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月事事件

元楚生恐吓坏了白锦苏,将人抱在怀里一会儿,缓缓地放开来,细细的注视着往他怀里躲的人儿。

天雷勾地火的炙热,慢慢从他眼中散去。

“别怕,你我已经订婚,想来太子不会再与你为难!”轻轻拍着她柔顺的细发,元楚又将人向自己怀里紧了紧。

“嗯,谢谢你!”

白锦苏心有余悸,这般狂放热情的元楚,让她心动的同时又带着害怕,像一杯浓烈的酒,烧灼着她的微微发颤的心,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刚才,他明显动情,可是却愿意为她停下,这份珍视,让她心惊。

突然小腹一阵抽痛,若火山喷发出的岩浆,那般来势汹汹,熟悉的感觉让白锦苏面上一红,元楚突觉自己腿上一湿,还没敢想……

糗大发了!

白锦苏慌忙挣扎,元楚却越发紧张,莫不是太子对她动粗,伤及内附。

“你,别动——让我看看!”

“我没事,你先回房,我等会儿找你解释!”

白锦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月事来了,她能说吗?

元楚才不会乖乖听话,抱起她的身子翻过来,定要亲眼所见,才肯罢休。

“呃——恭喜你,你长大了!”

元楚凤眸含喜,看着她骄中带羞的表情,再看看自己外袍上的血红,朗声笑道。

在古代,但凡女子来了月事,就是成年的象征,大楚国男女成婚,基本都在十六岁左右,女子不低于十三岁,若女子超过十七岁不婚,还有专门的官员婚配官员负责督导管理,以利于人口繁衍。

白锦苏将脸捂在被子里,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起来!”

元楚试图拉她,却被白锦苏甩开。

元楚脸上的笑意越浓,温柔中夹着担忧,道:“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或者叫大夫来给你看看?看你好像很痛——”

“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先出去,我等会儿会叫大娘上来。”

白锦苏用着鼻音,勉强答道,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这般问的!

刹那,听着脚步声凌乱的从门里出去,白锦苏立刻起身,幸好,先前她有准备,只是这个时代的苏菲,让她呵呵害怕啊!也管不了那么多,白锦苏从床上起来,拔腿冲进自己的屋里,哐当,关上门,立刻从白布里取出苏菲,又换了衣裳,这才算舒服了一点,只是一阵紧张之后,小腹越发的痛,隐隐的,像个烦躁的小孩,搅得她心神不宁的。

只是她不知道,楼下的人,正用有色眼睛盯着元楚。

“孩子,按你说的她没事,大娘过会儿上去帮着准备,你且换了衣裳再来吧!这时候的人,比较脆弱,比较敏感,还是希望你陪在身边的!”

听清元楚说的是什么,吴氏恨不得掐断她自己的大腿,姑爷也太小心翼翼,身上沾着秽物不管不顾,一心担心着小姐,当着大家的面这般出来,颜面,颜面往哪里搁!

“真的没事吗?她好像很疼,身体都弓了在了一起!”

元楚回忆刚刚的白锦苏,似乎疼痛多过害羞,真的有那么痛,有什么办法可是帮助她?

吴氏想说真是大惊小怪,可是这人又不是她敢得罪的,多少有点理解,小姐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了。

“真的没事,若元公子不嫌弃,这时候喝点红糖水会好一点!”

吴氏已经见不得元楚着急忙活的怂样,急着上楼看白锦苏。

白流苏,白桂花站在二楼,将元楚的紧张关心看在眼里。

“来个月事有什么了不起的,需要让男人知道,白锦苏这是向我们炫耀呢?”

白桂花不以为意的摇着圆扇。

“有本事你让男人给你煮碗红糖水?”

白流苏挑眉,笑得温温雅雅的,手里拿着一只她替白锦苏做的千层底花布鞋上着鞋帮,淡淡道:“白桂花,只是因为你是我和锦苏的堂姐,若锦苏将你现在就打发回村,会让我爹娘面子上过不去,要不然你以为锦苏会让你住在这里?——要么好好呆着,要么我带了信,让大伯来接你,听锦苏说大伯上工的工地,她——知道!”

白桂花就盯着白流苏看,一向懦弱的白流苏敢跟她这般说话!

