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是男人又是女人呗……”醉汉居然说出了这的话!
“啥?你是二以子!”钻天猴听说过有那不男不女的人,民间叫“二以子”,难道这个醉汉就是传说中的“二以子”双性人?
“叫‘二以子’多难听啊……应该叫 雌雄同体,只不过是老天爷让我同时具有了男人和女人两种特征而已……”醉汉还要这么强调一下。
“我不信你是个‘二以子’……你是说出来逗闷子的,打死我都不信……”钻天猴有个鬼心眼儿,所以才这样说道。
“不信?要不要我给看看?”这个家伙居然是个暴露狂!
“好啊,你松开我,让我看看,如果真是,我就信你了……”钻天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我松开你,你可别跑了……”对方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自己说话的人,生怕松开钻天猴,他马上就跑掉了。
“我往哪里跑啊,我个子这么小,你大腿那么长,我跑得过你吗!”钻天猴马上这样回应说。
“量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儿……”醉汉居然真的把绑住钻天猴的绳子给解开了。而且马上脱了裤子给钻天猴看……
“妈呀,你还真是‘二以子’呀!”钻天猴还是头回看见男女特征在一个人身上呢!之前跟铁蛋儿在一起的时候,铁蛋儿主动给他看过,知道了女人是啥样,所以,看见醉汉身上有跟铁蛋儿一样的地方,也有跟自己一样的地方,就感觉特别的惊骇!
“咋样,我没骗你吧……”醉汉便提起裤子,边这样说道,好像他觉得,钻天猴这样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仿佛将来一定会成为自己莫逆的朋友一样。
“可是我不懂,为啥你是二以子,就可以有免费的酒管够喝呢?”钻天猴还记得刚开始的那个话题。
“唉,说来话长——在我二十岁的时候,爹娘还健在,砸锅卖铁给我娶了个穷山沟里的妹子当媳妇儿,可是结婚没几天,媳妇儿就跑回娘家了……我就跑到她娘家去质问她,她却哭着对她那个娶不上媳妇儿的大哥说——我不能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过一辈子!她哥一听感觉奇怪,竟扯下我的裤子验明正身,看到我真是他妹妹说的那样人,非但没站在他妹妹一边驱赶我,反倒留下我给我好酒好菜,让我喝得烂醉……”醉汉居然说出了这样的经历。
“你媳妇儿她哥为啥这样啊?”钻天猴没听到其中的意味。
“你听我说呀——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发现在我媳妇儿她哥的炕上,光不醋溜地跟她哥一被窝,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醉汉说出了当时的情景。
“咋回事儿呀?”钻天猴还是没全懂。
“还能是咋回事儿,我媳妇儿她哥,也就是我大舅哥是想既能嫁了妹妹得了彩礼,又能免费享用妹妹的男人呗……”醉汉说出了其中的道理。
“哎呀,你媳妇儿她哥——也就是你大舅哥的想法和做法好恶心呀!”钻天猴一旦明白了是乍回事儿,立即感觉有点恶心了。
“是啊,我恶心得什么都吃不下去了,我媳妇儿恶心得找了根儿绳子就跑后山上吊去了……结果,发现她的时候,早就断了气儿了……”醉汉说了更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那——你从那以后,就一直跟你媳妇儿的哥哥——你大舅哥一起过日子了?”钻天猴试着这样问道。
“是啊,能有啥办法呢,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已经成了他的人了,哪里还能有别的选择呢……”醉汉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声调到神情,还真像个女人了。
“可是,你跟你媳妇儿的哥哥一起过日子,也没名没分呀……”钻天猴还为醉汉的名分担忧。
“是啊,在当地,翻云覆雨的,吐沫星子都快把人给淹死了,没办法,我媳妇儿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只好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镇,靠着给一家烧锅当苦力,勉强带我混日子,后来学会了手艺,又得到了一笔小小的外财,才辞了苦力的伙计,带我到来了秀水镇,自己开了一家烧锅……这样的话,又能过上好日子,又能每天借酒消愁,麻痹神经……”醉汉将后来发生的事儿也都讲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你们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呀,可是,你咋成了露宿破庙的醉汉呢?”钻天猴不懂醉汉为啥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本来挺好的呀,可是我大舅子一旦有了钱,哪里还稀罕我这个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人呀,加上有个郎寡妇主动上门投怀送抱,发现我是个阴阳人,先是拉我上她的床,我没答应她,她就到处说我坏话,我大舅哥受不了流言蜚语,就只能将我赶出家门,我也没地方去,就住进了这个破庙里……”醉汉说出了为啥会栖息在这个废弃的关帝庙里。
“那你咋还说,你总有酒免费喝呢?”钻天猴对这一点还是没搞懂。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那个郎寡妇靠我大舅哥一个人满足不了,才让我拉帮套的,可是我不识抬举,居然回绝了她,才有了这样的结局,所以,我也就从了她……”醉汉居然连这样的隐秘私情都讲了出来。
“那你咋还到这破庙里来过夜呢?”钻天猴还是不明白,既然从了那个郎寡妇,为啥还要来这里过夜呢?
