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那天晚上,田嘉禾回家在大门口附近遇上了来送田玉清的陈建华,第二天早晨田嘉禾在上班前问田玉清:“昨天晚上跟建华睡了没有?”

田玉清一下子蒙了,这一问像是一个大棒槌狠狠地敲在她头上。

尚美芹在厨房里收拾餐具,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田玉清连个给她解围的都没有,只能孤独地承受。

这一棒槌并不是结束,接着又是一棒槌。

“以前也没睡?以后想不想睡?你要做陈宗贵的儿媳妇可以,我教你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儿子睡了你,然后抱着孩子到他家去,那时候谁也拦不住。你想达到目的,就用我这个办法!”

田玉清压抑不住憋在肚子里的怨气,一张口喷出来,泪水也涌出来。

尚美芹惊慌地跑过来:“玉清!怎么了,怎么了?”

田玉清嘴都没擦,捂着脸跑到自己房间趴在床上大哭。

尚美芹也顾不得收拾田玉清吐在地上的秽物,赶紧过去看女儿。

“玉清,怎么了,又是你爸说你啦?忍着点儿吧,他就是这脾气。我都忍了多少年啦,我习惯了,不理就好啦,就当听不见。”

“他,他不是我爸,哪……哪有这样的爸?他用脏话骂……骂我……”田玉清泣不成声。

“他这人就是这样,恼了对谁都是不留情面。口不积德,你没看他对他亲娘,那个样?玉清啊,早点找个婆家,嫁了吧,就不用受气了。开心就多回来趟,不开心就少回趟;太过分了,就不回来。妈想你时就去看你。凡事想开点,感冒也好了,明天就回学校吧。在学校里,老师同学在一起欢乐。同学们在一起还唱歌跳舞多热闹,烦心的事就忘了。你回了学校,你爸也就安静了。”

田玉清回到学校后,一直是情绪低落,天天沉默寡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贾卫东以为田玉清受凉后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所以就从家里带来了高级补品,送给田玉清。

贾卫东以为田玉清会被自己殷勤之举所感动:谁知,田玉清不但不感动,反而不屑一顾地扔给他两个字“恶心!”

同学们都惊了,依贾卫东暴脾气一定会暴发的,曾经有个女孩子拒绝接受他献花,结果贾卫东马上翻脸用花抽在女孩的脸上。

正在同学们担心贾卫东会发脾气时,贾卫东却一反常态地微笑着说:“对身体有好处,这是补品,不是为了吃味道。我给你放到后面的柜子里。”

教室的后面每人有个杂物柜,贾卫东就给田玉清放在柜子里面。

同学们响起了掌声,“卫东,好样的。”

贾卫东笑嘻嘻地说:“哥们,现在改邪归正了。我是真心对田玉清同学好,以后我贾卫东的所作所为请同学们监督,也请同学们帮助我。”

戏剧性的一幕就这样在上课前结束了。

课间,同学们还在为贾卫东的表现而兴奋。

同学们围着贾卫东起哄,贾卫东温顺地接受大家地“攻击”。女同学都在围着田玉清嬉笑,逗她开心,田玉清也只好逢场作戏地笑,但内心却乐不起来。

全班同学都搞不清,贾卫东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对田玉清是体贴入微,俯首帖耳。

中午打饭时,贾卫东抢着为田玉清打饭,为了照顾田玉清,晚饭贾卫东也不回家了,干脆在学校里吃。

以前贾卫东偶尔在校吃顿饭,这顿饭总是一边骂着,一边吃。

“他妈的,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在我家里连狗都不吃!”

有一次他到教师餐厅打饭,教师餐厅的伙食一般同学吃上一顿那真是等于过年了。

可是贾卫东照样骂:“喂猪呀?怎么咽得下,这是忆苦吃甜啊!”

可是,现在贾卫东仆人似的为田玉清来打饭,两个人坐对桌吃,好东西,贾卫东用筷子夹给田玉清。

田玉清吃饭时沉默不语,贾卫东都是废话连篇,慢慢地田玉清就适应了,先是不阴不阳地“哼”一个字,后来符合着笑笑,再后来两个人吃饭时有说有笑了。

“你脸皮真厚。”田玉清白了贾卫东一眼说。

“没有啊,皮肤白的人脸皮不可能厚,你试试。”贾卫东拿起田玉清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放。

“滚开!”田玉清抽出手来,“让同学们看见。”

“这有什么,哪个同学恋爱不这样?”

