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支忽然间拨转马头,冲着窟哥狠狠地撞去,道:“你给我在这吧!”
窟哥眼明手快,暗叫了一声不好,赶紧飞身而起,跳离了马背。
扑通~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两匹马同时跌倒。
这次冲撞可是太狠了,乌云盖雪当即双目紧闭,口吐白沫,眼见是不活了。
至于说小白,虽然没死,但也受伤不轻,倒在地上,不住悲鸣。
窟哥怒道:“苏支,你想干什么?”
苏支当然也早就跳下马背,他冷笑道:“不干什么!大白想为小白报仇,我总不能拦着吧?人难道还能不如畜生忠义?”
“你这是搅乱比赛!”
苏支好整以暇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事你说了可不算!我怎么没听大巫师说,这场比赛不准撞马呢?”
“那还用说吗?咱们的马一死一伤,都跑不到终点,这场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了!”苏支伸手一指道:“那不是还有一匹马是好的吗?”
“你……你是故意的!”
“哼,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窟哥嘿嘿冷笑,道:“那可不见得,我敢肯定,郭业那厮根本就不敢赢!咱们三人没有一个胜利者。最终的结果,还是得再比一次!”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契丹的百万匹马任我挑选,而你呢?可能再找出一匹宝马?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即便是那样,我们奚族大军已到!十几万匹马还是有的。到时候鹿死谁手,那可说不好!况且……你怎么知道秦国公一定会认输?别忘了,三天前某人还毒杀人家的赤兔马呢!”
“哼!那只不过是我加了一道保险罢了。你若不信,等秦国公来了,看他敢不敢冲撞彩带!”
当此之时,郭业的赤兔马已经溜溜达达走到了二人的近前,于此同时,距离终点,也不过是一丈之遥!
吁~
郭业赶紧勒住了缰绳,跳下马来,道:“二位,怎么回事?”
窟哥沉声道:“郭业,响鼓不用重锤。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识相的话,你就别让你的马碰彩带一下,要不然八部联盟会议……哼哼,你自己清楚!”
尽管自己早就做好了决定,但是被窟哥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郭业的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道:“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了?”
“嘿嘿,我还就是吃定你了!秦国公,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取胜的后果,现在,就骑着你那匹破马滚蛋吧!”
然后,他又手指赤兔马道:“哼,赤兔马呀,赤兔马。你算是跟错了主人!先是被人下毒,弄得半死不活的。现在马上就要取胜了,还被主人逼得非输不可!”
窟哥在那耀武扬威,苏支却已经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赤兔马的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就冲着马屁股刺去!
突然,一支大手伸出,把苏支的小手轻轻握住,道:“别动!”
苏支急了,道:“秦国公,你放手!”
郭业轻轻摇头,道:“我不能放!”
苏支的眼圈泛红,道:“您别忘了,就在三天前,您答应过我,但有所求,无不应允!”
“不好意思,我原来说的清楚,只能答应你私事,公事可不在齐列!”
“赛马夺美,这是私事!”
郭业微微摇头,道:“王子殿下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的确是公事!”
苏支见讲道理行不通,奋力挣扎,可他的力气怎是郭业的对手?直如蚍蜉撼树一般,不能动摇分毫。
窟哥大笑道:“我怎么说来着?郭业那厮就是个胆小鬼。这场比赛我赢定了!哈哈,哈哈……”
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忽然间变故突生!
希律律~
赤兔马暴叫一声,冲着窟哥撞去!
窟哥闪身躲过,道:“畜生!上次你咬了我,我宽宏大量把你放过!这次你还想撒野,我岂能容你?郭业,你可看清楚了,这事是你的马先挑衅于我……郭业,郭业,你怎么了?”
郭业此时的脸色已经是无比难看,道:“窟哥,你现在还有心情跟赤兔马计较?你看那彩带……”
“彩带?彩带怎么了?啊……”
原来,窟哥一闪身,赤兔马继续往前冲,已经把彩带撞落。
换言之,这场比赛已经算是郭业赢了!
契丹第一美女已归大唐秦国公。
“不!这不是真的!”窟哥睚眦欲裂,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支冷笑道:“要不是你画蛇添足去毒杀秦国公的宝马。赤兔怎会对你恨之入骨?要不是它对你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冲撞你?要是不冲撞你,又怎么会撞断彩带?这就叫做……”
“什么?”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不,我不相信!对了,还有大巫师,他会给我做主的!
窟哥状如疯虎一般,闯到了哲思乌的近前,道:“事到如今,您得说句话呀!我不能失去阿丹,不能失去阿丹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语带哭腔。
哲思乌眉头紧皱,道:“说话?我说什么话?愿赌服输,难道还能让老夫食言而肥?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一定给你找个比萧丹更漂亮的!”
“不!我不要!我只要阿丹!我只要阿丹!对了……”窟哥忽然眼前一亮,道:“郭业作弊!这场比赛不算,还要再比一次。”
“秦国公怎么作弊了?酷哥你要自重身份,不可信口雌黄!”
“我当然不是信口雌黄!所有的赛马比赛,都得是人骑在马上才能比。可是今天,最后那马是自己冲断了彩带,当时郭业并不在马背上!”
苏支道:“你这话完全是强词夺理。比赛之前,大巫师是怎么说的?”
他微微弯腰,咳嗽一声,学着哲思乌的腔调道:“我再重申一遍,比赛的规矩只有一条,谁的马撞到了彩带,这场比赛就算谁胜。”
窟哥道:“你才是强词夺理,人骑着马比赛,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不言自明!”
苏支摆了摆手,道:“这事我跟你扯不清楚,大巫师,您老人家怎么说?”
窟哥也道:“大巫师,您可得给我做主!”
哲思乌看了看苏支,又看了看窟哥,道:“老夫以为……奚族王子所言有理!从今天开始,萧丹就是秦国公的人了。”
窟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大巫师,您……您再说一遍?”
“唉,痴儿!”哲思乌长叹一声,道:“萧丹就是你的魔障!你以后全程远大,绝对不能陷入儿女情长之中。老夫这么决定,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窟哥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大巫师,您说的笑话简直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已经是眼泛泪光!
猛然间,窟哥站起身来,拨开人群,夺路狂奔。
摩会起身要追,却被哲思乌拦住了,道:“不用追,这关还得他自己过!现在,咱们先办正事儿吧。”
“正事?什么正事?难不成咱们还帮着秦国公操办婚礼?”
“那当然不是,老夫说的正事是……八部联盟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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