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飘进陆三娘家的影子动了,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黑暗总是静得悄无声息,死寂进人心里去,而黎明前的黑暗,反而是夜里最黑的时候……
陆三娘眉头蹙着,她对危险一种直觉,梦里梦见自己站到悬崖边,然后身后有一只手猛地推了她一下……
“啊——”
陆三娘尖叫一声,自梦中被惊醒,她转头看向窗纸外朦胧的天色,终归是有些不安,她选择翻身坐起。
先是穿上简使的衣服,将系在大腿上的匕首放好,又拿起棍子,注意一下门窗等没问题,这才打开门走出房间。
她神色严肃小心。不敢忽略自己对直觉的危险,她的直觉……再次对了。
陆三娘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警惕的四处瞧了瞧,就发现被她绑在柱子上的那个男人不见了!连着绳子也一并不见了!
仿佛那里根本不曾经帮过一个男人般。
陆三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她肯定,夜里的时候有人闯进来了!
意识到这个陆三娘快速的退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上,比起失踪掉的那个男人,她更在乎的是睡在床上的小陆锦华的安全。
见小陆锦华还好好的睡在睡上,她松了口气。 。开始就着适应黑暗之后的微光,在房间里一遍遍重复着死板的动作。
她一开始会觉得三百遍很多,可渐渐的,她就发现每个动作三百遍对她的效果不大,她就在手腕与脚上绑了她自己制作的泥袋子。
就是用布做小袋子,将泥缝在里面,借此增加身体的重量,以及挥动作时的重量。
她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放松要求。
等到她将动作都做完,天也已经大亮,杂货铺后门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陆三娘缓和了呼吸,将手里的铁棍子收好藏好,也没有先换衣服,而是先去打开杂货铺后门的栓。
刘河与刘婶子就在那里,手里还准备了一个大麻布袋,这是……打算与她一起“毁尸灭迹”吗?
陆三娘有些惊讶的看着刘河与刘婶子。。心里流过暖流,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是靠着互相来往加深的,而现在刘河与刘婶子肯为了帮她,而带着大麻布袋子过来……
“没事,”陆三娘侧开身,让他们走到后院里来。
“人呢?”刘河精神紧绷着,眉头锁死,目光四处巡视着都没瞧见人。
“已经被我丢出去了,”陆三娘不想多两个人担忧,没有用的,于是故意这么说。
“那……可有被人瞧见了?”刘河不放心。
陆三娘摇头,她都没瞧见,她哪里知道。
“呼……”刘河松了口气,锁着的眉头松开了些,又问:“人丢去哪里了?可否确定安全?”
“嗯,”陆三娘点头:“放心吧。”
——就她自己提着心就好。
刘河与刘婶子看了看手里没用上的麻布袋子,笑笑,退出后院。
“你先忙,我收拾一下再过来,”刘婶子今天早上可是急得连给丈夫与儿子的早饭都没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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