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想到这儿,不禁咽了咽口水,同时,心跳有些加速,血液有些发热。
丫的,她难道真是太久没有男人了?
难道真特么的被某人说中了,她就那么想男人?
赵子沐不知道雪花心里已经yy上了,继续道:“现在南夷人的目的,无非是你或者是荷花,所以呢,你们两个是整个队伍的保护对象。”
赵子沐说完,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看着他,轻咳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介于这种情形,雪雪,你以后晚上就由表哥保护,而荷花——”
雪花听到这儿,立刻从想入非非中回神,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果然,赵子沐顶着雪花的目光,头皮发麻,还是嘴硬的道:“荷花晚上就由我保护。”
“你想干什么?”雪花指着赵子沐大叫,“荷花才多大?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你也知道荷花才多大!”赵子沐立刻梗着脖子回叫,“我能干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总比你功夫高吧?我不过是想保护荷花罢了!”
赵子沐叫完,又低声嘟囔了一句,“你以为我就那么想和荷花一起睡呀,到时候还不是我自己受煎熬?”
“你说什么?”雪花瞪眼、咬牙。
这家伙肯定对着荷花发过情了!否则不会这样说。
受煎熬?哼!男人受煎熬肯定是心思不轨引起的。
“没、没说什么?”赵子沐心虚的道。
“哥哥说他自己受煎熬。”荷花替赵子沐说了出来。
荷花话落,屋子里的空气瞬间一滞,烟霞和笼月脸一红,偷偷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见。
她们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一直伺候雪花,对于某些事儿,也早就知道了。
雪花和韩啸曾经弄出的动静,可是国公府的连老夫人和韩瑚都听不下去了,更别提那满院子面红耳赤的丫头们了。
当然,至于一平几人,都是有些同情的看了赵子沐一眼,暗自揣度,这位尊贵的世子爷,想不受煎熬,还有的等。
荷花说完了,见没有人说话,一脸不解的继续道:“可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哥哥和我一起睡会受煎熬?”
“那个、荷花呀,你别听他瞎说。”雪花连忙打哈哈,“他要是受煎熬,还会抢着和你一起睡呀?对不对?”
“哦。”荷花乖乖的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赵子沐,仿佛是在向赵子沐求证。
雪花再次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怎么好像有点傻呀?
男女授受不亲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必知的,荷花也是知道的,怎么她就不会想到自己要避讳?
她竟然只问赵子沐为什么会煎熬,而不理会赵子沐的行为不妥?
赵子沐一个男人,和她一起睡,当然是不妥的行为。
雪花觉得有点累心,荷花的思维她有点跟不上节奏。
好在,荷花还不知道赵子沐为什么受煎熬,否则,雪花就会怀疑,赵子沐已经对荷花做过什么了。
赵子沐见荷花看过来,连忙露出一脸虚假的笑,“呵呵,荷花,哥哥是瞎说。”
荷花这次信了,但是有人却不信了。
“不行!我也要和灵女一起睡,免得灵女被人欺负了还不自知!”
一直在一旁当背景的古汗,突然大叫了一声。
众人这才发现,怎么把他给忘了?
“你说什么?!”赵子沐指着古汗大怒道:“你再说一遍?”
古汗这话,不仅是暗指赵子沐不规矩,更是侮辱荷花的名节。
大燕的女子不同于南夷,古汗一个大男人,竟然说要跟荷花一起睡,赵子沐当然会大怒。
当然,对于赵子沐自己说陪荷花睡,他是当做理所当然的,因为在他的心里,荷花就是他的人。
古汗可不会被赵子沐的气势震慑住,立刻又重复道:“我说我也要和灵女一起睡,不但保护灵女,还可以顺便监督你!”
