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阳西归的几番折腾下,子桑倾身上的被子已经完全散落,子桑倾抓着东阳西归的手在反抗,可东 阳西归反抓着子桑倾的手,紧压在身侧,脖颈的手也有了向下转移的趋势。
大腿不知道被什么咬了的子桑倾,急得脖子都憋红了,见东阳西归还闭着眼啃咬她,她气得冰瞳一怒 ,上下牙齿一闭,就狠狠咬住东阳西归强势闯进来的舌头。
“嗯……”还在享受中的东阳西归冷眉一皱,霸道唇舌立马收回,血腥味这么浓,他的舌头不会被咬 破了吧。
“混蛋!你快起开!有什么东西咬我!”东阳西归一退开,子桑倾得空的左手连忙推着他胸膛,边推 边要坐起身。
子桑倾的小脸红彤彤的,原本推的时候,东阳西归还没有从她身上起来的意思,听到她说有什么咬她 ,又见她神色焦急的要起来,他忙翻身在一旁不再压着她。
子桑倾一坐起身,左手飞快穿进右腿膝盖窝,一下抬起右腿,低头侧弯腰的与此同时,右手快速摸向 右大腿紧贴着被子的一面。
子桑倾心里惦念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咬她,压根就没想到她现在是赤条条的状态,她一坐起,整个背 部全暴露在东阳西归的视线里。
想到两百米开外的肖顺和牧阳,东阳西归幽深的冷眸一厉,忙起身坐在子桑倾身后,遮挡住后方的视 线。
远处闭着眼在睡觉的牧阳,恰在此时打了喷嚏,他不由得睁眼摸摸鼻子,暗想谁在背地里说他坏话来 了。
子桑倾摸向大腿的右手,一秒后便抽了回来,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个黑黑小小的小东西,借着遥 遥生辉的火光,她定睛一看,好大一只蚂蚁!
“啊……还有!”子桑倾瞪着捏在手中的大蚂蚁,刚想扔了它,左侧大腿顿时又传来相同的麻痒痛感 ,她气得食指拇指用力一捏,‘咔’一声脆响,蚂蚁惨死在她指尖。
子桑倾右手一甩一弹,惨死的蚂蚁瞬间被她丢出去的同时,左手也紧接着去抓咬在左大腿的蚂蚁。
军绿色的被子铺在地上,子桑倾的低声惊呼中,东阳西归眼尖的看着被子上,还爬着好几只大蚂蚁, 坐在子桑倾身后的他冷眸一沉,长臂一伸,以最快的速度将子桑倾从被子上捞了起来。
“嗯……”子桑倾刚抓住咬了她一口的大蚂蚁,被抱得瞬间重点不稳的她,轻哼一声的同时,紧捏着 蚂蚁的左手,立马勾住东阳西归的脖子。
“脚上还有!”突然被抱起的子桑倾,还没来得及处理左手捏着的蚂蚁,右脚踝顿时传来被蚂蚁爬过 的细麻感,低头一看,果然有一只蚂蚁爬在她的右脚踝上,右手一拍就把蚂蚁扫了下去。
东阳西归虽然紧紧抱着子桑倾,但他的脸色很不好,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和子桑倾亲近亲近,加深 一下感情,这些蚂蚁也太不识趣了,捣什么乱!
