,若是有人说她不好,我总不会干听着,自然要给那些人长长教训。”
刘大爷听了这话,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心疼香雪,跟心疼自己的亲外孙女没什么两样了。
而且,香雪本身又是个孝顺的孩子,对自己两口子也好,对女儿也是尊重,更别提每每给二丫买了好吃好玩的东西,总也少不了锦娘玉娘和小胖的。
这样的孩子,要真是因为有些人的流言蜚语再受到伤害,那可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睛了。
宋朝阳能这样信任香雪,刘大爷先就放了心,又觉得宋朝阳果然比那个姓赵的不知道强了多少,香雪是终身有靠了。
经过这番谈话,刘大爷对宋朝阳更是赞赏有加,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外甥永强,明明是相仿的年纪,永强就显得跳脱,不如宋朝阳性子沉稳做事妥当了。
或许,给永强定下个媳妇,也能让他稳重些?
刘大爷倒是也有些愧疚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姐姐姐夫早逝,留下林永强这样一个孩子,受了几年苦,如今才算苦尽甘来。
按说,在这里自己是外甥唯一的至亲,他的终身大事理应由自己来操持的。
可是打认回了外甥,家里一出接一出的事情,竟然把这个大事都忘到了脑后,着实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