“他妈的,爷我今天非打死你!”赵子沐眼珠子都红了,轮拳头对着古汗就冲了过去。
古汗丝毫不怵赵子沐,挥拳头就迎了上去。
一平几个一看,连忙上去拉架。
拉架当然也是有学问的,拉古汗是真拉,拉赵子沐是假拉,而且,还要提防着,不能让古汗把赵子沐给打了,顺便还要给赵子沐创造机会,把古汗打一顿。
虽然古汗是南夷使者,身份也很尊贵,但是他再如何尊贵,在一平等人眼里,那也不如赵子沐。
雪花一见这阵仗,索性坐到椅子上,看起了戏来。
韩啸则是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沉声道:“退下!”
韩啸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话一出口,一平几个人立刻停止了拉偏帮,退了下去。
雪花这次见识到了真正的、纯原始状态的男人打架。
这绝对不同于韩啸那种高规格的高手过招,动起手来,掌风如泰山压顶,剑气杀人于无形。
这是纯柔体的亲密接触,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你儫我脖领子,我拽你衣袖子。
“你干嘛打我哥哥?!”
雪花看得津津有味,荷花却不干了,一下子冲了过去,帮着赵子沐打古汗。
荷花一出手,打架的两个人立刻停了手。
赵子沐是心花怒放,古汗是面有不甘。
“看到了不?”赵子沐对着古汗洋洋得意的道:“荷花是我的!”
“那又怎样?”古汗冷哼了一声,“大不了将来让你当大夫。”
大夫?雪花一挑眉,什么意思?
“古汗,你们那里是不是女人还可以有二夫,三夫……”雪花好奇的问道。
“是呀。”古汗理直气壮的道。
雪花的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丫的,这岂不是原始纯生态的社会?
呵呵,她喜欢。
雪花在那里流着口水,冒着星星眼,岂不料某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神色蓦然一冷。
“哥哥,疼不疼?”荷花摸着赵子沐乌青的眼角,心疼的问道。
“哎哟,疼,好疼呀,荷花,哥哥好疼呀……”赵子沐煞有介事的哀嚎。
“噗!噗!哥哥,我给你吹吹你就不疼了。”荷花连忙噗噗的给赵子沐吹气。
“哦,哦,好,再吹吹这边……”
“噗!噗……”
雪花满头黑线,猛地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外走。
这不仅是辣眼睛的问题了,问题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荷花都多大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儿?
雪花终于明白荷花为什么长不大了,有赵子沐这货如此的引导,荷花能长大吗?
她原先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娇憨,但是也很聪明的,怎么自从跟赵子沐这货接触多了,就变得越来越——
雪花不想用某些字眼来形容自己最疼爱,最喜欢的小妹妹,但是,她真的觉得荷花现在的智商仿佛和年龄不相符。
算了,赵子沐就喜欢荷花这样,她也别瞎操心了。
不过,等等——
雪花停下了脚步。
赵子沐喜欢?
雪花的心中,猛然划过一个念头——
是因为赵子沐喜欢,荷花才这样的吗?
雪花仔细观察荷花,荷花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心疼,一副认真的样子给赵子沐呼呼。
雪花摇了摇头,或许是她多心了,她实在看不出什么。
自己的妹妹,仍是那个傻乎乎的妹妹,不,是更傻了,也不是,是更天真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接近傻白甜了。
**
皎月圆圆,月华满天。
晕黄的烛光下,雪花在进行天人交战。
韩啸今天晚上的表现有进步,那么她还需不需要在床上划分楚河汉界?
雪花发现,她其实可以明目张胆的钻韩啸的被窝,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她只要把这句话扔出去,韩啸肯定会任她钻。
可是——
尼玛,雪花承认,她只要想起韩啸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她就觉得自己必须要维系作为女人的尊严。
女人若是不矜持,岂不是会被男人看低?
两人情浓的时候,怎样都好说,她大胆一些,热情一些,撩拨的韩啸兽血沸腾,这是她的本事,可是现在不同,在韩啸说了那样的话后,她若是没有点表示,岂不是真的被他说中了?
