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在金有良面前谈笑自若,而送走金有良之后,元齐的神情一下就凝重了下来,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他必须得理出个轻重缓急、孰先孰后的头绪出来。
元齐把自己关在屋里,仔细的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赖三生虽然实力确实是比他强太多,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赖三生的武功早已经定型,会的也就是尽人皆知的快,没啥秘密,虽然金思厚讲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话有道理,但不绝对,任何武功都是相生相克的,他完全可以采取针对性的措施来制约他。
而他的情况,范建辽或许从胡天娇嘴里了解一些,可他的成长速度远远超出范、赖的想象,他完全可以在不长的时间修炼一些杀手锏,从这一点讲,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
他是知己知彼,而范赖两人却做不到,在这一点上他占便宜。既然实力不如对手,那就必须出奇制胜,而对方不了解自己,这就有了以强胜弱的机会,当然,实力太弱了,在对方绝对的实力面前连基本的都支撑不住,那即便是在有奇思妙想,也根本没施展的余地。
不过元齐既然敢于应战,至少还是有一点底的,赖三生拿手的就是快,而他也是快,他对上赖三生没有优势,赖三生同样也不能像克制其他人一般克制他。
而在内功上,他突破第四重之后,内力也有一个大的飞跃,按照他的感觉,已经虽然还没到玄黄中境,但已经很接近了,继续修炼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达到,如果能突破第五重,那应该就能到玄黄中境中下的水平。那当然把握就更大一些。
不过能不能有时间突破第五重,元齐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虽然元齐已经从前面总结出了一些如何突破的规律,但毕竟之前的多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并且现在他也不清楚能争取到多少时间,这必须要看对方的应手如何。
所以还需要在招式上也要多下功夫才行……
这样和赖三生实力上的差距依然很大,但至少也不是任由对方宰割,这才真正有机会以弱胜强……
这些都是下一步要做的,在这之前,还必须得真正的把缓兵之计落到实处。
元齐知道仅仅靠金记把他应战的消息给传递出去,这样的力度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他和金记只是商业上的伙伴,联系在一起的是利益,把这样事关重大的事情完全寄托在这样的商业伙伴上是非常危险的,也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任。
主要的还是得他自己来掌握,让金记和他遥想呼应,该怎么做,这一点元齐其实早就有了想法,而这想法还是受到了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姜媒婆的启发。
元齐思考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去大羽镇找姜媒婆。
姜媒婆还真没说假话,在大羽镇还真是有些名气,元齐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姜媒婆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姜媒婆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丧偶之后带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改嫁到镇上的一户人家,不过嫁过来之后,丈夫没过多少年又死了。
心灰意冷的姜媒婆也就没再改嫁,和体弱多病的儿子一起生活,不过几年前,体弱多病的儿子终于去世了,现在是一个人孀居。
据说因为给儿子治病,现在还欠着不少帐,镇里郎中为此都上过她家好多回。
姜媒婆做媒其实除了遇到一些有钱人家的子女有缺陷的给的谢媒的钱物多一点,收入并不高,既要还账,总还得过日子,生活过得很窘迫。
元齐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略微一沉吟,先去了镇里郎中那里。
然后按照指点,在镇边找到了姜媒婆的地方,一处很破旧的两间房。
看到他登门,姜媒婆一愣,然后笑逐颜开:
“哎呀,元公子,怎么劳你亲自跑一趟呢,有什么事,你托人带个话,我跑一趟就是。这外面热,进屋说话吧。”
说着有些赫然的捏捏衣角道:
“元公子是我家来的最尊贵的客人了,可我这里实在不成个样子,委屈元公子了,元公子别笑话。”
屋里确实是太寒酸,没什么家具,也就两三个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估计值钱的东西都典当变卖给儿子治病了,屋中还有几个陶罐,估计是昨日下雨的时候用来接漏的……
姜媒婆招呼他坐下之后就笑逐颜开的问道:
“呵呵,元公子,这些天凌霄阁的门槛怕都被踩破了吧?她们也不想想,我姜媒婆都没说成的亲事,她们还想捡漏,元公子是不是想了几天,回心转意了?”
元齐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道:
“那日偶尔听说姜大婶讲在云州城里有不少好姐妹……”
姜媒婆一听,一拍大腿道:
“我就说元公子对张家小姐提不起兴趣,原来元公子是早就有意中人了,是看上了云州城里的姑娘?你说谁家,我去给你办。”
元齐笑了笑道:
“我这事可能有些难办。”
元齐来找姜媒婆,自然不是来找她去做媒的,而是另有其事。
姜媒婆一听,把胸脯一拍,道:
“东城的张媒婆,南城的和媒婆,西城的林媒婆,北城的霍媒婆……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其他地方不敢讲,只要是云州城的人家,那就不难办。”
姜媒婆见元齐没说话,又道:
“元公子,你不要看我成天嘴沫子直飞,嘴皮子直翻,就觉得我嘴巴是个不把门的,就会胡吹,在乡里,不这样,别人就不会信服你。在元公子面前,我也就不来那些虚的,我原来也是城里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们总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姜媒婆在说起曾经也是云州城里的时候,脸上飞过一抹神采,似乎是想起了曾经在城里生活的幸福时光,脸上也就了神采。
元齐心里暗自点头,这个姜媒婆不愧是大羽镇第一媒婆,有些道行,不但能说会道,而且很有些头脑,知道见着什么人说什么话,能说到点子上,应该能够胜任他想做的事情。
于是脸色一整,道:
“姜大婶,今天我来,不是为成亲的事情而来,而是另有其他要事想和姜大婶商量。”
“要事?可我除了做媒,其他的不会啊?”
“呵呵,姜大婶你这就是自己没发现自己有多能干了,你能做的事情可多着呢,这件事要是能做成,那可比你做成一门亲事强多了。”
姜媒婆一听脸上有些意动,道:
“那你说说什么事?”
元齐道:
“姜大婶应该听说过我重伤胡天娇的事情吧?”
“大羽镇上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家都是对元公子竖大拇指,元公子人长得俊,文武双全,这不让镇里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惦记着呢……”
元齐一笑:
“不过这事可是给我惹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元齐把从在金记,范建辽和赖三生如何想羞辱他,结果赖三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因为重伤胡天娇,让范建辽颜面大失,讲了一遍,末了说道:
“所以他们就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讲的这些,都是事实,镇上的金掌柜你也认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还可以去问金记的少东家,还有薛家的管家也可以作证。”
姜媒婆一听不由道:
“这姓范的和姓赖的真不是东西!”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就算是我和姓赖的结了怨,他也不至于为姓范的这么卖力呀,于是我就专门去打听了一下,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是打听出了一些事情,结果让我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说出来恐怕姜大婶都不会相信……”
姜媒婆一听,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
“打听到了什么?”
元齐故意迟疑了一下才道:
“我都不好开口……那姓赖的看着很壮实,嗓子却是又尖又细,他们两个有奸*情……就是那个……断袖之癖,本来我和赖三生就结怨,这一回又让他那相好的出了大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