“去,还真当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还不是靠着白锦苏,我呸——”

白桂花转身进了自己屋里,白流苏看着她,取出手帕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净,慢慢悠悠的继续手下的活儿。

偷看着白流苏默默无语不敢声张的样子,白桂花笑的得意,眼里越发不当白流苏是个东西!

“小姐,若你不相信我,你且等着,过一会儿元公子定将亲自做的红糖水给您端来,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气啦!”吴氏上来见着白锦苏已经收拾妥当,想起元楚的眼中慌乱,想笑又不敢笑,忍得难受。

“是是是,我好福气,您可以去休息了!”

白锦苏何尝看不出吴氏想笑,她也想笑,可她也不敢笑。

心里还隐隐觉得甜蜜。

经过两天的装修,白锦苏将她亲自写上的天下第二楼招牌挂在了张家店。

焕然一新的张家店,一楼是普通桌,三间房,就是九桌,楼上一共六间房,去了土墙,空间增大了一倍多,每一件房都是不同的设计风格,当然价格不便宜,一间房单是茶水,糕点就要二十两。

想要上二楼的客人需到一楼掌柜处先缴二十两座位银子。

“恭喜——”

“恭喜恭喜——”

在轰天的炮仗声中,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打礼,詹珊成也带着一班衙役,老太太来了,还有些白锦苏不认识的人,看穿着绝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拿的贺礼也及时昂贵,好在白锦苏让人造了册。

独坐桌前的金荣,扫一眼烫手的金色请帖,有点懒洋洋的,耳畔那惊天地的炮仗,是白锦苏开店的声响吧!

突然,阳光从窗棂斜射进来,照在烫金的请帖背面。

三爷亲启

金荣突然在看到请帖背面隐约映出这四个字,急忙将请帖一把抓过来。

金兄:

未避太子耳目,余不再插手药厂事宜,东北之行明日子时启程,望君体谅,珍重!

白锦苏

金荣有一刻不敢相信手里的请帖,真的是白锦苏自己亲手写的!她现在那般幸福,为什么还要执意去东北,她到底想做什么!

“三爷,白大夫开业,您不去恭喜吗?”

刚好小夏就进来问,金荣就将手里的请帖递给了小夏。

“速召司徒、常玉伯,四大金刚一路护送着她前往东北,一切事务,以护她平安为要!”小夏领命,却是没有翻开请帖,有的事主子让做,他却不能做。

司徒伯有十年走东北的经历,一身武艺,智谋超群,常玉伯是金家的老人,已经在金家颐养天年有六年的时间,专门负责账目,是最有名的账房先生之一,四大金刚,是负责主子护卫训练的老把头,以一当千,光是这些人都是除了金家父子,别人调不动的!

如此以来,白大夫的请帖,他是碰都碰不得的。

“等等——你备了礼,我亲自去一趟!”

金荣看着小夏渐渐隐没的背影,阔步到门口,淡淡吩咐道。

他终是舍不得让白大夫心里挂念,小夏回身领命,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要是白大夫跟了主子,或许比公子要幸福,只能说造化弄人,以主子的实力确实不能与权倾朝野的太子抗衡,白大夫的选择无疑是对的。

“算了,不见就不见吧!”

金荣风一般的经过小夏身旁,低声道。像是下了决心般的。

“是,属下领命!”

小夏就快步出了荣阁。

金荣就望着天际的白云发呆。

“恭喜啊,白大夫,真是恭喜您!”贺渊他爹提着一篮子鸡蛋来贺喜。

“贺大哥,同喜同喜!”

白锦苏就着他说了会儿话,一旁帮忙端茶倒水的白桂花就看不起她。

跟着穷男人有什么好说的,怎么县太爷来,白锦苏不笑着打招呼,这个人一眼看着就没钱,更没有势力。

“小姐,刚刚楼上要了一盘烤鸭,人手不够,您帮着端上去吧!”

