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养儿防老

杜小枝停顿了一下,又道:“若我们不在这里,他们再怎么闹,也是没用,别人只会说他们不讲道理。但是我们要是一直留在这里,早早晚晚总有走露风声的一天,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了得?玉娘,我们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

杜玉娘没再说什么。

杜小枝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走,早点解决危机。

现在杜河浦和张氏,估计官司缠身,也没有心思再找她们了。等两个人回过味儿来,没准还要抓她们小姐俩回去!万一将来再把她们卖一次,她们可就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幸运了。

“本来还想留你们过端午节的~”

杜小枝握了杜玉娘的手,眼泪眼汪地道:“谢谢。”

李氏摸了摸眼泪。

杜玉娘就笑道:“小枝姐,我给你找几身衣裳吧,都是我以前的,你和小碗别嫌弃。”

杜小枝现在身无长物,一贫如洗,哪里会嫌弃!

“谢谢,谢谢你,玉娘。”

“好了,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膙子了。”杜玉娘翻箱倒柜,找出许多的衣裳来。有现在能穿的,有秋冬穿的,大多衣裳都是八成新的。

杜小碗身量不高,穿前几年杜玉娘剩下的正好。

两个姑娘眼睛都不够看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衣裳!两个人的衣裳都是洗了穿,穿了改,料子都洗得发白了。杜玉娘的衣服,却是红红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八成新的衣裳,从头到脚都是好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看这些小碗应该能穿!”杜玉娘将挑出来的东西分成两堆,一堆是给杜小枝的,一堆是给杜小碗的。

杜小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用不了这么多,你留着穿吧!”那料子虽不是绫罗绸缎,但是细滑的触感,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看也是不便宜的。

“这些都小了,小碗不穿只能留着压箱底,喂虫子。这些是给你的,咱俩身量差不多,你出门在外,总得有换洗的吧?夏天的,冬天的,都要带几件。”杜玉娘怕她心里过意不去,还道:“我正找不到借口做新衣裳呢!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让祖母给我买料子了。”

两个女孩这么说说笑笑的,倒是把离别的气氛冲淡不少。

这会儿刘氏也过来了,她手里捏着几张银票,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荷包,看起来沉甸甸的。

“小枝,你过来。”

杜小枝走到刘氏面前,一见她手里拿的东西,当下摆了摆手,“大娘,这……”

“拿上!”刘氏不容分说的拉过杜小枝的手,把银票和荷包放到了她的手里,“穷家富路,你们俩这一走,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身上没钱怎么能行!?这钱不多,也是大娘的一份心意,啊!”

五十两。这年头,五十两足够一个七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刘氏给杜小枝五张十两的银票,另外还给准备了一小袋子铜钱,说是花起来方便。

“虽说大胡子人不错,可是毕竟你们是投奔他姐姐去的,总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吧?一开始若是没有工钱拿,你和小碗怎么生活啊?万一遇上点用钱的事,你们求谁去?若是以后你们学了本事,挣了钱,大娘也高兴,到那时候,大娘就等着享福,穿侄女给挣的新衣裳,戴侄女给挣的花儿,啊?”刘氏这个人,可以说非常有胸襟,非常大度!虽然她不乐意养着二房的这两个孩子,更不愿意给她们备嫁妆,但是路费什么的,她是不会吝啬的。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两回事!

杜小枝这会儿听了刘氏的话,最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杜小碗也呜呜的哭,大娘对她们太好了,她要是自己的娘,那该多好啊!

李氏也抹了一通眼泪,老太太到底还是坚强的,赶紧道:“行了行了,你们俩把你们大娘都要惹哭了,她现在有身子,可不能大喜大悲的,你们别惹她了。”

二房小姐俩这才止住了眼泪。

大伙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晚饭。

刚入夜,杨峥和胡咸就过来接人了。

后院的门被打开了,杜小枝和杜小碗按着事先约定好的,直接拿着包袱坐上了马车。

现在这种时候,她们不需要依依惜别,而是要快速的离开这里。

杨峥和胡咸也没有说话,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

马车慢慢悠悠的离开胡同。

杜家后院的大门,轻轻的关上。杜河清将门栓栓好,挥了挥手。

杜家人就鱼贯往前院走,各自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杜玉娘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才记起杜小枝和杜小碗已经离开的事。

早饭的时候,李氏明显有些郁郁寡欢。而刘氏和她正好相反!

二房这小姐俩,简直都成了她的心病了!这会儿两姐妹有了好的去处,她也能安心了!

二房那两个不是人的再来闹,她非得把人扔出去不可!或许,家里应该养两条狗?

嗯,应该跟爹说说,让他抱两只过来养着!

杜河浦和张氏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哪儿还有心思到大房去闹啊!

在镇上,他们听说老赖子被抓起来以后,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两口子也顾不上找闺女了,急吼吼的回了家。

可是到家以后,他们真是傻眼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杜安兴倒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捕快挎着刀站在院子里,让人瞧着心里没底。

等两个人进了院子,方才知道那老赖子果真被抓了,他的老娘是共犯。不仅如此,老赖子还说了自己用银子当聘礼的事,这两名官差,就是过来找拿聘礼的。那银子是赃银,同时也是证据,不可能便宜杜家的。

但是杜安兴不承认有这笔银子,还说他们家根本就没有拿过老赖子的聘礼。他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脾气大的很,以为自己瘸子,就没有人也把他怎么样了!