“本来好好的,可是有一回我正跟郎寡妇做好事呢,却被我大舅哥给撞见了,连我带郎寡妇一起扫地出门了……”醉汉的故事还真是一波三折。
“既然扫地出门了,你咋还有酒喝呢?”钻天猴又把话说回去了。
“我大舅哥后来正儿八经娶了个二婚女人,但他就怕我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告诉他的新媳妇儿,所以,我一去,他就拿出酒菜管我够喝,但喝完必须闭嘴必须离开,所以,我只能吃饱喝足了,到这里来过夜了……”醉汉终于解开了谜底。
“唉,想不到,你是这么命苦的一个人——咋样才能改变你的命运呢?”钻天猴居然同情起这个不男不女的醉汉了。
“这还不容易……”醉汉居然色迷迷地这样说道。
“咋容易呀?”钻天猴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今后你跟我一起过日子,当我男人,我的命就没那么苦了……”不男不女的醉汉居然一脸幸福的样子说了这样的话。
“啊耶~~千万别打我主意……”钻天猴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为啥不能打你主意呀?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那个上吊死了的媳妇儿,还有我大舅哥,加上那个郎寡妇,就再也没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现在好,你逼迫我把实话都告诉了你,回头你还说不让我打你主意,这还有天理吗——不行,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醉汉说着,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将钻天猴紧紧地给抓住,好像当场就要跟他举行个什么仪式一样。
若不是钻天猴机灵,一闪身躲开了,然后顺手扥出一根儿钻天猴来,往破庙当间儿的火堆里一丢,那只钻天猴立即被点燃,边发出呜呜的哨响,便在破庙里边横冲直撞地飞行,扰乱了阴阳人的醉汉视线,让钻天猴有了逃跑的机会,真不知道会在钻天猴和那个醉汉之间发生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再说冯二雷,带着三辆马车,专挑那僻静的道路前行,一直走了两天一夜,中间几乎不怎么休息,才到了天坑附近,大概距离天坑和周家姐妹住的地方有十里路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对跟来的两个地下交通站的同志说:“好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卸下一车东西,你们赶车回去吧……”
“为啥不让我们送到地方呢?难道连我们你也不信任?”两个一路上跟冯二雷已经混得很熟的地下交通员,似乎还没跟这个传说中的抗日英雄呆够。
“不是我不信任,这是汤子怡汤政委给我们立下的规矩,但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在关键的时候建立回避制度,不是不信赖你们,而是你们从事的工作很危险,一旦落到敌人的手指,严刑拷打,突破人类承受极限,或者他们使用某种迷幻的药物,让人产生幻觉,就会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已经不是坚强和忠诚的问题了,这是对敌斗争中智慧和技巧的问题了——希望你们俩都能理解……”冯二雷立即给出了这样明确的,合理的解释。
“我们知道了,那就送到这里吧……”两个人被冯二雷的话给说服了,立即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藏在了路边的一个隐蔽处,还用树枝做了遮盖,就赶上那辆空马车,掉头回去了……
冯二雷看见他们走远了,才一前一后赶上两辆装满重武器的马车,朝天坑的方向赶去……
到了天坑口,冯二雷将两辆马车拴好,立即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拴在坑口的树上,然后一头拴在腰间,就倒退着下到了五六十米处的那个十米大洞外,荡了几下,整个人就一下子悠了进去……
看见洞里边的一切还的走的时候那样原封未动,冯二雷的心里立即想起了跟小潮红在这里共同度过的那些峥嵘岁月,顿时心潮起伏,浮想联翩,居然呆愣了半晌才一下子醒过来——自己还有重任在身呢!
立即行动起来,将藏在洞中的那些木杠子,一根一根地插回到原先的梯凳里,让天梯重新得以恢复,然后,将两辆马车上的武器弹药一件一件卸下来,再一件一件地背在身上,运到天坑腰间的那个十米大洞中……
所谓的重武器,就是那些重机枪以及便携式的迫击炮,以及子弹和炮弹,这三马车的重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团的兵力了,所以,对于冯二雷来说,是绝对不可以轻易舍弃的,知道日后会在抗战中,起到克敌制胜的关键作用的好东西,所以,每一件都是那么的珍视,就好像藏宝一样,不辞辛苦,将它们都给运送到了这个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地方……
两马车的武器弹药都顺利地运送到了十米大洞里,冯二雷连歇都没歇,一鼓作气,将十里外的那车武器弹药加上临走的时候,王秉义赠与的那十来箱子各类的药品和器械,都给运回了天坑口,也一件一件顺利地运到了十米大洞里……几乎堆满了,这更让冯二雷有了非同一般的成就感……
但他一刻都没休息,赶紧将通往坑口的那些天梯梯凳都给拆卸下来,堆放在了十米大洞仅有的一点儿空间里,然后,才抓住那根儿绳子,攀爬到了坑口,解下绳子,赶上两辆空马车,就直奔了周家三姐妹和小潮红住的那个世外桃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