雪花此时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粉纱小衣,露出了雪白的颈项,还有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乌黑的头发松松的披散在脑后,和脸上嫩白的肌肤相互映衬,额前更是垂下了松散的几缕,为那如画的容颜,增添了一丝的妩媚风情。
韩啸靛黑的深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兀自端起桌子上已冷的茶,喝了一口。
雪花柳眉轻轻拧着,眼睛里满是挣扎,最后,一咬牙——
她决定了,就凭韩啸当初说的那句话,她在床上也一定要坚守到底。
想到这儿,雪花英勇就义般的,如同举起了炸药包,“砰砰砰!”的,把几个大靠枕狠狠的放到了床的中间。
雪花面上强势,内心却是无比的苦逼。
她知道,这几个靠枕,其实是在防她自己。
否则,她睡着了,肯定还会钻到韩啸的被窝里去。
不过,这驿站的床真小呀,中间放上几个靠枕后,一边也就剩了一窄条的地方。
雪花看了看韩啸那边,不仅有点心虚。
韩啸睡着了,若是一翻身,肯定会掉到床下去。
随即,雪花又否定了自己。
韩啸那是什么伸手?人家小龙女在绳子上睡觉都掉不下去,自家男人在床上躺着,肯定不会掉下去的。
这样一想,雪花心里立刻坦然了。
雪花心里坦然了,往后一趟,对着韩啸柔声道:“爷,很晚了,歇息吧。”
雪花的声音柔软甜糯,慵懒中带着娇媚的you惑,而一双黑白分明,敢和日月争光的明眸,乍看是无辜又天真,可以一望到底,但若真想看到底,你就会发现,那里面水蒙蒙的,如同氤氲雾气,让人不由的就迷失在里面。
雪花这副样子,和刚才放靠枕的气势可是截然相反的。
韩啸轮廓深邃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靛黑的眸子依然让人看不到底,听了雪花的话后,端起手里的茶盏,又喝了一口凉茶,这才向着床边走来,并且随手挥灭了蜡烛。
屋子里乍然一黑,雪花不仅有些懊恼。
黑乎乎的屋子里,她想撩拨某人,岂不是很难?
她又不能动手,只能用无辜的眼神,加上魅惑的动作抑或表情来撩拨,可这什么都看不见,她要怎么撩拨?
不错,雪花的确是打着撩拨某人的目的。
韩啸既然一副冷冰冰的禁欲样子,她不会投怀送抱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向某人放电。
说白了,就是勾搭某人。
而且,是用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摆着一副正经的面孔,勾搭某人。
雪花对于那日在韩啸身上抓到的软趴趴的触感,一直耿耿于怀。
这个、她家男人,不会是因为没有感情,就不举了吧?
这一点,雪花是既担心,又纠结。
一想到自家男人可能不举了,雪花就恨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狠命的去撩拨他,但是一想到韩啸那天说的话,雪花就又打住。
于是,雪花决定,她不明目张胆的撩拨,她就装作无意识的撩拨。
身边传来熟悉的男性气息,雪花的心忽然“砰砰!”狂跳了起来。
黑暗中看不到东西,感觉就格外的敏锐了。
身边某人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次呼吸,她仿佛都能感觉的到。
鼻端仿佛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气味,雪花不由的感到一阵燥热,血液上涌。
丫的!李雪花,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雪花怒骂自己,然后猛地翻过了身去。
不行!不能动!
她动,就仿佛是在说她心里有鬼一样。
雪花想到这儿,立刻停止了想要继续翻身的*,强迫自己侧着身躺着,一动不动。
不期然的,雪花想起了赵子沐说的那两个字——煎熬!
尼玛,她这也是煎熬呀!
不过,雪花眼珠又转了起来,她一会儿是不是可以装作睡着了,然后胳膊或是大腿,越过楚河汉界,跑到某人那边揩点油?
对!完全可以!