店里的帮忙的就是金荣派来伺候的两个丫鬟,再加一个白桂花,本来白锦苏打算让白桂花跟着流苏在厨房里帮着永年大厨的,人家不愿意烟熏火燎的,才做了端茶倒水,端菜的忙不过来,她也上来帮忙,不过,能这么毫不顾忌白锦苏颜面,勒令人家干活儿的也就只有她了。

白锦苏仿若未闻,拉着贺大拿错开送菜的道儿。

“贺大哥,嫂子恢复的不错吧,那鱼腥草大把大把的只是鸡有点贵,也不是天天吃,隔上两三天吃上一顿!”

见着贺大拿拘谨的点头。

“正好,我这里烤了鸭子,您带回去给两个孩子解解馋,嫂子可是不能吃的!”白锦苏说着话,捡起一旁的一个肥肥的鸭子,用油纸包着,放进贺大拿提着的空篮子里,又捡着一旁的卤肉装了三斤,自己才觉得看得过眼。

“妹子,这我不能要,不能要——”贺大拿见着自家篮子被塞满,一张脸臊的通红,他就拿来几个鸡蛋,怎么能拿这么多的东西回去!

这成什么样子!

“大哥,就当我跟你们贺渊有缘!”白锦苏送贺大拿到门口,突然见着他露出脚趾头的鞋子,笑道:“我们两家也住的不远,要是你有空,也可以到我店里来做工!”

贺大拿看眼装饰精致的店,摇了摇头,他笨手笨脚的,就别添乱了。

白锦苏也不勉强,道:“那大哥慢走,若大哥想来,只需跟吴大娘说一声便是!”

“嗯,你快进去忙吧!”

贺大拿夹在一群同样衣着全是补丁的人群里,慢慢的走远了。

“白锦苏,你要惺惺作态,可也不能拿家里的东西喂狗啊!”白桂花吐着葵花皮,就那么要死不死的挡在白锦苏面前,语气刻薄。

“啪”白锦苏抬手就是一巴掌,也不怕大喜的日子,落了颜面,厉声喝道:“你骂谁是狗?——家里的东西,谁家的东西?你不愿意呆,立刻给我滚回白家村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个白桂花,呆在店里,迟早都是要出事的。

“流苏,——流苏,你快看,锦苏怎么能打我,我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堂姐!”

白桂花被白锦苏眼里的严肃吓到,生怕白锦苏真的若她所说打发她回村里,立刻跑进厨房找忙的一塌糊涂的白流苏哭诉。

“流苏,你要管管锦苏,在这样下去,家里就没你的地位了!”

白流苏很快找来一块熟鸡蛋,帮着白桂花来回在脸上滚,一边用温柔的声音,道:“你也知道锦苏性子烈,别惹她就是了——这下挨了打,可就不能再出去指应客人了!”

“白流苏,白锦苏都越过你当了东家!”

白流苏就更加温柔的笑了,不明白的是你自己吧,家里的哪一样不是锦苏挣回来的,就这一家店,自家哪里出过一分钱,就是爹娘来,呵呵,她家哪里都是锦苏说了算。

“知道了,要不让锦苏派人送你回家,你去跟我爹娘高告状?”

白流苏断定白桂花是舍不得回家了,她已经被这里的一切迷花了眼。

——

被人簇拥着来的楚震刚好目睹了这一切,这样的白锦苏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傲到目中无人的清雅少女!

“白锦苏,真是恭喜,恭喜啊——”

楚震缓步从门里进来,一抬手身旁的王朝就将一个奎木做成的精致盒子放进了楚震的手心里。

“民女恭迎太子殿下!”

白锦苏权当没看见楚震是微服出行,权当没看到他立刻板起来的俊脸,俯身下跪,信跪拜大礼。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旁三三两两说话的,端茶倒水的,进进出出的人,听到白锦苏的高喊,立刻高声喊着跟着跪下,战战兢兢的想着,太子殿下驾临白锦苏的饭店,是何道理?

“白——锦——苏!”

楚震的声音听来就有几分怒意,偏偏当着这些庶民的面,又高傲的不想发作。

“民女在,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算是顶上了。

“起身!”

楚震广袖一挥,奎木盒子哐当砸在白锦苏面前,大步离开,耳畔就飘来白锦苏宠辱不惊的谢恩。

“恭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锦苏抬头,只看了地上的贵重物品一眼,立刻让人送回太子行宫。

太子尊贵,与她有狗屁关系,她宁愿收下贺大拿的一篮鸡蛋,也不愿意要这价值连城的玉如意。

——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你跟我说——我立刻去帮你办妥了!”楚震回行宫,对着一室奢靡,拼尽全力的一阵乱砸乱扔,心腹太监老人沈公公小跑着过来,要替他抱着伤口,却被楚震一个用力甩了开来。

“滚出去!”

