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康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老大,眼睛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
“你快说说,哪一点?”
杜玉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哥,你看啊,杨大哥跟你同年,但是你马上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是不是?这一点你比他本事多了。”
杜安康一头雾水,是这样吗?
听起来好像没错啊!
杨峥跟他是一年生的,他马上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可杨峥呢,媳妇还没娶上呢!
啧啧,可不就是不如他嘛。
杜安康傻笑着想,总算有一样是能赢过杨峥,能拿得出手的了。等他回过神来,再想找杜玉娘的时候,却发现杜玉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屋去了。
杜安康摇了摇头,搓搓手臂,回自己屋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家人就起来忙活了。
杜安康刚把门口的鞭炮挂好,邱彩蝶姐弟俩就来了,一见面就给杜安康问好:“杜大哥,过年好啊!”
杜安康一脸喜气,“过年好!”他拍了拍邱大成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在家里待这几天,手里的活有没有扔下!”
邱大成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帮工了,除了打杂,还开始接触一些改刀,抻面的活计。平时他跟着杜安康,谈不上手把手的教吧,但是两个人确实是半师半徒的关系。
“杜大哥,我在家里可没嫌着!你放心吧,我既然想学,肯定会好好的学,一定用心学。”
杜安康拍了拍他的背,“走吧,进屋说。”这老实孩子,还急了。
邱氏姐弟见到杜家人,自然是要一通拜年。
吉时一到,鞭炮就霹雳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街坊四邻自然也要过来恭贺一番,为的就是开年讨个好彩头。
没过多久,冯二喜和陶庆山也赶了过来,两个人竟不约而同的带了礼物,一个人拎着一条肉,一个人则是拎着一篮子鸡蛋。
杜玉娘都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自己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拿什么礼物啊!
邱彩蝶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她发现过完年以后,刘氏和李氏之间似乎有了点隔阂,表面上看着吧,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像跟以前一样,但是仔细一琢磨,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点别扭。
“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邱彩蝶特别想这三个孩子,抱着孩子就不撒手了,等孩子睡觉的工夫,她抽空找到杜玉娘,问了一嘴。
这丫头平时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但是她生怕自己不明就理,说错什么话。
“没啥大事,就是我祖母操心我堂姐的婚事呢!”杜玉娘就把事情简单的跟邱彩蝶说了说。
杜家的事儿,邱彩蝶知道不少!当初杜玉娘第一次收拾杜安兴的时候,还是邱彩蝶报的信呢!而且后来二房三番五次来闹的时候,邱彩蝶基本上都在场。
“是这样啊!”邱彩蝶心里有了数!
她就觉得奇怪嘛,李氏和刘氏都是十分心善,大度的人。平日里婆媳俩关系融洽,要是不说她们的关系的话,旁人只怕会将她们认成亲母女。
“彩蝶姐,你不知道,我夹在这里头,太难受了!一个是我娘,一个是疼爱我的祖母,你说我站在哪边都不合适啊!”杜玉娘唉声叹气地道:“家里因为这个事儿,年过得都不消停。”
邱彩蝶就道:“你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杜玉娘听她提这个,脸颊泛红,低声道:“定了,三月初九。”
邱彩蝶把眼珠子瞪得老大,“这么快。”
杜玉娘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神情,“是他义父请大师看得日子,说是今年就两个好日子,挑来挑去,就挑中了三月初九。”
邱彩蝶见她满面含羞,便用肩膀轻撞了她一下,“新娘子,赶紧备嫁吧。”
“彩蝶姐,连你也打趣我。”杜玉娘不依不饶道:“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就去抓邱彩蝶的痒痒。
两个小姑娘闹成一团,气氛又重新轻松了起来。
闹了一通,两个人才停手,双双躺在大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彩蝶姐,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成亲的时候,你要来啊!”
“当然要来。”邱彩蝶叹息了一声,方才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她侧过头去看杜玉娘。
少女的脸庞饱满又有光泽,皮肤那么细腻白皙,她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带着点点迷雾,鼻尖小巧上翘,唇不涂自红,好像无一处不美。
她真的没看过比玉娘现好看的人了,明明她也是荆钗布裙,但是就是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邱彩蝶望着杜玉娘的侧颜失神,这样的女子谁不爱,倘若她是男子,也会爱上玉娘吧。
“你在想什么?”杜玉娘也侧过头,看着邱彩蝶。
“我在想,要送你什么样的成亲礼物!”邱彩蝶眨眨眼睛,“我送你一幅绣画怎么样,别的,我也送不起。”
杜玉娘总觉得她说得不是真话,明明像是在感慨什么,怎么突然扯到送礼上了。她又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测,就忍不住问道:“彩蝶姐,你是有心上人了吗?”
邱彩蝶蓦然愣住,脸刷的一下子白了,眼神里带着一丝惶恐,甚至是不安。
杜玉娘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她从炕上坐直来,眼睛盯着邱彩蝶看,“不能说吗?”
邱彩蝶也坐了起来,神情落寞。
杜玉娘觉得她有难言之隐,但是又怕她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一时糊涂做了什么难以弥补的事!她就邱彩蝶这么一个朋友,真的不希望她像前世的自己那般走错路。
“真的不能说?”若是有了心上人,小姐妹之间说说也无防啊,可是彩蝶姐什么这般难以启齿的模样?
“倒也不是不能说。”邱彩蝶想了想,就道:“玉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娘的病情有好转的事情吗?”
杜玉娘点了点头,“你当时说,换了大夫,换了方子,所以婶子的病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