“谁跟你恋爱啦!”田玉清生气了。

“还说没恋爱啊,一起吃饭,连那个事都干啦!嘿嘿。”贾卫东很得意,他指的是与田玉清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流氓!”田玉清恶狠狠地说,然后吐了一口“呸!不要脸!”

贾卫东并不恼火低着头小声说“这不是流氓,叫性开放。国家都开放了,人也要开放。”

“无耻!”田玉清站起来就走。

贾卫东追上田玉清,上前用右手扶着田玉清的肩头说:“我是真心地爱你,我要娶你;所以那档子事是早早晚晚的。我俩都是大男大女啦,何不早点呢?早点乐呵乐呵,多好啊!”

“离我远点。”田玉清推开贾卫东。

“好,远点,稍微远点;距离产生美,但是不能太远。”

贾卫东又靠近田玉清,“我现在是真心地爱一个人啦,你说什么都无所谓。”

周日,离家近的同学都回家了。

田玉清的宿舍里只有王芳离得远不能回家,田玉清不想回家,所以留在学校和王芳作伴。

白天贾卫东带着田玉清和王芳出去看电影、逛公园,请下馆子。晚上贾卫东说两个女同学走黑路不放心,就亲自护送回学校。

到女生宿舍,贾卫东又在宿舍里坐一会儿三个人嗑瓜子,闲聊。王芳一个人溜出去,好长时间没有回来。

夜深了,田玉清忍不住,就催贾卫东:“去看看王芳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芳睡觉去啦!”贾卫东笑眯眯地说。

“睡觉,去哪里睡觉?”田玉清惊讶地问。

“哈哈,人家睡觉你操什么心呀?”

“我也好睡了。”

贾卫东瞪着色眯眯地眼看田玉清,顺势将坐在身边的田玉清拦住,同时将身子往后一仰,田玉清被迫跟贾卫东仰面躺下。

田玉清挣扎着说:“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不行。卫东你走吧,这是学校,不可以!”

贾卫东抽出胳膊,翻身压在田玉清上面,说:“宝贝儿,今晚就睡在一起,度一个消魂的夜晚。”

“不行,不行。卫东你起来,你听我说。”

“玉清,这么美好的夜晚,就我俩个人。我不想听你说,我等不及啦,真的!”

“我喊人啦!”田玉清用力想挣脱贾卫东的压制。

贾卫东多大的力气啊,田玉清像是虎口的小羊羔,一点也挣扎不动。

“宝贝儿,我的奶奶。你喊什么呀,等一会儿到了关键时刻你再喊吧。我喜欢听……”

“松开手,你轻点,你要把我憋死啊?”

“我怕你喊。”贾卫东放开田玉清的嘴。

“卫东,你走吧,在学校里多不好啊!注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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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别人也干。”

“卫东,你轻点,我怕。”田玉清小声说。

“好的宝贝儿饿,我会温柔地。”贾卫东轻轻地解开田玉清的上衣……

田玉清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双手抓住贾卫东的手臂。

贾卫东饿狼似地扑到田玉清身上去……

贾卫东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把田玉清蹂躏地浑身是汗,头发都湿得一缕缕的。

这一夜,两个人狂风暴雨,昏天黑地。

直到筋疲力尽,昏睡沉沉。

宿舍外面有人走动了,两个人还没起床。

“天都大亮啦,这怎么办?”田玉清小声地问贾卫东。

“继续睡,折腾了一夜把我累死啦!”贾卫东翻翻身说。

“等一会儿王芳来敲门,像什么样子啊!”田玉清急了。

“敲什么门?她傻呀,她明明知道我睡在这里;能敲门吗?”

“还有别的同学呢?”

“谁敲门也不开,她们就知道什么意思啦,继续睡。”贾卫东满不在乎。

田玉清现在是心急如焚,她必须马上离开宿舍,像是急于逃离作案现场似的。

她不敢惊动贾卫东,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用手指梳理了被贾卫东团成乱麻的头发,用毛巾湿了湿擦擦脸,把全身自上到下看了一遍,这才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听听附近有没有人。

确定外面没有人,田玉清轻轻拉开门,转身又带上,急溜溜地离开宿舍。然后装作无事的样子,再从宿舍向阅览室走去。

只有阅览室里清静,节假日到阅览室去的都是些积极向上的同学。

田玉清来到这里是为了躲清静,今天走在校园里她总担心有人在后面戳脊梁,好像夜里的事是大庭广众之下的所作所为。

有了第一次,就不缺第二次,第三次……,这件事已经成为全班不公开的秘密,田玉清也不再担心有人背后戳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