楚震鹰眸一弯,怒从中来,他这辈子最见不得人在他面前做戏,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自认聪明,个个都张牙舞爪意图蒙骗与他!

“是,老奴该死,老奴这就滚,立刻滚——”

沈公公说着话,当着楚震的面,真的滚了出去,无奈一身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来人,将白锦苏尽速给本宫绑了来,本宫有话问她!”

扯下一块衣角,绑住流血的手臂,楚震朝着门口,淡淡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暗衣侍卫匆匆出了行宫。

——

“感谢大家光临本店,今日的食物,给大家打八折!”

中午,等在店门口欲尝新鲜的客人,听到白锦苏的话,争先恐后的冲进店里,指明要一只五两银子的烤鸭。

见此,白锦苏准备回家稍作休息,下午再将家里的腌制好的烤鸭,拿到店里来烤。

“你是白锦苏!”

白锦苏闻声转头,却见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正盯着她看,立刻点了点头。

“我是白锦苏,官爷可有什么吩咐!”

那两个人交换个眼神,快速抱起她,飞身跃起,瞬时消失,谁也没发现说要回家的白锦苏被人绑架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白锦苏直觉自己被抓进了一个空气流通不好,明显有血腥味的内室。

“喂,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回来啊——”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锦苏高声喊道。

到底是谁抓了她?

太子?不应该啊,他应该没有这么卑鄙。

陈岩?不是他。

张三?他只是普通人。

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锦苏,也有害怕的一天,哈哈哈!”楚震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就大声的笑了。

是太子!

真的是楚震!

白锦苏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不怒,不笑,不言,不语,僵硬如石,端正的站着。

“你是否后悔救本宫了?”楚震撤掉白锦苏蒙眼的黑布,望进她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冷酷道:“即便当日你不救本宫,本宫都能安然无恙!”

白锦苏低头,楚震怎会让她如意,强硬的抬起她的下颌,喝道:“小小民女,敢在本宫面前嚣张跋扈,心机算尽,——你未曾想过本宫会找到你,寻你报仇吧!”

“白锦苏,不要说你是仇视权贵,也不要说你不知道二弟身份,那会让本宫看不起你!”

楚震突然伸手捂住白锦苏的一双明眸,用的力度,让白锦苏有一瞬觉得她的眼睛今日或是逃不过一劫了!

然后,他却轻轻的放手了,她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视线就有些模糊了。

“白锦苏,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人人都应该跪地膜拜,人人都应该将你高高供起,是吗?”楚震抬手,一个上好的清华圆口瓶,就朝着白锦苏飞了过来,立刻白锦苏的额头,就被尖锐的瓷片嵌入,一股殷红的血,顺着伤口,盖上了白锦苏明媚眼眸。

白锦苏不怒,不动,静静地站着。

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也要这样高高在上,也要这样威风凛凛,也要这般像他对自己一般对他,将受过的侮辱,全部还回去!

她发誓!

“白锦苏,本宫与你说,你哑巴了吗?”

楚震看着若鬼魅一般,没有灵魂的白锦苏,心里的怒火越发高涨。

碰,又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又是一片飞扬跋扈的插进她的左脸颊,疼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旋转,就是不落。

她今日倒要看看,当今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能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下怎样的毒手!

此仇,不死不灭。

“让本宫来告诉你,你急着与肇弟订婚不就是为了躲避本宫吗?——若让本宫知道,你敢与二弟苟且,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人人见他毕恭毕敬,即便尊贵若当朝皇后也要看他三分脸色,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居然敢违逆他的命令!

避他如蛇蝎!

那么不愿意当他的女人,却又那么急着投入二弟的怀抱?

白锦苏你真是好样的。

好,很好!