那些官差眼睛里可是不揉沙子的,当下就在屋里翻了起来!老赖子已经认罪,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罪证。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没拿就没拿?那还要律法做什么呢!

两个官差就在屋里翻找起来,结果杜安兴还拿出一副要跟人家拼命的架势,用拐仗去打人家官差!

官差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人家不欺负你已经不错了!两个人几下子就把杜安兴给撂倒了,还上去踹了他几脚解恨!

杜河浦和张氏回来的时候,杜安兴刚刚挨完打。两名官差也不啰嗦,直接问杜河浦和张氏要银子。

张氏是个守财奴的性子,钱到了她的手里,除了杜安兴以外,别人休想要走一文钱。她说死也不肯把钱拿出来,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官差看她是个妇人,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就跟杜河浦说教了一通。

像杜河浦这样的小老百姓,如何敢跟官差叫板?人家一吓唬他,他就不知所措了,再听两句,腿肚子都软了,一副站都站不住,马上就要摔倒的模样。

钱是好东西,可是也要有命花才行啊!要是被认为是老赖子的同党,那他们全家都得去蹲大牢!

杜河浦当下决定把银子拿出来,给人家官差拿走!

张氏也想要银子,但是她怕小命不保,所以心里即便再不乐意,也只能乖乖的去找银子。

院子外头,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探头探脑的,不敢做得太明显。毕竟有官差老爷在院子里坐镇呢,万一闹得过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哎,你说这老杜家,是不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最近怎么老出事呢?”那人声音小小的,不敢声张。

“得了吧!自打老太太跟老大一家去了镇上,这杜家二房就不对味儿了!”

“对对对,要我说啊,就是人不行!河清在咱们村里住的时候,可从来没出过这么多的事儿。”

“可不是嘛!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家里发生啥事,大伙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真正能瞒下来的事情并不多,张氏长了一张漏风的嘴,家里大小事情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相处久了,大伙也渐渐了解了他们家人的脾气性格,所以杜家二房日子过得不消停,村里人认为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杜河浦和张氏去屋里找银子,半天过后,屋里传出一声尖叫声!

张氏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个包袱皮,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钱呐?钱没了?”张氏把那个包袱皮狠狠的摔到地上,冲着那两个官差就冲了过去!

外头看热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张氏莫不是疯了吧,竟敢冲撞官爷,这得多大胆子。

那两个官差也是恨得牙根痒痒,当下用力推了张氏一把,把人推倒在地,“不要命了?”其中一个官差,抽出了身上带着的佩刀,刀尖寒光乍现,把大伙都吓了一跳。

张氏一屁股坐到地上,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家里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了!这个家出鬼了吗?银子哪儿去了?

张氏这会儿也知道,银子不是官差拿的,想来之前二人也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银子,否则的话,早就带回去了,也不能跟他们废话。

杜河浦脸上铁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扭头看向了杜安兴,“银子呢?”

杜安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看我干嘛,我又没拿。”

张氏一见他这样,心里就咯噔一声,“钱呢?是不是你拿了?”她几步就爬了过去,揪着杜安兴的衣领子问道:“十一,钱呢?”

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如果这钱拿不出来,官差会善罢甘休吗?只怕是要将他们一家子都拘进去啊!

“不知道!”杜安兴冷笑连连,“你们一天防着我像防贼一样,我能知道钱在哪儿吗?再说,你看看我这腿,我能上哪儿去,我拿钱有什么用?”

张氏愣了一下,确实,他们怕杜安兴拿钱出去赌,所以放钱的地方很隐秘,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

十一的腿脚不好,他现在这样,拿了钱能去哪儿?就是有心到镇上去赌,也走不脱啊!

张氏回过神来,去抱官差的大腿,“官爷,不是我们不还钱啊,是钱让人偷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要报官!”

大概是受刺激了,张氏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状况呢!

“被偷了?”官差的眼睛可不是白给的,他们一瞧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张氏的样子倒是不像作假,但是那个瘸子,有问题!

“对对对,我们要报官,有人偷了我们的钱!”

两个官差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这话,你们去跟大老爷说吧!”说完,居然从身后拿出一条麻绳来,看样子竟是要拘人了。

张氏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摆手,“不要抓我……”

杜河浦连忙上前讨饶,张氏再不好,也是他的媳妇,也是一心为这个家操劳的,要是真的把人抓进去了,他怕是也凶多吉少。

“官爷,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知道老赖子做的事,银子我们是要还的,可是现在被人抓了,我们也是苦主啊!”

“说什么废话啊!”两个人不由分说话的把张氏捆了起来,又来抓杜河浦。

杜河清一边挣扎,一边朝杜安兴喊道:“畜生,钱呢,钱你拿哪儿去了?”

杜安兴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的怪笑。

两个官差把杜河浦和张氏的手绑了起来,窜成一推搡着出了院子。

“凑到钱了,就来县衙赎人吧!”临走时,官差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惜杜安兴什么也没说,好像官差抓的是旁人似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莫说杜河浦和张氏心情如何,就是看热闹的人见了,心里也是一阵凉过一阵。

都说养儿防老,可是杜家二房养的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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