子桑倾拍落脚踝上的蚂蚁后,盯着自己的双脚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蚂蚁爬在上面后,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
刚放下心来的子桑倾,看着揽在她腿弯的手臂,脑袋瓜‘当’一声就跟瞬间炸开了锅一样,顿时就浑 身一紧。
子桑倾这一番折腾,东阳西归熊熊燃烧在胸中的火焰,早已消灭了大半。
在他低垂着一览无遗的视线中,只见子桑倾立马左手环胸,勾着他脖子的左手,也飞快放下,遮挡在 下身的关键部位。
“你放我下来!”子桑倾拉着小脸,冰瞳怒火飙升的直视着东阳西归。
现在这情况,她推开东阳西归跳下去也不是,一直被他抱着更不是,简直丢脸死了。
“被子上有蚂蚁。”东阳西归刚消下火去的冷眸,从脚到头的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子桑倾后,那雪 肤凝脂的姣好身躯,看得他热烈的火焰顿时又蹿了上来,喉结上下滚了几下,干渴的咽了咽口水,才嗓音 沙哑的低语道。
东阳西归一说蚂蚁,子桑倾才想起她左手还捏着一只,低头一看,发泄似得狠狠一捏,直接把横死在 她指尖的蚂蚁,用一指弹弹了出去。
“你把被子上的蚂蚁抖干净。”先前被东阳西归压着强吻的时候,好歹他看得不全面,可现在,绕是 子桑倾内心再强大,被东阳西归火热的眼神一扫视,她是羞怒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我想就这么抱着你。”东阳西归站着没动,微敛的眼眸早已褪去冰冷,炙热灼人的凝视着子桑倾 。
“有种你脱光了让我抱一下试试!”子桑倾小脸又冷有黑,黑完还红了红,谁愿意光着身子被人一直 抱着用眼神吃干抹净,她气得冰瞳喷火的怒视着东阳西归,脱口而出道。
等等……
好像,有点不对劲。
冲动之下的子桑倾愤怒的吼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好像不能用以彼之道,还施彼 身的方法呛声回去。
东阳西归看着子桑倾羞愤不已,即黑还红的小脸,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一样,眉眼都笑弯了,嗓音暗哑 诱惑道:“只要你想,我一定脱光了让你抱!”
“混蛋!快放我下去!”看着笑得暧昧又魅惑的东阳西归,子桑倾特别想揍他一拳,奈何现在空不出 手来。
“好。”隐隐憋笑的东阳西归胸膛微震,说着抬脚就朝晾着的湿被子走去,夜晚气温挺低,万一子桑 倾着凉就不好了。
相比子桑倾的怒火中烧,东阳西归倒是特别喜欢看炸毛的子桑倾,她穿着衣服的时候,他得费多大的 劲,才能看到她如此生动的神情。
走的被子后面,东阳西归轻轻放下她,趁子桑倾缩着小身子,双手遮挡自己的桃色之际,他飞快低头 ,在她覆盖着刘海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额上一软一暖,子桑倾抬眸,看到偷吻成功后,转身就走的东阳西归。
东阳西归哪怕是挺拔的背影,仿佛都隐隐透着奸计得逞的得意,子桑倾小嘴一抿,抬起光溜溜的左脚 ,就猛踹了脚东阳西归背对她的屁股。
东阳西归被踹得快速往前倾了一步,回头,看着浑身白嫩的子桑倾,冷眉一挑,峻脸荡漾着某种暧昧 :“我不介意你多踹几脚,然后我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丫个混球!”子桑倾气得小脸鼓鼓的,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
东阳西归走回火堆旁捡起被子,猛抖了几下后,细心的翻看着被子,时不时的拍几下,将被子上的蚂 蚁都拍落下去。
火光暖暖的微微泛黄,映照在东阳西归线条冷硬的峻脸上,连带着他冷硬的五官也柔和了不少。
看着如此细心体贴的东阳西归,子桑倾原本又羞又怒的激动之情,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东阳西归的关系了。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她在东阳西归面前,这样坦诚相见以后,如果最终,她和东阳西归没走在一起, 她不知道东阳西归会怎么想,但她心里肯定会有膈应。
子桑倾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关系怎么就这么乱呢,乱七八糟的想得她头都大了。
东阳西归拿着干净的被子回来后,一把将缩在后面的子桑倾裹进被子里。
子桑倾护在身前的手,还没来得及抓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就被东阳西归一个弯腰,又一次抱起在怀里 ,好在这一次她裹着被子不至于曝光。
东阳西归抱着子桑倾走回火堆,坐下,也不让子桑倾坐在地上,直接就抱着坐在他大腿上。
“……我自己坐地上就行了。”子桑倾裹成粽子一样被抱着,可就算隔着被子,她脑袋轻轻一转,发 丝不小心蹭到东阳西归的脖颈时,她也能感受到东阳西归的体温有些高。
“不行!有蚂蚁再咬上来怎么办。”东阳西归一口回绝了子桑倾,右手揽在子桑倾腰后,左手抓起一 旁的树枝,扔了几根进火堆。
“刚才是躺着,我坐着裹紧一点就不会爬上来了。”面对东阳西归的又一次独裁行为,子桑倾也不生 气,沉默了一瞬后,辩解道。
“我不放心。”东阳西归双臂一环,把子桑倾抱得更紧了,像是担心她会从他怀里突然蹦下去一样。
“……那你总不能一直抱到天亮吧?脚会麻的。”子桑倾眉头一皱,褪去愤怒,转为柔情攻势的劝解 道。