真的很好。

那他就让他们尝尝违逆他的结果。

谁也不知道,当他得知元楚去白家村提亲,并且是白锦苏亲自答应的,他心里的愤怒,足可以灭掉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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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苏,本宫知道你或许对肇动了感情,那本宫就实话告诉你——肇弟的生死由本宫掌控,本宫让他生,他便生,本宫让他死,他便死——他这一辈子都要替那个贱人,还债!”楚震猛然扼住白锦苏的咽喉,用力的掐下去,直到白锦苏面色惨白大口唤着气,双眸再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后知后觉的惊恐。

还不愿意跟他说话吗?

还要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吗?

若是,白锦苏那本宫就恭喜你,变得和我一样冷血无情。

“是你,他身上的毒,是你,对不对?”

白锦苏拼命的让自己冷静,还是说出了带有怨愤的话。

“你说的没错,是我又怎样?他本来就是个贱种,不该存活于世。”

楚震眼中的元楚,仿似世界上最低贱的生物。

“我就说他身上的毒与你的有三分相像,只是你的却是最常见的半步颠,而且还加了解药,而他——他就不同,寒毒发作,他基本都不能自控,对的——是不能自控!”白锦苏想起大火那日,元楚明明应该是意识清醒的,但就是醒不过来,就是醒不过来,那么长的时间,他——他居然被毒素控制了那么长的时间,要不是她随意的扎了针,是不是,是不是,他就活活的,被火烧死了?

“太残忍了,对着自己的兄弟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你说本宫残忍,本宫还有更残忍的,只要你激怒本宫,白锦苏,本宫保证,你很快就能尝到那种极致的滋味!”

对着这样疯狂的楚震,白锦苏觉得求情已经没用了,那么她为什么还要下跪。

——

“多谢太子殿下让民女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民女可以回去了吗?”白锦苏浅浅一笑,尽管脸上的伤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但她还是笑得自信,高傲的像只丛里之王,威仪天生,威风凛凛。

“白锦苏,你不怕吗?你的家人,兄弟,你都可以完全漠视吗?”

楚震又躺了回去,俊脸贴上长毛,说不出的邪魅,说不出的冷酷。

这时候的白锦苏已经能故作镇定,笑着接道:“若您想诛我九族,还请您尽快——那些无用之人,太子殿下真舍得脏了你的手?”

她的语气轻蔑之至,让人觉得白锦苏昔日对家人的好,就像是作假一般,都是装出来的,她其实就是个贪生怕死,罔顾亲人性命的无义子。

“本宫还没有牵连无辜之人的习惯!”

楚震就往屏风后面望去,那里捆着一个小小的身子,不断地扭动着,嘴巴被人用手帕堵着,只是那小脸上的愤怒,在在说明——屋里两个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白锦苏听到他承诺一般的话,提着的心大石落地。

只要爹娘,锦睿,锦遇,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让她死上千次万次她都在所不惜!

“若殿下再无吩咐,民女先回家了!”

楚震惬意的灌下一口酒,随意的摆了摆手。

白锦苏一路顺畅的出了太子行宫,回了自己院落,觉得自己才又活了过来。

再也没了烤鸭开店的心情,进了书房。

傍晚,店铺打烊,吴氏,永年大厨,白流苏回来,白锦苏没事人一般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墨迹未干的样子。

白一,白二,白三,白四,连着白五眼里都闪着灼灼的光芒。

小姐教给他们的比知道比夫子所教先进多少倍。

“白一,这本书,你们细细研究,记住上面的内容,就烧掉,别让任何人找到,知道吗?”

白锦苏将书递给白一,谨慎交代,转头又是一脸笑容的听着孙登耀算账。

“小姐,我们一共赚了一百两!”

“我去做两个拿手好菜,庆祝庆祝!”

孙登耀刚报上数字,吴氏就急溜溜进了厨房。

“锦苏,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白流苏拉着白锦苏过来,小声说道。

孙登耀若有似无的看了眼白流苏额头的伤口。

“不小心摔了一个马趴,没事的,不要紧,姐,你喜欢你现在的活儿?若是不喜欢,那你就在家里绣花,没事的时候上街逛逛,妹妹的钱,还能养活得了姐姐。”

白锦苏大大咧咧的拉着白流苏想要拆开白布看看的手,努力的笑着。

“我喜欢在店里帮忙,而且永年大厨做菜一流,我也要跟着好好学习!”

