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妹子,这北市有什么好逛的,咱们可是天天路过呢,哪天不是一个样?”我打个哈欠跟着妹子慢慢地晃修在北市那人潮如织的街道上,这里简直快赶上后世的大上海的南京路了,除了大量黑发黑眼睛的亚洲人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各种发色,各种颜色眼眸的异域人士。
操着各种让人听得头昏脑涨的语言,又或者是半生不熟的,犹如夹生饭一般的汉语,在那里跟各形各色的人讨价还价。不论是来至西方的橄榄油,又或者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还是胡椒,又或者是波斯的地毯、银壶,总而言之,这里更像是万国博览会。
不光是各种的产品,就连良马,还和带着异域特色的弯刀,甚至还有各种让人叫不出名字来的鸟雀和野兽,都有人在贩卖,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哥,怎么样,没让你白逛吧?”妹子看到俺这个兄台一副吃惊的表情,不由得得意地道。
“嗯,的确是让人眼界大开,这里就好像没有什么不卖的。”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俺也去参观游览过不少的博览会,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啦,记得小时候父亲就带我们来这里逛过,当时,我还买了不少的东西,还买了好几只特别漂亮的鸟儿。可惜,父亲亡故之后,咱们就离开了家。那些鸟儿,后来都死掉了……”妹子一开始还很是兴奋,可是说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眼圈也越来越红,听得我怜意大起,轻轻地捏了下妹子小巧可爱的鼻尖。
“好啦,乖妹子,别打悲情牌了,想买几只,只管自己去挑。放心,咱们这会子不差钱,另外,谁也别想再把咱们从家里边撵走,除非咱们自己离开。”
“臭哥哥,干嘛老揪我鼻子,都快让你揪坏啦!”妹妹气鼓鼓地撅起了嘴拍了我两巴掌。
“好,下次不揪了,可谁让你摆出那么一副沮丧的样子,要是让娘亲看见了,岂不是又惹她不开心?”我笑着不以为意地道。
听到了这话,妹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知道啦,快点哥,咱们去挑挑。”扯着我的衣袖就往那卖鸟,呃,卖飞禽的地方行去。
不错不错,各种各样色彩彬纷的鸟儿,清脆的鸟鸣声交相辉映,就如同一首欢快的小夜曲一般,让人听得神清气爽,在柳徇天的陪伴下,妹子在前面左顾右盼的,一会指指这,一会逗逗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儿眯得快只剩下一条缝,浓黑的睫毛轻快地飞扬着,一如她的心情。
本公子对鸟可没有太大的兴趣,小时候打过麻雀,套过斑鸠,这些玩意本公子都尝过,滋味不错,要是让俺养,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点。
除非是会说话的,不过,这里虽然也有卖鹦鹉的,但是品相都不怎么样,而且俺也不清楚哪种鹦鹉会学人说话。干脆就踱步到了一旁边,寻了一处石几坐下,继续欣赏着那些灵动的鸟儿在笼中上窜下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显得有些畏缩的少年,左手手臂上架着一只灰不溜秋的鸟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年纪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三岁的他穿着一身显得有些破旧的皮袍子,头发也是乱七八遭的,脸上也有着几块没有拭去的污垢,这副扮像都快赶上乞丐了都。可是那双眼睛份外地明亮和警惕,而他的腰间别着一柄约有两尺来长的利刃,虽然那刀鞘分别就是用陈旧的毛皮裹成的,但是那刀鞘破损处,却能够看到刀身散发出来的寒光,至少这柄刀绝对不是样子货。
而这个小家伙出现之后,走到了一个鸟贩子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家伙一脸嫌恶的赶开。“滚滚滚,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天天来?都说了,你那只鸟莫说是我,就算是整个洛阳城都不会有人要的,灰不溜秋的,跟你这个人一模一样,还是快回家去吧,再来小心老子揍你!”
“你这个大人,这可是最好的鹰,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好的,不识鸟就罢了,你难道还想揍我不成?”这小家伙此刻就像是炸了毛的猎犬似地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鸟贩子,左手继续加着鹰而右手已然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虽然嫩稚,却透着了一股子悍勇的味道。
莫说是本公子能够感受得到,就算是那名鸟贩子也给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之下,从旁边抄起了一根近丈长的大棍子作势作打。“你这小乞丐,信不信老子揍扁你!”
“行了,一个大人,居然想要这么对一个孩子,知不知羞?”本公子看得连连摇头,朝着李元芳歪了歪脑袋,这家伙径直大步迈上了前去,拦在了那小家伙和鸟贩子之间沉声喝道。
且不说其他,单就是李元芳那足以媲美奥尼尔的体魄,就直接让原本还显得喧闹的鸟市不由得冷清了下。
那老板看到腰挎横刀,满脸横肉的李元芳给这小家伙出头,原本就是做生意的人,哪里愿意惹上什么麻烦,赶紧陪了个笑脸,嘀咕了几句。也就懒得再理会那小家伙,倒不想,这位脏的可以与乞丐媲美的少年居然缠上了李元芳,这让俺不禁觉得好奇起来,这小家伙想要打啥子主意?
“公子,这小子非要跟着小的。怎么办?”最终,牛高马大的李元芳实在是拿这个身高最多也就和他肚脐眼平行的小屁孩子没办法。吓了几句,这小子偏偏不走,无奈之下,李元芳只能哭笑不得地任由着这小家伙跟着他一块走到了我的跟前。
“怎么了小家伙,有什么事吗?”我笑眯眯地冲那个紧巴巴地跟前李元芳走过来的小家伙点了点头道。
“这位公子,您买了我这只鹰吧。”小家伙鼓起勇气,抬起了左手,晃着那只蹲在他的胳膊上一动不动的鸟道。
“鹰?”我砸巴砸巴嘴,瞅着这只灰不溜秋,两眼似睁似闭,犹如在打磕睡的瘟鸡般的禽类,实在是难以把这只鸟跟种凶悍无匹的鹰联系起来。
“您别看它现在这副难看样,可它绝对是一只顶尖的鹰,您看到这爪子,色泽就跟那白玉似的。虽然这羽毛现在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它还小,这都才半岁多一点……”小家伙献宝似地指着这只瘟瘟地禽类说个不停。
“白爪子?不会是白化病吧?”我好奇地凑上了前点打量了下,那双爪子还真是白色的。
“什么是白化病?这怎么可能是病,它的娘亲的爪子也是这样的颜色,不可能是什么病。”小家伙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白化病但也知道俺说的不是啥好东西,赶紧申明道。“我爹说过,它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最厉害的海东青。”
听到了海东青这三个字,本公子哪里还能够笑得出来,靠了,海东青,海东青是啥玩意来着?俺就只记得据说海东青是最最厉害的猎鹰,嗯,好像是这意思,据说这玩意在中国古代是极为极品的一种猎鹰,可谓是万金难求。
反正很牛叉的一种猎鹰,在长安,可以算得上是有价无市的极品猎鹰。
“你说这个瘟瘟的小家伙就是海东青?”本公子不是鸟类爱好者,更不是鹰类历史学家,详端了半天也愣是没瞅出这只瘟货有啥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