雪花决定,誓要把撩汉进行到底。
她就不信了,她就真的不能激起韩啸的原始本能?
“不举”这个词,无论如何不能按到她家男人的身上!
雪花信心满满的想着,暗暗掐算着时间,等着一会儿睡着了,然后——
她美滋滋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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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身边已经没有了某人的身影。
懊恼的捶了一下中间的大靠枕,雪花明白,她又错失了一次机会。
话说,她和荷花一起睡,每天晚上都会时不时的醒来,可是昨天晚上,竟然一觉到天亮,中间一次也没醒。
她特么是猪么?
雪花再次捶了一下靠枕。
“夫人,您怎么了?”
烟霞说着,撩开了薄纱床帐。
“没事,我练练力气。”雪花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
烟霞的目光,落到了中间那一道分界线上。
“夫人,您和爷……”
烟霞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但又不好明说什么。
夫妻两人在床上睡觉,中间竟然隔上几个大靠枕,这说明了什么,谁都明白。
雪花不再伪装了,垂头丧气的耷拉下了肩膀,“你家夫人我现在面对的是一块千年寒冰,要把他融化了,难呀。”
烟霞看到自家夫人这副样子,想了想安慰道:“爷昨天晚上不还背着您了吗?奴婢觉得爷现在对您要比前些天好了许多。”
“是吧,你也觉得他前些对我不好吧?”雪花哀怨的道。
雪花没有理会烟霞的本意,反而抓住了这点。
“夫人,您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烟霞跺了跺脚说道。
雪花“噗嗤!”笑了。
“好了,放心吧,你们夫人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拿下韩啸是早晚的事儿!”雪花自信的道。
“爷。”笼月端着铜盆走进来,对着从屏风后转过来的韩啸躬身道。
雪花和烟霞连忙向屋子里摆放的屏风看去,屏风旁边,果然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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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夷州就要进山,走的都是山路,所以马车已经不能乘坐了,于是,雪花和荷花都改成了骑马。
好在雪花会骑马,荷花虽然不会,但是有赵子沐在,荷花很自然的就和赵子沐共乘一骑了。
看着骑在马上被赵子沐搂着的荷花,雪花忽然觉得,她为什么要会骑马呀?
于是,雪花的目光,有些哀怨的看向了韩啸。
韩啸一身白色箭袖锦衣,剑眉星目,神情冷峻,感觉到雪花的目光,不由的就向雪花看了过来,然后深邃的瞳眸就和雪花那双哀怨的明眸撞到了一起。
雪花用眼神表达着某些意思,韩啸深眸一敛,打马向前驰去。
你……
雪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怒瞪着某人的背影,昨天晚上看花灯的浪漫情怀荡然无存。
“夫人,别灰心,您自己说过的,有志者事竟成。”烟霞连忙低声对雪花道。
“是呀,夫人,您也说过,水滴石穿,柔能克刚。”笼月也在旁边安慰。
雪花大喘着粗气白了两个丫头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们夫人我也说过,本夫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烟霞和笼月听了雪花的话,抿嘴一笑,知道自家夫人又恢复了战斗力。
赵子沐凑了上来,满脸同情的道:“雪雪,节哀。”
雪花没好气的扫了赵子沐一眼,故意说道:“荷花,过来和三姐共骑。”
“哦。”荷花乖乖的点着头,就要跳下马。
赵子沐一见,立刻收起了心里的隐藏的幸灾乐祸,急声道:“喂,雪雪,就凭你的骑术,还不摔到荷花?
雪花闲闲的道:“荷花是我妹妹,我就是摔到她,关你什么事儿?”
“你……”
“嗯?”雪花一挑眉。
赵子沐立刻变脸,满脸堆笑的道:“雪雪,我替你去教训表哥。”
说完,不待雪花说话,搂紧荷花的腰,打马向前冲去。
雪花看到赵子沐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得意的一挑眉,雪花的目光落到了前面那个俊挺不凡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