两人这样抱着,东阳西归能睡得着么,他不觉得难受,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子桑倾一直低着头没看他,东阳西归看着她还有些湿的短发,伸手揉了起来。
头顶被温热大掌一罩,轻轻抚弄发丝的细柔触感传来,揉得子桑倾舒服的冰瞳微眯,微微张开的小嘴 也闭了起来,未出口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火堆在东阳西归扔了几根树枝进去后,火苗有越燃越烈的趋势,子桑倾怔怔的看着直往上蹿的火苗, 紧了紧胸前的被子,有些想睡觉了。
“对了,你下来之前,北野修问我,我是不是有叔叔。”眼睛半开半合间,子桑倾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脑袋往东阳西归的肩头一靠,低喃道。
“嗯,他估计调查过你。”发丝萦绕在指尖又细又软,滑滑的,触感好极了,东阳西归拨弄短发的大 手一顿,随即继续帮撩拨子桑倾未干的短发,不冷不热的回道。
“为什么他调查不到你?”子桑倾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白痴,但她还是想问了出来。
北野修既然调查了她,查到了她的家人,没道理查不到东阳西归才对。
也不太对,北野修应该是查到了她有小叔叔,但没查到她的小叔叔是谁,查不到东阳西归的资料,北 野修就不太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小叔叔了。
“嗯……怎么说,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档案被清空了。”东阳西归下巴抵着子桑倾的发顶,冷眸微眯 ,要是子桑倾一直都这么乖,这么柔顺的缩在他怀里,该多好。
“……上级的意思?”子桑倾有猜到东阳西归的档案被清空了,但听到他这么说,她眉头小皱了一下 ,小脑袋蹭了蹭,把抵在她发顶的下巴蹭开后,抬眸盯着东阳西归的眼眸。
“也许是上上级,具体谁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东阳西归头一低,直接亲在了子桑倾直直看着他 的冰瞳上。
子桑倾被刺激得冰瞳一闭,东阳西归的大手一抬又摸上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摁进他胸膛,似乎不太想 继续这个话题。
耳朵听着东阳西归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子桑倾眨巴了几下冰瞳,小脑袋蹭了又蹭,细柔发丝蹭在东阳 西归脖颈,蹭得东阳西归眸光暗沉黑如古井时,终于找了一个舒服姿势的她,窝在东阳西归怀里,闭上了 眼。
没过多久,东阳西归就听到了子桑倾传来均匀的呼吸,低头一看,子桑倾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白净的小脸上,唇瓣微微红肿,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他方才的粗鲁行径。
东阳西归冷眸一紧,左手拇指轻轻压上她的唇,感受着指腹下的温热与柔软,缓缓摩擦着。
子桑倾向来睡眠浅,东阳西归这么一碰,动作再轻,她也醒了,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只微微偏头, 避开东阳西归摩擦着她唇瓣的指腹。
指腹突然离了温热唇瓣后,子桑倾像是担心东阳西归继续偷袭一样,小脑袋又蹭了蹭,小脸埋进东阳 西归胸膛,不给他继续作乱的机会。
“睡吧。”东阳西归笑了笑,宠溺的抚摸着埋首在他怀里的小脑袋。
一望无际的延绵丛林中,北野修趁乱逃走后,也不辨认方向,埋头就往前冲,跑了十几分钟身后,发 现真的没追兵时,他才停了下来。
北野修喘息着抚上高高肿起左半边脸,结果手刚一碰脸,他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靠他爷的!下手这么狠!”北野修脸肿得左眼被迫眯成了一条缝,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打 月白的号码,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东阳西归。
月白为了迁就雨果·贝克的枪伤,速度不快的行走在林中,反正东阳西归没追来,他们也不用急着跑 ,裤兜里的手机一响,他连忙掏了出来。
“修哥!你逃出来了吧?”一见是北野修的号码,月白的两只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出来了,你和雨果没事吧?”北野修听着月白还算兴奋的声音,估计着他应该没被东阳西归抓住。
“没事,就是雨果半死不活的样子,修哥,你在哪儿呢?”月白瞅了眼一旁的雨果·贝克,反正他和 北野修用华夏语交流,雨果·贝克听不懂他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北野修环视一圈四周环境,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你们在什么方向?我去 找你们。”
北野修和月白、雨果·贝克聚首后,雨果·贝克看着北野修肿得不成人样,又红又肿堪比毁容的猪头 脸,还有嘴角的血丝,他简直想放声大笑,奈何只要用力一笑,腰上的枪伤就疼得又涌出血来。
雨果·贝克憋得他是笑也不是,不笑又忍不住,看得北野修单眼一斜,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阴冷警 告道:“雨果,你嘴角再抽一下试试,看我不补你一枪!”