白流苏见过白锦苏的绝强,也不勉强,跟着笑道。

“那就好,你好好学,未来姐夫有口福了!”

“说谁有口福——”

本来不会出现的人,出现了,白锦苏攥着拳头,压住心里升腾的委屈,转过头,又是一张浅浅的笑脸。

“当然是说你!”

元楚并为高兴白锦苏的恭维,只因他见着了她头上的伤。

“你头上怎么回事?严不严重,究竟发生什么事?”

元楚毫不避讳的抱着白锦苏上了楼,白锦苏伸了手,攀住他的脖子。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元楚不相信她这牵强的解释,白锦苏什么人,走路会自己摔倒,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动了手脚,一定是!

“那你躺一会儿,我帮你去盛饭上来!”

元楚将白锦苏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出了门,却是直奔院外,那里早有两个黑衣暗卫等着。

“属下无能,竟让小姐被太子殿下的人所掳!”

“请主子降罪!”

原来是楚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好好在京城守着他的太子大位,将手伸到这里来?有心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细细讲来!”

青龙白虎将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说与元楚,只是距离较远,而且太子殿又有重兵把守,他们并没听清楚殿内之人的谈话,但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那就是白锦苏额头的伤,是太子殿下所为!

“起来,告诉文宣一声,必要时候,请旨褫夺南宫焰皇商身份,改由洛阳府黄家负责江南贡品事宜!”

“是,属下告退!”

元楚站在夜幕中,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越发长,狭长的凤眸一阵风起云涌,听着一声低呼,这才扬起了熟悉的浅笑。

“姐夫,你们这里让我好找!”

拉着他袍角的小小身影,仰着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嫩嫩的小脸儿让元楚突然想起小愈,再过几年,小愈也会如他一般健康懂事。

“锦睿,怎么来了?可是与伯父伯母商量了吗?”

元楚蹲下身子,直视着锦睿的黑溜溜的眼睛,总算发现了他与白锦苏相似的地方。

“我偷偷出来的,爹娘还不知道,不过,他们找我,必定带着锦遇,方圆他们,这样也好——姐夫,你不知道,爹娘也想来城里看看姐姐,可是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我先偷跑出来,他们一定就会寻着我来——这样,他们也就能来看姐姐!”

锦睿暗暗佩服自己,真是个天衣无缝的借口不是!

“锦睿,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伯父,伯母,一定担心不已,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明儿一同将伯父,伯母借来,可好?”

元楚刚说完话,就见这小家伙居然在擦眼泪,又有些于心不忍。

“锦睿不哭,我先带你去见你姐姐。”

锦睿就狠狠的点头,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土里滴。

就在元楚转身的当口,白升山,王氏,锦遇,方圆,李晟,和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擦肩而过,急急地往大门口奔来。

“锦苏,你看谁来了?”

听到元楚破例的高喊,白锦苏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这一看,却是见她吓坏了,连着刚刚出来的白流苏。

“锦睿——你怎么来了,爹娘知道吗?”

白锦苏着急下楼,几乎光着脚丫,锦睿见了又想哭,却是忍住了,直到自己被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才觉得这温暖如初。

“你这个坏小子——谁让你乱跑的,你是想吓死爹娘吗?”

白锦苏抱起锦睿屁股,抬手就是几巴掌,还觉得不解气似的,一手拔了他的裤子,对着光溜溜的屁股又是几下,白流苏看着弟弟屁股通红一片,赶忙过来抢人,白锦苏哪里肯放人,又照着锦睿屁股几巴掌。

好在敲门声来得及时,才免了锦睿一顿饱打。

“锦苏,睿睿可曾来找你了,今儿早课之后我们就没见他,听村里人说上山了,可我们在家等到中午,不见他的人,这才慌了——”王氏抓着白锦苏的手,一阵诉说,等到女儿点了头,一把挥掉女儿,冲进内院,照着那还未喊疼的小子,又是几巴掌。

“锦睿,你一向懂事,可以今天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锦睿,你最听话,你要上城里来,只需说你声,我带你来就是,你怎么自己跑来,你不知道,这外面多危险!”白升山也气的不轻,这个大儿子,他一向引以为傲,小小年纪就沉稳懂事,他都有点怀疑,今天的事情,哪里不对头!

