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欧阳若雪捏起
桌上的一块桂花糕,仅咬了一口就放回
了盘子里,这些日子天天阴云密布,细
雨连连,欧阳若雪不慎染了风寒,因此
胃口不佳。
欧阳若雪用帕子掩面干咳,云儿递
上一杯水,语气里有些着急,“娘娘都
病了这些日子,为何不肯就医?”
而此话却刚好被刚刚走到屋外的南
宫羽听到,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刘公公
便领会了他的心意,打着油纸伞快速往
回走去。
“只是染了一点风寒。”但其却是
想到了难以下咽的黑漆漆的汤药。 “是否不想喝汤药?”门外传来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
“参见皇上!”云儿一看南宫羽来
了,赶忙行礼,随后又看了一眼欧阳若
雪,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皇上…”欧阳若雪站起身看着一
脸漠然的南宫羽,她还想说什么,接着
却是干咳不止。
南宫羽紧拧着眉头,轻轻拍打着她
的背,“病了多久,也不知道找个太医
看看,你这个样子如何让朕放心的下。
”
“皇上是在关心我么?”欧阳若雪
美眸微闪,微微有泪水闪烁在眼眶里。
“你是朕的皇后,朕自当该关心你。”他的意思是,在名分上,她是他的
妻子,他是应该关心的,而这种关心,
只是一种名义。
欧阳若雪低下头,苦笑几声。
“皇上,卫太医来了!”刘公公带
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太医进门就向南宫羽和欧阳若雪行
礼,却被南宫羽出手阻拦,“免礼,先
给皇后诊治吧!”
欧阳若雪坐在桌前,云儿取来丝巾
搭在欧阳若雪的手腕上,太医开始为欧
阳若雪诊脉。
而后卫太医抽回手,看了看欧阳若
雪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娘娘只是染
了风寒,奈何久病多日,未曾就医,肺部有些炎疾,娘娘可否多日来咳嗽不止
?有无痰秽?”
“卫太医说的是,本宫确实多日咳
嗽不止,仅是干咳,并无痰秽。”语罢
,欧阳若雪便开始干咳起来。
“待老臣下去开个方子,为娘娘准
备药剂。”卫太医弯身恭敬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朕要看到药剂,否
则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南宫羽挥了
挥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皇上…这…”卫太医脸色很是难
看,别说先配好药方,就是熬药也得需
要一些时间,南宫羽无一给太医院出了
一个难题。
“皇上,卫太医回去还要配好药方,方可抓药,再经熬制,半个时辰实在
紧的很,臣妾虽然咳了多日,但也不差
等这一会儿,皇上就别为难卫太医了。
”欧阳若雪看出了卫太医的为难,便出
口帮他解围,卫太医看了欧阳若雪一眼
,眼里数不尽的感激之色。
“卫太医,还不快去?!”
一声怒斥,吓的卫太医一机灵,“
下…下官这就去准备。”
欧阳若雪看着冷漠的南宫羽,脸色
暗了暗,他何时变得这般冷漠了?!
“你何时变得这般冷漠了?!”欧
阳若雪打趣的问道。
“哦?!皇后似乎很了解朕?”南
宫羽抬眸问道,脸上仍然不挂一丝表情。
“南宫羽,你不但失忆了,你还失
了心。”欧阳若雪望着他的眼睛,想找
回一丝从前他的目光。
闻言,南宫羽竟然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在说什么?!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他失了心?!怎么她的话他却一
丝都听不懂?!
见他没有反应,她看了看窗外,雨
已经停了,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皇上回去吧,若雪染了风寒,若是传
染给了皇上,岂不是罪过大了?!”
“你在赶朕?!放心吧,朕不会多
留,待亲眼看到你喝下汤药,朕自会离
开。”南宫羽语气平淡,勾了勾嘴角,
坐在桌前,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欧阳若雪却是
能感觉到他明明是在关心自己,只是碍
于嘴硬,碍于身份,想着想着,心里竟
然没来由的涌出一阵喜悦。
算着时辰还没到半刻钟,就听到门
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大
汗淋漓,喘着粗气的中年男子端着一碗
用托盘托着的汤药出现在门口。
欧阳若雪对云儿使了一个眼色,云
儿知意接过卫太医手上的托盘,“实在
为难太医了!”
“娘…娘娘言重了!”卫太医大口
大口的喘着气。
“下去吧,朕自有重赏。”南宫羽
说道。 “谢皇上,下官告退!”卫太医抚
了抚额头,缓步离去。
云儿将托盘放在桌上之后,也识趣
的离开了,南宫羽冷眼看着桌上的汤药
,“喝!”
“皇…”欧阳若雪撇了撇嘴,桌上
这碗黑漆漆看不清面孔的汤药,让她着
实难以下咽。
“朕不想说第二遍。”南宫羽背过
手,面如冷冰。
欧阳若雪小心翼翼的端起药碗,试
探性的喝了一小口,很苦,她竟像个孩
一般不自觉的吐了出来,而后掩着帕子
咳嗽起来。 “你……”南宫羽紧蹙着眉头轻轻
拍着她的背,看她气顺的差不多了,他
一把拿过桌上的药碗倒进了嘴里,在欧
阳若雪目瞪口呆之时,他突然俯身吻住
了她,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就这样咕噜咕
噜的被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她不急擦拭嘴边的药汁,面露苦色
的嗔怪道,“皇上,你又这样!”
而他并未答话,拿起桌上的一块桂
花糕递给她,她愣了愣,接过那块桂花
糕,他顺手帮她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汁,
顺手别过她耳边的碎发,“朕去忙了!
”
欧阳若雪张了张口,半句话也没有
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
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