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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中一位战力无边的男子,突兀朝张泽天望来,同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张泽天心中骇然大惊,不禁倒退数步,往旁边瞧了瞧,并无他人,那眼光必是冲自己而来,待他转头再瞧,那个强者已然杀向远方,与另一位盖代天骄亡命对杀在一起。
张泽天看着眼前的情形,百思不得其解,感情莫名。
与此同时,在极远未知处,仿佛是天之尽头,一团纯净之光凭空升起,虽然与之相隔无尽遥远,距离不能以数计,但他却能真实感受到那里的力量波动,那是一种源于灵魂的力量。
张泽天用心感受那种源于灵魂的心灵之力,像是一种执念,又像一种抗争,又像一种博爱,无论怎样感悟,都无法真正洞悉,在那团心灵之光中一道伟岸的身影隐约可见。那人平展双臂,融于其中,时而可见,时而消失,宛若和心灵之光融为一体。
虽然相隔遥远,但那人所散发出的精神波动和灭世之力,让张泽天感觉神威压身,深邃无边的气海、坚强不屈的神元、狂暴不竭的神海,一一呈现,三者紧密联系在一起,相辅相成,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神者吗?太强大了!与之相比自己就是万丈狂风中的一粒尘埃,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浮萍,那种无力与渺小的感觉,张泽天从未有过。
传说历史上有明确记载成神的只有易道神皇一人,震古烁今,没有抗手,会是他吗?这究竟是幻境还是历史再现?
就在张泽天不断思索之时,一道金光映亮半边天宇,一朵巨大的金莲缓缓而起,绽放出无尽的光彩,金芒灿灿,照亮整片世界,金莲中端坐一人,由于金光太盛,看不清容貌。
张泽天一见之下,觉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朵金莲。忽然他觉胸口发颤,那枚石戒轻跳不已,张泽天恍然大悟,他赶紧掏出石戒,和那朵金莲认真比对,竟然一般无二,登时心下惊异:难道我这石戒是金莲所化不成?可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呢?
金莲中那道人影长身而起,沐浴在金光中,显得神韵出尘,宛如坠入世间的仙子一般,也不知她是在接受世人膜拜,还是在度化世人。
看着那道身影,张泽天一阵出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和一个人很像,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正在张泽天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突兀的剑气向这边扫来,冷冽撼心,狂绝异常,万丈剑芒随剑而至,像是铺满天地一般打向张泽天,空间仿佛被禁锢,时间仿佛已停滞,那道剑芒成了天地的唯一,避无可避。
这惊天一剑如灭世轮盘般碾压天地,冲张泽天滚滚而来,雷鸣之音震耳,冷绝之气斩心,霸戾之气灭神。
面对着铺天剑芒,张泽天本能的伸手挥动,登时身前空间扭曲,渊海般的真气外涌,竟然震散眼前的惊世剑芒。
“怎么会这样?这是我的力量吗?我到底身处何方?这是历史重现还是另外一片异世天地?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张泽天陷入一阵迷茫,喃喃不断,认真感悟这片天地,内视自己身体,寻找答案。
就在此时张泽天忽然觉得眼前火光映天,烈焰盈空,熊熊烈火之中,一女子身穿火红仙衣昂然而立,一双乌黑灵动的双眼睥睨四野,宛如浴火凤凰一般,美丽而慑人。
张泽天心中不由大惊失色,那女子与五毒圣女竟长的一般无二,但气质却大不相同,只见她双臂一舞,登时天火丛生,无尽鲜血被蒸干,大批强者被烧为灰烬,威震杀场。
“五毒圣女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片真实的世界吗?能瞬间提升修为吗?不对,一定不对!一切都是幻觉!”张泽天稳固心神,紧闭双眼,努力不受外界影响,心中无物无我。
“神道无情,涂炭生灵,天地更则,恶神当杀。为护后世,宁愿永逝,我身虽死,真心不灭。微微残躯,保家安居,悠悠百世,功成一始。”战歌突然想起,也不知有多少人在高声吟唱,悠远而高亢,让闻者热血沸腾,有种舍死一战的冲动。
天地和鸣,大道天音与之相比也要相形失色,整片天地都充满了一种不甘的抗争与无奈的苍凉,挖人心肺,让人生出无名痛楚,张泽天此刻也被那战歌所染,心中悲怆难明,有种欲上九天战神皇的冲动,燃烧起逆调阴阳、扭转乾坤的无限激情。
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想起,绚烂的光芒成为天地的唯一,万物皆不可见,破碎之音不绝于耳,也不知是因为破碎声过剧,还是所有人都瞬间殒命,没有呼喊、没有哀嚎、没有嘶鸣,有的只是高亢而悠远的战歌,留下的只是满目的凄凉和哀悲。
张泽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的目瞪口呆,巨大的力量波动席卷而来,张泽天努力抗争,可终究还是被震的头脑发昏,倒飞出去。
恍惚之中,旁边一道红光闪现,正是五毒圣女,此刻她也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火红的衣服上沾满了无尽血迹,显得分外妖红。
张泽天努力控制自己身体,抓住五毒圣女,心中空灵无比,思忖着所见所感,又想起了公子明之前的神情。
“一切都虚妄,
一切都是无相。
一切都是自我幻觉,
一切都是生命残缺。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张泽天默默自语,而后心神更加祥和,周围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他心中坚定无比,大啸一声:“一切都是假的!化凡相,皆虚妄!”
张泽天只觉光华一闪即没,身体一震,只觉有人爬在他胸口呜呜大哭,缓缓睁开眼时,发觉四周阴森可怖,枯树如墨,遍地尸骨,腐臭的黑血,又回到了那片死狱之中。
张泽天不知为何躺在地上,盯着四周的晦暗景色,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仿佛这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最宁静的港湾。
公子明见张泽天醒来,顿时止住哭声,唏嘘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吧?还有她,你快看!”
张泽天转脸一看,只见五毒圣女倒在自己身旁,面色惨白,胸前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