锦睿见着一家人对着他或哭,或怒,或担忧,扑通往地上一跪,哭道:“爹娘,姐姐,是锦睿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元楚见着一家子的真情实意,其实是羡慕的,他的孩子,是不是也如锦睿一般听话懂事呢?

“伯父,伯母,锦睿说你们想来看锦苏,他说只要他来城里,你们一定也会跟着来——既然锦睿没事,你们也累了,早早歇息吧!”

白升山看着这个出众的女婿,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古怪——锦睿是怎么样的孩子,他比谁都了解,说他任性妄为,他绝对不会相信,不过这孩子孝顺,他又在王氏面前提过,不知道锦苏在城里好不好之类的话。

这个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儿子行事一向坦荡,不会这般不懂事的,他即便要进城,也会给他们留纸条的,但他屋里找遍了,也没找到锦睿的纸条。

“睿睿,来见屁股给姐姐,说到底都是姐姐的错,睿睿也是好心!”

白锦苏听了元楚的解释,赶忙拿了药,伸手就抓着锦睿,一个倒挂金箍锦睿的小屁屁就瘫在了白锦苏面前,元楚看她有辱斯文的做派,急忙过来要替小舅子解围。

“我替他上药吧!”

“我自己打的,我自己擦药,再说了,锦睿可是我的一向宝贝的弟弟,金贵着呢!”

白锦苏挥掉元楚伸过来的手,一点一点将分散的药膏抹匀,临了还轻轻吹了吹。

元楚见此,嫉妒不已,这弟弟当真金贵,却是比小愈金贵多了,这两天,他带着小愈上了工地,也没见她心疼一声的,以后,她也会这般“照顾”自己的孩子吗?

元楚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月事”事件!

“你笑什么?”

白锦苏觉得元楚笑容奇怪。

“没什么,你自己也伤着,还是将睿睿交给伯母,你没见伯母脸色都吓青了!”

“不怕,有爹爹在,娘亲一会儿就好!”

随着元楚的视线望过去,果然就见这王氏铁青着一张脸,浑身颤抖,白升山正在细心的安慰着,白锦苏就放心了。

安抚好了王氏,又帮着准备了饭食,白锦苏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大半夜了,想也没想的蹦上了床,不料,那床却是软的——“你想谋杀亲夫吗?”

昏黄的灯光下,一双黝黑的眼眸望着她,就那么认真地,紧紧地盯着她。

“这辈子,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谋杀亲夫,但是逼不得已,元楚,你一定不能怨我——因为我比你痛上十倍!”

白锦苏就认真地抚着元楚狭长的眼眸,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严肃。

“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元楚转身,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高高在上,俯瞰着他。

“如此,最好!”

白锦苏就咯咯的笑倒在元楚怀里。

“你不觉得锦睿的事,很蹊跷?”

半响,元楚拉着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淡淡说道。

白锦苏沉默不语,锦睿绝不是会不告而别的人,即便他现在才九岁,但是他的心性成熟,起码抵过十九岁的少年。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便是了,现在他一切安好,我只希望,他以后一切顺遂!”

她何尝不知道锦睿没说真话,她不是也没说真话,任何人,心里总有顾忌着的人,总有不愿意跟人分享的秘密。

元楚就默默地看着她额头的伤口,也不敢用手抚,只是定定的看着,思绪已经飘远了。

“喂,你就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有,我身上全部是秘密,你要知道还得你自己发现才行,那样不是有趣!”白锦苏胡乱的答道,不知道谁身上有秘密,就连那小命都不是自己的呢!“哎,我跟你说个事,明儿我要——”

元楚睁着朦胧的睡眼看她,嚷道:“忙了一天,你不累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白锦苏嘴角弯弯,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是你不想听,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要是后天没见我——希望你不要掀桌!

——

“不要——”

半夜,王氏抱着噩梦连连的锦睿,急忙叫醒了白升山。

“不要骂我姐姐——不要割我姐姐的脸——”

“坏人,走开——走开——”

夫妻两个听着儿子越来越清晰的吆喝,吓得面色铁青,是谁伤害了锦苏?

是谁又让锦睿看见了?

锦睿口里的坏人,是不是——

元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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