“修哥,你这也太惨了!你是被踩在地上打的么?”被北野修一警告,雨果·贝克嘴角连抽了几下, 顿时就不抽了。
他和北野修交过手,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他真不是北野修的对手。
东阳西归就算看起来再厉害,北野修也没道理败得这么惨烈才对。
“这事以后都不准提!”北野修的左眼,已经被高肿的左脸挤压的完全看不到了,他非常不爽的怒道 。
“……”雨果·贝克绕绕头,不说就不说,大不了他不当着北野修的说。
“修哥,现在回去么?”钻石已经到手了,月白看了眼因为失血过多,精神已经差很多的雨果·贝克 ,询问道。
“回!再不回去,雨果就要交代在这里!”北野修本来还有其他打算的,但看着雨果·贝克包扎在腰 际,渗血的纱布,眉头微皱的说道。
北野修三人在黑夜中行走着,准备撤离这片红土地。
再黑的夜,也会天亮,再甜蜜的拥抱,天亮也要分开。
当火焰燃尽,黎明悄悄褪去,晨阳不紧不慢的升起时,子桑倾醒了,晾在架子上的作战服也烤干了, 湿被子不干,没关系,反正天亮了,不需要再睡觉盖被了。
天亮后,阿尔奇·拉马尔并没有派人到丛林搜寻他们,东阳西归四人便也没挪地方,四人在水潭边整 整等了一天,夜幕再次降落时,前来接他们的直升机,这才飞到。
老范从华夏飞到南非,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也累了,回程时,便由肖顺在驾驶飞机。
看到子桑倾时,已近中年的老范,心里是有讶异的。
但老范就算再疑惑,子桑倾一个女兵怎么会和东阳西归一起出现在南非的战场上,他也只和东阳西归 打着招呼,并没有和子桑倾说什么,更没有去询问子桑倾的情况,就像没有看到子桑倾一样。
为了绝对保密的行动,近距离执行任务时,如无意外,一般都是夜晚出去,回来时也尽量选择在晚上 降落。
任务已经完成,肖顺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回到了基地。
锈迹斑斑的破旧仓库里,东阳西归拉开柜子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存放在柜子里,已经好几天没开 过机的手机。
出任务的时候,手机是不能带的,回程时,东阳西归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冷眉也不自觉的 微微皱起。
柜子另一面的子桑倾,刚脱下作战服,就听到东阳西归开机后的手机,‘嘀嘀嘀’的传来好多条信息 声。
东阳西归把脱下的裤子往旁边凳子一搭,拿起柜子里的手机就翻看起信息来。
肖顺就站在东阳西归右边,他换回海军训练服后,就发现左侧的东阳西归,气场有些不对劲。
肖顺偏头一看,日光灯下,东阳西归眉头紧紧锁着,嘴也抿得紧紧的,转瞬就见东阳西归打起了电话 ,手机放回柜子,冷眸紧盯着手机,手上动作飞快的穿着训练服。
“哥!爸爸怎么了?”凌晨五点二十分,电话仅响了一声后,就接通了,东阳西归快速拿起手机,贴 在耳边焦急道。
还在穿衣的子桑倾两手一伸,短袖圆领作训服刚套进头,耳尖的听到东阳西归传过来的沉冷嗓音里, 隐隐有丝急慌,她惊得心脏一紧,屏息听着柜子背面的动静。
爷爷怎么了么?