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子谦虚道:“姑娘真是瞧得起他,他那里会管理铺子啊!”
“不会就慢慢的摸索着来,我觉得李大哥是个心里有算计的,再者,他那么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总在家里闲着啊!”
向晚很坚持。
自从向家把这两口子的卖身契给了向晚之后,就另外派了人来接手桃花涧的一应事物,兰嫂子两口子从桃花涧搬出来就住在向晚家的前院里,李秋生没了差事,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兰嫂子犹豫了下,就笑道:“那我替青杏她爹先谢过姑娘肯给他这个机会。”
向晚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谢过来谢过去多没意思。
“我们家这衣料都是上好的,你们挑的这匹也是京城正时兴的花样,怎么着,都裁下来了又嫌贵了,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来找茬的吧?”
一个伙计推推搡搡的把两个女人从布料店里给推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看那挽袖子的架势,这是还想打人呢!
这帮伙计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她不管以前这些人怎么着,但是以后这铺子是她的了,就不能再这么下去,不然以后谁还敢登门啊!
向晚看了清风一眼,清风上前就架住了那伙计的手腕,略一使劲,他就痛呼出声,店里的其他伙计见状便也都跑了出来,还有一个脑满肠肥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你们竟敢在我这铺子前闹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这铺子的东家是哪家的?”大肚子男人指着清风训斥道。
清风冷哼了声,“以前是哪家的不重要,反正以后这铺子是我家姑娘的了。”
那大肚子男人乃是这儿的掌柜的,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大夫人昨儿个传了信来让他‘整理’一下账目,说是这铺子给了人,昨儿个他喝多了,今儿个刚想整理,就出了这事,难不成,还真是这铺子的新东家来了?
向晚拿出地契在他面前晃了晃,面无表情的看了那男人一眼,“你可以走了,清风,把这两家铺子里的所有人都叫到这儿来,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在这儿嚣张跋扈!”
大肚子男人不肯走,“就算你是新东家也要先结了我这个月的月钱我才走!”
月钱?向晚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那两个被撵出来的女人跟前,瞧了一眼原来竟是旧识,“原来是洛姑娘,这位想必就是伯母了吧?”
洛心蕊今儿个同她母亲出来替弟弟裁布做新衣,谁想挑了一块好料子都裁下来了,母亲却抱怨太贵不想要,其实她是带足了银子的,就因为知道母亲节俭惯了,定然不舍得拿那许多银子出来。
但料子既是都已经裁了,她们自然是要的,母亲不过是抱怨两句,就招来这般祸端。
“向姑娘,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们并不是存心要如此的,实在是……”
怕她也同那伙计那般以为,洛心蕊忙解释道,又手忙脚乱哦的掏银子,脸上一阵红晕里带了些苍白。
“不,洛姑娘,是这些伙计无礼了,我今儿个也是刚接手这铺子,竟是不知道这些人无法无天成这样,叫伯母和你受惊了。”
向晚能一眼认出那妇人是洛心蕊的母亲,是因为这母女两个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想让人认错都不行。
而且,这母女两个都是病美人,娇娇弱弱的。
“清风,叫伙计把刚才伯母和洛姑娘看中了布料包好送过来。”
向晚笑眯眯的把布料塞到洛心蕊的怀里,“这个,你拿去吧。”
洛心蕊慌忙推拒,她母亲也很是不好意思,“心蕊,快拿银子。”
“不必了,伯母,我同洛姑娘是旧识,这不过是些布料,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向晚坚持,洛心蕊见状便笑了,“娘,那咱们就收着吧,不要辜负了向姑娘的好意。”
洛母却有些不安,“这怎么能行啊?咱们怎么能凭白拿人家的东西,心蕊,快还给人家。”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不肯要?向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洛心蕊冲她抱歉的笑了笑,“谢谢向姑娘,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拉着她娘的手强行把她拉走了。
这对母女还真是……,嗯,怎么说,瞧着外表一样,但其实内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性子的人。
就在她说话的这空档,清风已经把两家铺子的所有伙计包括掌柜的都叫了出来,都在向晚跟前站定了。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走了。”
向晚指着那两个掌柜的,“现在就走,清风、兰嫂子,看着她们去收拾东西,不许多拿铺子里的一分一毫,要是有敢动手脚的,清风,不用客气,往狠里打,你家姑娘我给你兜着。”
清风和兰嫂子应着去了,向晚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下面的那七八个伙计也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他们心里也犯嘀咕呢,这新来的东家这么厉害,连掌柜的都这么不给脸面,他们这些伙计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两个掌柜的本来都是心怀鬼胎,但是无奈被清风和兰嫂子看的太严,没法子,只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被撵出去了。
他们两个走后,其次被撵的就是往外赶洛心蕊母女的那个伙计了,另外还有两个跟掌柜的沾亲带故的伙计也都被赶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们招来的身家清白的。
反正跟潘氏有任何一点沾亲带故关系的人,向晚都不敢用,除非她这铺子真的不想要了!
“以后我就是这两家铺子的新东家,你们原先都在这儿干的不错,所以,你们可以留下,当然,如果你们觉得给我一个女人打工丢了脸面,随时也都可以走人,我不勉强,但是一旦走了,我这儿就绝对不会欢迎你们再回来。”
向晚说完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五六个伙计,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是朝气蓬勃的时候。
但是面对他们,向晚没有一点的不自在,之前家里那一二十个长工把她的心理素质锻炼的很好了,这么点小场面还是镇得住的。
几个伙计都互相看了看,就有一个站了出来,“咱们不管新东家是女人还是男人,咱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只要能挣着银子养家糊口,给谁干不是干。”
“好!够实在!”向晚笑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实在人,其实也是因为自己本身没多少心眼子,所以招架不住那些心眼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